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霸体
第五章：雨神部落
百里之外的雨神谷，篝火正旺。
山谷中央的巨石平台上，坐着个瞎了左眼的老者。
他披着件缀满鸟羽的兽皮袍，枯瘦的手指间攥着根磨得发亮的兽骨杖，杖头刻着歪歪扭扭的云纹——这是雨神部落的大祭师，石虎。
他的右眼浑浊却锐利，仿佛能穿透夜色。
此刻，他正望着篝火上方盘旋的青烟，嘴里念念有词。
烟柱在风中明明灭灭，他忽然顿住，骨杖重重敲在石台上：“明日寅时，东南风起，三日内有雨。”
周围的族人闻声都低下头，脸上带着敬畏。
在这莽荒之中，风调雨顺是活下去的根本，而石虎总能从烟纹、星象、兽骨裂纹中窥得天机，部落里的人都说，他的眼睛虽瞎了一只，却能看见雨神的旨意。
平台下，一个铁塔似的汉子正用石斧劈着粗壮的树干。
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下泛着油光，臂膀上的肌肉块垒分明，每劈一斧都带着沉闷的巨响——这是部落的族长，石猛。
“大祭师，”石猛放下斧头，瓮声瓮气地开口，“今日狩猎队在东边三十里地，发现了熊罴的踪迹，要不要组织人手去围猎？”
石虎摇摇头，骨杖指向西方：“先顾着西边的麦田。
明日的雨不大，得让族人们多储些水。”
他顿了顿，浑浊的右眼看向山谷入口，“阿石的踪迹，还是没找到？”
石猛的脸色沉了沉。
阿石是部落里最机灵的少年，半个月前跟着采集队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搜寻队找了七天，只在河边发现一串模糊的脚印，像是被什么野兽拖进了密林。
“还在找。”
石猛的声音低了些，“按族规，再过三日，便……再等五日。”
石虎打断他，骨杖在石台上划出一道浅痕，“雨神会指引我们。”
石猛不再多言，重新举起石斧。
山谷里的篝火噼啪作响，映着族人脸上的虔诚——他们信奉雨神，相信只要诚心供奉，神灵便会降下甘霖，驱散猛兽，让部落的麦田年年丰收。
祭坛上，还摆着今年新收的麦穗，用红绳捆着，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而此时，百里之外的崖洞里，陈风正对着一块兽骨发愁。
这骨头是他今天在乱石岗捡到的，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纹路，不像天然形成的。
他翻来覆去地看，指尖划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心里忽然一动——这会不会是……人刻的？
半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发现疑似人为的痕迹。
他把骨头凑近火堆，火光照亮纹路的瞬间，叶星的记忆碎片突然闪过一丝波动——那是某种古老的符文，似乎与“祭祀祷告”有关，却又模糊不清。
“难道真的有人？”
陈风的心跳快了几分。
他想起那串消失在泥沼里的脚印，想起河边那截疑似人骨的东西，再看看手里的刻纹兽骨，之前的猜测突然有了串联。
也许不是没人，只是他们藏得很深？
或者……离得很远？
他摩挲着兽骨上的纹路，忽然有种冲动，想顺着这骨头出现的方向往西边走。
可一想起半个月来遇到的那些猛兽，想起那天差点被兽吼震破耳膜的恐惧，脚又像灌了铅似的沉。
“万一……那边有个部落呢？”
他对着火堆喃喃自语，眼里闪着犹豫的光，“有部落，就有吃的，有工具，说不定……还能知道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另一个声音又在心里冒出来：万一那部落的人很凶呢？
万一他们把自己当成野兽宰了呢？
在这莽荒里，人未必比野兽更安全。
陈风把兽骨揣进怀里，往火堆里添了根柴。
火光跳动着，映得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他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截兽骨，正是雨神部落少年阿石的东西——半个月前，阿石被猛兽袭击时，这根刻着“平安”祷文的骨牌从他怀里掉了出来，被风吹雨淋，最终滚到了乱石岗。
更不知道，百里之外的雨神谷里，有人还在为那个消失的少年，多等五日的期限。
夜色渐深，陈风攥着那截兽骨，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只是这念头像风中的火苗，忽明忽暗，还没攒够燎原的勇气。
山谷中央的巨石平台上，坐着个瞎了左眼的老者。
他披着件缀满鸟羽的兽皮袍，枯瘦的手指间攥着根磨得发亮的兽骨杖，杖头刻着歪歪扭扭的云纹——这是雨神部落的大祭师，石虎。
他的右眼浑浊却锐利，仿佛能穿透夜色。
此刻，他正望着篝火上方盘旋的青烟，嘴里念念有词。
烟柱在风中明明灭灭，他忽然顿住，骨杖重重敲在石台上：“明日寅时，东南风起，三日内有雨。”
周围的族人闻声都低下头，脸上带着敬畏。
在这莽荒之中，风调雨顺是活下去的根本，而石虎总能从烟纹、星象、兽骨裂纹中窥得天机，部落里的人都说，他的眼睛虽瞎了一只，却能看见雨神的旨意。
平台下，一个铁塔似的汉子正用石斧劈着粗壮的树干。
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火光下泛着油光，臂膀上的肌肉块垒分明，每劈一斧都带着沉闷的巨响——这是部落的族长，石猛。
“大祭师，”石猛放下斧头，瓮声瓮气地开口，“今日狩猎队在东边三十里地，发现了熊罴的踪迹，要不要组织人手去围猎？”
石虎摇摇头，骨杖指向西方：“先顾着西边的麦田。
明日的雨不大，得让族人们多储些水。”
他顿了顿，浑浊的右眼看向山谷入口，“阿石的踪迹，还是没找到？”
石猛的脸色沉了沉。
阿石是部落里最机灵的少年，半个月前跟着采集队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搜寻队找了七天，只在河边发现一串模糊的脚印，像是被什么野兽拖进了密林。
“还在找。”
石猛的声音低了些，“按族规，再过三日，便……再等五日。”
石虎打断他，骨杖在石台上划出一道浅痕，“雨神会指引我们。”
石猛不再多言，重新举起石斧。
山谷里的篝火噼啪作响，映着族人脸上的虔诚——他们信奉雨神，相信只要诚心供奉，神灵便会降下甘霖，驱散猛兽，让部落的麦田年年丰收。
祭坛上，还摆着今年新收的麦穗，用红绳捆着，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而此时，百里之外的崖洞里，陈风正对着一块兽骨发愁。
这骨头是他今天在乱石岗捡到的，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纹路，不像天然形成的。
他翻来覆去地看，指尖划过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心里忽然一动——这会不会是……人刻的？
半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发现疑似人为的痕迹。
他把骨头凑近火堆，火光照亮纹路的瞬间，叶星的记忆碎片突然闪过一丝波动——那是某种古老的符文，似乎与“祭祀祷告”有关，却又模糊不清。
“难道真的有人？”
陈风的心跳快了几分。
他想起那串消失在泥沼里的脚印，想起河边那截疑似人骨的东西，再看看手里的刻纹兽骨，之前的猜测突然有了串联。
也许不是没人，只是他们藏得很深？
或者……离得很远？
他摩挲着兽骨上的纹路，忽然有种冲动，想顺着这骨头出现的方向往西边走。
可一想起半个月来遇到的那些猛兽，想起那天差点被兽吼震破耳膜的恐惧，脚又像灌了铅似的沉。
“万一……那边有个部落呢？”
他对着火堆喃喃自语，眼里闪着犹豫的光，“有部落，就有吃的，有工具，说不定……还能知道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另一个声音又在心里冒出来：万一那部落的人很凶呢？
万一他们把自己当成野兽宰了呢？
在这莽荒里，人未必比野兽更安全。
陈风把兽骨揣进怀里，往火堆里添了根柴。
火光跳动着，映得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他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截兽骨，正是雨神部落少年阿石的东西——半个月前，阿石被猛兽袭击时，这根刻着“平安”祷文的骨牌从他怀里掉了出来，被风吹雨淋，最终滚到了乱石岗。
更不知道，百里之外的雨神谷里，有人还在为那个消失的少年，多等五日的期限。
夜色渐深，陈风攥着那截兽骨，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只是这念头像风中的火苗，忽明忽暗，还没攒够燎原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