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的茉莉
第四章 落叶与未寄出的信
图书馆的暖气开得很足，陈砚之刚坐下，就听见斜对面传来轻轻的翻书声。
苏晚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小截皓白的手腕。
她面前摊着那本《顾城诗选》，手指正停在第三十七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陈砚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假装整理桌上的笔记，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飘过去——那一页里没有电影票根，只有一片压得很平的银杏叶，和他捡到的那片几乎一模一样。
“同学，”她忽然抬起头，声音像浸过温水，“你知道《陌生的海滩》在第几页吗？
我找了半天没找到。”
陈砚之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笔杆在掌心留下一道浅痕。
“在……在第五十二页。”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尾音还是忍不住发飘。
她低头翻到那一页，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谢谢你。”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绒毛看得一清二楚，像被镀了层柔光。
他“嗯”了一声，赶紧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书，可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怎么也看不进去。
耳边全是她翻书的声音，偶尔还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像落在他心湖上的石子，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他故意慢了半拍。
苏晚端着餐盘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犹豫了几秒，选了斜对角的桌子。
她吃饭很慢，小口小口地扒着米饭，像只乖巧的兔子。
吃到一半，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保鲜盒，打开后是切好的草莓，红得发亮。
她自己没吃，而是起身走到隔壁桌，递给了一个正在哭的小女孩。
“小妹妹不哭啦，吃颗草莓好不好？”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还掏出纸巾帮小女孩擦了擦眼泪。
小女孩接过草莓，抽噎着说了声“谢谢姐姐”。
陈砚之看着她走回座位，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他突然想起上周在操场看到的场景，她蹲在地上，给一只瘸腿的流浪猫喂火腿肠，手指被猫舔了也不躲，只是笑着说“慢点吃”。
原来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对人还是对小动物，都一样。
下午回到图书馆，苏晚正在写东西。
她的笔尖在纸上滑动，偶尔停下来，咬着笔杆思考，眉头轻轻蹙起，又很快舒展开。
陈砚之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好，安静，平和，像握在手里的温水，不烫，却暖得恰到好处。
快闭馆时，苏晚收拾东西准备走。
她把那本《顾城诗选》放进包里，拉链没拉好，露出一小截银杏叶书签。
陈砚之看着那片书签，突然鼓起勇气说：“你也喜欢顾城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嗯，他的诗很干净。
你也喜欢？”
“嗯。”
他点点头，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那片从旧诗集里掉出来的银杏叶，“我……我也有一本他的诗集，是在旧书市场淘到的。”
“是吗？”
她眼睛亮了亮，“那很巧呢。”
她转身离开时，包里的书签又露了出来，和他口袋里的那片在阳光下泛着一样的光泽。
陈砚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慢慢掏出那片银杏叶，轻轻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就在上次那个模糊影子的旁边。
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图书馆里的人渐渐走光了。
陈砚之收拾好东西，走到苏晚刚才坐过的位置，发现桌角有一颗小小的草莓，大概是她刚才不小心掉的。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进了口袋。
草莓的清香混着图书馆里旧书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像极了此刻他心里的感觉，有点甜，又有点涩。
苏晚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小截皓白的手腕。
她面前摊着那本《顾城诗选》，手指正停在第三十七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陈砚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假装整理桌上的笔记，眼角的余光却不受控制地飘过去——那一页里没有电影票根，只有一片压得很平的银杏叶，和他捡到的那片几乎一模一样。
“同学，”她忽然抬起头，声音像浸过温水，“你知道《陌生的海滩》在第几页吗？
我找了半天没找到。”
陈砚之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笔杆在掌心留下一道浅痕。
“在……在第五十二页。”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尾音还是忍不住发飘。
她低头翻到那一页，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谢谢你。”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绒毛看得一清二楚，像被镀了层柔光。
他“嗯”了一声，赶紧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书，可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怎么也看不进去。
耳边全是她翻书的声音，偶尔还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像落在他心湖上的石子，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他故意慢了半拍。
苏晚端着餐盘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犹豫了几秒，选了斜对角的桌子。
她吃饭很慢，小口小口地扒着米饭，像只乖巧的兔子。
吃到一半，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保鲜盒，打开后是切好的草莓，红得发亮。
她自己没吃，而是起身走到隔壁桌，递给了一个正在哭的小女孩。
“小妹妹不哭啦，吃颗草莓好不好？”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还掏出纸巾帮小女孩擦了擦眼泪。
小女孩接过草莓，抽噎着说了声“谢谢姐姐”。
陈砚之看着她走回座位，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他突然想起上周在操场看到的场景，她蹲在地上，给一只瘸腿的流浪猫喂火腿肠，手指被猫舔了也不躲，只是笑着说“慢点吃”。
原来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对人还是对小动物，都一样。
下午回到图书馆，苏晚正在写东西。
她的笔尖在纸上滑动，偶尔停下来，咬着笔杆思考，眉头轻轻蹙起，又很快舒展开。
陈砚之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好，安静，平和，像握在手里的温水，不烫，却暖得恰到好处。
快闭馆时，苏晚收拾东西准备走。
她把那本《顾城诗选》放进包里，拉链没拉好，露出一小截银杏叶书签。
陈砚之看着那片书签，突然鼓起勇气说：“你也喜欢顾城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嗯，他的诗很干净。
你也喜欢？”
“嗯。”
他点点头，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那片从旧诗集里掉出来的银杏叶，“我……我也有一本他的诗集，是在旧书市场淘到的。”
“是吗？”
她眼睛亮了亮，“那很巧呢。”
她转身离开时，包里的书签又露了出来，和他口袋里的那片在阳光下泛着一样的光泽。
陈砚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慢慢掏出那片银杏叶，轻轻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就在上次那个模糊影子的旁边。
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图书馆里的人渐渐走光了。
陈砚之收拾好东西，走到苏晚刚才坐过的位置，发现桌角有一颗小小的草莓，大概是她刚才不小心掉的。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进了口袋。
草莓的清香混着图书馆里旧书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像极了此刻他心里的感觉，有点甜，又有点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