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李大牛!”金牌作家“代码墨客”的现代言情,《网红情缘录》作品已完结,主人公:张鹏李大牛,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李大牛!”一声咆哮。主管王振山的手指头都快戳进李大牛的鼻孔,温热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这个月第三回了!你他妈当公司是你家开的?”整个策划部的键盘声,死寂一片。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王振山一个人的唾沫横飞。李大牛死死低着头。左脚的脚趾在不合脚的鞋里痛苦地蜷着。那双从宿管大爷那借来的劳保鞋,又硬又闷,像个铁盒子。他自己的鞋,早上挤地铁的时候,被挤没了。“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鞋都保不住,我还指望你保住...
一声咆哮。
主管王振山的手指头都快戳进李大牛的鼻孔,温热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这个月第三回了!
你他妈当公司是你家开的?”
整个策划部的键盘声,死寂一片。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王振山一个人的唾沫横飞。
李大牛死死低着头。
左脚的脚趾在不合脚的鞋里痛苦地蜷着。
那双从宿管大爷那借来的劳保鞋,又硬又闷,像个铁盒子。
他自己的鞋,早上挤地铁的时候,被挤没了。
“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鞋都保不住,我还指望你保住公司的项目?”
王振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这个月的奖金全扣!
再有下次,你首接卷铺盖滚蛋!”
周围的同事们,有的低头猛瞧文件,有的死盯着屏幕,手指却纹丝不动。
没人看他。
可李大牛能感觉到,每一道余光都化作了针,狠狠扎在他身上。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喉咙里堵着一团湿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屈辱感要把他整个人给淹了。
王振山骂爽了,甩下一句“今天把修改稿发我”,转身走回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玻璃门“砰”的一声,震得人心头发颤。
键盘声这才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
李大牛挪回工位,电脑屏幕上的文案扭曲成一团,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全是地铁门关闭的瞬间,那只黑色的运动鞋被人潮卷走,而他自己被推进车厢的画面。
还有王振山那张愤怒到变形的脸。
以及同事们那置身事外的沉默。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台上的小丑。
午休,他没去食堂。
一个人猫在消防通道的楼梯间,从包里摸出早上出门塞的冷饭团。
撕开塑料包装纸,隔夜的米饭又冷又硬,硌得牙生疼。
手机屏幕亮了,是老妈的电话。
他划开接听,用肩膀夹住手机,嘴里费劲地嚼着发硬的米粒。
“大牛啊,工作还顺利吧?”
“嗯,挺好。”
他含糊不清地应付。
“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啥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给妈看看?”
老妈的声音里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你张阿姨家的儿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都!”
“妈,我这不忙着嘛……再说吧。”
“忙!
忙!
就知道忙!
再忙个人问题也得解决!”
李大牛沉默地听着,一口咬在饭团的半截香肠上,冰凉的油脂味冲得他首反胃。
就在这时,楼下小花园里爆起一阵欢呼。
“啊啊啊!
破百万了!
姐妹们,我们的视频破百万播放了!”
几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是那种藏不住的、成功的喜悦。
“今晚KTV我请客!
不醉不归!”
李大牛掐了电话,走到窗边。
楼下小花园里,几个女孩正抱在一起又笑又跳,阳光打在她们身上,一切都那么鲜活。
他低头,是手里啃了一半的冷饭团。
再低头,是脚上那只滑稽的劳保鞋。
心脏猛地抽了一下,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也曾几何时,他也和兄弟们在大学宿舍,为了一次屁大点的成功,能通宵喝酒吹牛逼。
那些关于未来的豪言壮语,那些闪闪发光的梦,都他妈去哪儿了?
现在就剩下这六千块的月薪,这能把他挤掉魂的地铁,和这份随时滚蛋的工作。
他的人生,就跟这个饭团一样。
凉了。
也硬了。
夜深了。
李大牛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到那个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的出租屋。
城中村的握手楼,连片月光都挤不进来。
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隔壁的门就开了。
房东挺着啤酒肚,晃着手里的钥匙串。
“小李,房租该交了,一千二。”
李大牛的心重重往下一沉,摸出手机,把仅有的一千二百块转了过去。
您的账户余额:8.52元房东手机的提示音响起,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屋。
门关上的瞬间,李大牛身体里最后那点力气也被抽空了。
他靠在门上,掏出钱包。
空空如也。
一张公交卡,一张身份证。
比他的脸都干净。
这就是他妈的辛辛苦苦一个月。
他把自己狠狠摔在床上,床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天花板上,上一任租客留下的蜘蛛网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摇欲坠。
王振山的话在耳边炸响:“再有下次,你首接卷铺盖滚蛋!”
老妈的催促像绳子,一圈圈把他勒紧。
楼下女孩们的欢呼,更像是一记记耳光,扇在他的脸上。
而那个空空如也的钱包,是压垮他的最后一座大山。
他喘不上气。
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胸口闷得要炸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不叫活着,这他妈是在等死!
等一场缓慢的、屈辱的死亡!
必须改变!
哪怕是赌,哪怕会输得更惨,也必须闯出一条路来!
这个念头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
它在他脑子里疯狂地生根、发芽,瞬间挤满了每一个角落。
李大牛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生锈的床板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一把抓过床头那本磨破了皮的笔记本,狠狠翻到新的一页。
他抓起笔,手腕前所未有的沉稳。
笔尖重重落在纸上,带出决绝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