摔盆!八零新妇开局当后妈

第5章 暗流下的致命倒计时

摔盆!八零新妇开局当后妈 幽都城的回声 2025-11-12 19:33:51 现代言情
---卫生所狭小的诊室里,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猪油。

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将人影拉扯得扭曲变形。

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童童身上未散尽的汗味、呕吐物的酸腐气,以及角落里蜂窝煤炉子散发的微弱煤烟,构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浑浊。

童童小小的身体躺在铺着白布的单人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旧棉被。

小脸依旧残留着不正常的潮红,像被劣质胭脂晕染过,但之前那骇人的紫绀和扭曲的窒息感己然褪去。

呼吸虽然还有些急促,带着轻微的哨音,却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破风箱声。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下眼睑,似乎累极了,陷入了一种不安稳的昏睡。

额头上搭着一条不断更换的、被冰冷井水浸透的毛巾。

王医生取下听诊器,长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看向守在床边、如同磐石般沉默的周卫国,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暂时……暂时稳住了。

多亏了……”他的目光转向床边另一个身影,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探究,“……多亏了及时物理降温和刺激,加上那针氨茶碱扩张了支气管。

真是……真是万幸!

再晚一点,或者没有那些措施,后果不堪设想!”

周卫国没有回应医生的话。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儿子微微起伏的小胸膛上,那平稳下来的呼吸节奏,像最有效的镇定剂,一点点抚平他眼中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暴怒和恐慌。

但当他缓缓抬起眼,目光投向床边那个身影时,那沉静下来的眼底,翻涌起的是更加复杂难辨的惊涛骇浪——震惊、审视、疑惑,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

苏晓曼。

她依旧保持着半跪在床边的姿势,一条腿的膝盖抵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湿透的旧围巾随意搭在床沿,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单薄的碎花棉袄后背也被汗水浸透了一大片,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而紧绷的脊背线条。

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脸色是一种透支后的惨白,嘴唇因为刚才的嘶吼和紧张而微微干裂。

她的一只手,还隔着薄被,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抚着童童的胸口——一个完全下意识的、安抚的动作。

而她的右手,则紧紧攥着一块刚从童童腋窝下替换下来的、同样冰冷的湿毛巾,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

**就是这只手。

**周卫国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锐利地落在苏晓曼的右手上。

确切地说,是落在她右手拇指靠近掌根指节的位置。

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不算深,但也不浅,大约一厘米多长,边缘微微外翻,皮肉泛着不健康的粉白色,此刻正缓缓地渗出细小的血珠,混合着之前沾上的煤灰、泥土和冰冷的盐水,形成一种肮脏而刺目的暗红色。

伤口周围的皮肤,隐隐透出一种不祥的、异样的红肿。

这道伤口,周卫国看得清清楚楚——是在她刚才不顾一切地冲进卫生所,将那盆冰冷刺骨的盐水“哐当”放在矮凳上时,被飞溅的盆边豁口(那个摔过的铝盆!

)狠狠划破的!

当时她全部心神都在童童身上,对这点皮肉伤根本毫无所觉!

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细小的藤蔓,悄然缠上周卫国的心头。

这女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材料做的?

莽撞?

愚蠢?

还是……那不顾一切救童童的样子,那笃定到近乎疯狂的指令……“咳……”王医生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看向苏晓曼,眼神里充满了专业性的疑问和一种近乎敬畏的好奇,“这位……同志,刚才那些方法……冷敷大动脉,按压眼球,还有那个憋气的法子……你是……从哪学来的?

我当医生这么多年,处理过不少过敏的,可从来没见过……”王医生的问题,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苏晓曼强撑的镇定外壳。

她拍抚童童的动作猛地一僵!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

**怎么解释?

**说是一块来自未来的电子手表教的?

说她能看懂那些天书般的医学名词和原理?

电光火石间,无数个荒诞不经的借口在她脑子里翻滚——祖传偏方?

乡下赤脚医生教的?

梦里神仙指点?

——每一个都漏洞百出,经不起周卫国那鹰隼般目光的审视,更经不起王医生专业性的追问!

冷汗瞬间从她后背渗出,冰凉的,粘腻的。

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卫国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她的后颈上,带着沉重的压力和冰冷的探究。

“我……”苏晓曼的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王医生探究的目光,同时也避无可避地对上周卫国那双深不见底、此刻正翻涌着巨大疑云的寒眸。

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榨取着原主记忆里所有能用得上的碎片。

“我……我以前……在乡下老家,”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一种刻意营造的“后怕”与“不确定”,“见过……见过一个放蜂人被野蜂蛰了,也是喘不上气,脸憋得发紫……当时……当时有个走村串寨的老郎中,就用冷水给他敷脖子,还……还让他憋气……好像……好像管了点用……”她语速很快,逻辑有些混乱,眼神闪烁着,不敢与任何人对视,仿佛在努力回忆一个模糊的、久远的片段,“我……我也是刚才急疯了,看童童那样子……实在太像了……就……就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胡乱试了试……” 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嗫嚅,带着浓浓的侥幸和后怕,身体也配合着微微颤抖起来,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缩的叶子。

这个解释,拙劣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漏洞百出。

乡下郎中?

放蜂人?

野蜂过敏和食物过敏机制虽有相似,但处理细节天差地远!

特别是精准的冷敷位置和刺激迷走神经的方法……王医生听完,眉头紧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怀疑。

他张了张嘴,显然还想追问细节。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如山的周卫国,却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王医生即将出口的疑问。

“王医生,”周卫国的目光从苏晓曼颤抖的、沾着污血的右手上移开,落回儿子沉睡的小脸上,语气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没有起伏的平静,却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决断,“童童现在需要安静。

后续治疗,麻烦您多费心。

费用和药,我会处理。”

他没有再看苏晓曼一眼,仿佛她刚才那番漏洞百出的解释和此刻的狼狈都不存在。

王医生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卫国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又看了看床上情况确实稳定下来的童童,最终把满肚子的疑问咽了回去。

在这个年代,在周卫国这种明显带着“特殊”气息的退伍军人面前,过多的好奇心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点点头:“好,好,我开点药,让孩子好好休息,密切观察。

这位女同志……”他迟疑地看向苏晓曼,“你手上这伤……也得处理一下,看着不干净,别感染了。”

“不用!”

苏晓曼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尖利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猛地将受伤的右手藏到身后,像要藏起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我……我没事!

小口子!

回去用水冲冲就好了!”

她不能在这里处理伤口!

不能让人,尤其是那个目光锐利的王医生,仔细查看这道伤口!

天知道那块诡异的手表还会不会突然“诊断”出什么更吓人的东西!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太过反常。

周卫国抱着童童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深潭般的眼底,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

周母这时也缓过劲来,虽然看着孙子的惨状依旧心疼得首掉眼泪,但看向苏晓曼的眼神却更加怨毒。

她尖声道:“她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赶紧的!

卫国,抱童童回家!

这卫生所又冷又脏,别再把孩子冻着了!”

她是一刻也不想让这个“丧门星”再待在孙子身边了。

周卫国没再说什么,小心地用棉被裹紧童童,将他稳稳地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像托着最珍贵的易碎品。

他抱着孩子,径首向门外走去,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声的威压。

苏晓曼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像个小跟班一样,默默地、踉跄地跟在周卫国高大的背影后面。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被夜风一吹,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右手拇指指根的伤口,在冰冷的刺激下,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火辣辣的疼痛。

走出卫生所昏暗的灯光,重新踏入家属院更加浓重的夜色里。

周卫国抱着童童走在前方,步履沉稳。

周母跟在儿子身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咒骂着。

苏晓曼落在最后,像一抹被遗忘的、湿漉漉的影子。

夜风冰冷刺骨,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

家属楼黑洞洞的窗口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苏晓曼下意识地再次将受伤的右手紧紧攥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新的疼痛来压制指根伤口那越来越清晰的、带着不祥预感的灼痛和……一丝诡异的麻痒。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下坑洼不平的路面,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就在她经过一排堆放在楼道口、准备明天使用的蜂窝煤时,裤兜深处,那块紧贴着她大腿、被冷汗和冰水浸透的电子手表,屏幕在绝对的黑暗中,倏然亮起!

幽蓝的冷光,如同鬼魅的磷火,瞬间穿透薄薄的裤兜布料,在她深蓝色的裤子上,映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方形光斑!

光斑之中,几行细小的、带着刺目红色警告标志的字符,无声地、冰冷地跳动着:**开放性伤口清创未完成!

****破伤风梭菌定植风险:99.1% ↑****感染进程加速!

****潜伏期预测修正:≤5天****神经毒素入侵风险:极高!

****紧急!

立即寻找以下替代方案:****1. 高浓度双氧水反复冲洗(30分钟以上)——(警告:本地浓度不足!

)****2. 暴露伤口于强紫外线下≥4小时——(警告:无可用设备!

)****3. 口服/外用高剂量大蒜素(效果微弱,需超常量)——(目标:周家厨房蒜头罐)****4. ……**那幽蓝的光斑,像一块烙铁,烫在苏晓曼冰冷的腿上,也烫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潜伏期……缩短到五天?!

神经毒素?!

她猛地停住脚步!

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

她惊恐地抬起头——前方几步远,抱着童童的周卫国,不知何时也停下了脚步。

他微微侧着身,那双在夜色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正穿透浓重的黑暗,精准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审视,牢牢地锁定在她……锁定在她那条映着诡异蓝光的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