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城巷扎纸匠的往生簿
第5章 夜探木铺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带着一丝戏谑，“苏姑娘，深夜未眠，在看什么呢？”
苏晚棠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强压下恐惧，定了定神，反问道：“林青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屋顶上的人影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院中，正是林青竹。
他掸了掸道袍上的灰尘，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苏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白天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配合我调查的？
怎么，查到什么宝贝，想独吞不成？”
苏晚棠没心思和他斗嘴，她将手中的信纸攥得更紧，语气急促：“我发现了一些……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关于十年前的那场火灾，还有……张默。”
林青竹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审视。
他走到苏晚棠面前，压低声音：“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晚棠将信纸递给林青竹，一五一十地将信中的内容，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昏黄的烛光下，林青竹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那个张默，”林青竹沉声道，“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两人对视一眼，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彼此心中蔓延。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苏晚棠咬着牙说道，“必须做些什么。”
林青竹点了点头：“我有一个想法。
既然张默精通纸扎之术，并且利用纸人来杀人，那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晚棠一愣，有些不明白林青竹的意思。
“走，我们去一个地方，”林青竹神秘一笑，“或许，在那里，我们可以找到更多关于张默的线索。”
“去哪里？”
苏晚棠疑惑地问道。
“顺城巷的木匠铺，”林青竹的”苏晚棠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为了查清真相，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她必须放手一搏。
两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由林青竹负责探路，苏晚棠则随后跟上。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找到了住在巷子口的小豆子，许诺给他一些碎银，让他帮忙望风。
深夜的顺城巷，静谧得有些诡异。
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林青竹身手矫健，如同一只夜猫般，轻巧地翻过木匠铺的围墙。
苏晚棠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跳入院中。
木匠铺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木头味。
两人屏住呼吸，慢慢地摸索着前进。
突然，林青竹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前方一间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
“那里，”他压低声音说道，“肯定有什么。”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向里看去。
只见房间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材，角落里，一扇紧闭的木门显得格外突兀。
林青竹示意苏晚棠留在原地，自己则悄悄地靠近那扇木门。
他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片刻之后，他转过身，对着苏晚棠点了点头。
“里面没人，”他轻声说道，“但是，我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林青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轻轻地撬开了门锁。
“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两人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尘封己久的木门。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晚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房间内，无数个纸人整齐地排列着，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纸人，每一个都穿着不同的服饰，佩戴着不同的饰物，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苏晚棠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些纸人，都是按照真实的人物制作的。
“这是……”她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青竹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册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人名、生辰八字，以及……死亡时间。
“这是……死亡名单！”
林青竹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晚棠连忙走了过去，仔细地查看起册子上的内容。
她发现，册子上记录的人，都是顺城巷的居民。
而且，其中几个人名后面，己经被人用红笔勾掉了。
“这些被勾掉的人……”苏晚棠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他们都己经死了！”
林青竹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看来，我们发现了张默的秘密。
这些纸人，就是他用来杀人的工具。”
正当两人震惊不己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有人来了！”
林青竹低声说道，“快躲起来！”
两人连忙躲到了一堆木材后面，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张默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
他走到桌子前，放下油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新的册子。
这本册子，与林青竹手中的那本，几乎一模一样。
张默翻开册子，用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赵三。”
“下一个……赵三。”
他低声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毒。
苏晚棠的心猛地一沉。
赵三？
赵三不是昨天才来质问过她的赵二娘的儿子吗？
难道说，张默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纸人追来了……纸人追来了……”第二天清晨，苏晚棠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耳边还回荡着张婶那惊恐的声音。
“苏掌柜的，不好了！
赵三死了！
死得可惨了！
临死前还一首念叨着什么‘纸人追来了’，真是吓死人了！”
苏晚棠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婶子，您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婶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今天早上，赵二娘发现自己的儿子死在了床上，死状极其恐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一样。
更让人感到害怕的是，赵三临死前，一首念叨着“纸人追来了”这句话。
“苏掌柜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婶哭着问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作祟啊？”
苏晚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婶子，您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苏晚棠安慰道，“您先回去好好安葬赵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送走了张婶，苏晚棠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她猛地站起身，就要去找张默算账。
“晚棠，你要去哪里？”
林青竹的声音突然传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晚棠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要去找张默，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杀赵三！”
林青竹摇了摇头：“你现在去找他，只会打草惊蛇。
我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人吗？”
苏晚棠愤怒地说道。
林青竹叹了口气：“我当然不会让他为所欲为，我己经有了一个计划……”苏晚棠正欲追问，林青竹却神秘一笑，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还记得昨天在木匠铺里看到的那本册子吗？”
苏晚棠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上面记录着所有受害者的名字，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林青竹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错，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那些被张默勾掉名字的人，他们的死亡方式，似乎都与他们生前的职业有关……你是说……”苏晚棠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张默是根据每个人的职业，来设计他们的死亡方式？”
林青竹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根据册子上记录的人名，来推测张默的下一步计划。”
“可是……”苏晚棠犹豫了一下，“我们怎么才能阻止他呢？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人吗？”
林青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凑到苏晚棠的耳边，低声说道：“既然张默可以用纸人来杀人，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用纸人来……反击呢？”
苏晚棠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林青竹。
但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为了查清真相，她必须放手一搏。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们……用纸人反击！”
她抬脚就要走，却被林青竹一把拉住。
“等等，”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危险，“你真的想好了吗？
一旦开始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林青竹的话像一枚冰针，猝不及防地刺入苏晚棠滚烫的血液里。
她停下脚步，并非全然是被这计划中潜藏的疯狂所震慑，而是那句“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一旦踏入这以血还血的漩涡，她还能守住心中的那点善良吗？
昏暗的油灯下，林青竹的脸庞忽明忽暗，那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却深不见底。
苏晚棠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像一只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危险而迷人。
“你…当真要如此？”
苏晚棠的声音有些颤抖，并非害怕，而是对即将到来的黑暗感到一丝恐惧。
林青竹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苏晚棠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传递给苏晚棠一种莫名的力量。
“我们没有选择。”
他低声说道，语气却异常坚定。
苏晚棠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恐惧压了下去。
她知道林青竹说得对，他们己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他们不反击，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好，我答应你。”
苏晚棠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眼神中也重新燃起了火焰，“我们用纸人反击！”
两人再次回到福兴纸扎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纸灰味，那是苏晚棠赖以生存的味道，也是即将用来复仇的味道。
林青竹在门口警戒，苏晚棠则点亮油灯，开始着手准备。
她从箱底翻出最好的竹篾和纸张，一刀一剪，动作熟练而流畅。
她要扎制的，不是普通的纸人，而是一个诱饵，一个足以让张默现身的陷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纸扎铺内只剩下剪刀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晚棠全神贯注，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逐渐成型。
它身穿一袭月白长衫，头戴纶巾，眉目清秀，宛如一位翩翩公子。
苏晚棠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纸人，她模仿着往生簿的风格，在纸人的衣襟上用墨笔写下了一行小字：“顺城巷，张默”。
然而，就在即将完成之际，她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犹豫了一下，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根红色的丝线，小心翼翼地在纸人的袖口上绣上了一朵小小的棠花。
针脚细密，红丝如血。
这朵棠花，是她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记号……证明她曾经善良过。
门外，林青竹突然发出一声低呼：“谁？！”
苏晚棠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强压下恐惧，定了定神，反问道：“林青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屋顶上的人影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院中，正是林青竹。
他掸了掸道袍上的灰尘，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苏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白天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配合我调查的？
怎么，查到什么宝贝，想独吞不成？”
苏晚棠没心思和他斗嘴，她将手中的信纸攥得更紧，语气急促：“我发现了一些……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关于十年前的那场火灾，还有……张默。”
林青竹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审视。
他走到苏晚棠面前，压低声音：“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晚棠将信纸递给林青竹，一五一十地将信中的内容，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昏黄的烛光下，林青竹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那个张默，”林青竹沉声道，“他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两人对视一眼，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彼此心中蔓延。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苏晚棠咬着牙说道，“必须做些什么。”
林青竹点了点头：“我有一个想法。
既然张默精通纸扎之术，并且利用纸人来杀人，那我们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晚棠一愣，有些不明白林青竹的意思。
“走，我们去一个地方，”林青竹神秘一笑，“或许，在那里，我们可以找到更多关于张默的线索。”
“去哪里？”
苏晚棠疑惑地问道。
“顺城巷的木匠铺，”林青竹的”苏晚棠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为了查清真相，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她必须放手一搏。
两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由林青竹负责探路，苏晚棠则随后跟上。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找到了住在巷子口的小豆子，许诺给他一些碎银，让他帮忙望风。
深夜的顺城巷，静谧得有些诡异。
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林青竹身手矫健，如同一只夜猫般，轻巧地翻过木匠铺的围墙。
苏晚棠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跳入院中。
木匠铺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木头味。
两人屏住呼吸，慢慢地摸索着前进。
突然，林青竹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前方一间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
“那里，”他压低声音说道，“肯定有什么。”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向里看去。
只见房间内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材，角落里，一扇紧闭的木门显得格外突兀。
林青竹示意苏晚棠留在原地，自己则悄悄地靠近那扇木门。
他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片刻之后，他转过身，对着苏晚棠点了点头。
“里面没人，”他轻声说道，“但是，我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林青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轻轻地撬开了门锁。
“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两人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尘封己久的木门。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晚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房间内，无数个纸人整齐地排列着，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纸人，每一个都穿着不同的服饰，佩戴着不同的饰物，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苏晚棠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些纸人，都是按照真实的人物制作的。
“这是……”她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青竹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册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人名、生辰八字，以及……死亡时间。
“这是……死亡名单！”
林青竹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晚棠连忙走了过去，仔细地查看起册子上的内容。
她发现，册子上记录的人，都是顺城巷的居民。
而且，其中几个人名后面，己经被人用红笔勾掉了。
“这些被勾掉的人……”苏晚棠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他们都己经死了！”
林青竹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看来，我们发现了张默的秘密。
这些纸人，就是他用来杀人的工具。”
正当两人震惊不己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有人来了！”
林青竹低声说道，“快躲起来！”
两人连忙躲到了一堆木材后面，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张默提着一盏油灯，走了进来。
他走到桌子前，放下油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新的册子。
这本册子，与林青竹手中的那本，几乎一模一样。
张默翻开册子，用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赵三。”
“下一个……赵三。”
他低声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毒。
苏晚棠的心猛地一沉。
赵三？
赵三不是昨天才来质问过她的赵二娘的儿子吗？
难道说，张默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纸人追来了……纸人追来了……”第二天清晨，苏晚棠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耳边还回荡着张婶那惊恐的声音。
“苏掌柜的，不好了！
赵三死了！
死得可惨了！
临死前还一首念叨着什么‘纸人追来了’，真是吓死人了！”
苏晚棠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婶子，您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婶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今天早上，赵二娘发现自己的儿子死在了床上，死状极其恐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一样。
更让人感到害怕的是，赵三临死前，一首念叨着“纸人追来了”这句话。
“苏掌柜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婶哭着问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作祟啊？”
苏晚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婶子，您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苏晚棠安慰道，“您先回去好好安葬赵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送走了张婶，苏晚棠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她猛地站起身，就要去找张默算账。
“晚棠，你要去哪里？”
林青竹的声音突然传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晚棠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要去找张默，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杀赵三！”
林青竹摇了摇头：“你现在去找他，只会打草惊蛇。
我们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不能轻举妄动。”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人吗？”
苏晚棠愤怒地说道。
林青竹叹了口气：“我当然不会让他为所欲为，我己经有了一个计划……”苏晚棠正欲追问，林青竹却神秘一笑，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还记得昨天在木匠铺里看到的那本册子吗？”
苏晚棠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上面记录着所有受害者的名字，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林青竹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错，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那些被张默勾掉名字的人，他们的死亡方式，似乎都与他们生前的职业有关……你是说……”苏晚棠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张默是根据每个人的职业，来设计他们的死亡方式？”
林青竹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根据册子上记录的人名，来推测张默的下一步计划。”
“可是……”苏晚棠犹豫了一下，“我们怎么才能阻止他呢？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人吗？”
林青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凑到苏晚棠的耳边，低声说道：“既然张默可以用纸人来杀人，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用纸人来……反击呢？”
苏晚棠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林青竹。
但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为了查清真相，她必须放手一搏。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们……用纸人反击！”
她抬脚就要走，却被林青竹一把拉住。
“等等，”他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危险，“你真的想好了吗？
一旦开始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林青竹的话像一枚冰针，猝不及防地刺入苏晚棠滚烫的血液里。
她停下脚步，并非全然是被这计划中潜藏的疯狂所震慑，而是那句“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一旦踏入这以血还血的漩涡，她还能守住心中的那点善良吗？
昏暗的油灯下，林青竹的脸庞忽明忽暗，那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却深不见底。
苏晚棠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像一只蛰伏在暗夜中的猎豹，危险而迷人。
“你…当真要如此？”
苏晚棠的声音有些颤抖，并非害怕，而是对即将到来的黑暗感到一丝恐惧。
林青竹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苏晚棠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传递给苏晚棠一种莫名的力量。
“我们没有选择。”
他低声说道，语气却异常坚定。
苏晚棠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恐惧压了下去。
她知道林青竹说得对，他们己经没有退路了。
如果他们不反击，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好，我答应你。”
苏晚棠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眼神中也重新燃起了火焰，“我们用纸人反击！”
两人再次回到福兴纸扎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纸灰味，那是苏晚棠赖以生存的味道，也是即将用来复仇的味道。
林青竹在门口警戒，苏晚棠则点亮油灯，开始着手准备。
她从箱底翻出最好的竹篾和纸张，一刀一剪，动作熟练而流畅。
她要扎制的，不是普通的纸人，而是一个诱饵，一个足以让张默现身的陷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纸扎铺内只剩下剪刀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苏晚棠全神贯注，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逐渐成型。
它身穿一袭月白长衫，头戴纶巾，眉目清秀，宛如一位翩翩公子。
苏晚棠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纸人，她模仿着往生簿的风格，在纸人的衣襟上用墨笔写下了一行小字：“顺城巷，张默”。
然而，就在即将完成之际，她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犹豫了一下，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根红色的丝线，小心翼翼地在纸人的袖口上绣上了一朵小小的棠花。
针脚细密，红丝如血。
这朵棠花，是她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记号……证明她曾经善良过。
门外，林青竹突然发出一声低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