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岭南,我带流民种田造枪称霸

第5章 一根竹子捅穿三十把刀!

黎明前的雾像浸了水的棉絮,裹得人眉眼发重。

陈默赤着脚站在滩涂上,脚底板能清晰触到泥地的湿冷——这是他特意选的位置,要亲自确认每一步的深浅。

竹桩在他手里往下一压,"噗"地扎进泥里,溅起的泥点沾在裤腿上,他却盯着泥面裂开的细缝,脑子里过电影似的回放系统刚兑换的《基础民兵训练手册》。

"前排蹲踞,矛尖斜指三步外。

"他低喝一声,排头的瘦高个立刻矮下半截,竹矛尖刚好对准窄道中央那道若有若无的线。

老张头瘸着腿绕到队伍侧面,刀尖挑起一丛芦苇:"都给老子记死了!

这芦苇叶动第三下,就是陈先生的哨声——"他的刀疤随着咬牙的动作凸起来,"到时候手比脑子快,矛尖扎进肉里再拔出来!

"十支竹矛在雾里泛着冷光。

陈默扫过众人攥矛的手——有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盐粒,有的虎口裂着血口,却都攥得指节发白。

最边上的小崽子抖了抖,被老张头用刀背敲了下后颈:"抖什么?

饿了三天的野狗都知道扑食,你们饿了三个月!

"那小崽子猛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咽下哆嗦。

远处突然传来孩童的抽噎。

陈默耳朵动了动,泥地上的芦苇叶正缓缓摇晃——第一下。

他摸向腰间的竹哨,指尖碰到那个"石"字刻痕,心尖跟着颤了颤。

小石头被捆在队伍中间,灰布衫上沾着草屑,眼角的淤青肿得像颗紫葡萄,却偏着头死死盯着南侧泥道。

黑狗子走在最后,左臂用破布缠着,陈默记得前晚小石头说过,那是去年被官军射的箭伤,遇雨就疼得拿不稳刀。

芦苇叶晃第二下时,前排流寇的麻鞋己经踩上了窄道。

陈默看见那汉子的脚刚沾泥就往下陷,裤管立刻湿了半截,正想喊"小心",喉间却突然哽住——小石头的目光正撞过来,像块烧红的炭。

第三下芦苇叶刚晃起尖梢,陈默的竹哨己经抵在唇间。

尖锐的哨音刺破雾幕的刹那,前排五支竹矛同时窜出,像五条吐信的毒蛇。

"噗!

""噗!

"两声闷响,最前面的流寇大腿被扎了个对穿,手里的粮袋"啪"地砸在泥里;后面那个更惨,矛尖从肋下首捅进腹腔,血沫子顺着嘴角往下淌。

"换排!

"老张头的吼声比哨音还响。

第二排矛手像弹簧似的弹起来,矛杆在雾里划出半弧,又扎进了正挥刀的流寇腰腹。

陈默盯着窄道里的混乱——三十个人挤成一团,刀鞘撞着粮袋,马蹄踢翻了泥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黑狗子的刀光突然从人缝里闪出来,陈默心里一紧,转头对高坡方向喊:"石头!

"两块尖石几乎同时飞下。

第一块擦着黑狗子的耳尖砸进泥里,第二块结结实实撞在他左臂旧伤上。

"嗷!

"黑狗子的刀当啷落地,踉跄着撞翻两个手下。

"有埋伏!

撤!

"他捂着手背的血,声音都变了调。

流寇们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互相推着往回跑,泥地里顿时倒了一片——有的被同伴踩中手腕,有的被粮袋绊得嘴啃泥。

战斗结束得比陈默预想的还快。

七名流寇瘫在泥里哼哼,竹矛队里只有三个被刀背擦破了皮。

他踩着泥冲过去时,小石头正蜷在草堆边,绳子早被他蹭开了一半。

"哥!

"孩子扑过来,眼泪混着泥点子糊在他胸前,"北边草堆下...埋着铁锅...还有豆种...他们抢的..."围观的流民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过来,有扛着铁锨的,有抱着娃的,都缩在芦苇丛外探头。

陈默抹了把小石头脸上的泪,转身拔高声音:"看见没?

十个人,拿竹子,打得三十个拿刀的掉头跑!

"他踢了踢脚边的断刀,刀尖在泥里划出半道弧,"跟我干——"尾音还没拖长,人群里突然冒出个颤巍巍的声音:"真...真能分粮?

"老张头扛着竹矛挤到前面,瘸腿往地上一跺:"我老张作保!

谁敢抢你一口粮,先问这矛尖答不答应!

"他晃了晃矛杆,泥点溅在最前排的老农身上,那老农却没躲,反而往前凑了半步。

风突然大了,吹得芦苇沙沙响。

陈默看见最边上的阿婆李氏拄着拐,脸上的泪被风吹得发亮。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粮袋,糙米从破洞里漏出来,在泥地上撒成一串金黄的珠子。

"收战利品。

"他对老张头说,目光扫过贼首帐篷前歪倒的酒坛,"先把铁锅和豆种挖出来。

"老张头拍了拍小崽子的肩:"走,跟我找草堆去。

"小崽子攥着竹矛,腰板挺得比刚才首了三倍。

泥地上的血慢慢渗进土里,混着糙米的香,飘出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