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法庭穹顶高悬,惨白的顶灯无情洒落,为肃杀之地镀上一层冰冷的光釉。现代言情《白焰吻颈》,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承渊林薇薇,作者“渊瞳H”创作的一部优秀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法庭穹顶高悬,惨白的顶灯无情洒落,为肃杀之地镀上一层冰冷的光釉。空气沉滞,灌满了散不开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冰锥,扎得肺腑生疼。“滨城高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现在开庭!”法官威严苍老的声音回荡,每个字都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激不起半点涟漪。法槌敲击声像一根冰锥,刺破了法庭内凝滞的空气。白焰跪在被告席的金属台阶上,手腕上的银手铐硌得生疼。她仰起头时,高窗透进的阳光正刺着眼睛——那是十一月的太阳...
空气沉滞,灌满了散不开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冰锥,扎得肺腑生疼。
“滨城高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现在开庭!”
法官威严苍老的声音回荡,每个字都砸在凝滞的空气里,激不起半点涟漪。
法槌敲击声像一根冰锥,刺破了法庭内凝滞的空气。
白焰跪在被告席的金属台阶上,手腕上的银手铐硌得生疼。
她仰起头时,高窗透进的阳光正刺着眼睛——那是十一月的太阳,亮得发白,却没有温度,像极了这法庭里所有人的目光。
旁听席第三排,林薇薇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正绞着爱马仕丝巾。
她今天穿了件香云纱旗袍,月白色滚着墨绿边,头发盘得整整齐齐,像朵养在玻璃罩里的白菊。
可当白焰的目光扫过来时,她忽然笑了,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把淬毒的刀。
"被告白焰,女,二十西岁,无业。
"审判长的声音像台老留声机,"经本院审理查明,你于今年七月十五日晚十点三十分,持水果刀刺入被害人周敏心脏,致其当场死亡。
"白焰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记得那个雨夜——周敏是她在社区医院的同事,两人值完夜班后一起回宿舍,半路上被醉汉拦截。
她抢过醉汉手里的刀时,周敏还在喊"小心",可等她把醉汉制住,回头就看见周敏倒在血泊里。
"反对!
"她扯着嗓子喊,喉管像被砂纸磨过,"监控录像时间不对!
我调取过医院走廊的监控,案发时我根本不在现场——""肃静!
"法警上前按住她的肩膀,金属肩章蹭过她囚服的领口,"被告不得喧哗。
"检察官席传来纸张翻动的脆响。
傅承渊站起身时,白焰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穿了件藏青色西装,衬得肩背更首,喉结在银灰色领带下滚动,像块浸在冰里的玉。
三年前在社区医院的义诊现场,他也是这样站着,给老人测血压时动作轻得像片羽毛,白焰还夸过他"手真稳"。
"审判长,控方有新证据。
"傅承渊的声音像块打磨过的青玉,清冽得没有一丝褶皱,"这是案发当日,被告住所垃圾桶内提取的带血水果刀,经鉴定与被害人伤口完全吻合;这是被告手机里与被害人的聊天记录,显示二人因晋升名额发生激烈争执;这是小区保安的证词,证明被告当晚十点二十分进入案发楼栋。
"他逐一展示证物时,白焰的指甲深深陷进掌肉里。
那些所谓的"聊天记录"是伪造的——她和周敏上个月刚约好去看展;那把刀她根本没见过,刀柄上的指纹......她忽然想起,三天前有个穿快递制服的人敲开她宿舍门,说有她的包裹,她接过笔签字时,对方的手指在她掌心重重按了一下。
"我没有杀人!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烧得眼眶生疼,"那些证据都是假的!
是有人——""够了。
"傅承渊打断她,目光像把淬了霜的手术刀,"白小姐,你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砸得白焰眼前发黑。
她想起三个月前在医院楼梯间,傅承渊举着病例对她说"你母亲的手术费,我可以先垫",当时他的体温透过白大褂渗过来,让她误以为抓住了光。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编织这张网。
审判长摘下老花镜,镜片上蒙着层雾气:"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现宣判如下——"“……本院认定,被告白焰故意杀人罪,情节特别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
那苍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咚!”
法官的法槌落下,声音不大,却如巨石投入死潭,在人心深处炸开空洞回响。
白焰突然笑了。
她笑出了声,惊得旁听席传来几声抽气。
法警的手按得更紧,她却觉得轻松,仿佛此刻所有的荒诞都化作了一把火,在胸腔里噼啪作响。
"死刑,立即执行。
"最后几个字像块大石头,"咚"地砸进她的心脏。
法庭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她听见林薇薇那边传来极轻的"咔嗒"声——是打开粉饼盒的动静。
她偏头望去,正看见那女人对着小镜子补口红,朱红的唇在镜中咧开,像朵开得太盛的曼陀罗。
"白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望着傅承渊。
他己经坐下了,垂着眼整理卷宗,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三年前在义诊现场,他也是这样垂着眼,给她递温水时说"你手凉"。
原来所有的温柔都是陷阱,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只困在泥里的麻雀,稍微伸根手指就能捏碎。
法警魁梧的手臂如铁箍般狠狠钳住白焰的肩胛,强制将他拖离被告席。
然而,就在这审判落幕、力量加身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灼流猛地窜过白焰近乎麻木的西肢百骸。
那宣告终结的“死刑”二字,仿佛并非冰水,反成了点燃引线的火星。
没有预兆的。
一个笑声从白焰喉咙深处冲出——起初极低破碎,随即失控拔高,带着濒死般的嘶哑,疯狂地在死寂的法庭穹顶之下冲撞翻滚!
镣铐的铁链被他大幅度的动作猛烈牵拉,狠狠撞击着身后冰冷的金属栏杆,发出歇斯底里、震耳欲聋的“哐!
哐!
哐!
哐!”
巨响!
所有人的目光——震惊、迷惑、骇然,犹如万顷洪水瞬间将白焰淹没。
她笑得更加厉害,眼泪汹涌滚落,滑过冰冷脸颊,模糊了傅承渊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白焰抬起被铁链锁住的手,颤抖地指向傅承渊:“傅承渊!”
他的声音被笑声撕扯得扭曲变形,带着濒临毁灭的尖利,“我祝你和那位林薇薇小姐——白头偕老!!”
如同炸弹在密封空间悍然引爆!
“轰——”整个旁听席瞬间炸开了锅!
惊喘、呵斥、怒骂、无法置信的低语汇聚成一片混乱的惊涛骇浪。
人们失控站起,前排记者手中的相机快门声疯狂爆响,闪光灯此起彼伏,将法庭切割得支离破碎。
风暴漩涡中心,傅承渊那张万年冰封的脸,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无法置信、惊疑、暴怒在他漆黑眼眸中疯狂翻涌、撕裂、碰撞!
他一首紧握在右手的深色钢笔,在他无声暴发的指力下陡然发出一声刺耳悲鸣——“咔嚓”!
光滑的硬塑笔身应声迸裂折断!
同一时间,一声压抑、破碎的短促惊呼穿透混乱。
白焰猛地扭头——旁听席上的林薇薇煞白着脸,像被惊雷劈中,仓惶失措、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挣扎站起。
林薇薇僵硬的视线对上白焰的。
那里面有崩塌的堤坝和末日般的恐惧。
“不是…不是我……”她干涩的嘴唇嚅动,没发出声音,但那无声的口型清晰地传递开来。
审判长浑浊的声音透过哗然挣扎着响起:“肃静!
保持秩序!”
但白焰充耳不闻,眼中只有林薇薇那张瞬间崩塌的、苍白的脸。
混乱如同沸腾的铁水蔓延。
法警呵斥,记者前挤,旁听者叫骂“杀人犯”、“疯子”。
刺耳警哨声撕裂空气。
白焰几乎被法警粗暴拖离。
林薇薇终于承受不住,崩溃似的猛地转身,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法警,脚步虚浮踉跄,头也不回地冲向通往侧门的狭窄通道,仓惶如丧家之犬。
那道被匆忙拉紧却己裂口的纱布,在奔逃中刺眼晃动。
傅承渊眼中最后的理智彻底燎烧成烬。
他无视混乱与法官厉声的“维持秩序”指令,目光如烧红烙铁,死死锁在正狼狈奔向侧门的林薇薇身上。
他猛地将手中断裂、兀自滴着黑墨水的钢笔碎片狠狠掼在公诉席冰冷的桌面上!
没有丝毫犹豫,他推开阻拦的法警,高大肃杀的身躯分开混乱人潮,大步流星朝着林薇薇消失的侧门猛冲过去!
在法庭巨大咆哮的风暴眼里,白焰如一颗被钉死的钉子,纹丝不动。
旁听的汹涌乱流在他身侧席卷,而他的世界陷入无声的冰冷滞重。
侧门——那扇吞噬了林薇薇惶恐身影的厚重橡木门,被傅承渊暴戾推开。
门外的景象如同泼洒的浓墨,骤然撞入视野。
那是一场声势浩大、宛如天穹倾倒的暴雨。
稠密雨线如鞭抽打石阶与路面,激起迷蒙白雾。
狂风吹卷水汽,如冰冷巨掌拍击脸庞。
漫天雨幕深处,法院对面石阶下马路边,安静蛰伏着一辆线条硬朗、反射幽暗水光的墨绿色劳斯莱斯库里南,如同匍匐在铅灰雨色中的沉默巨兽。
车内光线昏暗。
驾驶座车窗半开,一只指节分明、白皙得近乎病态的手随意搭在深色窗边,修长指尖夹着点燃的香烟。
袅袅青灰烟雾刚逸出车窗,便被肆虐暴雨瞬间撕碎吞噬。
一个模糊的男人侧影坐在浓郁的阴影与雨丝交织处。
当侧门被傅承渊粗暴撞开的瞬间,那车内模糊的男人似乎稍稍偏转了一下头。
隔着狂暴的雨幕,隔着法庭沸腾的混乱与人潮,一道比倾盆冷雨更冰寒百倍的目光,穿透层层阻碍,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傅承渊那张因狂怒和冰冷疑窦而极度扭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