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他追崽悔断肠

顶流他追崽悔断肠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一百四的老余
主角:楚琰,陆承洲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3 01: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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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顶流他追崽悔断肠》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楚琰陆承洲,讲述了​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亿万颗碎钻般镶嵌在墨黑的绸缎上,倒映在半岛酒店顶层环形的巨幅落地窗中,流淌成一条璀璨刺目的金河。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冷硬光芒,与窗外奢靡的夜景交织,勾勒出这个光鲜顶层的浮华轮廓。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香气:顶级雪茄燃烧后醇厚的木调、女士们身上价值不菲的香水混合出清冷的晚香玉与鸢尾尾调、餐桌上空运生蚝残留的海水咸腥,以及一种无形的、粘稠的、属于上流圈层特有的傲慢——那种将权势与金钱视作呼吸...

小说简介
维多利亚港的灯火,亿万颗碎钻般镶嵌在墨黑的绸缎上,倒映在半岛酒店顶层环形的巨幅落地窗中,流淌成一条璀璨刺目的金河。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冷硬光芒,与窗外奢靡的夜景交织,勾勒出这个光鲜顶层的浮华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香气:顶级雪茄燃烧后醇厚的木调、女士们身上价值不菲的香水混合出清冷的晚香玉与鸢尾尾调、餐桌上空运生蚝残留的海水咸腥,以及一种无形的、粘稠的、属于上流圈层特有的傲慢——那种将权势与金钱视作呼吸般自然的从容味道。

舒缓慵懒的爵士乐低吟浅唱,像一层薄纱,勉强覆盖着下面无数嗡嗡作响的交谈。

但这些私语,绝非闲谈。

它们精准地切割着空气,每一个音节都关乎资源置换、名利角逐、影影绰绰的交易与合作。

这里是资本的角斗场,是欲望的展览馆。

楚琰站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圆柱阴影里,后背几乎完全贴上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墙面,试图汲取一丝实在的依靠。

水晶灯的流光在他低垂的睫毛上跳跃,却照不进他眼底深处的疲惫。

身上那套租来的深灰色西装,并非量身剪裁,肩线略松垮,袖口有些长了,裹着他比五年前更为清瘦的身形,在满场闪烁着顶级质感的缎面礼服和手工定制西服的光芒中,显得格格不入,甚至带着点令人尴尬的局促。

指尖捏着一杯几乎没有动过的气泡水,水珠沿着杯壁滑落,无声地洇湿了他微凉的指腹和袖口边缘的内衬。

他像个误入仙境的凡人,周身被无形的膜隔绝开来。

五年了。

这种地方,这种气息,觥筹交错间虚假的笑脸,衣香鬓影后冰冷的算计,遥远得像是上辈子模糊的残响。

空气里弥漫的奢华对他来说,己变得陌生且沉重。

“哎呀,我说是谁呢!

这不是我们曾经的‘小公子’楚琰嘛!”

一个刻意拔高、带着夸张惊喜与一丝油腻的声音,如同钝刀划破玻璃,精准地刺穿了这一隅努力维持的安静。

楚琰的身体如同被电流击中般,几不可见地绷紧了。

他抬起眼,视线从地面的暗纹地毯上移,撞上了一张堆满笑纹、眼底却毫无暖意的脸。

钱威,圈内著名的墙头草、以拜高踩低著称的制片人,此刻正搂着一位近期因一部甜宠剧蹿红的小花周灵珊,晃晃悠悠地穿过人群,径首朝他走来。

周灵珊青春逼人的脸蛋上写满了好奇和几分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钱威的目光像带着倒刺的刷子,毫不客气地在楚琰身上扫了一遍,从那双鞋尖磨损、即使再努力擦拭也难掩岁月痕迹的皮鞋,到那套肉眼可见熨烫过多次、袖口边缘隐隐泛白的廉价西装,最后落在他手中那杯可怜的气泡水上。

“啧啧啧,”钱威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酒熏染得微黄的牙齿,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附近几道原本就若有若无扫视过来的目光,凝聚成兴致勃勃的窥探。

“真是……山不转水转啊!

楚……先生?”

他刻意拉长了“先生”二字,那轻佻的语调像浸透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楚琰的心上。

“瞧瞧您这气色,啧,怎么瞧着比当年更……”他故意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楚琰清瘦的身形和眼下淡淡的青黑,“更添几分‘风霜’?

这是艺术家的‘沉浸式体验’?

还是……日子真不好过到这份上了?

连身撑场面的行头都……”他摇头晃脑,没说完,但那讽刺的尾音拖得老长。

旁边的周灵珊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而清晰的嗤笑,虽然立刻用手捂住了嘴,但那双画着精致眼妆的大眼睛里,幸灾乐祸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楚琰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胸腔里,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灼痛感再次翻涌起来,从胃部一路烧灼到喉头。

他强压下那阵眩晕感,浓密的睫毛低垂下来,如同脆弱蝶翼,遮住了眼底瞬间翻腾起的难堪与痛楚。

他抿紧略显苍白的薄唇,下颌线紧绷了一下,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滚动,再开口时,声音竟出乎意料地维持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钱制片,久违。

您还是那么风趣。”

他将“风趣”二字咬得清淡如水。

“风趣?

哈哈,对对对,说笑嘛!”

钱威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笑话,嗓门陡然拔高,发出响亮的笑声,引得更多目光从远处聚焦而来。

他眼神扫过楚琰手中那杯纯净水一般的气泡水,脸上露出夸张的不可思议,随即挥手招呼侍者。

“哎哟喂,咱们楚少爷当年可是非顶级波尔多名庄不沾的主儿,品味高着呢!

现在怎么……喝起这小朋友玩意儿了?”

他夸张地咂咂嘴,从侍者托盘中娴熟地拿起一杯金黄色的酩悦香槟,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另一杯硬生生塞进楚琰手里,冰凉的杯壁激得楚琰手指一缩。

“来来来,为了……嗯,为了纪念楚少爷您重返咱们这红尘人间,体验这人间烟火,干一杯?

这酒,可比当年你喜欢的玛歌逊色点,可别嫌弃啊!”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粘稠。

那些或好奇、或鄙夷、或纯粹看戏的目光,赤裸裸地带着审视与嘲弄,仿佛在看一场免费提供的猴戏。

他们享受着钱威的表演,也期待着楚琰的反应——是像泼妇一样恼羞成怒?

还是像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

抑或……恬不知耻地接受这份羞辱?

这杯酒,接,是屈辱。

不接,是更彻底的难堪。

横竖都是刀俎上的鱼肉。

就在楚琰冰凉的手指碰到那冰得刺骨的杯壁,指尖因那寒意和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时——“啧。”

一声极轻微的、带着冷感金属质感的轻啧声响起。

不大,甚至有点慵懒,却如同无形的气压骤然降临,瞬间冻结了钱威那过于兴奋的笑声和周围所有聒噪的窃语。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人群像排练了千百次一般,本能地、整齐划一地朝着声音的源头侧身、低头、让开一条通路。

连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也仿佛为那人单独汇聚了光源。

光芒的中心,一个身影信步走来。

纯黑色高定西装,每一道线条都如同刀锋般挺括利落,完美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他没有打领带,丝绸领口随意敞开,露出线条优美、透着力量的喉结和一截紧实的小麦色脖颈。

水晶灯的流光落在他那张上帝精心雕琢过的脸上——深邃得能吸噬灵魂的眼眸沉静如寒潭,挺首而带着一丝傲然弧度的鼻梁,薄唇紧抿出一道冷淡得近乎无情的首线。

他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刻意的姿态,仅仅是一步步走近,那浑然天成的尊贵与强大的压迫感,就让周遭的空气为之凝滞。

所有华丽的背景、精心装扮的宾客都黯然失色,沦为他的陪衬。

顶流影帝,陆承洲

五年零七个月。

这个时间节点如同生锈的齿轮,卡在楚琰的心口,骤然停止转动。

心脏像是被一只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手狠狠攥紧,极致的冰冷和钝痛过后,是疯狂的、几乎要撞碎胸腔的狂跳!

那熟悉得刻入骨髓、却又陌生得让他绝望的气息,裹挟着上位者的威压,隔着拥挤的人群,如同实质的海啸般冲击而来。

楚琰手中那杯被迫塞入的香槟,瞬间变得千斤般沉重。

冰凉的液体隔着杯壁,却灼烧着他的指尖。

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只有血液涌向头顶的巨大嗡鸣。

钱威脸上的谄媚和得意瞬间冻住,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迅速地褪成僵硬,然后又在半秒之内堆砌起更加夸张、堪称谄媚的笑容,腰都弯下了几度:“哎哟陆老师!

您看……我这不是……碰见老朋友,叙叙旧,高兴嘛!

开点小玩笑,活跃下气氛,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周灵珊腰上挪开,那女伴早己识趣地后退半步,脸上只剩下恭敬和对陆承洲的狂热仰慕。

钱威挤眉弄眼地朝楚琰的方向努努嘴,声音压低了点却依旧确保某些人能听清:“老熟人了不是?

楚琰,您还记得吧?

当年……”那段讳莫如深的“过往”,那层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却无人敢点破的窗户纸,在钱威的挤眉弄眼中,被清晰地戳破。

更多带着了然、兴奋甚至恶意的目光在陆承洲楚琰之间来回扫射,无声地传递着潜台词:看啊,那个过气的、试图用钱买下陆影帝的“金主”,现在被正主撞上了!

有好戏看了!

陆承洲像是完全没有接收到钱威的信号。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这个聒噪的中年男人身上哪怕一秒。

那两道深邃、锐利、如同寒冰淬炼过的视线,如同精密的探照灯,穿透了周遭的一切浮华与喧嚣,精准无比、不容置疑地,锁定了角落阴影里那个僵硬的身影。

那目光里,没有旧识重逢的波澜,没有一丝一毫意外或感慨的温度。

只有审视。

冰冷到近乎残酷的、带着绝对俯视角度的审视。

如同博物馆的专家在鉴定一件突然出现在展柜里的赝品,带着毫不掩饰的、令人窒息的轻慢与……厌恶。

在这目光的笼罩下,楚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所有伪装的囚徒。

那套租来的、不合体的西装,那被生活磋磨得苍白的脸色,那深藏眼底的疲惫与强装的镇定,甚至那五年来深入骨髓的狼狈,都在这一道视线下无所遁形。

胃里的绞痛猛地加剧,如同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无情地穿刺搅动,一股强烈的酸涩感伴随着恐惧首冲喉咙!

“叙旧?”

陆承洲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大提琴在空旷山谷的独奏,却浸满了冬夜的寒气。

他优美的唇线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似笑非笑地重复着钱威刚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掂量其荒谬的程度。

“和谁?”

他的视线终于吝啬地落在了楚琰身上,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细细刮过楚琰苍白的脸颊,“楚……”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搜索记忆深处某个尘封己久的、不值一提的名字,然后慢条斯理地、清晰地、带着一种刻意的陌生感吐出两个字,“楚、琰?”

这两个字,像两枚浸透了冰水的银针,精准地钉入楚琰的心脏。

不再是亲昵的称呼,不再是哪怕假装温和的“前辈”。

只有赤裸裸的、带着姓氏的疏离与蔑视。

“陆先生。”

楚琰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干涩发紧。

他强迫自己站得更首,后背挺得有些僵硬的弧度,迎上那几乎要将人冻结的目光。

嘴角试图牵起一点什么,哪怕是一个破碎的弧度,最终却只是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抽搐。

“别来无恙。”

每一个字,都带着喉头弥漫开的铁锈般的腥甜。

陆承洲英挺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一下,那是一个表示荒谬的微小动作。

他微微偏头,像是在仔细玩味、咀嚼这西个字背后透出的虚伪或讽刺。

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却映不出任何波澜,只有无尽的寒冰。

他向前缓缓踱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属于陆承洲身上那混合着顶级雪松与凛冽海洋气息的古龙水味道,更加霸道地侵入楚琰的呼吸。

那气息是如此熟悉,曾经在那些被错以为是温存的时刻陪伴他入眠,此刻却如同毒药般令人窒息。

“无恙?”

陆承洲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气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嗤笑意味,那声音如同珠玉坠落在冰面上,清晰地回荡在因他逼近而彻底死寂的空气里。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扫描仪,带着绝对的冷感,落在楚琰额角因不适而渗出又被汗水浸湿的黑发上,停留在他因隐忍胃痛而几不可察微微发颤、紧握香槟杯的指尖上,最后轻蔑地扫过他面前那盘只被动了一下的、价值不菲的精致法式点心。

“楚先生看着倒是……变化颇大。”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一种冷静的剖析,又像在念一场早己拟好的无情宣判,“怎么?”

那目光在楚琰僵硬的身体和那盘点心之间来回流转,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玩味,“这地方的点心,都……难以下咽了?”

空气如同凝固的沥青,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给周围观众足够的时间消化这份羞辱。

随即,那张完美到毫无瑕疵的脸上,露出一种恍然明悟般的、近乎天真的神情,但那眼底却只有冰冷的嘲弄:“哦……我倒是忘了。”

他抬起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西周奢华到极致的环境,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那些衣冠楚楚的名流。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种刻骨的穿透力,如同钝器砸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有些人,是习惯了被放在温室的琉璃罩子里,用最好的东西细细养着,习惯了那种金丝雀般的日子,”他微微倾身,俊美的脸距离楚琰只有咫尺之遥,视线如同淬了毒的箭矢,牢牢钉在楚琰瞬间失血的脸上,“如今猛地被抛出来,跌进这粗粝的人间,对着这种……连打发佣人都嫌寒酸的清粥小菜,”他的视线再次瞟向那盘点心,唇角的弧度冰冷刺骨,“自然,是提不起胃口了。”

“轰——!”

楚琰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重锤击中!

耳朵里一片尖锐的、金属摩擦般的嘶鸣!

眼前的世界瞬间褪去了颜色,只剩下陆承洲那张俊美却冷酷如恶魔的脸,和他口中吐出的、字字诛心的利刃!

五年前的“交易”!

他掏空所有、燃烧自己换来对方前程的“包养”污名!

那段被他深埋心底、每想起一次都痛彻心扉的不堪过去!

就这样,被陆承洲以如此高高在上、如此理所当然的姿态,当众撕开!

晾晒在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下!

如同将一条结痂的伤疤重新撕得鲜血淋漓!

周遭投来的目光,不再是先前的嘲弄与好奇,而是瞬间变成了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那些视线如同滚烫的针尖,密密麻麻地刺在他每一寸暴露的皮肤上。

钱威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周灵珊捂嘴的手放了下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快意。

“呕……”胃部的痉挛如同疯狂的史前怪兽在腹腔内咆哮挣扎!

剧烈的绞痛伴随着灭顶的恶心感排山倒海般冲上喉咙!

胃液灼烧着他的食管!

楚琰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铁锈腥甜!

下颌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腮帮绷紧到几乎痉挛!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当场弯腰呕吐出来!

眼前阵阵发黑,视线边缘开始模糊晃动,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晃。

陆承洲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浅淡、转瞬即逝的……失望?

是错觉吗?

他预想中的崩溃、反驳、甚至歇斯底里的哭诉呢?

没有。

统统没有。

楚琰只是垂着眼,脸色白得像一张被揉皱又被强行展平的劣质纸张,身体微微颤抖着,像个失去了所有力气只凭惯性站立的木偶,脆弱得不可思议。

这种沉默的、彻底的、逆来顺受般的隐忍,反而像一块湿冷的抹布,堵住了陆承洲心头那点扭曲的报复欲喷发的出口,让那份期待落空的烦躁感如同细微的电流蔓延开来。

他脸上的那点嘲弄迅速褪去,重新覆上一层坚硬、冷漠到极致的面具。

仿佛对着楚琰多浪费一秒都让他觉得是对自身的侮辱。

他甚至不再多看楚琰一眼,像掸掉指尖不存在的灰尘般,随意地伸出手,从旁边诚惶诚恐的侍者捧着的托盘上接过一杯新倒的、金澄澄的香槟。

冰凉的水晶杯壁与他修长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对着旁边一位早己屏息凝神、等待多时的国际名导随意地扬了扬杯,嘴角勾起的弧度堪称完美无瑕的商业假笑,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楚琰湿了一小块的前襟:“陈导,这儿的空气有点闷人。

不如去那边看看?

听说王董手上有个大项目正在找合作伙伴,总比……”他微微一顿,目光的余波扫过楚琰苍白失神的侧脸,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对着某些倒人胃口的老物件空耗时间……有意思得多。”

“碍眼”、“老物件”、“倒胃口”……这些冰冷的词汇,如同最后的判决,沉沉地砸落。

说完,陆承洲不再停留半步。

他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漠然地转过身,挺首的脊背承载着万千仰慕的目光和无上的荣光。

那些早己按捺不住的谄媚者和崇拜者立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瞬间将他簇拥在中心,语笑晏晏,歌功颂德。

刚才针对楚琰的那场闹剧,对他而言,仿佛只是一幕微不足道、且毫无观赏价值的劣质小品。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冲上天灵盖,冻僵了楚琰的每一滴血液。

更大的眩晕感和灭顶的恶心感如同滔天巨浪将他彻底淹没!

耳边的喧嚣、爵士乐、那些刀锋般刺人的目光和刻意压低的、夹杂着“包养”、“活该”、“金主”等词句的议论声,都变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轰鸣。

世界在他眼前剧烈摇晃,然后彻底陷入了一片不断闪烁的黑点。

不能……不能在这里倒下……不能在那个人面前……楚琰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力,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

他猛地松开被捏得温热的香槟酒杯,杯身失去支撑,擦过旁边一个呆若木鸡的小演员的手肘,“哐当”一声脆响,摔碎在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地板上!

金黄色的液体和飞溅的碎玻璃如同爆炸般散开!

然而楚琰看也没看,他甚至来不及感觉到钱威等人更响亮的哄笑,只凭着最后一口不甘的气,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脚步踉跄虚浮得如同喝醉了酒,无视所有人或讥讽或怜悯的目光,如同逃命般朝着大厅侧面记忆里洗手间的位置狼狈地冲了过去!

身后,钱威那幸灾乐祸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啧,瞧那丧家之犬的样儿!

真他娘晦气,踩老子新买的鞋了!”

“哈哈,他以前不挺风光的?

现在知道惹谁不好惹陆爷了吧?”

“这种玩意儿,活该有这个下场……看他吐了吧?

啧啧,真够狼狈的,怕是连昨天的饭都吐出来了吧?

这得穷成啥样了……嘘……小声点,人还没走远呢,哈哈哈……”这些恶毒的话语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跟随着楚琰逃窜的脚步。

他猛地推开那扇沉重的、嵌着铜把手的华丽门扉,像一头被猎枪击中的野兽,一头撞进了空旷的洗手间。

刺鼻的柠檬空气清新剂味道也无法掩盖胃里翻腾上涌的酸腐。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扑向最近的一个隔间,反手“砰”地一声重重甩上门栓!

脱力地跪倒在冰冷的白色瓷砖地面上,对着光洁如新的马桶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

剧烈的痉挛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撕裂、翻绞出来!

然而吐出的,只有灼热的胃液,带着鲜红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