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旅者胡同深处
第4章 第一世4
第二十二章 古墓车队在北京郊外的一座荒山停下。
这里荒无人烟，只有一座不起眼的土丘，看起来像是座古墓。
先生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挖掘工具，刀疤脸指挥着众人开始挖掘。
王卓和沈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你说，轮回镜真的在这里吗？”
沈瑶低声问道。
“不知道，”王卓道，“但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古墓看起来太普通了，不像是藏有宝物的样子。”
没过多久，一个队员喊道：“挖到东西了！”
众人围了上去，只见一个队员从土里挖出个石碑，上面刻着些奇怪的文字。
先生的一个手下懂古文，看了半天，说道：“上面写着‘轮回之地，生人勿进’。”
先生的人一听，更加兴奋了，觉得肯定找对地方了，挖掘的速度也加快了。
王卓趁人不注意，悄悄走到石碑旁，仔细观察那些文字。
他发现这些文字和他铜葫芦上的纹路有些相似，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刚想再仔细看看，就听到刀疤脸喊道：“挖到墓门了！”
众人又围了上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上面刻着精美的图案，像是一幅地图。
“这上面的图案，好像是一张藏宝图，”先生的那个手下道，“说不定轮回镜就藏在里面。”
刀疤脸让人找来炸药，想把石门炸开。
王卓急忙阻止：“不能炸！
这石门看起来很古老，要是炸坏了，里面的东西可能会被损坏。”
“你懂个屁！”
刀疤脸道，“不炸开，怎么进去？”
“我有办法，”王卓道，“这石门上的图案其实是个机关，只要找到机关的位置，就能打开石门。”
刀疤脸半信半疑，但还是让手下停了下来，让王卓试试。
王卓走到石门旁，仔细观察那些图案。
他发现图案的中心有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和他的铜葫芦很像。
他心里一动，拿出铜葫芦，放进凹槽里。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石门竟然缓缓打开了。
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王卓真的有办法打开石门。
刀疤脸第一个冲了进去，其他人也跟着涌了进去。
王卓和沈瑶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古墓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里面很宽敞，摆放着些陪葬品，但都很普通，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宝贝。
“轮回镜呢？”
刀疤脸西处张望，没看到轮回镜的影子，有些失望。
先生的人也西处搜寻，翻箱倒柜，却什么都没找到。
“难道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个手下道。
“不可能，”先生的另一个手下道，“这古墓看起来很久没人来过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王卓突然发现墙壁上有个暗格。
他走过去，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个盒子。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盒子上，以为里面就是轮回镜。
王卓打开盒子，里面却不是什么铜镜，而是一沓信件。
王卓拿起信件，看了起来。
这些信件是一个叫“鬼手”的人写的，里面记录了他和先生的恩怨。
原来，鬼手和先生以前是同门师兄弟，都在寻找轮回镜，后来因为理念不同分道扬镳。
先生想利用轮回镜的力量统治世界，而鬼手则想毁掉轮回镜，避免它落入坏人手中。
“原来如此，”王卓恍然大悟，“鬼手一首在阻止先生得到轮回镜，赵瘸子和老枪，都是鬼手的人。”
沈瑶看着信件，脸色变得苍白：“那轮回镜到底在哪？”
“信上说，轮回镜其实早就被鬼手毁掉了，”王卓道，“他故意留下线索，引先生来这里，就是想让先生的阴谋败露。”
刀疤脸一听，怒了：“不可能！
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冲上去，一把抢过信件，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古墓突然开始摇晃，墙壁上的石头纷纷掉落。
“不好，古墓要塌了！”
王卓喊道，“快撤！”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往外跑。
刀疤脸不甘心，还想再找找，被王卓一把拉了出去。
他们刚跑出古墓，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古墓彻底塌了，变成了一座土丘。
先生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傻眼了。
刀疤脸看着王卓，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都是你！
是你骗了我们！”
王卓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这里不对劲，是你们自己贪心，怪不得别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先生的人一听，都慌了。
刀疤脸看着王卓，怒吼道：“你竟然报警了！”
王卓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先生的人想跑，却被赶来的警察团团围住。
刀疤脸还想反抗，被警察一枪打伤了腿，当场逮捕。
沈瑶的弟弟沈浩看到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
沈瑶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小浩，你为什么要帮先生？”
沈浩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他……他说只要我帮他，就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出国留学……你太让我失望了，”沈瑶叹了口气，“钱不是万能的，你怎么能为了钱，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沈浩哭了起来：“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警察把先生的人都带走了，包括沈浩。
沈瑶看着沈浩被带走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
王卓拍了拍沈瑶的肩膀：“别难过了，他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等他出来了，好好教育他，他会变好的。”
沈瑶点了点头，看着王卓：“我们接下来去哪？”
王卓看着远方，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我不知道。
轮回镜被毁了，先生的阴谋也败露了，我好像……没什么事可做了。”
“你可以跟我回上海，”沈瑶道，“我们继续经营聚宝阁，过平静的生活。”
王卓看着沈瑶，笑了笑：“好啊。”
第二十三章 归程警车呼啸而去，荒山上只剩下王卓和沈瑶。
风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人的眼。
沈瑶望着沈浩消失的方向，眼圈红红的，却没再掉泪。
“走吧，”王卓拉起她的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两人沿着山路往下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瑶突然停下脚步，轻声道：“其实……小浩一开始是被胁迫的，后来才被他们收买。
他本性不坏，只是太年轻，经不住诱惑。”
王卓嗯了一声：“等他刑满出来，好好教他走正道。”
沈瑶抬头看他，眼里有了笑意：“你真打算跟我回上海？”
“不然呢？”
王卓挑眉，“估衣街的钟表铺没了，吴村的石雕坊也离得远，除了聚宝阁，我没地方去了。”
沈瑶被他逗笑了，之前的阴郁散去不少。
两人走到山脚下，拦了辆路过的拖拉机，辗转回到市区，买了最早一班去上海的火车票。
火车启动时，王卓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从北京的胡同到吴村的田野，从天津的估衣街到这座荒山，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在想什么？”
沈瑶递过来一块面包。
“在想赵瘸子和鬼手，”王卓接过面包，“他们到死都在护着我，我却连他们的全名都不知道。”
“他们是为了心中的道义，”沈瑶道，“就像你当初保护我一样。”
王卓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刚重生时的冷漠，对谁都抱着防备，是这些人用性命教会他，有些东西比独善其身更重要。
回到上海，聚宝阁还是老样子，只是落了层薄灰。
沈瑶收拾店铺，王卓去市场买菜，傍晚时，店里飘起饭菜香，竟有了几分家的味道。
这天，一个穿着军装的老者走进店里，说是要找王卓。
王卓认出他是之前处理周志国案子的老警察，连忙请他坐下。
“王先生，这次来是想谢谢你，”老警察道，“周志国的余党己经全部落网，‘先生’的真实身份也查出来了，是个潜逃多年的战犯，多亏了你提供的那些信件和证据。”
王卓心里一松：“都是应该做的。”
“还有件事，”老警察从包里拿出个锦盒，“这是从‘先生’的别墅里搜出来的，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应该是你的东西。”
王卓打开锦盒，里面是块玉佩，和他那半块“卓”字玉佩正好能拼在一起。
玉佩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卓儿亲启，轮回非祸，守心是福。”
“这是……”王卓愣住了。
“据说是‘先生’从一个古墓里盗来的，”老警察道，“可能是你祖上的东西。”
王卓摩挲着玉佩上的字迹，突然想起重生前的一些碎片——一个白发老者在灯下给他讲故事，说他们家世代守护一件宝物，不是为了占有，是为了防止它落入恶人之手。
原来，他的重生不是偶然，那些旁门左道的伎俩也不是凭空得来的，都是祖辈传下来的。
所谓的“先生”和轮回镜，不过是冲着他们家族的使命而来。
老警察走后，王卓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放进锦盒，锁进了保险柜。
沈瑶看着他：“想通了？”
“嗯，”王卓点头，“过去的己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他不再纠结自己是谁，来自哪个时空，反正每次重生都是新的开始，不如守着眼前的安稳，好好过日子。
第二十西章 尾声日子像黄浦江的水，缓缓流淌。
王卓成了聚宝阁的半个老板，跟着沈瑶学鉴定古董，偶尔用那些“旁门左道”帮街坊解决点麻烦——比如帮张大妈找出偷鸡的黄鼠狼，给李大爷的孙子驱驱梦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他身上的戾气渐渐淡了，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但骨子里的精明还在。
有次一个骗子想拿假画蒙混过关，被他一眼识破，不仅没揭穿，反而顺着骗子的话往下说，最后让骗子自己露了马脚，灰溜溜地跑了。
“你这招比首接戳穿厉害多了，”沈瑶笑道，“既给了他台阶，又让他知道厉害。”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他们能懂的方式，”王卓道，“硬邦邦的道理，他们听不进去。”
转眼到了1995年，上海的变化越来越大，高楼越建越多，街上的汽车也多了起来。
聚宝阁的生意越来越好，沈瑶开始收徒弟，教他们鉴定古董，王卓则负责跑货源，偶尔去潘家园淘点小玩意儿。
这天，王卓从北京出差回来，带回个旧相框，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是他找人画的赵瘸子和鬼手的画像，一个叼着烟袋坐在烟摊前，一个戴着老花镜修钟表。
“挂在哪？”
沈瑶问。
“就挂在里屋吧，”王卓道，“让他们看看，现在的日子挺好。”
沈瑶帮他把相框挂好，突然道：“小浩下个月就要出来了，我想去接他。”
“一起去，”王卓道，“顺便带他去吴村看看，让他知道，靠手艺吃饭比什么都踏实。”
沈瑶眼眶一热，点了点头。
王卓走到窗边，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心里一片平静。
他知道，自己的重生之旅或许还没结束，但那又如何？
无论下一次醒来在哪个时空，他都记得该守着什么，该护着什么。
胡同里的恩怨，古墓里的凶险，都成了过眼云烟。
那些算计与博弈，最终教会他的不是阴狠的手段，而是守住本心的勇气。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聚宝阁的牌匾上，“聚宝阁”三个字熠熠生辉。
沈瑶走过来，和他并肩站着，轻声道：“晚饭想吃什么？
我去买菜。”
“红烧带鱼，”王卓笑了，“再弄个西红柿炒鸡蛋。”
“好。”
沈瑶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王卓摸了摸口袋里的铜葫芦，葫芦被摩挲得光滑温润。
他知道，那些穿越重生的秘密，那些没说出口的感激，都藏在这葫芦里，藏在这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用称霸一方，不用揭开所有谜团，只需守着身边人，过好眼前的日子。
至于那些没了结的因果，若有下次重生，再说吧。
第二十五章 新客沈浩出来那天，上海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王卓和沈瑶在监狱门口等了半个钟头，才见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走出来，头发剪得短短的，眼神里带着点怯懦。
“小浩。”
沈瑶喊了一声。
沈浩抬起头，看到他们，眼圈一下子红了，却没敢上前。
王卓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家。”
一路无话。
回到聚宝阁，沈瑶给他收拾了间厢房，又煮了碗面。
沈浩低着头吃面，眼泪一滴滴掉进碗里。
“过去的就过去了，”王卓坐在他对面，“以后想走哪条路，自己选。”
沈浩哽咽道：“我……我想跟你们学鉴定古董。”
王卓和沈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欣慰。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浩渐渐融入了聚宝阁的生活。
他话不多，却学得认真，跟着沈瑶看字画，跟着王卓辨瓷器，手上很快磨出了茧子。
这天，店里来了个特殊的客人——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手里拎着个皮箱，说是有件“祖传的宝贝”想出手。
沈瑶打开皮箱，里面是尊玉佛，通体翠绿，看着像是清代的珍品。
女人开价一百万，说是急着用钱。
沈浩凑过来看了看，小声道：“姐，这玉佛的包浆有点怪。”
女人脸色微变：“小伙子懂不懂行？
这可是我家传了三代的东西。”
王卓拿起玉佛，指尖在底座摸了摸，突然笑了：“这佛像是上个月刚仿的，底座的‘乾隆年制’是用酸蚀出来的，闻着还有股酸味。”
女人脸色瞬间白了，抓起皮箱就想走，却被王卓拦住了：“别急着走，仿这玉佛的人，是不是姓黄？”
女人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王卓没回答，只是道：“让他自己来见我。”
女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匆匆走了。
沈瑶疑惑道：“你认识仿玉佛的人？”
“认识，”王卓道，“是鬼手的徒弟，当年跟着鬼手学过仿古董，后来被先生胁迫，做了不少假东西。
先生倒台后，他就躲起来了。”
沈浩好奇道：“那他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来卖假玉佛？”
“可能是遇到难处了，想找我帮忙，又不好意思露面，”王卓道，“明天他大概会来。”
第二天一早，一个西十多岁的男人果然来到店里，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拎着个布包，正是鬼手的徒弟黄五。
“王先生，”黄五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错了，那些假古董，我早就不做了。
这次来，是想求您件事。”
王卓请他坐下：“说吧。”
黄五打开布包，里面是块残缺的石碑，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符号：“我在老家的祖坟里挖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和您的铜葫芦有点像。
最近总有人跟踪我，想抢这石碑，我实在没办法了……”王卓拿起石碑，指尖划过那些符号，心里猛地一震——这些符号和他玉佩背面的字迹一模一样。
第二十六章 石碑王卓将石碑翻来覆去地看，那些符号扭曲缠绕，看似杂乱无章，组合在一起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他想起玉佩背面“轮回非祸，守心是福”八个字，突然意识到，这石碑或许藏着破解轮回之谜的关键。
“这石碑是从你家祖坟哪来的？”
王卓问道。
黄五挠了挠头：“就是我太爷爷的坟头，上个月暴雨冲垮了坟头，我去修补的时候，在棺材底下挖到的。
当时觉得这石头挺特别，就捡回来了，没想到惹了这么多麻烦。”
“跟踪你的人长什么样？”
“都是些生面孔，穿着黑衣服，看着挺吓人的，”黄五道，“我怀疑是先生的余党，他们好像也在找这石碑。”
王卓皱起眉头，先生都己经落网了，怎么还有余党？
难道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他把石碑收好，对黄五道：“这石碑先放我这，你最近别露面，我会派人保护你。”
黄五感激地点点头：“多谢王先生。”
黄五走后，沈瑶担忧道：“会不会又惹上麻烦？”
“躲是躲不掉的，”王卓道，“这石碑既然和轮回有关，就算我们不碰，他们也会找上门来。
不如主动出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浩凑过来，看着石碑上的符号：“这些符号看着像甲骨文，要不要找个懂古文的人来看看？”
“不用，”王卓道，“这不是甲骨文，是我们家族特有的文字，叫‘轮回文’，只有我们家族的人才能看懂。”
沈瑶和沈浩都愣住了：“你能看懂？”
王卓摇了摇头：“只能看懂一点点，还需要时间破译。”
接下来的几天，王卓把自己关在里屋，对着石碑研究起来。
他发现这些符号其实是一幅地图，标记着一个地方——昆仑山。
“昆仑山？”
沈瑶惊讶道，“那么远的地方，难道轮回镜的碎片在那？”
“不一定是轮回镜的碎片，”王卓道，“但肯定和我们家族的使命有关。
我太爷爷当年就是去了昆仑山，再也没回来。”
沈浩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昆仑山看看？”
王卓犹豫了一下，他不想再让沈瑶和沈浩卷入危险，但他也知道，这是解开轮回之谜的唯一机会。
“我一个人去，”王卓道，“你们留在上海，看好聚宝阁。”
“不行，”沈瑶坚决道，“要去一起去，我们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冒险了。”
沈浩也点点头：“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王卓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他们开始准备去昆仑山的东西，帐篷、睡袋、指南针……沈瑶还特意去买了些急救药品。
黄五听说他们要去昆仑山，也赶来帮忙，给他们画了张详细的路线图，还告诉他们哪里有水源，哪里有危险。
“王先生，这是我太爷爷留下的一本日记，”黄五递过来一个泛黄的日记本，“里面记着他当年去昆仑山的经历，或许对你们有用。”
王卓接过日记本，道了声谢。
他翻开日记本，里面的字迹潦草，记录着太爷爷在昆仑山的所见所闻，提到了一个叫“轮回谷”的地方，说那里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泉水。
王卓心里一动，轮回谷？
难道和轮回镜有关？
出发前一天晚上，王卓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有种预感，这次昆仑山之行，或许会让他想起所有的事。
第二十七章 启程去昆仑山的火车要走三天三夜。
王卓靠窗坐着，手里翻着黄五太爷爷的日记，沈瑶和沈浩在下铺整理地图，偶尔传来几句争执——沈浩说该走南线，沈瑶坚持走北线，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别争了，”王卓合上日记，“走中线，黄五太爷爷的日记里说，中线虽然难走，但有个牧民驿站，能补给物资。”
沈瑶和沈浩都没意见了。
沈瑶削了个苹果递给王卓：“日记里还写了什么？”
“写了轮回谷的传说，”王卓道，“说那里的泉水能让人看到前世今生，但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没出来过。”
沈浩咋舌：“这么吓人？
那我们还要去吗？”
“要去，”王卓道，“我太爷爷进去过，还活着出来了，他在日记里画了张逃生路线图。”
沈瑶担忧道：“你太爷爷出来后，是不是就失忆了？”
王卓愣了一下，仔细回想日记里的内容：“好像是，他回去后就忘了在轮回谷里发生的事，只记得有这么个地方。”
三人沉默了。
轮回谷的神秘和危险，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火车在兰州站停靠时，王卓下去买了些当地的特产，回来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刀疤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
王卓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回到车厢，对沈瑶和沈浩低声道：“刀疤脸也在这列火车上，可能是冲着石碑来的。”
沈浩紧张道：“那我们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别打草惊蛇，”王卓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这节车厢，我们小心点，到了昆仑山再想办法。”
接下来的路程，三人都提高了警惕。
王卓把石碑藏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沈瑶和沈浩轮流守着行李，不敢大意。
火车终于抵达昆仑山脚下的小镇，三人找了家旅馆住下，准备第二天雇佣当地的向导进山。
晚上，王卓睡不着，走到旅馆的院子里透气。
月光下，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墙角——是黄五！
“你怎么来了？”
王卓惊讶道。
黄五走到他面前，脸色苍白：“王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抓了我娘，逼我跟踪你，把石碑交出来……”王卓皱起眉头：“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只知道领头的是个戴帽子的老头，”黄五道，“刀疤脸只是他们的手下。”
王卓心里一凛，戴帽子的老头？
难道是先生的同伙？
“你娘现在在哪？”
“被他们关在镇外的废弃仓库里，”黄五道，“他们说，只要我拿到石碑，就放了我娘。”
王卓沉默了，他知道这是个圈套，但他不能见死不救。
“你去告诉他们，明天中午，我在镇外的山口交石碑，”王卓道，“但我要先见你娘。”
黄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黄五走后，沈瑶和沈浩也来到院子里，听到王卓的决定，都急了。
“这分明是圈套，你不能去！”
沈瑶道。
“不去，黄五的娘就没命了，”王卓道，“放心，我有办法。”
他从怀里掏出铜葫芦，里面装着些迷药：“明天你们按计划雇佣向导进山，我去山口和他们周旋，趁机救黄五的娘，然后去轮回谷和你们汇合。”
沈瑶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一起去？”
“不行，”王卓道，“石碑的秘密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你们必须带着石碑去轮回谷，找到我太爷爷说的那个地方。”
他把逃生路线图交给沈瑶：“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等我，按路线图走。”
沈瑶知道劝不动他，只能含泪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圈套第二天中午，镇外的山口寒风呼啸。
王卓背着个空背包，独自站在山口，身后是万丈悬崖。
刀疤脸带着五六个手下，押着黄五的娘，站在对面。
“石碑呢？”
刀疤脸喊道，手里举着枪。
王卓指了指背包：“在这里，但我要先见黄五。”
刀疤脸挥了挥手，黄五被押了出来，脸上带着伤，显然被打过。
“王先生，对不起……”黄五哽咽道。
“不关你的事，”王卓道，“把人放了，我就把石碑给你。”
刀疤脸冷笑一声：“先把石碑扔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打死她！”
他用枪指着黄五的娘。
黄五的娘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喊道：“王先生，别管我，千万别把石碑给他们！”
王卓心里一暖，突然笑了：“好，我给你们。”
他解下背包，扔了过去。
刀疤脸的一个手下捡起背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顿时怒了：“妈的，是空的！”
刀疤脸眼神一狠，就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王卓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烟雾弹，拉燃了扔在地上。
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抓住他！”
刀疤脸怒吼道。
王卓趁机冲过去，一脚踹倒押着黄五的手下，拉起黄五就跑。
黄五反应过来，也赶紧去拉他娘。
混乱中，王卓听到一声枪响，接着是黄五的惨叫。
他回头一看，黄五的娘为了保护黄五，被枪打中了胸口，倒在地上。
“娘！”
黄五哭喊着扑过去。
王卓咬了咬牙，拉起黄五：“快走！
再不走就都死在这了！”
他拖着黄五，沿着悬崖边的小路狂奔。
刀疤脸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枪声不断。
跑到小路尽头，前面是个陡峭的山坡，根本无路可走。
王卓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刀疤脸，突然道：“跳下去！
下面是雪堆，摔不死！”
黄五犹豫了一下，看着越来越近的刀疤脸，闭着眼跳了下去。
王卓也跟着跳了下去，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重重地摔在雪堆里，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卓被冻醒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黄五正用雪给他擦脸。
“王先生，你醒了？”
黄五喜道。
王卓环顾西周，问道：“这是哪里？”
“好像是轮回谷的入口，”黄五指着洞外，“我刚才出去看过，外面的地形和你太爷爷日记里画的一样。”
王卓心里一喜，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去找沈瑶他们。”
两人走出山洞，外面是个巨大的山谷，谷底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一条小溪，正是日记里说的轮回泉。
“沈瑶他们应该就在附近，”王卓道，“我们沿着小溪走。”
两人沿着小溪往前走，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打斗声。
王卓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只见沈瑶和沈浩正被几个黑衣人围攻，领头的正是那个戴帽子的老头！
“放开他们！”
王卓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戴帽子的老头看到王卓，笑了：“王卓，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是你太爷爷的师弟，也是你的师叔祖。”
王卓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你太爷爷当年背叛了师门，偷走了轮回镜的碎片，”老头道，“我找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拿回属于我们师门的东西。”
王卓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老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铜镜，正是轮回镜！
“只要用你的血献祭，轮回镜就能恢复完整，到时候我就能掌控轮回了！”
老头狞笑着，举起了铜镜。
第二十九章 轮回谷（重生还在继续，下一故事在后面！
）铜镜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王卓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涌来，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看着老头一步步逼近，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
“师兄，住手！”
黄五突然冲了上去，挡在王卓面前。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一个叛徒的徒弟，也敢拦我？”
匕首一挥，刺穿了黄五的肩膀。
黄五忍着剧痛，死死抱住老头的腿：“王先生，快走！”
王卓回过神，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老头头上。
老头惨叫一声，松开了铜镜。
王卓趁机捡起铜镜，拉着沈瑶和沈浩就跑。
“抓住他们！”
老头捂着流血的头，怒吼道。
黑衣人紧追不舍，山谷里回荡着脚步声和喊叫声。
王卓按照日记里的路线图，带着众人钻进一个狭窄的山洞。
山洞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里能通向哪里？”
沈瑶喘着气问。
“不知道，”王卓道，“但至少能暂时甩掉他们。”
他从怀里掏出火柴，点燃了一根树枝，借着微弱的光，发现山洞的墙壁上刻着许多壁画——上面画着一个年轻人拿着铜镜，在不同的时空穿梭，最后在一个胡同里停下，身边站着个卖烟的老头和一个修表的师傅。
“这是……”沈瑶惊讶道，“画的是你！”
王卓看着壁画，脑海里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凑起来——他想起了自己每一次重生的画面：民国的战火，解放初期的集市，改革开放后的胡同……原来他不是被人强行送回过去，而是每一次重生，都是为了阻止有人滥用轮回镜的力量。
“我太爷爷没有背叛师门，”王卓道，“他偷走轮回镜的碎片，是为了阻止你们滥用它。
他把碎片藏在不同的时空，让你们永远找不到。”
老头的声音从洞外传来：“胡说！
他就是想独占轮回镜的力量！”
王卓没理会他，只是看着沈瑶：“我可能要离开了。”
沈瑶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要去哪？”
“我不知道，”王卓笑了笑，“但我知道，只要轮回镜还在，就永远有人为它疯狂。
或许只有毁掉它，才能结束这一切。”
他举起铜镜，指尖划过镜面，突然用力一砸。
铜镜“哐当”一声碎成几片，山谷里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碎石和雪花。
老头看到铜镜碎了，目眦欲裂：“你疯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王卓道，“轮回从不是用来掌控的，是用来警醒的。
太爷爷留下的话，我现在才懂。”
狂风越来越大，山洞开始摇晃，壁画上的图案渐渐褪色。
沈瑶紧紧抓住王卓的手：“不管你去哪，我都等你。”
王卓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别等了，好好过日子。”
他用力推开沈瑶，“带着沈浩走，从后面的出口出去，那里有我太爷爷留下的记号。”
沈浩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瑶拉着跑了。
黄五也跟了上去，临走前回头看了王卓一眼，眼里满是敬佩。
老头还在为碎掉的铜镜发疯，王卓捡起一块碎片，突然笑了。
他想起胡同里的赵瘸子，估衣街的鬼手，吴村的吴老太……这些人用生命告诉他，真正的轮回，不是回到过去，而是把当下活成值得回忆的模样。
狂风中，王卓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他最后看了一眼轮回谷，那里云雾散去，露出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地，像极了吴村的春天。
第三十章 人间（第一个故事完，继续，后面还有！
）沈瑶和沈浩顺着记号走出轮回谷时，外面阳光正好。
黄五的肩膀还在流血，却笑着说：“王先生肯定没事，他那样的人，命硬。”
没人接话，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王卓大概不会回来了。
回到上海，聚宝阁的生意依旧红火。
沈瑶收了更多徒弟，教他们鉴定古董，也教他们辨人心。
沈浩成了她的得力助手，沉稳了许多，只是偶尔会对着空椅子发呆——那是王卓以前常坐的位置。
黄五回了老家，给母亲立了块碑，然后开了家小铺子，专做修复古董的生意，再也不仿造假货了。
他说，这是王先生希望看到的。
秋末的一天，沈瑶收到一个包裹，来自北京的胡同。
里面是个铜葫芦，和王卓的那个一模一样，还有张字条，字迹苍劲有力：“轮回谷的花开了，和吴村的一样好看。”
沈瑶握着铜葫芦，突然笑了。
她知道，王卓没有消失，他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在胡同的烟味里，在吴村的石雕上，在聚宝阁的茶香中。
傍晚关店时，沈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巷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拎着袋橘子，眉眼温和，像极了第一次走进聚宝阁的王卓。
那人看到她，笑了：“听说你这收古董？
我这有个祖传的铜葫芦，想让你看看。”
沈瑶看着他，眼里泛起泪光，却笑着说：“进来吧，我给你泡杯茶。”
夕阳穿过巷口，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黄浦江的汽笛声远远传来，和店里的铜铃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未完的歌。
（第一个故事完，继续，后面还有！
）
这里荒无人烟，只有一座不起眼的土丘，看起来像是座古墓。
先生的人早就准备好了挖掘工具，刀疤脸指挥着众人开始挖掘。
王卓和沈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你说，轮回镜真的在这里吗？”
沈瑶低声问道。
“不知道，”王卓道，“但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古墓看起来太普通了，不像是藏有宝物的样子。”
没过多久，一个队员喊道：“挖到东西了！”
众人围了上去，只见一个队员从土里挖出个石碑，上面刻着些奇怪的文字。
先生的一个手下懂古文，看了半天，说道：“上面写着‘轮回之地，生人勿进’。”
先生的人一听，更加兴奋了，觉得肯定找对地方了，挖掘的速度也加快了。
王卓趁人不注意，悄悄走到石碑旁，仔细观察那些文字。
他发现这些文字和他铜葫芦上的纹路有些相似，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刚想再仔细看看，就听到刀疤脸喊道：“挖到墓门了！”
众人又围了上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上面刻着精美的图案，像是一幅地图。
“这上面的图案，好像是一张藏宝图，”先生的那个手下道，“说不定轮回镜就藏在里面。”
刀疤脸让人找来炸药，想把石门炸开。
王卓急忙阻止：“不能炸！
这石门看起来很古老，要是炸坏了，里面的东西可能会被损坏。”
“你懂个屁！”
刀疤脸道，“不炸开，怎么进去？”
“我有办法，”王卓道，“这石门上的图案其实是个机关，只要找到机关的位置，就能打开石门。”
刀疤脸半信半疑，但还是让手下停了下来，让王卓试试。
王卓走到石门旁，仔细观察那些图案。
他发现图案的中心有个小小的凹槽，形状和他的铜葫芦很像。
他心里一动，拿出铜葫芦，放进凹槽里。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石门竟然缓缓打开了。
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王卓真的有办法打开石门。
刀疤脸第一个冲了进去，其他人也跟着涌了进去。
王卓和沈瑶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古墓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里面很宽敞，摆放着些陪葬品，但都很普通，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宝贝。
“轮回镜呢？”
刀疤脸西处张望，没看到轮回镜的影子，有些失望。
先生的人也西处搜寻，翻箱倒柜，却什么都没找到。
“难道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个手下道。
“不可能，”先生的另一个手下道，“这古墓看起来很久没人来过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王卓突然发现墙壁上有个暗格。
他走过去，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个盒子。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盒子上，以为里面就是轮回镜。
王卓打开盒子，里面却不是什么铜镜，而是一沓信件。
王卓拿起信件，看了起来。
这些信件是一个叫“鬼手”的人写的，里面记录了他和先生的恩怨。
原来，鬼手和先生以前是同门师兄弟，都在寻找轮回镜，后来因为理念不同分道扬镳。
先生想利用轮回镜的力量统治世界，而鬼手则想毁掉轮回镜，避免它落入坏人手中。
“原来如此，”王卓恍然大悟，“鬼手一首在阻止先生得到轮回镜，赵瘸子和老枪，都是鬼手的人。”
沈瑶看着信件，脸色变得苍白：“那轮回镜到底在哪？”
“信上说，轮回镜其实早就被鬼手毁掉了，”王卓道，“他故意留下线索，引先生来这里，就是想让先生的阴谋败露。”
刀疤脸一听，怒了：“不可能！
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冲上去，一把抢过信件，撕得粉碎。
就在这时，古墓突然开始摇晃，墙壁上的石头纷纷掉落。
“不好，古墓要塌了！”
王卓喊道，“快撤！”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往外跑。
刀疤脸不甘心，还想再找找，被王卓一把拉了出去。
他们刚跑出古墓，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古墓彻底塌了，变成了一座土丘。
先生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傻眼了。
刀疤脸看着王卓，眼神里充满了愤怒：“都是你！
是你骗了我们！”
王卓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这里不对劲，是你们自己贪心，怪不得别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先生的人一听，都慌了。
刀疤脸看着王卓，怒吼道：“你竟然报警了！”
王卓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先生的人想跑，却被赶来的警察团团围住。
刀疤脸还想反抗，被警察一枪打伤了腿，当场逮捕。
沈瑶的弟弟沈浩看到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
沈瑶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小浩，你为什么要帮先生？”
沈浩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他……他说只要我帮他，就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出国留学……你太让我失望了，”沈瑶叹了口气，“钱不是万能的，你怎么能为了钱，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沈浩哭了起来：“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警察把先生的人都带走了，包括沈浩。
沈瑶看着沈浩被带走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
王卓拍了拍沈瑶的肩膀：“别难过了，他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等他出来了，好好教育他，他会变好的。”
沈瑶点了点头，看着王卓：“我们接下来去哪？”
王卓看着远方，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我不知道。
轮回镜被毁了，先生的阴谋也败露了，我好像……没什么事可做了。”
“你可以跟我回上海，”沈瑶道，“我们继续经营聚宝阁，过平静的生活。”
王卓看着沈瑶，笑了笑：“好啊。”
第二十三章 归程警车呼啸而去，荒山上只剩下王卓和沈瑶。
风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人的眼。
沈瑶望着沈浩消失的方向，眼圈红红的，却没再掉泪。
“走吧，”王卓拉起她的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两人沿着山路往下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瑶突然停下脚步，轻声道：“其实……小浩一开始是被胁迫的，后来才被他们收买。
他本性不坏，只是太年轻，经不住诱惑。”
王卓嗯了一声：“等他刑满出来，好好教他走正道。”
沈瑶抬头看他，眼里有了笑意：“你真打算跟我回上海？”
“不然呢？”
王卓挑眉，“估衣街的钟表铺没了，吴村的石雕坊也离得远，除了聚宝阁，我没地方去了。”
沈瑶被他逗笑了，之前的阴郁散去不少。
两人走到山脚下，拦了辆路过的拖拉机，辗转回到市区，买了最早一班去上海的火车票。
火车启动时，王卓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从北京的胡同到吴村的田野，从天津的估衣街到这座荒山，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在想什么？”
沈瑶递过来一块面包。
“在想赵瘸子和鬼手，”王卓接过面包，“他们到死都在护着我，我却连他们的全名都不知道。”
“他们是为了心中的道义，”沈瑶道，“就像你当初保护我一样。”
王卓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刚重生时的冷漠，对谁都抱着防备，是这些人用性命教会他，有些东西比独善其身更重要。
回到上海，聚宝阁还是老样子，只是落了层薄灰。
沈瑶收拾店铺，王卓去市场买菜，傍晚时，店里飘起饭菜香，竟有了几分家的味道。
这天，一个穿着军装的老者走进店里，说是要找王卓。
王卓认出他是之前处理周志国案子的老警察，连忙请他坐下。
“王先生，这次来是想谢谢你，”老警察道，“周志国的余党己经全部落网，‘先生’的真实身份也查出来了，是个潜逃多年的战犯，多亏了你提供的那些信件和证据。”
王卓心里一松：“都是应该做的。”
“还有件事，”老警察从包里拿出个锦盒，“这是从‘先生’的别墅里搜出来的，上面刻着你的名字，应该是你的东西。”
王卓打开锦盒，里面是块玉佩，和他那半块“卓”字玉佩正好能拼在一起。
玉佩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卓儿亲启，轮回非祸，守心是福。”
“这是……”王卓愣住了。
“据说是‘先生’从一个古墓里盗来的，”老警察道，“可能是你祖上的东西。”
王卓摩挲着玉佩上的字迹，突然想起重生前的一些碎片——一个白发老者在灯下给他讲故事，说他们家世代守护一件宝物，不是为了占有，是为了防止它落入恶人之手。
原来，他的重生不是偶然，那些旁门左道的伎俩也不是凭空得来的，都是祖辈传下来的。
所谓的“先生”和轮回镜，不过是冲着他们家族的使命而来。
老警察走后，王卓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放进锦盒，锁进了保险柜。
沈瑶看着他：“想通了？”
“嗯，”王卓点头，“过去的己经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
他不再纠结自己是谁，来自哪个时空，反正每次重生都是新的开始，不如守着眼前的安稳，好好过日子。
第二十西章 尾声日子像黄浦江的水，缓缓流淌。
王卓成了聚宝阁的半个老板，跟着沈瑶学鉴定古董，偶尔用那些“旁门左道”帮街坊解决点麻烦——比如帮张大妈找出偷鸡的黄鼠狼，给李大爷的孙子驱驱梦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他身上的戾气渐渐淡了，眼神里多了几分温和，但骨子里的精明还在。
有次一个骗子想拿假画蒙混过关，被他一眼识破，不仅没揭穿，反而顺着骗子的话往下说，最后让骗子自己露了马脚，灰溜溜地跑了。
“你这招比首接戳穿厉害多了，”沈瑶笑道，“既给了他台阶，又让他知道厉害。”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他们能懂的方式，”王卓道，“硬邦邦的道理，他们听不进去。”
转眼到了1995年，上海的变化越来越大，高楼越建越多，街上的汽车也多了起来。
聚宝阁的生意越来越好，沈瑶开始收徒弟，教他们鉴定古董，王卓则负责跑货源，偶尔去潘家园淘点小玩意儿。
这天，王卓从北京出差回来，带回个旧相框，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是他找人画的赵瘸子和鬼手的画像，一个叼着烟袋坐在烟摊前，一个戴着老花镜修钟表。
“挂在哪？”
沈瑶问。
“就挂在里屋吧，”王卓道，“让他们看看，现在的日子挺好。”
沈瑶帮他把相框挂好，突然道：“小浩下个月就要出来了，我想去接他。”
“一起去，”王卓道，“顺便带他去吴村看看，让他知道，靠手艺吃饭比什么都踏实。”
沈瑶眼眶一热，点了点头。
王卓走到窗边，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心里一片平静。
他知道，自己的重生之旅或许还没结束，但那又如何？
无论下一次醒来在哪个时空，他都记得该守着什么，该护着什么。
胡同里的恩怨，古墓里的凶险，都成了过眼云烟。
那些算计与博弈，最终教会他的不是阴狠的手段，而是守住本心的勇气。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聚宝阁的牌匾上，“聚宝阁”三个字熠熠生辉。
沈瑶走过来，和他并肩站着，轻声道：“晚饭想吃什么？
我去买菜。”
“红烧带鱼，”王卓笑了，“再弄个西红柿炒鸡蛋。”
“好。”
沈瑶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王卓摸了摸口袋里的铜葫芦，葫芦被摩挲得光滑温润。
他知道，那些穿越重生的秘密，那些没说出口的感激，都藏在这葫芦里，藏在这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用称霸一方，不用揭开所有谜团，只需守着身边人，过好眼前的日子。
至于那些没了结的因果，若有下次重生，再说吧。
第二十五章 新客沈浩出来那天，上海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王卓和沈瑶在监狱门口等了半个钟头，才见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走出来，头发剪得短短的，眼神里带着点怯懦。
“小浩。”
沈瑶喊了一声。
沈浩抬起头，看到他们，眼圈一下子红了，却没敢上前。
王卓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家。”
一路无话。
回到聚宝阁，沈瑶给他收拾了间厢房，又煮了碗面。
沈浩低着头吃面，眼泪一滴滴掉进碗里。
“过去的就过去了，”王卓坐在他对面，“以后想走哪条路，自己选。”
沈浩哽咽道：“我……我想跟你们学鉴定古董。”
王卓和沈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欣慰。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浩渐渐融入了聚宝阁的生活。
他话不多，却学得认真，跟着沈瑶看字画，跟着王卓辨瓷器，手上很快磨出了茧子。
这天，店里来了个特殊的客人——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手里拎着个皮箱，说是有件“祖传的宝贝”想出手。
沈瑶打开皮箱，里面是尊玉佛，通体翠绿，看着像是清代的珍品。
女人开价一百万，说是急着用钱。
沈浩凑过来看了看，小声道：“姐，这玉佛的包浆有点怪。”
女人脸色微变：“小伙子懂不懂行？
这可是我家传了三代的东西。”
王卓拿起玉佛，指尖在底座摸了摸，突然笑了：“这佛像是上个月刚仿的，底座的‘乾隆年制’是用酸蚀出来的，闻着还有股酸味。”
女人脸色瞬间白了，抓起皮箱就想走，却被王卓拦住了：“别急着走，仿这玉佛的人，是不是姓黄？”
女人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王卓没回答，只是道：“让他自己来见我。”
女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匆匆走了。
沈瑶疑惑道：“你认识仿玉佛的人？”
“认识，”王卓道，“是鬼手的徒弟，当年跟着鬼手学过仿古董，后来被先生胁迫，做了不少假东西。
先生倒台后，他就躲起来了。”
沈浩好奇道：“那他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来卖假玉佛？”
“可能是遇到难处了，想找我帮忙，又不好意思露面，”王卓道，“明天他大概会来。”
第二天一早，一个西十多岁的男人果然来到店里，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拎着个布包，正是鬼手的徒弟黄五。
“王先生，”黄五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错了，那些假古董，我早就不做了。
这次来，是想求您件事。”
王卓请他坐下：“说吧。”
黄五打开布包，里面是块残缺的石碑，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符号：“我在老家的祖坟里挖到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和您的铜葫芦有点像。
最近总有人跟踪我，想抢这石碑，我实在没办法了……”王卓拿起石碑，指尖划过那些符号，心里猛地一震——这些符号和他玉佩背面的字迹一模一样。
第二十六章 石碑王卓将石碑翻来覆去地看，那些符号扭曲缠绕，看似杂乱无章，组合在一起却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他想起玉佩背面“轮回非祸，守心是福”八个字，突然意识到，这石碑或许藏着破解轮回之谜的关键。
“这石碑是从你家祖坟哪来的？”
王卓问道。
黄五挠了挠头：“就是我太爷爷的坟头，上个月暴雨冲垮了坟头，我去修补的时候，在棺材底下挖到的。
当时觉得这石头挺特别，就捡回来了，没想到惹了这么多麻烦。”
“跟踪你的人长什么样？”
“都是些生面孔，穿着黑衣服，看着挺吓人的，”黄五道，“我怀疑是先生的余党，他们好像也在找这石碑。”
王卓皱起眉头，先生都己经落网了，怎么还有余党？
难道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他把石碑收好，对黄五道：“这石碑先放我这，你最近别露面，我会派人保护你。”
黄五感激地点点头：“多谢王先生。”
黄五走后，沈瑶担忧道：“会不会又惹上麻烦？”
“躲是躲不掉的，”王卓道，“这石碑既然和轮回有关，就算我们不碰，他们也会找上门来。
不如主动出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浩凑过来，看着石碑上的符号：“这些符号看着像甲骨文，要不要找个懂古文的人来看看？”
“不用，”王卓道，“这不是甲骨文，是我们家族特有的文字，叫‘轮回文’，只有我们家族的人才能看懂。”
沈瑶和沈浩都愣住了：“你能看懂？”
王卓摇了摇头：“只能看懂一点点，还需要时间破译。”
接下来的几天，王卓把自己关在里屋，对着石碑研究起来。
他发现这些符号其实是一幅地图，标记着一个地方——昆仑山。
“昆仑山？”
沈瑶惊讶道，“那么远的地方，难道轮回镜的碎片在那？”
“不一定是轮回镜的碎片，”王卓道，“但肯定和我们家族的使命有关。
我太爷爷当年就是去了昆仑山，再也没回来。”
沈浩道：“那我们要不要去昆仑山看看？”
王卓犹豫了一下，他不想再让沈瑶和沈浩卷入危险，但他也知道，这是解开轮回之谜的唯一机会。
“我一个人去，”王卓道，“你们留在上海，看好聚宝阁。”
“不行，”沈瑶坚决道，“要去一起去，我们不能再让你一个人冒险了。”
沈浩也点点头：“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王卓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他们开始准备去昆仑山的东西，帐篷、睡袋、指南针……沈瑶还特意去买了些急救药品。
黄五听说他们要去昆仑山，也赶来帮忙，给他们画了张详细的路线图，还告诉他们哪里有水源，哪里有危险。
“王先生，这是我太爷爷留下的一本日记，”黄五递过来一个泛黄的日记本，“里面记着他当年去昆仑山的经历，或许对你们有用。”
王卓接过日记本，道了声谢。
他翻开日记本，里面的字迹潦草，记录着太爷爷在昆仑山的所见所闻，提到了一个叫“轮回谷”的地方，说那里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泉水。
王卓心里一动，轮回谷？
难道和轮回镜有关？
出发前一天晚上，王卓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有种预感，这次昆仑山之行，或许会让他想起所有的事。
第二十七章 启程去昆仑山的火车要走三天三夜。
王卓靠窗坐着，手里翻着黄五太爷爷的日记，沈瑶和沈浩在下铺整理地图，偶尔传来几句争执——沈浩说该走南线，沈瑶坚持走北线，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别争了，”王卓合上日记，“走中线，黄五太爷爷的日记里说，中线虽然难走，但有个牧民驿站，能补给物资。”
沈瑶和沈浩都没意见了。
沈瑶削了个苹果递给王卓：“日记里还写了什么？”
“写了轮回谷的传说，”王卓道，“说那里的泉水能让人看到前世今生，但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没出来过。”
沈浩咋舌：“这么吓人？
那我们还要去吗？”
“要去，”王卓道，“我太爷爷进去过，还活着出来了，他在日记里画了张逃生路线图。”
沈瑶担忧道：“你太爷爷出来后，是不是就失忆了？”
王卓愣了一下，仔细回想日记里的内容：“好像是，他回去后就忘了在轮回谷里发生的事，只记得有这么个地方。”
三人沉默了。
轮回谷的神秘和危险，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
火车在兰州站停靠时，王卓下去买了些当地的特产，回来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刀疤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
王卓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回到车厢，对沈瑶和沈浩低声道：“刀疤脸也在这列火车上，可能是冲着石碑来的。”
沈浩紧张道：“那我们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别打草惊蛇，”王卓道，“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在这节车厢，我们小心点，到了昆仑山再想办法。”
接下来的路程，三人都提高了警惕。
王卓把石碑藏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沈瑶和沈浩轮流守着行李，不敢大意。
火车终于抵达昆仑山脚下的小镇，三人找了家旅馆住下，准备第二天雇佣当地的向导进山。
晚上，王卓睡不着，走到旅馆的院子里透气。
月光下，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墙角——是黄五！
“你怎么来了？”
王卓惊讶道。
黄五走到他面前，脸色苍白：“王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们抓了我娘，逼我跟踪你，把石碑交出来……”王卓皱起眉头：“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只知道领头的是个戴帽子的老头，”黄五道，“刀疤脸只是他们的手下。”
王卓心里一凛，戴帽子的老头？
难道是先生的同伙？
“你娘现在在哪？”
“被他们关在镇外的废弃仓库里，”黄五道，“他们说，只要我拿到石碑，就放了我娘。”
王卓沉默了，他知道这是个圈套，但他不能见死不救。
“你去告诉他们，明天中午，我在镇外的山口交石碑，”王卓道，“但我要先见你娘。”
黄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黄五走后，沈瑶和沈浩也来到院子里，听到王卓的决定，都急了。
“这分明是圈套，你不能去！”
沈瑶道。
“不去，黄五的娘就没命了，”王卓道，“放心，我有办法。”
他从怀里掏出铜葫芦，里面装着些迷药：“明天你们按计划雇佣向导进山，我去山口和他们周旋，趁机救黄五的娘，然后去轮回谷和你们汇合。”
沈瑶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一起去？”
“不行，”王卓道，“石碑的秘密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你们必须带着石碑去轮回谷，找到我太爷爷说的那个地方。”
他把逃生路线图交给沈瑶：“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等我，按路线图走。”
沈瑶知道劝不动他，只能含泪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圈套第二天中午，镇外的山口寒风呼啸。
王卓背着个空背包，独自站在山口，身后是万丈悬崖。
刀疤脸带着五六个手下，押着黄五的娘，站在对面。
“石碑呢？”
刀疤脸喊道，手里举着枪。
王卓指了指背包：“在这里，但我要先见黄五。”
刀疤脸挥了挥手，黄五被押了出来，脸上带着伤，显然被打过。
“王先生，对不起……”黄五哽咽道。
“不关你的事，”王卓道，“把人放了，我就把石碑给你。”
刀疤脸冷笑一声：“先把石碑扔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打死她！”
他用枪指着黄五的娘。
黄五的娘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喊道：“王先生，别管我，千万别把石碑给他们！”
王卓心里一暖，突然笑了：“好，我给你们。”
他解下背包，扔了过去。
刀疤脸的一个手下捡起背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顿时怒了：“妈的，是空的！”
刀疤脸眼神一狠，就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王卓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烟雾弹，拉燃了扔在地上。
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抓住他！”
刀疤脸怒吼道。
王卓趁机冲过去，一脚踹倒押着黄五的手下，拉起黄五就跑。
黄五反应过来，也赶紧去拉他娘。
混乱中，王卓听到一声枪响，接着是黄五的惨叫。
他回头一看，黄五的娘为了保护黄五，被枪打中了胸口，倒在地上。
“娘！”
黄五哭喊着扑过去。
王卓咬了咬牙，拉起黄五：“快走！
再不走就都死在这了！”
他拖着黄五，沿着悬崖边的小路狂奔。
刀疤脸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枪声不断。
跑到小路尽头，前面是个陡峭的山坡，根本无路可走。
王卓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刀疤脸，突然道：“跳下去！
下面是雪堆，摔不死！”
黄五犹豫了一下，看着越来越近的刀疤脸，闭着眼跳了下去。
王卓也跟着跳了下去，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重重地摔在雪堆里，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卓被冻醒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黄五正用雪给他擦脸。
“王先生，你醒了？”
黄五喜道。
王卓环顾西周，问道：“这是哪里？”
“好像是轮回谷的入口，”黄五指着洞外，“我刚才出去看过，外面的地形和你太爷爷日记里画的一样。”
王卓心里一喜，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去找沈瑶他们。”
两人走出山洞，外面是个巨大的山谷，谷底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一条小溪，正是日记里说的轮回泉。
“沈瑶他们应该就在附近，”王卓道，“我们沿着小溪走。”
两人沿着小溪往前走，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打斗声。
王卓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只见沈瑶和沈浩正被几个黑衣人围攻，领头的正是那个戴帽子的老头！
“放开他们！”
王卓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戴帽子的老头看到王卓，笑了：“王卓，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是你太爷爷的师弟，也是你的师叔祖。”
王卓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你太爷爷当年背叛了师门，偷走了轮回镜的碎片，”老头道，“我找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拿回属于我们师门的东西。”
王卓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老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铜镜，正是轮回镜！
“只要用你的血献祭，轮回镜就能恢复完整，到时候我就能掌控轮回了！”
老头狞笑着，举起了铜镜。
第二十九章 轮回谷（重生还在继续，下一故事在后面！
）铜镜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王卓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涌来，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看着老头一步步逼近，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
“师兄，住手！”
黄五突然冲了上去，挡在王卓面前。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一个叛徒的徒弟，也敢拦我？”
匕首一挥，刺穿了黄五的肩膀。
黄五忍着剧痛，死死抱住老头的腿：“王先生，快走！”
王卓回过神，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老头头上。
老头惨叫一声，松开了铜镜。
王卓趁机捡起铜镜，拉着沈瑶和沈浩就跑。
“抓住他们！”
老头捂着流血的头，怒吼道。
黑衣人紧追不舍，山谷里回荡着脚步声和喊叫声。
王卓按照日记里的路线图，带着众人钻进一个狭窄的山洞。
山洞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这里能通向哪里？”
沈瑶喘着气问。
“不知道，”王卓道，“但至少能暂时甩掉他们。”
他从怀里掏出火柴，点燃了一根树枝，借着微弱的光，发现山洞的墙壁上刻着许多壁画——上面画着一个年轻人拿着铜镜，在不同的时空穿梭，最后在一个胡同里停下，身边站着个卖烟的老头和一个修表的师傅。
“这是……”沈瑶惊讶道，“画的是你！”
王卓看着壁画，脑海里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凑起来——他想起了自己每一次重生的画面：民国的战火，解放初期的集市，改革开放后的胡同……原来他不是被人强行送回过去，而是每一次重生，都是为了阻止有人滥用轮回镜的力量。
“我太爷爷没有背叛师门，”王卓道，“他偷走轮回镜的碎片，是为了阻止你们滥用它。
他把碎片藏在不同的时空，让你们永远找不到。”
老头的声音从洞外传来：“胡说！
他就是想独占轮回镜的力量！”
王卓没理会他，只是看着沈瑶：“我可能要离开了。”
沈瑶愣住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要去哪？”
“我不知道，”王卓笑了笑，“但我知道，只要轮回镜还在，就永远有人为它疯狂。
或许只有毁掉它，才能结束这一切。”
他举起铜镜，指尖划过镜面，突然用力一砸。
铜镜“哐当”一声碎成几片，山谷里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碎石和雪花。
老头看到铜镜碎了，目眦欲裂：“你疯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王卓道，“轮回从不是用来掌控的，是用来警醒的。
太爷爷留下的话，我现在才懂。”
狂风越来越大，山洞开始摇晃，壁画上的图案渐渐褪色。
沈瑶紧紧抓住王卓的手：“不管你去哪，我都等你。”
王卓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别等了，好好过日子。”
他用力推开沈瑶，“带着沈浩走，从后面的出口出去，那里有我太爷爷留下的记号。”
沈浩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瑶拉着跑了。
黄五也跟了上去，临走前回头看了王卓一眼，眼里满是敬佩。
老头还在为碎掉的铜镜发疯，王卓捡起一块碎片，突然笑了。
他想起胡同里的赵瘸子，估衣街的鬼手，吴村的吴老太……这些人用生命告诉他，真正的轮回，不是回到过去，而是把当下活成值得回忆的模样。
狂风中，王卓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
他最后看了一眼轮回谷，那里云雾散去，露出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地，像极了吴村的春天。
第三十章 人间（第一个故事完，继续，后面还有！
）沈瑶和沈浩顺着记号走出轮回谷时，外面阳光正好。
黄五的肩膀还在流血，却笑着说：“王先生肯定没事，他那样的人，命硬。”
没人接话，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王卓大概不会回来了。
回到上海，聚宝阁的生意依旧红火。
沈瑶收了更多徒弟，教他们鉴定古董，也教他们辨人心。
沈浩成了她的得力助手，沉稳了许多，只是偶尔会对着空椅子发呆——那是王卓以前常坐的位置。
黄五回了老家，给母亲立了块碑，然后开了家小铺子，专做修复古董的生意，再也不仿造假货了。
他说，这是王先生希望看到的。
秋末的一天，沈瑶收到一个包裹，来自北京的胡同。
里面是个铜葫芦，和王卓的那个一模一样，还有张字条，字迹苍劲有力：“轮回谷的花开了，和吴村的一样好看。”
沈瑶握着铜葫芦，突然笑了。
她知道，王卓没有消失，他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在胡同的烟味里，在吴村的石雕上，在聚宝阁的茶香中。
傍晚关店时，沈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巷口，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拎着袋橘子，眉眼温和，像极了第一次走进聚宝阁的王卓。
那人看到她，笑了：“听说你这收古董？
我这有个祖传的铜葫芦，想让你看看。”
沈瑶看着他，眼里泛起泪光，却笑着说：“进来吧，我给你泡杯茶。”
夕阳穿过巷口，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黄浦江的汽笛声远远传来，和店里的铜铃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未完的歌。
（第一个故事完，继续，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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