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霸体
第四章，寻找人
崖洞外的晨光斜斜地照进来时，陈风正用磨尖的石片刮着一块兽皮。
这半个月来，他己经把这块从死兽身上剥来的皮处理得软韧，打算今晚铺在身下——总比首接睡在冰冷的石头上强。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能感觉到一层薄茧。
这具身体原本属于那个叫陈风的上班族，细皮嫩肉，连拧瓶盖都嫌费劲，可现在，掌心的厚茧、胳膊上被树枝划的疤痕、脚踝处磨出的硬皮，都在提醒他：那个坐在写字楼里敲键盘的日子，己经像上辈子的事了。
这半个月，他把山洞周围五公里内的林子摸得比自家小区还熟。
东边那条河，水流最缓的地方在下游三丈处，岸边的鹅卵石底下藏着肥美的河蚌；西边那片矮树丛，结着一种酸涩的小红果，吃多了会拉肚子，但饿极了能填肚子；北边那片乱石岗，正午时分最暖和，却常有巴掌大的毒蝎子出没；南边那片密林中，有几棵树干流着乳白色汁液的古树，叶星残存的记忆碎片里闪过一丝警惕——那汁液沾了皮肤会溃烂。
每天天刚亮，他就攥着磨尖的石头，像耗子似的溜出山洞。
脚步放得极轻，脚尖先着地，再碾过腐叶，连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瞬间僵住。
一旦听到兽吼或异动，立刻弓着腰往回窜，好几次都是贴着野兽的影子钻进山洞，后背的冷汗能浸透衣服。
他最在意的，是地上的脚印。
无论是碗口大的兽蹄印，还是像竹叶似的爪印，他都绕着走。
有一次在河边发现一串奇怪的脚印——比他的脚掌宽些，脚趾分得很开，像是光着脚踩出来的，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泥土。
他当时心脏猛地一跳，以为找到了同类，可顺着脚印往上游走了半里地，脚印却突然消失在一片泥沼里，只剩下几只水鸟惊飞的影子。
从那天起，他逢着脚印就反着走。
若是兽印，怕撞见正主；若是那串疑似人类的脚印，又怕追过去是空欢喜，甚至可能撞上更危险的东西。
“到底有没有人啊……”这天傍晚，陈风蹲在洞口啃着烤河蚌，望着远处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忍不住喃喃自语。
河蚌肉嚼起来像橡皮，没什么味，可他嚼得很慢。
半个月了，别说人，连点炊烟、篝火的痕迹都没见着。
林子里的鸟兽倒是见了不少，有的温顺，有的能一口把他脑袋咬下来，唯独没有“人”的踪迹。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这具身体不算强壮，但比他原来那副熬夜熬垮的躯壳结实多了，尤其恢复力惊人——前几天被毒蚊子叮了个大包，红肿得像个馒头，他以为要烂掉，结果第二天就消了。
“这身体……到底哪来的？”
他对着夕阳皱起眉。
叶星的记忆里只有星空和修炼，关于这具身体的原主，半点线索都没有。
难道这莽荒大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若真是这样，这具身体的原主，总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他想起那串消失在泥沼里的脚印，又想起河边偶尔漂过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的骨头——不像是野兽的，倒有点像……人的。
“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陈风嗤笑一声，把蚌壳扔进火堆。
火星溅起来，映着他眼里的迷茫。
或许，这身体的原主是个独行客？
在林子里被野兽吃了，只剩点骨头？
又或者，原主是某个部落的人，只是迷路跑到了这里，最后没撑下去？
他甚至异想天开：会不会这身体是叶星用什么仙法变出来的？
可叶星的记忆里，连灵气都感应不到，哪有本事凭空造肉身？
“算了，想这些没用”陈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起身往洞里走，夜色渐浓，林子里的兽吼又开始此起彼伏，像在唱一首诡异的夜曲。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粗柴，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忽长忽短。
没人也好他有时会这么想～没人就没人情世故，不用看朱扒皮的脸色，不用争什么晋升名额，只要管好自己的肚子和小命就行。
可更多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山洞，听着外面孤独的风声，心里又空落落的“就像小时候被锁在屋里，隔着窗户看外面的孩子打闹，明明知道自己不属于那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是能跟他们说句话就好了。
“说不定……再往远走走，能找到点什么。”
陈风对着跳动的火苗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他西边百里之外，一片被巨木环绕的山谷里，正燃着数十堆篝火、篝火旁，皮肤黝黑的汉子们擦拭着石矛，披兽皮的女人们烤着大块的兽肉，孩子们围着篝火追逐打闹。
山谷中央的巨石上，一个瞎了只眼的老者正望着夜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刻满纹路的兽骨，骨头上，代表“走失的阿石”的刻痕，己经添了十五道。
这半个月来，他己经把这块从死兽身上剥来的皮处理得软韧，打算今晚铺在身下——总比首接睡在冰冷的石头上强。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能感觉到一层薄茧。
这具身体原本属于那个叫陈风的上班族，细皮嫩肉，连拧瓶盖都嫌费劲，可现在，掌心的厚茧、胳膊上被树枝划的疤痕、脚踝处磨出的硬皮，都在提醒他：那个坐在写字楼里敲键盘的日子，己经像上辈子的事了。
这半个月，他把山洞周围五公里内的林子摸得比自家小区还熟。
东边那条河，水流最缓的地方在下游三丈处，岸边的鹅卵石底下藏着肥美的河蚌；西边那片矮树丛，结着一种酸涩的小红果，吃多了会拉肚子，但饿极了能填肚子；北边那片乱石岗，正午时分最暖和，却常有巴掌大的毒蝎子出没；南边那片密林中，有几棵树干流着乳白色汁液的古树，叶星残存的记忆碎片里闪过一丝警惕——那汁液沾了皮肤会溃烂。
每天天刚亮，他就攥着磨尖的石头，像耗子似的溜出山洞。
脚步放得极轻，脚尖先着地，再碾过腐叶，连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瞬间僵住。
一旦听到兽吼或异动，立刻弓着腰往回窜，好几次都是贴着野兽的影子钻进山洞，后背的冷汗能浸透衣服。
他最在意的，是地上的脚印。
无论是碗口大的兽蹄印，还是像竹叶似的爪印，他都绕着走。
有一次在河边发现一串奇怪的脚印——比他的脚掌宽些，脚趾分得很开，像是光着脚踩出来的，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泥土。
他当时心脏猛地一跳，以为找到了同类，可顺着脚印往上游走了半里地，脚印却突然消失在一片泥沼里，只剩下几只水鸟惊飞的影子。
从那天起，他逢着脚印就反着走。
若是兽印，怕撞见正主；若是那串疑似人类的脚印，又怕追过去是空欢喜，甚至可能撞上更危险的东西。
“到底有没有人啊……”这天傍晚，陈风蹲在洞口啃着烤河蚌，望着远处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忍不住喃喃自语。
河蚌肉嚼起来像橡皮，没什么味，可他嚼得很慢。
半个月了，别说人，连点炊烟、篝火的痕迹都没见着。
林子里的鸟兽倒是见了不少，有的温顺，有的能一口把他脑袋咬下来，唯独没有“人”的踪迹。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这具身体不算强壮，但比他原来那副熬夜熬垮的躯壳结实多了，尤其恢复力惊人——前几天被毒蚊子叮了个大包，红肿得像个馒头，他以为要烂掉，结果第二天就消了。
“这身体……到底哪来的？”
他对着夕阳皱起眉。
叶星的记忆里只有星空和修炼，关于这具身体的原主，半点线索都没有。
难道这莽荒大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
可若真是这样，这具身体的原主，总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他想起那串消失在泥沼里的脚印，又想起河边偶尔漂过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的骨头——不像是野兽的，倒有点像……人的。
“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陈风嗤笑一声，把蚌壳扔进火堆。
火星溅起来，映着他眼里的迷茫。
或许，这身体的原主是个独行客？
在林子里被野兽吃了，只剩点骨头？
又或者，原主是某个部落的人，只是迷路跑到了这里，最后没撑下去？
他甚至异想天开：会不会这身体是叶星用什么仙法变出来的？
可叶星的记忆里，连灵气都感应不到，哪有本事凭空造肉身？
“算了，想这些没用”陈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起身往洞里走，夜色渐浓，林子里的兽吼又开始此起彼伏，像在唱一首诡异的夜曲。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粗柴，火光把他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忽长忽短。
没人也好他有时会这么想～没人就没人情世故，不用看朱扒皮的脸色，不用争什么晋升名额，只要管好自己的肚子和小命就行。
可更多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山洞，听着外面孤独的风声，心里又空落落的“就像小时候被锁在屋里，隔着窗户看外面的孩子打闹，明明知道自己不属于那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是能跟他们说句话就好了。
“说不定……再往远走走，能找到点什么。”
陈风对着跳动的火苗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他西边百里之外，一片被巨木环绕的山谷里，正燃着数十堆篝火、篝火旁，皮肤黝黑的汉子们擦拭着石矛，披兽皮的女人们烤着大块的兽肉，孩子们围着篝火追逐打闹。
山谷中央的巨石上，一个瞎了只眼的老者正望着夜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刻满纹路的兽骨，骨头上，代表“走失的阿石”的刻痕，己经添了十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