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陌生人
第5章 迷雾重重，杀机再临
赵烈带着禁军冲进破庙时，只看到林越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手里捏着个空瓷瓶。
“陛下！
您没事吧？”
赵烈快步上前，目光扫过西周，眉头紧锁，“刺客呢？”
“跑了。”
林越将瓷瓶揣进袖中，语气平静，“他留下了解药，说这青鳞散的毒性，三日内便能解。”
赵烈脸色一变：“刺客的话怎能信？
万一……没有万一。”
林越打断他，“他若想害我，根本不必费这番功夫。
倒是你们来得巧，正好赶在他走后现身。”
这话里的试探意味再明显不过。
赵烈心头一凛，单膝跪地：“臣接到线报，说有人要在破庙对陛下不利，故而带兵赶来护驾，绝无半分虚言！”
林越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谍战片——越是坦荡的表情，越可能藏着秘密。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点到即止，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起来吧。”
他转身往外走，“京城里的戏，也该收场了。”
第二日清晨，皇帝陛下“毒愈”的消息传遍京城。
魏庸带着官员们再次涌入养心殿时，看到的是面色红润、正伏案批阅奏折的林越，惊得差点瘫在地上。
“魏相不必惊讶。”
林越头也没抬，笔尖在奏折上圈点，“说来也巧，昨夜偶遇一位游方神医，给了朕一剂解药，竟真把这青鳞散解了。”
魏庸勉强挤出笑容：“陛下吉人天相，实乃大靖之福啊……”话虽如此，他眼底的慌乱却藏不住。
林越瞥了他一眼，忽然将一份奏折推到他面前：“说起来，魏相前日提及的苏州漕粮短缺之事，朕倒想起一件事。
十年前，江南织造局的苏文远主事，似乎也参过漕运的问题，可惜后来……”魏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苏……苏文远？
臣……臣记不清了，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
“是吗？”
林越笑了笑，不再追问，转而对李德全道，“传旨，命镇国将军赵烈即刻前往苏州，彻查漕粮短缺一案，务必查清账目明细，若有贪腐，严惩不贷。”
赵烈出列领旨，眼角的余光瞥见魏庸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
三日后，赵烈离京的消息刚传到苏州，京城就出了件怪事——魏相府的那位贴身幕僚，在自家院里被毒蛇咬死了，死状与中了血影教剧毒的人一模一样。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林越正在摆弄一个小小的指南针。
这是他根据前世记忆，让工部的巧匠做的，用的是天然磁石，虽不如现代仪器精准，却足够辨别方向。
“死了？”
林越转动着指南针，指针稳稳指向南方，“怎么死的？”
“回陛下，是被一种叫‘墨鳞蛇’的毒蛇咬了，那蛇是血影教的宠物，寻常人家根本得不到。”
李德全压低声音，“魏相己经上表，说幕僚是畏罪自杀，还说他查到幕僚与血影教勾结，自知罪孽深重，故而……欲盖弥彰。”
林越放下指南针，“魏庸这是在杀人灭口。
他越是急着撇清，越说明心里有鬼。”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陛下！
不好了！
镇国将军……镇国将军在城外遭遇伏击，生死不明！”
林越猛地站起身，掌心的指南针“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说什么？”
“刚才有个重伤的亲兵跑回来报信，说将军出城不到五十里，就在黑风岭遭到埋伏，对方人多势众，还带了火炮，禁军死伤惨重……”小太监哭着回话，“亲兵说，那些人的穿着，像是……像是江南水师的人！”
江南水师？
林越心头剧震。
江南水师归兵部管辖，而兵部尚书，正是魏庸的亲家！
“备车！”
林越抓起桌上的青铜令牌，“朕要亲自去黑风岭！”
“陛下不可！”
李德全连忙拉住他，“黑风岭凶险，您万金之躯……赵烈是为朕办事才遇袭，朕岂能坐视不理？”
林越甩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如刀，“传朕旨意，调京畿卫营五千兵马，随朕即刻出发！
另外，让人去查，最近半个月，江南水师有没有船只靠岸，有没有兵马入京！”
他知道，这一次对方是动真格的了。
从行刺到下毒，从朝堂构陷到半路截杀，一环扣一环，显然是要将他和赵烈彻底除去。
黑风岭位于京城以西，山势陡峭，林越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马车。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几棵被火炮轰断的大树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陛下！”
一个浑身是血的禁军挣扎着爬过来，“将军……将军为了掩护我们撤退，带着人往岭上跑了，那些追兵还在后面……”林越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佩剑——这是他穿越后特意让工匠打造的，剑身轻薄，更适合他这种没练过武功的人使用。
“带路！”
李德全吓得魂飞魄散：“陛下！
您不能去啊！
太危险了！”
“少废话！”
林越头也不回，“赵烈若有不测，朕这个皇帝，还有什么脸面坐在龙椅上？”
他跟着那名禁军往岭上走，山路崎岖，到处是打斗的痕迹。
越往上走，血腥味越浓，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林越示意众人停下，悄悄拨开树枝望去——只见赵烈被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围在中间，身上己中了数刀，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断了，但他依旧死死握着长枪，眼神凶狠如狼。
而在那些蒙面人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正是那枚刻着“苏”字的半块玉佩。
“赵将军，何必挣扎呢？”
灰袍老者慢悠悠地开口，声音竟有些耳熟，“你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
那小皇帝就算今天没死，迟早也得栽在我们手里。”
赵烈咳出一口血，冷笑：“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休想伤陛下分毫！”
“哦？
是吗？”
灰袍老者忽然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林越藏身的方向，“陛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林越心里一沉。
他没想到自己竟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那灰袍老者忽然扯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林越熟悉的脸——竟是太医院的张院判！
那个负责给他配药、缓解青鳞散毒性的老大夫！
“是你？”
林越又惊又怒。
张院判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阴狠：“陛下是不是很意外？
您以为那缓解毒性的药是真的？
其实啊，那药只会让青鳞散的毒性潜伏得更深，等到发作时，神仙也难救。”
林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他千防万防，却没防到身边最不起眼的人。
“为什么？”
他握紧佩剑，“你是血影教的人？”
“血影教？”
张院判嗤笑一声，“那不过是我们养的一条狗罢了。
真正要你命的，是那些不想看到大靖安稳的人。”
他举起那半块玉佩，“陛下认得这个吗？
这可是当年苏文远那个老东西，用全家性命换来的证据啊。”
林越瞳孔骤缩：“漕运贪腐的证据？”
“没错。”
张院判将玉佩扔到地上，用脚碾得粉碎，“可惜啊，他到死都不知道，真正贪墨漕粮的，可不是什么苏州知府，而是……当今太后的弟弟，你的亲舅舅，国舅爷！”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林越脑海中炸开。
他终于明白，这盘棋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朝堂、江湖、后宫，早己被一张巨大的网缠在一起，而他，正站在这张网的中心。
张院判挥了挥手，那些蒙面人立刻朝林越围了过来。
“陛下，安心去吧，您这龙椅，早就该换人坐了。”
林越看着步步逼近的杀手，又看了看浴血奋战的赵烈，忽然握紧了手中的青铜令牌。
令牌上的“潜龙”二字，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光。
他知道，退无可退了。
龙潜于渊太久，也该让世人看看，这龙，究竟有几分血性。
“陛下！
您没事吧？”
赵烈快步上前，目光扫过西周，眉头紧锁，“刺客呢？”
“跑了。”
林越将瓷瓶揣进袖中，语气平静，“他留下了解药，说这青鳞散的毒性，三日内便能解。”
赵烈脸色一变：“刺客的话怎能信？
万一……没有万一。”
林越打断他，“他若想害我，根本不必费这番功夫。
倒是你们来得巧，正好赶在他走后现身。”
这话里的试探意味再明显不过。
赵烈心头一凛，单膝跪地：“臣接到线报，说有人要在破庙对陛下不利，故而带兵赶来护驾，绝无半分虚言！”
林越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谍战片——越是坦荡的表情，越可能藏着秘密。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有些事点到即止，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起来吧。”
他转身往外走，“京城里的戏，也该收场了。”
第二日清晨，皇帝陛下“毒愈”的消息传遍京城。
魏庸带着官员们再次涌入养心殿时，看到的是面色红润、正伏案批阅奏折的林越，惊得差点瘫在地上。
“魏相不必惊讶。”
林越头也没抬，笔尖在奏折上圈点，“说来也巧，昨夜偶遇一位游方神医，给了朕一剂解药，竟真把这青鳞散解了。”
魏庸勉强挤出笑容：“陛下吉人天相，实乃大靖之福啊……”话虽如此，他眼底的慌乱却藏不住。
林越瞥了他一眼，忽然将一份奏折推到他面前：“说起来，魏相前日提及的苏州漕粮短缺之事，朕倒想起一件事。
十年前，江南织造局的苏文远主事，似乎也参过漕运的问题，可惜后来……”魏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苏……苏文远？
臣……臣记不清了，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
“是吗？”
林越笑了笑，不再追问，转而对李德全道，“传旨，命镇国将军赵烈即刻前往苏州，彻查漕粮短缺一案，务必查清账目明细，若有贪腐，严惩不贷。”
赵烈出列领旨，眼角的余光瞥见魏庸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
三日后，赵烈离京的消息刚传到苏州，京城就出了件怪事——魏相府的那位贴身幕僚，在自家院里被毒蛇咬死了，死状与中了血影教剧毒的人一模一样。
消息传到养心殿时，林越正在摆弄一个小小的指南针。
这是他根据前世记忆，让工部的巧匠做的，用的是天然磁石，虽不如现代仪器精准，却足够辨别方向。
“死了？”
林越转动着指南针，指针稳稳指向南方，“怎么死的？”
“回陛下，是被一种叫‘墨鳞蛇’的毒蛇咬了，那蛇是血影教的宠物，寻常人家根本得不到。”
李德全压低声音，“魏相己经上表，说幕僚是畏罪自杀，还说他查到幕僚与血影教勾结，自知罪孽深重，故而……欲盖弥彰。”
林越放下指南针，“魏庸这是在杀人灭口。
他越是急着撇清，越说明心里有鬼。”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陛下！
不好了！
镇国将军……镇国将军在城外遭遇伏击，生死不明！”
林越猛地站起身，掌心的指南针“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说什么？”
“刚才有个重伤的亲兵跑回来报信，说将军出城不到五十里，就在黑风岭遭到埋伏，对方人多势众，还带了火炮，禁军死伤惨重……”小太监哭着回话，“亲兵说，那些人的穿着，像是……像是江南水师的人！”
江南水师？
林越心头剧震。
江南水师归兵部管辖，而兵部尚书，正是魏庸的亲家！
“备车！”
林越抓起桌上的青铜令牌，“朕要亲自去黑风岭！”
“陛下不可！”
李德全连忙拉住他，“黑风岭凶险，您万金之躯……赵烈是为朕办事才遇袭，朕岂能坐视不理？”
林越甩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如刀，“传朕旨意，调京畿卫营五千兵马，随朕即刻出发！
另外，让人去查，最近半个月，江南水师有没有船只靠岸，有没有兵马入京！”
他知道，这一次对方是动真格的了。
从行刺到下毒，从朝堂构陷到半路截杀，一环扣一环，显然是要将他和赵烈彻底除去。
黑风岭位于京城以西，山势陡峭，林越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马车。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几棵被火炮轰断的大树横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陛下！”
一个浑身是血的禁军挣扎着爬过来，“将军……将军为了掩护我们撤退，带着人往岭上跑了，那些追兵还在后面……”林越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佩剑——这是他穿越后特意让工匠打造的，剑身轻薄，更适合他这种没练过武功的人使用。
“带路！”
李德全吓得魂飞魄散：“陛下！
您不能去啊！
太危险了！”
“少废话！”
林越头也不回，“赵烈若有不测，朕这个皇帝，还有什么脸面坐在龙椅上？”
他跟着那名禁军往岭上走，山路崎岖，到处是打斗的痕迹。
越往上走，血腥味越浓，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林越示意众人停下，悄悄拨开树枝望去——只见赵烈被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围在中间，身上己中了数刀，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断了，但他依旧死死握着长枪，眼神凶狠如狼。
而在那些蒙面人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正是那枚刻着“苏”字的半块玉佩。
“赵将军，何必挣扎呢？”
灰袍老者慢悠悠地开口，声音竟有些耳熟，“你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
那小皇帝就算今天没死，迟早也得栽在我们手里。”
赵烈咳出一口血，冷笑：“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休想伤陛下分毫！”
“哦？
是吗？”
灰袍老者忽然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林越藏身的方向，“陛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林越心里一沉。
他没想到自己竟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那灰袍老者忽然扯掉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林越熟悉的脸——竟是太医院的张院判！
那个负责给他配药、缓解青鳞散毒性的老大夫！
“是你？”
林越又惊又怒。
张院判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阴狠：“陛下是不是很意外？
您以为那缓解毒性的药是真的？
其实啊，那药只会让青鳞散的毒性潜伏得更深，等到发作时，神仙也难救。”
林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他千防万防，却没防到身边最不起眼的人。
“为什么？”
他握紧佩剑，“你是血影教的人？”
“血影教？”
张院判嗤笑一声，“那不过是我们养的一条狗罢了。
真正要你命的，是那些不想看到大靖安稳的人。”
他举起那半块玉佩，“陛下认得这个吗？
这可是当年苏文远那个老东西，用全家性命换来的证据啊。”
林越瞳孔骤缩：“漕运贪腐的证据？”
“没错。”
张院判将玉佩扔到地上，用脚碾得粉碎，“可惜啊，他到死都不知道，真正贪墨漕粮的，可不是什么苏州知府，而是……当今太后的弟弟，你的亲舅舅，国舅爷！”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林越脑海中炸开。
他终于明白，这盘棋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朝堂、江湖、后宫，早己被一张巨大的网缠在一起，而他，正站在这张网的中心。
张院判挥了挥手，那些蒙面人立刻朝林越围了过来。
“陛下，安心去吧，您这龙椅，早就该换人坐了。”
林越看着步步逼近的杀手，又看了看浴血奋战的赵烈，忽然握紧了手中的青铜令牌。
令牌上的“潜龙”二字，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光。
他知道，退无可退了。
龙潜于渊太久，也该让世人看看，这龙，究竟有几分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