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爹娘我回来了
第3章 给我三天时间
陈建军父子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家时，屋里己经点上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母亲刘玉兰正坐在炕沿上，看到他们回来，脸上立刻堆起了紧张而期待的笑容，迎了上来：“他爹，怎么样了？
万金他……答应了？”
陈大山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绕过她，一屁股坐在了炕边的矮凳上，拿起烟袋锅，一声不吭地往里面填着烟叶。
刘玉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看向儿子，急切地问：“建军，到底咋回事啊？
你爹他……”陈建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桌边，将那包钱放在了桌上。
刘玉兰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以为事情办成了，快步走过去，解开布包，看到里面那一沓崭新的“大团结”，脸上的愁云顿时散了大半。
“哎呀！
可算是借到了！
我就说嘛，万金那孩子再怎么不是，也不能看着自家长辈不管……” 她一边数着钱，一边喜不自胜地念叨着，“这下好了，建军你的学费和路费都有着落了！”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陈大山的心上。
“啪！”
陈大山猛地将烟袋锅往桌上一摔，发出刺耳的声响。
刘玉兰被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他爹，你这是咋了？
钱借到了，咋还拉着个脸？”
陈大山嘴唇哆嗦着，粗糙的大手死死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份屈辱，他怎么对自己的婆娘开口？
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陈建军知道，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扛着了。
他走到炕边，看着地上那堆通知书的灰烬，轻声却无比清晰地开口了。
“妈，这学，我不上了。”
“啥？”
刘玉兰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建军，你说啥胡话呢？
是不是睡糊涂了？”
“我说，我不去上大学了。”
陈建军抬起头，迎着母亲震惊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刘玉兰彻底懵了，她看看地上的灰烬，又看看儿子异常平静的脸，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丈夫，声音都变了调：“他爹！
这……这是咋回事啊！
建军他是不是疯了！
那可是大学啊！
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才盼来的啊！”
“别问了！”
陈大山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我怎么能不问！”
刘玉兰急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冲到陈建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儿啊！
你告诉妈，你是不是嫌家里穷？
你放心，学费的事解决了！
就算以后砸锅卖铁，我和你爹也供你读完！
你可不能犯傻啊！”
“妈，钱是怎么来的，你问问爹。”
陈建军的声音冷了下来。
刘玉兰愣住了，她扭头看着丈夫，看着他那张涨成紫红、满是屈辱的脸，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爹……万金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陈大山依旧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
刘玉兰彻底慌了，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这个男人，一辈子没对人低过头，穷死饿死，腰杆子都是首的。
能让他露出这种神情，那得是多大的委屈？
她猛地看向陈建军，用颤抖的声音问：“建军，你告诉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建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寿宴上发生的一切，平静地叙述了一遍。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刘玉兰的心上。
当听到“磕三个响头”时，刘玉兰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煤油灯的火苗在“噼啪”作响。
“他……他怎么敢……”刘玉兰的声音轻得像梦呓，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悲愤从她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陈万金！
你个挨千刀的畜生！”
她猛地冲到桌边，抓起那沓钱，发疯似的往地上一摔，“我们不要！
我们不要这脏钱！
呜呜呜……他爹啊！
我苦命的男人啊！”
她再也忍不住，扑到陈大山身边，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充满了心疼、愤怒和绝望，像一把钝刀，在陈建军的心里来回切割。
陈大山这个铁打的汉子，在听到妻子哭声的那一刻，肩膀也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脚下的黄土地上。
家里的天，塌了。
陈建军静静地看着抱头痛哭的父母，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
他等到父母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才走过去，蹲在他们面前。
“爸，妈，别哭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力量，让刘玉兰和陈大山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他。
“通知书是我烧的，因为我不觉得，一张纸，值得我爹用膝盖去换。”
“学，我是肯定不上了。
但你们放心，我不是自暴自弃。”
他看着母亲通红的双眼，认真地说道：“妈，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儿子，就算不读大学，也一样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刘玉兰怔怔地看着他，泪眼婆娑，说不出话来。
陈建军转头看向父亲。
“爸，男子汉大丈夫，今天的膝盖跪下去了，明天，我们就用自己的拳头，把场子找回来！
把尊严，重新立起来！”
他伸出双手，分别握住了父母的手。
“给我三天时间。”
“再给我二十块钱当路费。”
“三天后，我还你们一个不一样的儿子。
一个……能让你们把今天弯下去的腰，重新挺首的儿子！”
他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力，让绝望中的父母，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
看着儿子那双深邃、坚定、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那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他们看不懂的沧桑，和一种让他们心安的强大自信。
鬼使神差地，刘玉兰从贴身的口袋里，颤颤巍巍地摸出了一个手帕包，打开来，里面是两张十块钱的“大团结”。
那是她攒了小半辈子，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用的。
她将钱塞到了陈建军的手里。
“儿啊……妈信你。”
母亲刘玉兰正坐在炕沿上，看到他们回来，脸上立刻堆起了紧张而期待的笑容，迎了上来：“他爹，怎么样了？
万金他……答应了？”
陈大山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绕过她，一屁股坐在了炕边的矮凳上，拿起烟袋锅，一声不吭地往里面填着烟叶。
刘玉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看向儿子，急切地问：“建军，到底咋回事啊？
你爹他……”陈建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桌边，将那包钱放在了桌上。
刘玉兰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以为事情办成了，快步走过去，解开布包，看到里面那一沓崭新的“大团结”，脸上的愁云顿时散了大半。
“哎呀！
可算是借到了！
我就说嘛，万金那孩子再怎么不是，也不能看着自家长辈不管……” 她一边数着钱，一边喜不自胜地念叨着，“这下好了，建军你的学费和路费都有着落了！”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陈大山的心上。
“啪！”
陈大山猛地将烟袋锅往桌上一摔，发出刺耳的声响。
刘玉兰被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他爹，你这是咋了？
钱借到了，咋还拉着个脸？”
陈大山嘴唇哆嗦着，粗糙的大手死死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份屈辱，他怎么对自己的婆娘开口？
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陈建军知道，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扛着了。
他走到炕边，看着地上那堆通知书的灰烬，轻声却无比清晰地开口了。
“妈，这学，我不上了。”
“啥？”
刘玉兰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建军，你说啥胡话呢？
是不是睡糊涂了？”
“我说，我不去上大学了。”
陈建军抬起头，迎着母亲震惊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刘玉兰彻底懵了，她看看地上的灰烬，又看看儿子异常平静的脸，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丈夫，声音都变了调：“他爹！
这……这是咋回事啊！
建军他是不是疯了！
那可是大学啊！
是咱们家祖坟冒青烟才盼来的啊！”
“别问了！”
陈大山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我怎么能不问！”
刘玉兰急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冲到陈建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儿啊！
你告诉妈，你是不是嫌家里穷？
你放心，学费的事解决了！
就算以后砸锅卖铁，我和你爹也供你读完！
你可不能犯傻啊！”
“妈，钱是怎么来的，你问问爹。”
陈建军的声音冷了下来。
刘玉兰愣住了，她扭头看着丈夫，看着他那张涨成紫红、满是屈辱的脸，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爹……万金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陈大山依旧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
刘玉兰彻底慌了，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这个男人，一辈子没对人低过头，穷死饿死，腰杆子都是首的。
能让他露出这种神情，那得是多大的委屈？
她猛地看向陈建军，用颤抖的声音问：“建军，你告诉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建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寿宴上发生的一切，平静地叙述了一遍。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刘玉兰的心上。
当听到“磕三个响头”时，刘玉兰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煤油灯的火苗在“噼啪”作响。
“他……他怎么敢……”刘玉兰的声音轻得像梦呓，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悲愤从她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陈万金！
你个挨千刀的畜生！”
她猛地冲到桌边，抓起那沓钱，发疯似的往地上一摔，“我们不要！
我们不要这脏钱！
呜呜呜……他爹啊！
我苦命的男人啊！”
她再也忍不住，扑到陈大山身边，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充满了心疼、愤怒和绝望，像一把钝刀，在陈建军的心里来回切割。
陈大山这个铁打的汉子，在听到妻子哭声的那一刻，肩膀也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挤出，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脚下的黄土地上。
家里的天，塌了。
陈建军静静地看着抱头痛哭的父母，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消失殆尽。
他等到父母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才走过去，蹲在他们面前。
“爸，妈，别哭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力量，让刘玉兰和陈大山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他。
“通知书是我烧的，因为我不觉得，一张纸，值得我爹用膝盖去换。”
“学，我是肯定不上了。
但你们放心，我不是自暴自弃。”
他看着母亲通红的双眼，认真地说道：“妈，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儿子，就算不读大学，也一样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刘玉兰怔怔地看着他，泪眼婆娑，说不出话来。
陈建军转头看向父亲。
“爸，男子汉大丈夫，今天的膝盖跪下去了，明天，我们就用自己的拳头，把场子找回来！
把尊严，重新立起来！”
他伸出双手，分别握住了父母的手。
“给我三天时间。”
“再给我二十块钱当路费。”
“三天后，我还你们一个不一样的儿子。
一个……能让你们把今天弯下去的腰，重新挺首的儿子！”
他的话，像是有一种魔力，让绝望中的父母，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
看着儿子那双深邃、坚定、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那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眼神。
那眼神里，有他们看不懂的沧桑，和一种让他们心安的强大自信。
鬼使神差地，刘玉兰从贴身的口袋里，颤颤巍巍地摸出了一个手帕包，打开来，里面是两张十块钱的“大团结”。
那是她攒了小半辈子，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用的。
她将钱塞到了陈建军的手里。
“儿啊……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