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局无子

弈局无子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睡衣狗
主角:萧君墨,苍羽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3 01: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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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现代言情《弈局无子》是大神“睡衣狗”的代表作,萧君墨苍羽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周国,宁王府前。内院内跪满了人,除奴仆外竟还有不少的达官贵族,甚至是王侯将相,他们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一夜没从打开的门,誓要将那句“要跪死在这”践行到底。屋内,苍羽在门前站了一夜,他抬头看着在棋桌前坐了一夜的少年,说道:“世子,要不您从后窗跑吧,苍羽定会给你杀出一条血路。”一入秋,少年却还是穿的单薄,身上只不过着了一件月白衫袍。此刻,他正用着他那葱长般的食指移动着白子黑棋,俊美面容上满脸冷峻,就连眉间...

小说简介
周国,宁王府前。

内院内跪满了人,除奴仆外竟还有不少的达官贵族,甚至是王侯将相,他们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一夜没从打开的门,誓要将那句“要跪死在这”践行到底。

屋内,苍羽在门前站了一夜,他抬头看着在棋桌前坐了一夜的少年,说道:“世子,要不您从后窗跑吧,苍羽定会给你杀出一条血路。”

一入秋,少年却还是穿的单薄,身上只不过着了一件月白衫袍。

此刻,他正用着他那葱长般的食指移动着白子黑棋,俊美面容上满脸冷峻,就连眉间那一点如血朱砂都在隐没在冷峻的脸庞下。

苍羽,去请父亲母亲来吧”少年的声音开口时有些沙哑,那是在棋盘前坐了一夜的缘故。

苍羽看着眼前的少年,“世子,您……”话还未说完,少年便打断了他“去请父亲母亲来,快去”,这次少年的声音中夹杂的些许隐忍,让人不忍拒绝。

苍羽应了一声,推门出去。

门一开,那些跪着的人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纷纷开口说道:“世子同意了吗?”

苍羽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贵族王侯的龌龊嘴脸,愤愤说道:“国之将覆,诸位不想着怎样提升实力,在这逼着世子入敌国为质,诸位好本事。”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宁王和安乐长公主的卧房。

门口跪着的人听了这番话,都默默低下了头,战败之国,还要什么颜面呢?

不多时,宁王和长公主便匆匆走了过来,推开门便看见他们唯一的儿子正坐在棋桌前用棋盒收拾着棋局,心中忍不住难过。

“子砚”叫子砚的少年抬起头,看着眼中满是泪水的母亲和眉头紧锁的父亲,道:“父亲,母亲,这棋盘是孩儿十岁那年,你们寻遍名师所得赠予儿臣的生辰礼物,孩儿想带着它去天朝,就当作是你们陪在孩儿身边了。”

宁王听后,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但随即又因为别的担忧又拧了起来。

安乐长公主更是失声痛哭,一把抱住她,“子砚,是母亲对不起你,是周国上上下下对不起你”子砚轻轻笑了笑,“母亲,让周国免遭灭国之灾,免遭生灵涂炭,是儿子的职责,舍一个世子,换取一个国家的安宁,也值了。”

宁王听后,道:“子砚,你能这么想,为父深感欣慰,你要知道,你不是去做质子的,你是为我周国臣民负重前行!”

子砚“嗯”了一声,随即后退两步,对着父母撩衣而跪,“父王,母亲,孩儿此去,再相见不知何日,日后不能侍奉二老,请二老多多保重。”

话落,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安乐长公主顿时泣不成声,宁王也忍不住掩面落泪。

他们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悉心栽培十七载,文采武功皆一流,昭昭明月,在各国间也算是大名鼎鼎的子砚公子,原本以为他日后会前途璀璨,荣耀一生,不曾想有朝一日要为周国入敌国为质。

可周国与天朝的这场仗打了三年,周国败的一塌糊涂,若子砚不去,天朝二十万大军破城袭来,周国国破家亡就在眼前。

“子砚,父亲代皇上,代整个周国叩谢你的大恩。”

宁王悲痛的开口,对着自己儿子磕头而下。

子砚看着,脸色依旧冷淡,但双眸中却忍不住划下两行清泪。

随着世子云子砚的同意,跪在门外的人也随之离去,子砚坐在院中,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很快他将再也不属于这,远赴敌国为质,天朝民风开放,男风盛行,如此要求不难猜出其中缘由。

其中的凶险自是万分,不知有多少风雨在等着自己。

“世子”苍羽站在身后缓缓开口,“若世子心中实在不愿,苍羽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也会给世子杀出一条血路。”

子砚闻之,笑了笑,“苍羽,我走不掉了”语气之满是无奈与隐忍,“我是周国世子,生于周,长于周,我没有办法走,更没有理由走。”

子砚抬头看着空中的明月,知道看到眼前有了重影,在低下头,道:“这是我在周国的最后一个夜晚。”

苍羽看着眼前的少年,世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本是罪臣之后,因他武功卓越,安乐长公主便将他救出,收在麾下,在世子三岁起,安乐长公主就命他作世子子砚的贴身侍卫,保护他,看着他一步步长大,天资聪颖,昭昭明月,若非国家遭此变故,他本可以一生顺遂。

苍羽退后一步,单膝跪地道:“苍羽愿随世子入天朝,誓死相随,保护世子。”

一个月后,天朝皇宫。

大军带着子砚,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回京城。

一入京城,便有人专门将子砚带去了皇宫。

来人不是武将,而是个沉稳老练的老太监。

原以为自己会受到不少暗讽,却没想到那人毕恭毕敬的上前作揖,道:“子砚公子安好”不是周国世子,而是各国流传的子砚公子。

云子砚虚浮一把,“不敢”去往皇宫的路上,云子砚观察着天朝的一切,与周国大径不同,脑海中,便不自觉的想起,临行前,宁王对他说的那句:“周国能否再次重生,便都靠你了”要让一个被天朝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吞灭的国家再次新生,唯一的法子是什么?

搅乱乾坤。

想到这里,子砚涣散的眼神随即坚定起来。

金銮殿·死寂无声九龙御座之上,萧君墨的身影陷在深沉的玄色龙袍与冕旒垂落的珠影里,威严如渊,不可测度。

阶陛之下,金砖冰冷,映照着殿外透入的、被门框切割得棱角分明的惨白光线。

“宣——周国质子觐见——!”

尖利的声音刺破沉寂,云子砚深吸口气,缓缓的走进殿中。

“周国质子云子砚,叩见大周皇帝陛下,愿陛下龙体康安,万寿无疆。”

声音清冽,却毫无生气,如同念诵着刻在墓碑上的祭文。

他伏下身,额头重重抵在冰凉的金砖上,姿态卑微到尘埃里。

这个名字,像一道裹挟着江南烟雨的惊雷,猝不及防地劈进萧君墨死寂的心湖深处!

搭在赤金龙首扶手上的手指猛地一蜷,指节因瞬间爆发的巨力而根根凸起,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节摩擦声。

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穿透冕旒垂落的珠串缝隙,死死钉在那伏地的单薄身影上。

是他!

真的是他!

那清瘦的肩胛轮廓,那束发带下露出的一小段苍白颈项……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模糊又清晰的影子,此刻以一种最残酷、最不堪的方式具象在眼前!

心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挤压出近乎窒息的狂喜与灭顶的痛楚!

喉头腥甜翻涌,他必须用尽毕生修为,才能将那几乎冲破胸腔的灼热呐喊死死封在齿关之内。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传入他自己耳中的碎裂声响起。

拇指上那枚象征无上皇权的墨玉扳指,竟硬生生被他捏出一道裂痕!

尖锐的断口瞬间刺破皮肉,温热的鲜血涌出,迅速濡湿了玄色袖袍的里衬。

这尖锐的刺痛,反而成了维系他最后一丝帝王仪态的救命稻草。

他拢在袖中的另一只手,攥得更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那半枚贴身藏了七年、早己被体温焐得温润如脂的白玉,此刻正紧紧嵌在他的血肉里,被新涌出的、滚烫的鲜血浸透。

玉佩边缘的棱角硌得生疼,却远不及眼前这一幕带来的万分之一。

“抬起头来。”

萧君墨的声音终于响起,如同寒潭深水,听不出丝毫波澜,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仪。

阶下的少年,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那低垂的头颅,仿佛有千钧之重,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抬起。

动作间充满了屈辱的滞涩,目光始终死死盯着自己面前三尺的金砖,不敢、也无力向上探寻半分。

一张脸终于暴露在光线和帝王的审视下。

萧君墨的心,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如同被投入滚油!

是他,昔日的惊世绝艳,并未被长途跋涉和身份落差彻底磨灭,只是被一层厚厚的阴霾和冰冷的戒备所笼罩。

容颜依旧,光彩蒙尘,眉形依旧是那远山含黛的优美弧度,鼻梁挺秀如精心雕琢的玉管,唇形饱满美好,只是此刻紧紧抿着,不见一丝笑意,唇色也因紧张和压抑而显得有些淡白。

肌肤依旧细腻白皙,如同上好的冷玉,却失去了少年时那种健康莹润的光泽,透出一种久不见天日的、缺乏生气的苍白。

那双曾盛满江南春水与星辰碎光的眸子,此刻如同两泓被冰封的深潭,幽深、清冷,带着拒人千里的戒备和一种被强行压制的屈辱。

眼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隔绝了所有试图窥探的视线。

磨难并未过多刻写在他的面容上留下沟壑,却深深烙印在他的眼神和周身的气息里。

那份属于周国世子的清贵从容被一种紧绷的、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警惕所取代,曾经的明朗天真荡然无存,只剩下沉重的压抑和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然而,最刺痛萧君墨双眼、也最无法忽视的,依旧是那眉间一点朱砂痣。

就在那紧蹙的、写满疏离与戒备的眉心偏上,那颗曾经如同雪地红梅、宣纸胭脂的朱砂痣,依然存在!

它的颜色依旧鲜红纯粹,如同凝固的、最上等的鸽血。

在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下,这一点红,在他苍白的肌肤映衬下,非但没有黯淡,反而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妖异的艳色!

它像一颗被强行按在寒冰上的滚烫火种,一个在无边屈辱中依旧倔强闪烁的、关于旧日荣光的印记。

这一点灼目的朱砂,在满殿的金碧辉煌和帝王冕旒的阴影下,显得如此突兀、如此脆弱,却又如此耀眼,狠狠灼烧着萧君墨的记忆!

那双清冷戒备的眼睛,在接触到御座之上那模糊的、被珠旒和阴影笼罩的帝王身影时,没有任何波动!

没有惊愕,没有疑惑,甚至连一丝最微弱的探寻都没有!

只有一片深潭般的、纯粹的疏离与对至高权力本能的敬畏。

那曾经顾盼生辉、映着江南春色的眸子,此刻映出的,只有阶陛的冰冷、龙袍的玄黑,以及深不见底的、属于征服者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没有认出他!

这个认知,比云子砚成为质子本身,更让萧君墨感到一种剜心刺骨的冰冷。

七年的时光,滔天的权势,帝王的威仪,还有这刻意制造的、高高在上的距离感……竟真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将他与记忆里那个江南烟雨中回眸浅笑的少年,彻底割裂!

他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远隔山海。

袖中紧握玉佩的手,因过于用力而剧烈颤抖起来,鲜血顺着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龙袍隐秘的褶皱里,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色。

那半枚玉佩,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灼痛。

这曾是他们之间最隐秘的牵绊,是少年情谊的见证。

如今,另一半不知所踪,而仅存的这一半,被他这个帝王紧紧攥在染血的掌心,却成了一个无法宣之于口、也无人能懂的笑话。

“安置……竹宸堂。”

萧君墨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低沉,更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他甚至无法再多说一个字,怕泄露了那几乎要冲破牢笼的嘶吼与质问。

阶下的少年,闻言只是将头垂得更低,额头重新贴回冰冷的金砖,用最卑微的姿态谢恩:“谢陛下隆恩。”

内侍上前引路,那单薄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麻木地转身,一步步退出那令人窒息的大殿。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未曾真正抬起,更未曾投向御座之上那个几乎要将龙椅扶手捏碎的身影。

殿门缓缓合拢,最后一线光被切断。

殿内重归死寂,比之前更甚,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萧君墨依旧端坐,冕旒珠串在他眼前微微晃动,遮挡了他眼中翻腾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惊涛骇浪。

只有他自己知道,袖中那只紧握玉佩的手,己经被鲜血和玉石的棱角刺得血肉模糊。

那温润的白玉,浸透了他的血,也浸透了他此刻无人知晓的、帝王心尖上最滚烫也最冰冷的痛楚。

他得到了他,以一种最不堪的方式。

而他,却己认不出他。

那半枚染血的玉佩,成了这场重逢唯一的、无声的祭品。

“到了”公公对着云子砚说道,“这就是您的住处。”

说完就转身离去。

他走后,子砚这才转身打量着眼前的宫殿,他所住的名为竹宸堂,顾名思义,竹林成片,另有一番风味雅致,淡雅不俗,器具瑶环瑜珥,错彩镂金,屋中一切都令云子砚诧异。

云子砚并未立刻动作。

他背对着殿门,静静地站着。

殿内异常安静,静得能听到烛火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他自己胸腔内那颗心脏,在卸下所有表面伪装后,依旧沉重而规律地搏动着,一下,又一下,如同战鼓在胸腔内闷响。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这方陌生的囚笼——或许也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战场。

窗明几净,一应起居之物虽不奢华,却也齐备。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眉间。

那一点鲜艳的朱砂,在温暖的烛光下,仿佛带着某种灼人的使命。

它不再是儿时被赞为“祥瑞”的点缀,而是父亲殷切目光的烙印,是整个周朝残存希望所系的重担。

这份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头,压在他的心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份无形的、名为“复国”的千钧之重。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深秋的夜风带着凛冽的清气涌入,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

窗外是无边无际的、属于天朝宫廷的沉沉夜色,飞檐斗拱在月光下勾勒出森严的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也如同……一盘巨大而复杂的棋局。

苍羽,把我的棋盘拿出来吧。”

棋。

这是他自幼精研的技艺,也是他此刻唯一能握在手中的武器。

棋道如兵道,亦如政道。

讲究的是谋篇布局,洞察先机,于无声处埋下杀招,在看似闲散的落子间牵动全局。

他走到案前坐下,指尖拂过冰凉的玉石棋盘,那熟悉的触感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他随手拈起一枚黑子,光滑温润的触感在指腹间流转,如同在安抚一颗在惊涛骇浪中沉浮的心。

御座之上萧君墨……这个名字连同御座上那模糊却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双隐藏在冕旒珠串后的眼睛,深不可测,带着帝王的审视与冷漠,一个完全无法揣度心思、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对手。

今日殿上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序曲。

这位年轻的帝王,绝非易与之辈。

周朝的暗线情报虽零散,却也勾勒出天朝并非铁板一块。

权臣跋扈,边镇拥兵……这些缝隙,便是他搅动风云的契机。

他需要时间,需要一双能穿透迷雾的眼睛,去辨别这盘巨大棋局上的每一个“子”,他们的位置,他们的强弱,他们的所求与所惧。

如同布一盘生死棋,第一步,必须是“观局”。

质子之身是枷锁,限制了他的自由,却也提供了某种程度的“安全”屏障。

至少在明面上,他必须是一个安分、无害、甚至带着几分惶惑的亡国世子。

如何在“无害”的表象下,精准地落下搅局的棋子?

如何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找到立足之地,甚至撬动支点?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步错,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云子砚的眼神骤然一凝,将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狠狠摁灭。

棋局之上,落子无悔。

情之一字,最是误事。

他是周朝的世子,肩负着父王和万千子民的期望,踏入这龙潭虎穴,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嗒。”

一声轻响,清脆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那枚被摩挲得温热的黑子,被他稳稳地落在了棋盘正中央的“天元”之位。

落子无悔,开局定势。

烛火跳跃,在他清俊绝伦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眉间那一点朱砂,在摇曳的光线下,红得愈发妖异而醒目,如同暗夜中点燃的一簇冷焰,既昭示着不容忽视的存在,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他幽深的眼眸凝视着棋盘,目光锐利而沉静,仿佛穿透了眼前方寸之地的纵横十九道,看到了更广阔、更凶险的权力棋局。

殿外的森严宫墙,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边关的铁骑烽烟……都化作了黑白纵横间的无形棋子。

他不再落子,只是安静地看着这盘刚刚开局的棋。

肩上的重担如山,前路遍布荆棘与深渊。

但此刻,在这初入樊笼的第一夜,在这无人打扰的偏殿一隅,云子砚的心神前所未有地凝聚。

恐惧被压下,迷茫被驱散,只剩下一种棋手面对残局时近乎冷酷的专注与决绝。

他是棋手,亦是身不由己的棋子。

在这名为“天朝”的庞大棋坪上,为故国周旋,为使命博弈,他必须沉心静气,谋定而后动。

这第一夜的风平浪静,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喘息。

而他眉间那一点朱砂,便是这沉沉暗夜里,无声亮起的、属于周朝世子的烽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