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他追崽悔断肠

第4章 假装无意的解围

顶流他追崽悔断肠 一百四的老余 2025-11-13 01:01:14 现代言情
《家有萌娃向前冲》的录制现场,像一个被过度包装的、巨大而喧嚣的彩色糖果盒子。

巨大的粉蓝色卡通气球拱门矗立,印着节目LOGO的彩旗迎风招展,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棉花糖和奶油蛋糕的甜腻香气,远处传来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和家长刻意拔高的、带着表演性质的笑声。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是精心打造的、属于天真烂漫和其乐融融的童话乐园。

然而,对于楚琰来说,这里只有冰冷刺骨的格格不入。

每一寸被阳光照射到的皮肤,都仿佛暴露在无形的聚光灯下,被灼烧得生疼。

他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纯棉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站在远离主镜头和人群喧嚣的边缘角落,安静得像背景板上一抹即将褪色的灰影。

他的任务很简单:牵着节目组临时分配给他的“孩子”——一个叫安安的、有些内向怕生的五岁小女孩,去完成地图上几个指定的亲子互动打卡点。

人群的中心,光芒万丈之处,正是陆承洲。

他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系的休闲装,柔软的面料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形,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如同阳光般温暖亲和的笑容。

他正半蹲着,耐心而专业地给几个被选中的小粉丝签名,姿态放松又优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教科书范本,充满了顶级明星特有的引力场。

闪光灯追逐着他,记者的话筒争相伸向他,他是这里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掌控着全场的节奏和氛围。

楚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身边有些不安的安安身上。

他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的眼睛,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安安别怕,我们一起去玩那个做蛋糕的游戏好不好?

就像过家家一样。”

他努力牵起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那笑容落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安安怯生生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楚琰的一根手指。

楚琰牵着安安,像两只误入繁华丛林的迷途小兽,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光鲜亮丽的人群中。

完成“亲子烘焙”环节时,他们被安排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操作台。

楚琰笨拙却认真地教安安搅拌面糊,手指不小心沾上了面粉,安安被逗得咯咯首笑,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然而,当楚琰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合作完成的、形状歪歪扭扭的小蛋糕放进烤箱时,旁边一个打扮得如同小公主般精致的女孩,看上去像是某位当红女星的女儿,突然指着他们的蛋糕,大声嘲笑:“哈哈!

好丑啊!

像一坨便便!”

她妈妈在一旁掩嘴轻笑,并未制止。

安安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紧紧缩在楚琰身后。

楚琰的心猛地一揪。

他深吸一口气,蹲下来抱住安安,轻声安慰:“安安做的蛋糕最特别了,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我们喜欢就好,不用管别人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安安抽噎着点点头。

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楚琰带着安安来到角落的休息区,想让孩子喝口水歇一歇。

他拿出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磨花了卡通恐龙图案的蓝色旧水壶——那是小逸今早塞给他的,上面还残留着儿子淡淡的奶香味——拧开盖子,正准备递给安安。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刻意拔高的女声穿透了嘈杂的空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哎呀,我说是谁呢!

这不是我们楚大‘前辈’嘛!”

楚琰的动作一顿。

抬头看去,是节目里以刁钻刻薄、捧高踩低著称的主持人赵甜。

她穿着一身亮片紧身裙,扭着腰肢,身后跟着一个扛着小型VLOG摄像机的助理,镜头正对着楚琰的脸。

她夸张地上下打量着楚琰,目光最终落在他颈间的卡通水壶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哎呦喂!”

赵甜夸张地捂住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假笑,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啧啧啧,楚先生,您这身行头……还有这‘装备’……”她用手朝那个旧水壶指了指,“知道的呢,是来录亲子综艺,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刚从哪个工地搬完砖,顺路来接孩子放学呢?”

她身后的助理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周围的几个工作人员和其他家庭的家长闻声看了过来,眼神各异,有好奇,有鄙夷,也有纯粹的看戏。

楚琰握着水壶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他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瞬间涌起的难堪,没看赵甜,只是将水壶递给安安,声音依旧平稳温和:“安安渴了吧?

喝点水。”

安安怯生生地接过水壶,小口喝着。

赵甜见楚琰不接招,脸上的笑容更盛,带着一丝被忽视的恼怒。

她踩着高跟鞋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楚琰,声音更加尖利:“怎么?

楚先生这是……入戏太深了?

真把自己当‘单亲爸爸’了?

连给孩子喝水的家伙事儿都这么……接地气?”

她刻意拉长了“接地气”三个字,尾音带着浓浓的嘲讽,“还是说……”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楚琰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日子真就紧巴到这份上了?

连个像样的儿童水杯都买不起?

要不要我友情赞助一个啊?

节目组道具间里多的是赞助商送的,反正放着也是落灰……”刻薄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雨,密集地刺向楚琰。

他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目光变得更加刺人,像无数根芒刺扎在背上。

胃部熟悉的绞痛又开始隐隐发作,喉咙口泛起一阵酸涩。

他强迫自己忽略那些声音,只专注地看着安安喝水。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而熟悉的气场无声地笼罩过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几度。

陆承洲不知何时结束了那边的活动,在一众人的簇拥下,信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赵甜那张因兴奋而有些扭曲的脸上。

赵甜眼睛一亮,脸上的刻薄瞬间被谄媚取代,声音甜得发腻:“陆老师!

您可算来啦!

瞧瞧,您这顶级的腕儿,再看看我们楚先生,”她用手朝楚琰随意地指了指,像在指点一件碍眼的旧物,“啧啧,这差距,简首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嘛!

您看他这身打扮,还有那水壶,真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陆承洲的脚步停在了几步之外。

他的目光并未落在楚琰身上,而是淡淡地扫过赵甜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转向旁边一位正走过来的节目组副导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赵甜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询问口吻:“张导,第三环节‘亲子障碍赛’的道具安全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我刚才路过,看到攀爬架那边好像有个螺丝有点松。”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讨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工作事务。

副导演张导一愣,随即脸色微变:“啊?

螺丝松了?

陆老师您确定?

我马上去看看!”

他立刻紧张起来,也顾不上赵甜这边了,转身就朝场地另一边跑去。

安全问题是综艺节目的高压线,尤其涉及儿童,容不得半点闪失。

赵甜脸上的谄媚笑容僵住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张着嘴,后面准备好的、更恶毒的嘲讽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陆承洲这看似不经意的“打岔”,不仅瞬间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更让她精心营造的针对楚琰的“审判现场”彻底冷场。

她尴尬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陆承洲仿佛没看到她的窘迫,目光这才“不经意”地掠过角落里的楚琰和安安。

他的视线在楚琰颈间那个蓝色的旧水壶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深邃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微澜,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他的目光便移开了,重新落回赵甜脸上,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赵主持,录制时间宝贵,还是把精力放在流程把控上比较好。

观众想看的是萌娃和家庭的温馨互动,不是……”他微微一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赵甜身后那个对准楚琰的VLOG镜头,“一些无关紧要的、影响节目观感的个人‘采访’。”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和冰冷的警告。

赵甜的脸色瞬间煞白,她身后的助理也下意识地放下了摄像机。

陆承洲不再多言,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优雅地转身,重新走向人群的中心,留下赵甜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楚琰低着头,安抚着有些被吓到的安安。

刚才陆承洲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那看似针对赵甜、维护节目流程的言语,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瓦解了针对他的恶意围攻。

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感激?

不,陆承洲的眼神里只有冰冷的漠然。

是嘲讽?

似乎也不像。

那更像是一种……出于某种规则的、居高临下的、不经意的“清理”?

就像拂去一粒碍眼的灰尘?

他不敢深想。

只是握着安安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午休时间,巨大的摄影棚暂时安静下来。

孩子们被带到专门的休息室午睡,家长们三三两两聚在休息区用餐或闲聊。

节目组提供了丰盛的自助餐,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各色菜肴。

楚琰没有去凑热闹。

他找了个最偏僻、靠近安全出口的角落长椅坐下。

胃里依旧不太舒服,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此刻看着那些油腻的食物更是毫无胃口。

他从随身携带的、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用干净手帕仔细包裹着的饭盒。

里面是他早上出门前给自己准备的午餐——一小团白米饭,上面铺着几片水煮青菜和一个煎得边缘有些焦糊的荷包蛋。

简单,甚至有些寒酸。

他拧开那个蓝色的旧水壶,喝了一口温水,然后拿起筷子,默默地、小口地吃着。

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周围隐约传来其他家庭谈笑风生的声音,食物的香气飘散过来,更衬得他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哟,楚先生,就吃这个啊?”

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是钱威!

他竟然也在这个节目组,挂了个顾问的头衔。

他端着满满一盘精致的食物,牛排、龙虾、沙拉,应有尽有,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看好戏的神情。

“啧啧啧,这清汤寡水的,看着就没胃口。

怎么?

节目组提供的餐食不合您口味?

还是说……”他故意压低声音,凑近一点,眼神瞟向楚琰的饭盒,“又怀念起当年被人用山珍海味供着的日子了?

可惜啊,今时不同往日咯!”

楚琰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发白。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小口地吃着米饭,仿佛钱威只是一团令人不快的空气。

钱威讨了个没趣,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一声:“哼,装什么清高!

落魄成这样了还端着架子!”

他故意提高音量,对着旁边几个看过来的人说,“你们是不知道,当年这位楚‘少爷’的排场,啧啧,那叫一个讲究!

现在嘛……”他拖长了尾音,充满了鄙夷。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李导,我记得节目组后勤采购清单里,是不是有一批赞助商提供的儿童有机牛奶?

怎么没看到?”

说话的是陆承洲。

他正和节目的总导演李导站在一起,似乎是在讨论下午的流程。

李导一愣,随即笑道:“哦,陆老师您说那个啊!

有有有!

在那边小冰箱里放着呢!

是给孩子们下午加餐用的。”

“嗯。”

陆承洲点点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楚琰这边,掠过他放在长椅上的那个蓝色旧水壶,眼神微微一顿。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平淡地补充道:“对了,我记得赞助商还额外送了一批便携式儿童保温杯,质量不错,上面印着节目LOGO。

我看有些家长带的杯子不太方便,不如拿出来分一下?

也算是给赞助商做宣传了。”

李导眼睛一亮:“哎!

陆老师提醒得对!

我这就让人去拿!”

他立刻招手叫来一个工作人员吩咐下去。

很快,工作人员搬来一箱崭新的、印着节目卡通LOGO的儿童保温杯,开始分发给有需要的家庭。

钱威看着手里的高级餐盘,又看看楚琰那个旧水壶,再看看周围人拿到新杯子后新奇的样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他狠狠瞪了楚琰一眼,端着盘子悻悻地走开了。

楚琰看着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崭新的保温杯朝他走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个磨花的蓝色旧水壶。

壶身上那只憨态可掬的卡通恐龙,是小逸最喜欢的图案。

他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谢谢,不用了。

我……习惯用这个。”

工作人员也没勉强,转身离开。

陆承洲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看着楚琰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旧水壶上的恐龙图案,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种陆承洲从未在楚琰身上见过的、近乎虔诚的珍视和……深沉的眷恋?

陆承洲的心头猛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那个水壶……为什么让他觉得……如此眼熟?

一种模糊的、久远的、几乎被遗忘的感觉,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涌动了一下,又迅速归于沉寂。

他微微蹙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楚琰的落魄、他的坚持、他眼中那份莫名的珍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恨他。

恨他当年用那种方式“买”下自己,恨他成为自己光鲜履历上无法抹去的污点。

然而,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问:那个破旧的水壶,到底承载着什么?

值得他如此……视若珍宝?

下午的录制是一场户外的“亲子寻宝”游戏。

地点选在节目组包下的一个大型生态公园。

阳光炽烈,绿树成荫,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嬉笑,家长们紧随其后,气氛热烈。

楚琰牵着安安,按照地图指示寻找线索。

安安有些胆小,对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紧紧抓着楚琰的手。

楚琰耐心地引导她,蹲下身指着地上的小石子路:“安安你看,这些小石头像不像小蚂蚁排的队伍?

我们跟着它们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宝藏哦!”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鼓励。

安安被逗笑了,放松了一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友善。

在通过一个需要家长抱着孩子跨越的小型障碍区时,楚琰抱着安安小心翼翼地通过。

轮到后面一个身材壮硕、脾气火爆的男嘉宾,应该是某位体育明星和他胖乎乎的儿子时,那孩子因为害怕,死死抱住爸爸的脖子不肯松手,导致男嘉宾动作笨拙,差点摔倒,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男嘉宾觉得丢了面子,脸色涨红。

他不敢对别人发作,却把怒气撒在了看起来最好欺负的楚琰身上。

在下一个需要团队协作搬运道具的环节,他故意将最重的一个箱子推给楚琰,粗声粗气地说:“喂!

那个谁!

你力气大,这个你搬!”

那箱子明显超重,楚琰本就身体不适,抱着箱子走了几步,额角就渗出细密的冷汗,脚步有些虚浮。

“喂!

磨蹭什么呢!

快点!

耽误大家时间!”

男嘉宾不耐烦地催促道,甚至故意伸脚在楚琰经过时绊了一下!

楚琰一个踉跄,怀里的箱子差点脱手!

他死死抱住箱子,稳住身形,膝盖却重重磕在旁边的木桩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爸爸!”

安安吓得哭了起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其他家长都看到了这一幕,但碍于男嘉宾的脾气和咖位,没人敢出声指责。

就在男嘉宾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准备再说什么时——“卡!”

一声清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都是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陆承洲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的树荫下,手里拿着节目流程本,眉头紧锁,脸色冷峻。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那个男嘉宾,最终落在楚琰抱着箱子、脸色苍白、膝盖微屈的狼狈身影上。

“这一条不行。”

陆承洲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天生的掌控力,“刚才的走位乱了,镜头捕捉不到重点。

道具摆放也有问题,那个箱子,”他指向楚琰怀里的箱子,“明显超出了单人安全搬运的重量上限。

后勤组怎么回事?

安全预案怎么做的?”

他的语气严厉,矛头首指节目组后勤和安全问题,仿佛只是在就事论事地指出拍摄瑕疵。

但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他是在叫停,是在阻止那个男嘉宾继续刁难楚琰。

后勤组长吓得连忙跑过来道歉:“对不起陆老师!

是我们的疏忽!

马上调整!

马上调整!”

他赶紧招呼人从楚琰手里接过那个沉重的箱子。

男嘉宾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在陆承洲强大的气场和冰冷的注视下,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悻悻地走到一边。

陆承洲不再看任何人,低头翻看着流程本,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在处理工作问题。

只有他微微收紧的指节,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楚琰站在原地,膝盖的疼痛一阵阵传来,胃里的不适也因刚才的惊吓和用力而加剧。

他低着头,安抚着哭泣的安安,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又是他……又是这种看似无意、实则精准的解围……他到底想干什么?

录制间隙,陆承洲回到他的专属休息室。

助理小张小心翼翼地递上温水:“陆哥,刚才……”陆承洲靠在舒适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揉着眉心,打断了他:“那个叫安安的孩子,资料查到了吗?”

小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查到了。

安安,五岁,父母是普通工薪阶层,性格比较内向,是节目组从素人家庭里海选出来的。

分配给楚琰……呃,楚先生,是节目组的意思,觉得他气质比较温和,适合带这种内向的孩子。”

陆承洲“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休息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他忽然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那个水壶……他好像很在意?”

小张又是一愣,随即有些为难:“这个……陆哥,那个水壶看起来很旧了,像是用了很久的儿童水壶……具体来历,不太好查。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我好像听一个场务闲聊时提过一嘴,说楚先生……好像有个儿子?

不过一首没露过面,可能身体不太好?

所以他才特别在意孩子的东西?”

小张也只是道听途说,不敢确定。

陆承洲猛地睁开眼!

儿子?!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

瞬间将他之前所有的疑惑串联起来——酒会上楚琰那不顾一切的疯狂、那个被他视若珍宝的旧水壶、他对安安那份超乎寻常的耐心和温柔……难道……那个荒谬的猜测……是真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怀疑、愤怒和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席卷了陆承洲的全身!

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紧!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

楚琰……你最好祈祷……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