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灵汐
第5章 伤口上的野药膏
天界的云，果然是软的。
灵汐被墨渊拽着走在云阶上，忍不住偷偷用脚尖碾了碾脚下的云团——蓬松得像阿九冬天的尾巴，踩上去悄无声息，比渊墟的沙地舒服百倍。
可这份新奇感没持续多久，就被手腕上传来的凉意浇灭了。
墨渊的手还攥着她，仙力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揣了块冰在怀里。
灵汐偷偷抬眼，看见他银甲上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凑近了才发现，是血迹。
在他左臂靠近手肘的地方，甲胄裂开了道细缝，血珠正顺着缝隙往外渗，混着点灰黑色的雾气——是魔气侵蚀的样子。
“喂，你受伤了。”
灵汐停下脚步，挣了挣手腕。
墨渊低头看了眼伤口，眉头微皱，却没在意：“无妨。”
他显然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拽着她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锁妖塔，在查清你的底细前，你暂时待在那里。”
“锁妖塔？”
灵汐挑眉，“你们天界就这么待客的？”
她眼珠一转，突然蹲下身，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飞快从靴筒里摸出个油纸包，“先别急着关我，我这儿有好东西。”
油纸包打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里面是团黑乎乎、黏糊糊的药膏，还混着几根带刺的草茎。
墨渊的眉峰拧得更紧：“什么东西？”
“渊墟特产的‘臭屁草膏’。”
灵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别看它臭，治魔气灼伤最管用。
上次铁面魔被蚀心花的汁液溅到，烂了半条胳膊，涂了三天就好了。”
她说着，不等墨渊反应，己经扑过去抓住他受伤的胳膊，“快脱甲胄，我给你涂上。”
墨渊下意识想躲，却被她死死按住。
灵汐的手指又细又暖，带着点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与他身上清冷的仙泽截然不同，触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放肆！”
他沉声道，想甩开她，却在看到她认真的眼神时，动作顿住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渊墟的尘土，专注地盯着他的伤口，丝毫没有捉弄的意思。
那份认真，让他想起清玄真人捣药时的样子。
“别乱动，”灵汐己经摸出块碎石，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甲胄的裂缝，“这魔气看着眼熟，像是迷雾林里的‘腐骨藤’留下的——那玩意儿的魔气专蚀仙骨，你要是不管，过几天整条胳膊都得废了。”
她说话时，气息拂过他的伤口，带着点温热的灵力，竟让那钻心的灼痛感减轻了几分。
墨渊愣住了——她的灵力……是暖的？
不同于天界仙力的清冽，也不同于魔物的阴寒，像春日融雪时的溪水，带着种生机勃勃的暖意。
灵汐没注意他的异样，用指尖挖了块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上抹。
药膏触到皮肤的瞬间，墨渊倒吸了口冷气——不是疼，是那股臭味混合着强烈的刺激性，让他差点皱眉。
“忍着点。”
灵汐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像羽毛扫过，“这药膏得揉到发热才管用。”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腹轻轻按摩伤口周围，嘴里还碎碎念，“你们天界的金疮药是不是都长一个样？
闻着香，治不了根。
还是我们渊墟的土法子实在……”墨渊低头看着她。
阳光透过云阶的缝隙落在她发顶，把那根红绳照得发亮。
她的侧脸沾着点药膏的黑渍，鼻尖微微皱着，显然也在忍受那股臭味，却依旧专注地给他涂药。
这场景太过怪异——天界战神被个渊墟半魔按在云阶上涂“臭屁草膏”，说出去能让整个天界笑掉大牙。
可墨渊却没再阻止，甚至放任她的指尖在自己手臂上动作。
首到药膏被揉得发热，伤口的灼痛感彻底消失，灵汐才松开手，满意地拍了拍：“好了。
保证明天就结痂。”
她把油纸包往他手里一塞，“剩下的你自己涂，记得别沾水。”
墨渊捏着那包散发着恶臭的药膏，看着手臂上黑乎乎的一片，又看了看灵汐满手的黑渍，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他活了近千年，用过的灵药不计其数，从创世神遗留的仙露到清玄真人秘制的丹丸，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用这种闻起来像腐肉的药膏治伤。
“多谢。”
他听见自己说。
灵汐显然也没料到他会道谢，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不用谢，就当……就当是你没把我扔回黑风寨的谢礼。”
她别扭地转过头，不去看他，“现在可以去锁妖塔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们天界的笼子是不是比渊墟的好看。”
墨渊看着她故作强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药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温热的皮肤。
他没再拽她，只是转身往云阶深处走去：“锁妖塔太暗，你暂且住我偏殿。”
灵汐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墨渊没回头，声音顺着云风飘过来：“在查清你爹当年的事之前，你待在我视线范围内，更稳妥。”
灵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他袖袋里露出的蚀心果，突然觉得这天界的云，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她赶紧追上去，几步跟到他身边，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喂，天界冰块，你该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墨渊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满是黑渍的手上，嘴角似乎又动了动。
“怕你把我偏殿的柱子啃了。”
他说。
灵汐气结，刚想反驳，却看见他耳尖似乎泛起了点微红——被阳光照的，还是……她突然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在云阶上回荡，惊飞了几只停在云团上的仙鸟。
墨渊的脚步快了些，像是在躲什么。
灵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手臂上那片黑乎乎的药膏，突然觉得，把这天界冰块的胳膊涂成这样，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比待在锁妖塔里好玩多了。
灵汐被墨渊拽着走在云阶上，忍不住偷偷用脚尖碾了碾脚下的云团——蓬松得像阿九冬天的尾巴，踩上去悄无声息，比渊墟的沙地舒服百倍。
可这份新奇感没持续多久，就被手腕上传来的凉意浇灭了。
墨渊的手还攥着她，仙力透过皮肤渗进来，像揣了块冰在怀里。
灵汐偷偷抬眼，看见他银甲上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凑近了才发现，是血迹。
在他左臂靠近手肘的地方，甲胄裂开了道细缝，血珠正顺着缝隙往外渗，混着点灰黑色的雾气——是魔气侵蚀的样子。
“喂，你受伤了。”
灵汐停下脚步，挣了挣手腕。
墨渊低头看了眼伤口，眉头微皱，却没在意：“无妨。”
他显然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拽着她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锁妖塔，在查清你的底细前，你暂时待在那里。”
“锁妖塔？”
灵汐挑眉，“你们天界就这么待客的？”
她眼珠一转，突然蹲下身，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飞快从靴筒里摸出个油纸包，“先别急着关我，我这儿有好东西。”
油纸包打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里面是团黑乎乎、黏糊糊的药膏，还混着几根带刺的草茎。
墨渊的眉峰拧得更紧：“什么东西？”
“渊墟特产的‘臭屁草膏’。”
灵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别看它臭，治魔气灼伤最管用。
上次铁面魔被蚀心花的汁液溅到，烂了半条胳膊，涂了三天就好了。”
她说着，不等墨渊反应，己经扑过去抓住他受伤的胳膊，“快脱甲胄，我给你涂上。”
墨渊下意识想躲，却被她死死按住。
灵汐的手指又细又暖，带着点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与他身上清冷的仙泽截然不同，触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放肆！”
他沉声道，想甩开她，却在看到她认真的眼神时，动作顿住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渊墟的尘土，专注地盯着他的伤口，丝毫没有捉弄的意思。
那份认真，让他想起清玄真人捣药时的样子。
“别乱动，”灵汐己经摸出块碎石，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甲胄的裂缝，“这魔气看着眼熟，像是迷雾林里的‘腐骨藤’留下的——那玩意儿的魔气专蚀仙骨，你要是不管，过几天整条胳膊都得废了。”
她说话时，气息拂过他的伤口，带着点温热的灵力，竟让那钻心的灼痛感减轻了几分。
墨渊愣住了——她的灵力……是暖的？
不同于天界仙力的清冽，也不同于魔物的阴寒，像春日融雪时的溪水，带着种生机勃勃的暖意。
灵汐没注意他的异样，用指尖挖了块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上抹。
药膏触到皮肤的瞬间，墨渊倒吸了口冷气——不是疼，是那股臭味混合着强烈的刺激性，让他差点皱眉。
“忍着点。”
灵汐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像羽毛扫过，“这药膏得揉到发热才管用。”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腹轻轻按摩伤口周围，嘴里还碎碎念，“你们天界的金疮药是不是都长一个样？
闻着香，治不了根。
还是我们渊墟的土法子实在……”墨渊低头看着她。
阳光透过云阶的缝隙落在她发顶，把那根红绳照得发亮。
她的侧脸沾着点药膏的黑渍，鼻尖微微皱着，显然也在忍受那股臭味，却依旧专注地给他涂药。
这场景太过怪异——天界战神被个渊墟半魔按在云阶上涂“臭屁草膏”，说出去能让整个天界笑掉大牙。
可墨渊却没再阻止，甚至放任她的指尖在自己手臂上动作。
首到药膏被揉得发热，伤口的灼痛感彻底消失，灵汐才松开手，满意地拍了拍：“好了。
保证明天就结痂。”
她把油纸包往他手里一塞，“剩下的你自己涂，记得别沾水。”
墨渊捏着那包散发着恶臭的药膏，看着手臂上黑乎乎的一片，又看了看灵汐满手的黑渍，突然觉得有些荒谬。
他活了近千年，用过的灵药不计其数，从创世神遗留的仙露到清玄真人秘制的丹丸，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用这种闻起来像腐肉的药膏治伤。
“多谢。”
他听见自己说。
灵汐显然也没料到他会道谢，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不用谢，就当……就当是你没把我扔回黑风寨的谢礼。”
她别扭地转过头，不去看他，“现在可以去锁妖塔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们天界的笼子是不是比渊墟的好看。”
墨渊看着她故作强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药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温热的皮肤。
他没再拽她，只是转身往云阶深处走去：“锁妖塔太暗，你暂且住我偏殿。”
灵汐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墨渊没回头，声音顺着云风飘过来：“在查清你爹当年的事之前，你待在我视线范围内，更稳妥。”
灵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他袖袋里露出的蚀心果，突然觉得这天界的云，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她赶紧追上去，几步跟到他身边，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喂，天界冰块，你该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墨渊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满是黑渍的手上，嘴角似乎又动了动。
“怕你把我偏殿的柱子啃了。”
他说。
灵汐气结，刚想反驳，却看见他耳尖似乎泛起了点微红——被阳光照的，还是……她突然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在云阶上回荡，惊飞了几只停在云团上的仙鸟。
墨渊的脚步快了些，像是在躲什么。
灵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手臂上那片黑乎乎的药膏，突然觉得，把这天界冰块的胳膊涂成这样，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比待在锁妖塔里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