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吻颈
第5章 楚淮现身：越狱计划
入狱的十五天。
午后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从铁窗棂间漏进来，在青灰色的砖地上划出道道锋利的格子。
白焰蜷在草席上，背抵着潮湿的墙，数着第三十七道爬过砖缝的蚂蚁。
她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血腥味混着牢房里霉馊的潮气，在鼻腔里结成块。
铁门突然被钥匙串搅动的声响惊得一颤。
白焰抬头，看见两道影子投在地上——一个是每天送馊饭的老狱警，另一个...…身影颀长，肩线笔挺得不像狱里的人。
"1037，有人探监。
"老狱警的声音像砂纸磨铁棍，钥匙哗啦甩在铁栏上。
白焰撑着墙站起来时，草席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的囚服前襟沾着褐色的血渍，腕上的铁镣磕在砖地上，叮叮当当的，像极了刑场刽子手试刀的动静。
隔着铁栅栏，探监室的玻璃后坐着个戴面具的男人。
青铜面具遮住他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下颌线，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他面前摆着个牛皮纸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袋口的封蜡，那动作太优雅，倒像是在调香室里捻玫瑰花瓣。
"白小姐。
"他开口，声音低哑，带着点砂纸擦过金属的质感，"我是来谈交易的。
"白焰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她在法庭上喊破喉咙时，也有这么些人端着咖啡坐在旁听席，说"交易"。
她扯了扯嘴角，囚服领口的伤痕在阳光下泛着粉红："我能给你什么？
死刑犯的命？
"男人忽然倾身，指节叩了叩玻璃。
白焰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骨节分明，虎口有层薄茧，像是常年握手术刀或枪柄的人。
"楚家。
"他说，"楚家独女三年前在雪山失踪，尸体至今没找到。
"白焰的瞳孔骤缩。
她学医时看过楚家千金的新闻，那姑娘是楚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出事前刚拿到哈佛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需要一个能代替楚家小姐活着的人。
"男人摘下右手手套，露出腕间一道月牙形疤痕，"而你需要活着离开这里。
"走廊传来狱警拖沓的脚步声。
白焰突然向前一步，铁镣撞得玻璃哐当响："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知道，"男人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那天晚上在傅家别墅后巷，死的不是林薇薇的情人，是傅老爷子的私人医生。
他发现了傅家往慈善药品里掺假药的证据，而你只是替林薇薇顶罪的替死鬼——她那天穿了和你同款的米色风衣，监控拍糊了。
"白焰的呼吸突然停滞。
这些细节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的律师。
那天暴雨，她被林薇薇拽去别墅取落在化妆间的耳环，等她跑出后门时，就看见警察举着枪冲过来。
她张了张嘴，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男人打开牛皮纸袋，抽出一叠照片推过来。
最上面那张是解剖室的无影灯，灯下躺着具焦黑的尸体，手腕内侧有个蝴蝶形胎记——和白焰上周被狱友用烟头烫出来的伤痕位置分毫不差。
"明晚八点，三号楼仓库会有批医疗垃圾要焚烧。
"他指尖点在照片上的焚化炉，"你提前服用我给的假死药，心跳呼吸会停十二个小时。
狱警发现尸体后会送焚化炉，我在炉底做了暗格。
等火灭了，你爬出来，我在围墙外等。
"白焰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纸角刺得指腹生疼。
她想起昨夜在厕所听见的传闻——新来的狱医总往三号楼跑，而三号楼的仓库，是关重刑犯的地方。
"然后呢？
"她问，"替楚家小姐活着，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站在傅承渊面前，"男人的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看着他亲手把送你进监狱的证据，一张张撕成碎片。
"白焰突然笑了。
她笑的时候，左眼尾的泪痣跟着颤动，像滴要坠下来的血。
这三个月她在墙上刻了三百道划痕，每道都写着"复仇"。
可此刻，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把刀递到她手里，刀刃上还沾着未知的血。
"你是谁？
"她问。
男人起身时，牛皮纸袋里滑出枚翡翠袖扣，落在玻璃上叮当作响。
白焰看见袖扣内侧刻着"楚"字，笔画刚劲如刀。
他重新戴上手套，指节擦过玻璃时，留下道淡淡的白雾："我叫楚淮。
"狱警的脚步声近了。
楚淮最后看了她一眼，目光透过面具的眼洞，像寒夜里的狼火："今夜子时，我让人把药混在你的晚饭里。
吃不吃，你有三个小时考虑。
"铁门"哐当"一声锁上时，白焰摸到草席下藏着的碎瓷片。
那是她用来割腕的，可此刻她捏着瓷片的手在抖。
窗外的阳光己经偏西，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绷得要断的弦。
她想起今早给同监的老婆子喂药。
那老婆子疯疯癫癫，总说看见鬼火。
白焰用盐水替她擦伤口时，她突然抓住白焰的手腕，指甲掐进她新添的伤痕："姑娘，你命硬，死不了的。
"现在，楚淮的药就裹在她的馒头里，沾着点苦涩的草药味。
白焰咬了一口馒头，霉味混着药苦在嘴里炸开。
她望着铁窗外渐沉的夕阳，想起庭审那天傅承渊看她的眼神——像看只被踩碎翅膀的蝴蝶，带着点惋惜的冷漠。
"我要活着。
"她对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轻声说。
碎瓷片"当啷"掉在地上，在砖缝里溅起星点火星。
今夜，她要做团烧穿监狱的火。
午后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从铁窗棂间漏进来，在青灰色的砖地上划出道道锋利的格子。
白焰蜷在草席上，背抵着潮湿的墙，数着第三十七道爬过砖缝的蚂蚁。
她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血腥味混着牢房里霉馊的潮气，在鼻腔里结成块。
铁门突然被钥匙串搅动的声响惊得一颤。
白焰抬头，看见两道影子投在地上——一个是每天送馊饭的老狱警，另一个...…身影颀长，肩线笔挺得不像狱里的人。
"1037，有人探监。
"老狱警的声音像砂纸磨铁棍，钥匙哗啦甩在铁栏上。
白焰撑着墙站起来时，草席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的囚服前襟沾着褐色的血渍，腕上的铁镣磕在砖地上，叮叮当当的，像极了刑场刽子手试刀的动静。
隔着铁栅栏，探监室的玻璃后坐着个戴面具的男人。
青铜面具遮住他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下颌线，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
他面前摆着个牛皮纸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袋口的封蜡，那动作太优雅，倒像是在调香室里捻玫瑰花瓣。
"白小姐。
"他开口，声音低哑，带着点砂纸擦过金属的质感，"我是来谈交易的。
"白焰的指甲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她在法庭上喊破喉咙时，也有这么些人端着咖啡坐在旁听席，说"交易"。
她扯了扯嘴角，囚服领口的伤痕在阳光下泛着粉红："我能给你什么？
死刑犯的命？
"男人忽然倾身，指节叩了叩玻璃。
白焰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骨节分明，虎口有层薄茧，像是常年握手术刀或枪柄的人。
"楚家。
"他说，"楚家独女三年前在雪山失踪，尸体至今没找到。
"白焰的瞳孔骤缩。
她学医时看过楚家千金的新闻，那姑娘是楚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出事前刚拿到哈佛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需要一个能代替楚家小姐活着的人。
"男人摘下右手手套，露出腕间一道月牙形疤痕，"而你需要活着离开这里。
"走廊传来狱警拖沓的脚步声。
白焰突然向前一步，铁镣撞得玻璃哐当响："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知道，"男人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那天晚上在傅家别墅后巷，死的不是林薇薇的情人，是傅老爷子的私人医生。
他发现了傅家往慈善药品里掺假药的证据，而你只是替林薇薇顶罪的替死鬼——她那天穿了和你同款的米色风衣，监控拍糊了。
"白焰的呼吸突然停滞。
这些细节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的律师。
那天暴雨，她被林薇薇拽去别墅取落在化妆间的耳环，等她跑出后门时，就看见警察举着枪冲过来。
她张了张嘴，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男人打开牛皮纸袋，抽出一叠照片推过来。
最上面那张是解剖室的无影灯，灯下躺着具焦黑的尸体，手腕内侧有个蝴蝶形胎记——和白焰上周被狱友用烟头烫出来的伤痕位置分毫不差。
"明晚八点，三号楼仓库会有批医疗垃圾要焚烧。
"他指尖点在照片上的焚化炉，"你提前服用我给的假死药，心跳呼吸会停十二个小时。
狱警发现尸体后会送焚化炉，我在炉底做了暗格。
等火灭了，你爬出来，我在围墙外等。
"白焰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纸角刺得指腹生疼。
她想起昨夜在厕所听见的传闻——新来的狱医总往三号楼跑，而三号楼的仓库，是关重刑犯的地方。
"然后呢？
"她问，"替楚家小姐活着，然后呢？
""然后你可以站在傅承渊面前，"男人的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看着他亲手把送你进监狱的证据，一张张撕成碎片。
"白焰突然笑了。
她笑的时候，左眼尾的泪痣跟着颤动，像滴要坠下来的血。
这三个月她在墙上刻了三百道划痕，每道都写着"复仇"。
可此刻，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把刀递到她手里，刀刃上还沾着未知的血。
"你是谁？
"她问。
男人起身时，牛皮纸袋里滑出枚翡翠袖扣，落在玻璃上叮当作响。
白焰看见袖扣内侧刻着"楚"字，笔画刚劲如刀。
他重新戴上手套，指节擦过玻璃时，留下道淡淡的白雾："我叫楚淮。
"狱警的脚步声近了。
楚淮最后看了她一眼，目光透过面具的眼洞，像寒夜里的狼火："今夜子时，我让人把药混在你的晚饭里。
吃不吃，你有三个小时考虑。
"铁门"哐当"一声锁上时，白焰摸到草席下藏着的碎瓷片。
那是她用来割腕的，可此刻她捏着瓷片的手在抖。
窗外的阳光己经偏西，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绷得要断的弦。
她想起今早给同监的老婆子喂药。
那老婆子疯疯癫癫，总说看见鬼火。
白焰用盐水替她擦伤口时，她突然抓住白焰的手腕，指甲掐进她新添的伤痕："姑娘，你命硬，死不了的。
"现在，楚淮的药就裹在她的馒头里，沾着点苦涩的草药味。
白焰咬了一口馒头，霉味混着药苦在嘴里炸开。
她望着铁窗外渐沉的夕阳，想起庭审那天傅承渊看她的眼神——像看只被踩碎翅膀的蝴蝶，带着点惋惜的冷漠。
"我要活着。
"她对着逐渐暗下去的天轻声说。
碎瓷片"当啷"掉在地上，在砖缝里溅起星点火星。
今夜，她要做团烧穿监狱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