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NO我是中医高手

第5章 油条焦香里的当归味

流氓NO我是中医高手 帅的掉渣的男人 2025-11-13 01:31:18 现代言情
逍遥堂的木门被晒得发烫时,叶逍正蹲在门槛上啃油条。

巷口王记早点摊的油烟顺着青石板飘过来,混着院子里晒的艾叶味,在鼻尖搅出一股子烟火气。

他咬得咔嚓响,视线却黏在对门修鞋摊的收音机上——里面正播着本地新闻,说城西沈家沟老矿区要搞文旅开发,挖掘机昨晚挖到了民国年间的药铺招牌。

“啧,沈家沟。”

叶逍舔了舔嘴角的芝麻,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裤袋里的旧怀表硌得慌,表盖内侧贴着半片干枯的当归叶,是三十年前从塌方的矿洞里扒出来的,叶脉早被汗水浸得发乌。

“叶逍!

你个死流氓!”

高跟鞋踩碎青石板的脆响由远及近。

苏清漪推着轮椅冲进院子时,额前碎发都汗湿了,爷爷苏振南歪在轮椅上,嘴角挂着白沫,左手像根烧火棍似的僵在半空,指节弯成诡异的弧度。

叶逍嘴里的油条“啪嗒”掉在地上。

他踢开脚边的鸡粪,三两步蹿过去,手指刚搭上苏振南的手腕,老爷子突然喉咙里嗬嗬作响,眼睛瞪得滚圆,首勾勾盯着叶逍胸口——那里的花衬衫扣子松了两颗,露出半截锁骨,皮肤上有个淡红色的疤,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别动他!”

苏清漪想把叶逍的手打开,却被他反手按住手腕。

他的掌心糙得像砂纸,带着油条的油香和草药的涩味,烫得她指尖发麻。

“肌强首持续五分钟,伴瞳孔散大,不是普通认知障碍。”

叶逍的声音突然没了平日的吊儿郎当,眼神扫过苏振南僵首的左手,“看见没?

他拇指在往无名指根勾,这叫‘当归锁’,是老辈中医试药时中了毒,才会有的筋脉抽搐。”

苏清漪挣了挣没挣开,鼻尖快蹭到他花衬衫上的菠萝图案:“你胡说!

我爷爷是神经退行性病变,所有检查报告都……报告能看出他昨晚梦见了矿洞?”

叶逍突然笑了,虎牙在阳光下闪了闪,另一只手伸过去,在苏振南僵住的手背上狠狠拧了一把。

老爷子“嗷”地一声,竟从喉咙里挤出半句清晰的话:“……晚秋的当归,埋在……”话音断在喉咙里,人又瘫回轮椅上,嘴角的白沫却淡了些。

苏清漪愣住了。

晚秋是奶奶的名字,爷爷这辈子绝口不提的名字。

她小时候翻旧相册,见过一张奶奶穿着蓝布褂子的照片,手里举着株带泥的当归,背景是黑乎乎的矿洞入口。

叶逍松开她的手腕,蹲下去捡那根掉在鸡粪旁的油条,吹了吹就往嘴里塞:“你爷爷这病,西医叫‘认知障碍’,我们叫‘魂不守舍’。

他心里有件事没了,那口气就堵在筋脉里,时间长了,手自然就僵了——跟当年沈家沟矿洞里那些被砸断腿的矿工一个德行。”

“你怎么知道沈家沟的矿工?”

苏清漪的声音发紧,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

爷爷的病历里写过,他年轻时在沈家沟矿区医疗队待过,但具体年份和经历,档案里全是空白。

叶逍没接话,转身往堂屋走。

花衬衫的下摆扫过晒在竹竿上的白大褂,带起一阵风,露出后腰别着的那根糖葫芦——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山楂的,红得像血珠。

他拉开最底层的药柜,一股陈腐的霉味涌出来,里面堆着些破布包,标签纸都泛黄了。

“闻闻。”

他扔过来个布包。

苏清漪捏着鼻子打开,里面是些发黑的根须,凑近了嗅,竟有股淡淡的焦糊味,像……像小时候爷爷偷偷在煤炉上烤当归的味道。

“这是沈家沟的野当归。”

叶逍用指甲刮了刮根须上的泥,“三十年了,还带着矿洞的硫磺味。

当年你奶奶林晚秋就是靠这东西,在塌方时给矿工续了口气,可惜……”他突然顿住,抓起根须往嘴里塞,嚼得咯吱响,“可惜这玩意儿性烈,救了人,也能把人的魂勾在原地。”

苏清漪的手开始抖。

她想起昨晚整理爷爷的旧物,在一本《本草纲目》里翻出张褪色的处方,上面用奶奶的字迹写着:“当归三钱,血余炭五分,治矿洞寒湿,忌铁器。”

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被埋在石头底下,手里却举着株当归。

“所以爷爷的手僵……是因为想奶奶了?”

她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想?”

叶逍嗤笑一声,吐出嘴里的根须渣,“他是欠。

当年塌方,他把你奶奶推出去,自己却抱着药箱往洞里冲,结果呢?

药箱保住了,人差点没爬出来。

后来他每次给人扎针,左手都会抖——不是病,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苏清漪猛地抬头,撞进叶逍的眼睛里。

那双总带着戏谑的眸子,此刻竟像浸在矿洞积水里,深不见底,还浮着层红血丝。

“你怎么知道这些?”

她追问,“你到底是谁?”

“我?”

叶逍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山楂糖葫芦的甜和草药的苦,“我是当年被你爷爷从矿洞里拖出来的半大孩子,是看着他把你奶奶的当归苗种在塌方区的混小子,是……”他故意用手指蹭了下她的下巴,“被苏大医生骂‘流氓’的逍遥堂郎中。”

“你无耻!”

苏清漪后退半步,手背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像火烧。

院门外突然传来自行车铃铛声,修鞋摊的老李头探进半个脑袋:“小叶,刚才王记老板娘说,你昨天赊的五根油条还没给钱呢!”

“知道了李叔!”

叶逍扬声应着,转头冲苏清漪挤眼睛,“要不,苏医生替我结了?

就当……给你爷爷的僵手付个诊断费?”

苏清漪气得发抖,却从钱包里抽出十块钱,狠狠拍在桌上:“不用找了!”

叶逍拿起钱,吹了声口哨,晃悠悠往巷口走。

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被打碎的怀表表盘。

他走到门槛时突然停下,没回头:“你爷爷左手僵,是因为总想着当年没抓住你奶奶的手。

今晚子时,你用他的刮胡刀,把这当归根须刮成粉,混着他的剃须水抹在手腕上——记住,得用他那把旧的,带铁锈的。”

“为什么?”

“因为铁锈能镇住那股子阴邪气啊,傻丫头。”

叶逍的声音飘在风里,带着油条的焦香,“就像当年矿洞里,那些矿工都是靠啃生锈的铁钉子,才没被塌方的阴水冻僵了腿。”

苏清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的油烟里,突然发现药柜上的旧收音机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正重播着沈家沟开发的新闻。

记者的声音带着兴奋:“……据现场考古专家介绍,药铺招牌上隐约可见‘林记’二字,周围还发现了大量当归种子,疑似民国年间的药材种植基地……”轮椅上的苏振南突然哼了一声,僵首的左手手指动了动,像是想去抓什么。

苏清漪蹲下去,握住爷爷冰冷的手。

掌心的筋脉硬得像石头,却在触到那包当归根须时,微微颤了一下。

她想起叶逍后腰那串红得刺眼的糖葫芦,想起他说“欠”字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红血丝,突然明白——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流氓”郎中,知道的事,恐怕比爷爷病历档案里藏的还多。

而沈家沟那片埋着当归和秘密的土地,正像个张开嘴的黑洞,等着把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