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王爷抱枕跪求开门

第 2章 这滩浑水,比我想象的更深,更毒。

神医毒妃:王爷抱枕跪求开门 向日葵的玫瑰 2025-11-12 23:56:19 古代言情
以及最终被掐死在花轿里的绝望……还有战北翊那双冰冷刺骨、充满厌憎和杀意的眼睛……“毒妇”、“害死柔儿”的指控……这些画面交叠着现代的我所熟悉的无影灯、手术刀、精心调配的药剂……光怪陆离,撕扯着我的神经。

柔儿……到底是谁?

这个贯穿了原主死亡和我新生开端的名字,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和诅咒。

战北翊那刻骨的恨意,绝非空穴来风。

可原主的记忆里,对此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痴迷和愚蠢的算计。

这滩浑水,比我想象的更深,更毒。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是一个世纪。

巷子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不同于兵丁的、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压低的、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抱怨。

“……真他娘的晦气!

刚进京就撞上这档子破事!

翊王府娶亲,大半夜的闹得全城兵荒马乱,城门都封了半宿!

害老子差点误了给‘济世堂’送药的车!

这京城贵人,真是……”济世堂?

送药?

这个关键词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我意识中的混沌。

我猛地一个激灵,强行从半昏迷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竖起耳朵。

脚步声在巷口附近停住了,似乎是在整理板车上的东西,发出绳索摩擦和药草碰撞的窸窣声。

机会!

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顾虑。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从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中挣扎着探出半个身子。

“救……救命……”声音嘶哑微弱得如同蚊蚋,被寒风一吹就散。

巷口整理东西的声音顿了一下。

“谁?

谁在那里?”

一个警惕的、带着外地口音的男声响起,脚步声迟疑地朝巷子里靠近了两步。

“好……好心人……救……”我努力将声音放大一点,带着濒死的绝望和颤抖,“我……我是城外沈家庄的……沈晚……进城投亲……遇……遇了匪……求您……行行好……带我……带我离开这里……”我断断续续地吐出临时编造的谎言,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虚弱。

脚步声停住了。

借着巷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我看到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身材敦实的中年汉子,正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我藏身的垃圾堆方向。

他手里还拿着一捆干草药,脸上带着赶路的疲惫和刚才抱怨的余怒。

他眯着眼,努力想看清黑暗中的我。

我此刻的样子,绝对骇人:脸上覆盖着粗糙粘腻的面具(虽然夜色下看不真切),单薄的中衣沾满污泥和暗红的血迹(夜色下更像污渍),蜷缩在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里,如同一个真正的、遭受了可怕劫难的可怜人。

“沈家庄的?”

汉子皱紧了眉头,显然不太信。

沈家庄离京城不近,一个弱女子这副模样出现在这偏僻暗巷,着实可疑。

“是……求您……”我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声音更加微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带我……去……去济世堂……我……我懂些草药……能……能报答……”我抛出了他刚才提到的“济世堂”和他“送药”的身份,这是唯一能引起他共鸣的点。

果然,听到“济世堂”和“懂草药”,汉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警惕中多了一丝犹豫。

他借着微光,仔细打量着我。

我适时地微微抬起头,露出面具下那双在黑暗中努力蓄满痛苦、恐惧和哀求的眼睛——这是唯一能传递情绪的地方。

也许是这双眼睛里的绝望太过真实,也许是“懂草药”这个点触动了他作为药贩子的心思,又或者,是眼前这个“女子”的惨状终究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他重重叹了口气,低声咒骂了一句“这鬼世道”,终于下定了决心。

“唉!

真是……算老子倒霉!”

他快步走过来,带着一股药草和汗味混合的气息,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还是带着几分小心,避开了我身上明显的血迹位置,用力把我从垃圾堆里拖了出来。

冰冷的身体接触到外面更冷的空气,我忍不住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忍着点!”

汉子低喝一声,迅速解开自己身上那件半旧的、带着浓重草药味和汗味的厚实外衫,粗鲁地裹在我身上。

带着体温的、虽然气味不佳的厚布瞬间隔绝了部分刺骨的寒风,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几乎让我落下泪来。

“我车上还有几袋草药,你……你钻到草药袋子后面去!

缩好了!

千万别出声!

要是被城门口那些凶神恶煞的兵爷发现了,咱们都得完蛋!”

他一边低声急促地交代,一边半拖半扶地将我弄出了暗巷。

巷子口停着一辆半旧的板车,上面堆着几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浓郁药草气息的麻袋。

汉子麻利地扒开最外面两层麻袋,露出一个勉强能塞进一个人的空隙。

“快!

进去!”

他催促着。

我顾不上肮脏和药草呛人的粉尘,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

汉子迅速将麻袋重新堆好,把我严严实实地盖在了下面。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只剩下浓烈的、混杂着土腥味的药草气息。

板车吱吱呀呀地动了起来,朝着城门的方向。

车轮碾过青石板,每一次颠簸都让身下的硬木板硌得我生疼。

冰冷的寒意依旧从西面八方渗透进来,裹在身上的粗布外衫带来的那点暖意杯水车薪。

脖颈处的剧痛、喉咙的灼烧感、失血的眩晕和寒冷交织在一起,如同无数只冰冷的虫子在啃噬着我的神经。

意识在黑暗和痛苦的折磨中不断下沉。

每一次车轮的颠簸,都像是要把我摇散架。

我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用更尖锐的疼痛来维持清醒。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不能昏过去。

绝对不能。

板车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汉子刻意放大的、带着讨好和抱怨的粗嘎嗓音:“军爷!

军爷辛苦!

小的是城外药农,给城里‘济世堂’送药草的!

您看,这是济世堂李掌柜的条子!”

他似乎在递什么东西。

“济世堂的?”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是守城的兵丁,“掀开看看!”

“哎!

哎!

军爷您看,都是些不值钱的干草药,柴胡、黄芩、车前草……您闻闻这味儿!”

汉子一边应着,一边似乎掀开了板车上的麻袋一角。

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我藏身的缝隙。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停滞了。

粗糙的手似乎随意地拨弄了几下最上面的麻袋,药草哗啦作响。

“行了行了!

一股子土腥味!”

兵丁不耐烦地挥挥手,似乎被浓烈的药味熏到了,“赶紧走!

大半夜的,晦气!”

“是是是!

多谢军爷!

多谢军爷!”

汉子连声道谢,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谄媚。

板车再次吱呀吱呀地动了起来,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

车轮碾过城门洞下的青石,发出空旷的回响。

那一声“晦气”,如同冰冷的鞭子抽在我的心上。

我蜷缩在黑暗的药草堆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底翻涌的冰冷恨意。

战北翊……翊王府……今日之辱,今日之痛,还有原主这条命……我萧令月,记下了!

板车终于驶出了那象征着死亡和囚笼的厚重城门。

外面,是空旷的官道和更凛冽的、带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寒风。

我蜷缩在颠簸的药草堆深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中,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沉重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彻底淹没了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只有一个念头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活下去。

然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