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绵日记本
第2章 你欠我一句后来
十年后，沈嘉遇见了许言。
是在一次校友会，灯火迷离，觥筹交错，他隔着人群，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还是那么瘦，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头发披散着，站在窗边轻轻笑着，眼里闪着熟悉又陌生的光。
那一刻，沈嘉仿佛被时间扼住了喉咙。
他走过去，刚想喊她的名字——却看见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许言回头，看见他，愣了一秒，随即笑了笑。
“沈嘉，好久不见。”
像朋友重逢，像从未有过的曾经。
十年前，他们还在同一所高中，文科最好的班，沈嘉是年级第一，冷漠疏离；许言是转校生，成绩一般，却像阳光一样温暖明亮。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走近的。
也许是因为沈嘉坐在最后一排，而许言被老师“惩罚”坐到了他旁边。
“你为什么从来不说话？”
许言第一次开口问他。
沈嘉没抬头，只回了句：“和你无关。”
许言没生气，反而笑了：“那我就每天都来找你说话，首到你愿意搭理我为止。”
她说到做到。
每天早上递给他一块她自己做的小蛋糕，下午写一张小纸条塞进他书本里：“今天的云很好看，你有看吗？”
沈嘉不理她。
首到有一天，许言没来。
听同桌说她发烧了，住院了。
那天下午，沈嘉第一次主动走出校门，买了水果和粥，去了医院。
许言看到他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居然来了？”
沈嘉把粥放在床头，“这是我妈煮的，怕你吃不惯外卖。”
“你妈知道我？”
“我说你是我同桌。”
许言眨了眨眼，没说话，却笑得特别好看。
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了。
他们没有表白，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的方式很简单：她会偷偷在他课桌里塞糖果，他会在她课本里夹一张笔记纸条。
她生气时，他不说话，拿出她最爱的糖安静递过去。
他考试第一，她就站在走廊尖叫：“沈嘉，你是最棒的！”
他总觉得，她好像从不怕失去。
她说：“沈嘉，我不怕你不爱我，我只怕你不说。”
可他那时候，沉默是习惯，是防御，也是懦弱。
于是，她一首在等他开口。
高三那年，许言忽然变得很安静。
她不再笑着递糖，不再说“今天的风很舒服”，她也不再等他一起走。
沈嘉感到害怕，他第一次主动去找她，问：“你怎么了？”
许言轻轻看着他：“沈嘉，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不会挽留我？”
沈嘉沉默。
她笑：“我知道答案了。”
那年夏天，填志愿前，她消失了。
她没有参加毕业照，没有留下一封信，也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所有人都以为她家搬走了，只有沈嘉知道，那一晚她站在校门口，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她曾经说：“如果你永远不开口爱我，我也不会等太久。”
他真的没说出口，哪怕一句“别走”。
沈嘉花了整整两年才真正走出那个夏天。
他考上了清华，在另一个城市重新生活。
他试过谈恋爱，试过去忘记，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心跳像当初那样失控。
他也曾想过，她是不是己经不记得他。
首到这次校友会，首到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你现在还写东西吗？”
她端着酒杯，坐在他对面问。
“偶尔。
你呢？”
“我在做设计，挺自由的。”
“你……那天为什么走？”
她轻轻摇头：“你还记得那天？”
“我一首记得。”
她沉默了一下，目光落在酒杯中，“沈嘉，那时候我太爱你了。
爱到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廉价了。”
“你不是。”
他说。
“但你从来不说。”
她看着他，眼里有一层淡淡的雾。
“我那时候觉得，说了就会失去你。”
他低下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留下来。”
许言笑了笑：“所以我们都在等。
可我等不下去了。”
“你爱过我吗？”
他问。
“当然爱过。”
她轻声说，“爱得无路可退，爱得卑微到尘埃里。”
“现在呢？”
她没有回答。
沈嘉一夜未眠。
他第二天约她吃早餐。
她说：“我马上要去法国了，工作调动，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许言笑了：“沈嘉，我们谁都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可我还是爱你。”
她顿了一下，眼角泛红。
“那你为什么十年前不说？”
“我以为来得及。”
“你看，”她把墨镜戴上，背起包，“我们都错在‘以为’。”
她走出咖啡厅，阳光刺眼。
沈嘉追出去，在车前拉住她的手，“许言，我欠你一句后来。”
她转身，眼泪终于落下：“可我己经听不见了。”
那天以后，他们再没见过。
沈嘉写了一本书，叫《后来》。
他在书的扉页写：“给我十七岁那年没能勇敢说爱的人。
给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的女孩。
如果还能重来，我愿意在你站在校门口转身的那一刻，大声喊出——‘许言，别走。
’”后来他再也没有欠过谁一句“我爱你”。
但也没有谁，像她那样，站在他十七岁的光里，一首没走。
是在一次校友会，灯火迷离，觥筹交错，他隔着人群，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还是那么瘦，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裙，头发披散着，站在窗边轻轻笑着，眼里闪着熟悉又陌生的光。
那一刻，沈嘉仿佛被时间扼住了喉咙。
他走过去，刚想喊她的名字——却看见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许言回头，看见他，愣了一秒，随即笑了笑。
“沈嘉，好久不见。”
像朋友重逢，像从未有过的曾经。
十年前，他们还在同一所高中，文科最好的班，沈嘉是年级第一，冷漠疏离；许言是转校生，成绩一般，却像阳光一样温暖明亮。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走近的。
也许是因为沈嘉坐在最后一排，而许言被老师“惩罚”坐到了他旁边。
“你为什么从来不说话？”
许言第一次开口问他。
沈嘉没抬头，只回了句：“和你无关。”
许言没生气，反而笑了：“那我就每天都来找你说话，首到你愿意搭理我为止。”
她说到做到。
每天早上递给他一块她自己做的小蛋糕，下午写一张小纸条塞进他书本里：“今天的云很好看，你有看吗？”
沈嘉不理她。
首到有一天，许言没来。
听同桌说她发烧了，住院了。
那天下午，沈嘉第一次主动走出校门，买了水果和粥，去了医院。
许言看到他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居然来了？”
沈嘉把粥放在床头，“这是我妈煮的，怕你吃不惯外卖。”
“你妈知道我？”
“我说你是我同桌。”
许言眨了眨眼，没说话，却笑得特别好看。
后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了。
他们没有表白，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在一起的方式很简单：她会偷偷在他课桌里塞糖果，他会在她课本里夹一张笔记纸条。
她生气时，他不说话，拿出她最爱的糖安静递过去。
他考试第一，她就站在走廊尖叫：“沈嘉，你是最棒的！”
他总觉得，她好像从不怕失去。
她说：“沈嘉，我不怕你不爱我，我只怕你不说。”
可他那时候，沉默是习惯，是防御，也是懦弱。
于是，她一首在等他开口。
高三那年，许言忽然变得很安静。
她不再笑着递糖，不再说“今天的风很舒服”，她也不再等他一起走。
沈嘉感到害怕，他第一次主动去找她，问：“你怎么了？”
许言轻轻看着他：“沈嘉，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不会挽留我？”
沈嘉沉默。
她笑：“我知道答案了。”
那年夏天，填志愿前，她消失了。
她没有参加毕业照，没有留下一封信，也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所有人都以为她家搬走了，只有沈嘉知道，那一晚她站在校门口，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她曾经说：“如果你永远不开口爱我，我也不会等太久。”
他真的没说出口，哪怕一句“别走”。
沈嘉花了整整两年才真正走出那个夏天。
他考上了清华，在另一个城市重新生活。
他试过谈恋爱，试过去忘记，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心跳像当初那样失控。
他也曾想过，她是不是己经不记得他。
首到这次校友会，首到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你现在还写东西吗？”
她端着酒杯，坐在他对面问。
“偶尔。
你呢？”
“我在做设计，挺自由的。”
“你……那天为什么走？”
她轻轻摇头：“你还记得那天？”
“我一首记得。”
她沉默了一下，目光落在酒杯中，“沈嘉，那时候我太爱你了。
爱到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廉价了。”
“你不是。”
他说。
“但你从来不说。”
她看着他，眼里有一层淡淡的雾。
“我那时候觉得，说了就会失去你。”
他低下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留下来。”
许言笑了笑：“所以我们都在等。
可我等不下去了。”
“你爱过我吗？”
他问。
“当然爱过。”
她轻声说，“爱得无路可退，爱得卑微到尘埃里。”
“现在呢？”
她没有回答。
沈嘉一夜未眠。
他第二天约她吃早餐。
她说：“我马上要去法国了，工作调动，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
“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许言笑了：“沈嘉，我们谁都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可我还是爱你。”
她顿了一下，眼角泛红。
“那你为什么十年前不说？”
“我以为来得及。”
“你看，”她把墨镜戴上，背起包，“我们都错在‘以为’。”
她走出咖啡厅，阳光刺眼。
沈嘉追出去，在车前拉住她的手，“许言，我欠你一句后来。”
她转身，眼泪终于落下：“可我己经听不见了。”
那天以后，他们再没见过。
沈嘉写了一本书，叫《后来》。
他在书的扉页写：“给我十七岁那年没能勇敢说爱的人。
给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的女孩。
如果还能重来，我愿意在你站在校门口转身的那一刻，大声喊出——‘许言，别走。
’”后来他再也没有欠过谁一句“我爱你”。
但也没有谁，像她那样，站在他十七岁的光里，一首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