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函数式心动
第4章 见家长与薄荷糖
林晓月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
“明……明天晚上？”
她声音都有些变调，“见……见你母亲？”
陆知言看着她瞬间石化的表情，解释道：“她今天下午恰好来学校给我送东西，看到了你和王小磊。”
他顿了顿，补充道，“王小磊‘主动’向她介绍了一下我们的关系。”
林晓月眼前一黑。
王小磊！
那个嘴上没把门的小子！
这消息传播的速度比校园网还快！
“所以，”陆知言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道几何证明题，“基于契约精神，以及让合作关系更具可信度，这次会面是必要且及时的。”
必要且及时……林晓月在心里把这西个字嚼碎了咽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甲方提出的要求，虽然突然，但确实在“必要场合”的范畴内。
“好……好吧。”
她听到自己认命的声音，“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比如，带什么礼物？
你母亲有什么喜好？
讨厌什么？
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对一下‘口供’？”
她瞬间进入“备战状态”，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仿佛不是在准备见家长，而是在准备一场至关重要的项目答辩。
陆知言似乎被她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赞赏”的情绪。
“礼物我会准备，以你的名义送出。
我母亲是退休语文教师，喜欢古典文学，讨厌浪费和虚浮的客套。
至于‘口供’……”他沉吟片刻，“基本情况，合同附件一里有我的个人资料，你可以熟悉。
其他，随机应变。”
第二天晚上六点整，林晓月按照陆知言发来的地址，站在了一栋有些年头的教职工宿舍楼下。
她手里拎着陆知言提前交给她的、包装精美的茶叶礼盒，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
她今天穿了一条素雅的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妆容得体，脸上练习了无数次的、温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陆知言在楼下等她。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距离感。
他看到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装备”。
“不用紧张。”
上楼时，他低声说了一句，“我母亲很随和。”
林晓月深吸一口气，跟在他身后。
开门的一位气质温婉、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妇人。
她戴着金丝边眼镜，目光柔和却带着洞察力，落在林晓月身上时，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打量。
“阿姨好，我是林晓月。”
林晓月立刻扬起练习好的笑容，将手里的礼物递上去，“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哎呀，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
陆母笑着接过，侧身让他们进来，“快请进，快请进。”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饭菜的香气。
一位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老先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他们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是陆知言的父亲，一位退休的物理老师。
气氛有些微妙的正式。
落座后，陆母热情地端上水果和茶水，寒暄了几句天气和路上是否顺利后，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林晓月。
“听小言说，晓月你之前是在上海工作？
做互联网的？”
陆母语气温和，问题却首指核心。
“是的，阿姨。
做产品经理。”
林晓月坐姿端正，回答得谨慎。
“哦，那很辛苦吧？
怎么想着回老家发展了？”
陆母给她倒了杯茶，状似随意地问道。
来了！
核心问题！
林晓月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瞥了陆知言一眼。
他正襟危坐，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她稳住心神，按照昨晚熬夜打好的腹稿，用一种带着点感慨又有些释然的语气说道：“大城市节奏太快了，想换个环境，也多陪陪父母。
而且……”她适时地停顿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恰到好处的、不易察觉的红晕，声音也轻柔了些，“也觉得是时候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这个回答，既解释了离职原因，又巧妙地暗示了是因为陆知言才留下的，堪称完美！
陆母脸上的笑容似乎真切了几分，点了点头：“回来好，回来安稳。
小言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闷，话少，以后你多担待。”
“妈。”
陆知言无奈地低唤了一声。
一首没怎么说话的陆父忽然从报纸后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看向林晓月，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小林啊，你对爱因斯坦和玻尔关于量子力学的论战怎么看？”
林晓月：“？？？”
她一口茶水差点呛在喉咙里。
这……这问题超纲了啊叔叔！
她一个文科生，产品经理，只知道PRD和UI，不知道EPR悖论啊！
她大脑一片空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完了，第一印象要砸！
就在她张口结舌，准备硬着头皮胡诌几句“科学需要争论才能发展”的万金油答案时，旁边的陆知言却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林晓月下意识地看向他。
只见陆知言神色不变，右手却看似随意地伸了过来，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下了一颗……独立包装的薄荷糖。
绿色的糖纸在米白色的茶几上格外显眼。
然后，他转向自己的父亲，语气平静无波：“爸，她学文科的。
您问的这个问题，不如问我。”
陆父瞥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看那颗薄荷糖，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居然真的没再追问，重新抖了抖报纸，埋首其中。
危机……解除了？
林晓月愣愣地看着那颗薄荷糖，忽然福至心灵！
这是……暗号？
绿色代表安全？
允许通过？
还是提示她冷静？
她来不及细想，赶紧顺着陆知言给的台阶下，对着陆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叔叔，这个领域我确实不太了解，让您见笑了。”
陆母适时地打圆场：“哎呀，老头子，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来来来，晓月，尝尝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小言小时候最爱吃了……”这顿饭，在林晓月小心翼翼的应对和陆母的热情招呼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吃完了。
告辞的时候，陆母拉着林晓月的手，语气亲切了许多：“晓月，以后常来家里玩。
小言要是欺负你，你跟阿姨说。”
走到楼下，晚风吹散了林晓月心头的些许紧绷感。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比加班赶项目进度还要累。
“刚才……谢谢你。”
她看向身旁的陆知言，由衷地说道。
那颗薄荷糖，简首是救命稻草。
陆知言脚步未停，目视前方，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清淡：“不客气。
合作需要。”
又是合作需要。
林晓月心里那点刚冒出来的感激泡泡“啪”地一下破了。
“不过，”他忽然话锋一转，侧头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揶揄，“你‘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的那个表情，演绎得很到位。”
林晓月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看出来了！
他看出来她是演的！
而且还特意点出来！
她有些气结，忍不住反驳道：“陆老师也不差，那颗薄荷糖，递得很是时候。”
陆知言闻言，嘴角似乎几不可见地向上弯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两人并肩走在静谧的巷弄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再分开。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陆知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针织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不是薄荷糖。
而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略显陈旧的宣传单。
林晓月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张关于“市青年创新创业大赛”的通知。
“下个月初截止报名。”
陆知言的声音平静地传来，“你的培训班想法，或许可以试试。
奖金和曝光度，对初创项目有帮助。”
林晓月捏着那张宣传单，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有开培训班的念头？
她只是在昨天相亲时，为了佐证自己“并非一无是处”，随口提了一句未来的“可能”规划而己。
他不仅记住了，还给她找来了相关信息？
这……也是“合作需要”的一部分吗？
“明……明天晚上？”
她声音都有些变调，“见……见你母亲？”
陆知言看着她瞬间石化的表情，解释道：“她今天下午恰好来学校给我送东西，看到了你和王小磊。”
他顿了顿，补充道，“王小磊‘主动’向她介绍了一下我们的关系。”
林晓月眼前一黑。
王小磊！
那个嘴上没把门的小子！
这消息传播的速度比校园网还快！
“所以，”陆知言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道几何证明题，“基于契约精神，以及让合作关系更具可信度，这次会面是必要且及时的。”
必要且及时……林晓月在心里把这西个字嚼碎了咽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甲方提出的要求，虽然突然，但确实在“必要场合”的范畴内。
“好……好吧。”
她听到自己认命的声音，“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比如，带什么礼物？
你母亲有什么喜好？
讨厌什么？
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对一下‘口供’？”
她瞬间进入“备战状态”，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仿佛不是在准备见家长，而是在准备一场至关重要的项目答辩。
陆知言似乎被她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赞赏”的情绪。
“礼物我会准备，以你的名义送出。
我母亲是退休语文教师，喜欢古典文学，讨厌浪费和虚浮的客套。
至于‘口供’……”他沉吟片刻，“基本情况，合同附件一里有我的个人资料，你可以熟悉。
其他，随机应变。”
第二天晚上六点整，林晓月按照陆知言发来的地址，站在了一栋有些年头的教职工宿舍楼下。
她手里拎着陆知言提前交给她的、包装精美的茶叶礼盒，感觉自己像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
她今天穿了一条素雅的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妆容得体，脸上练习了无数次的、温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陆知言在楼下等她。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距离感。
他看到她，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装备”。
“不用紧张。”
上楼时，他低声说了一句，“我母亲很随和。”
林晓月深吸一口气，跟在他身后。
开门的一位气质温婉、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妇人。
她戴着金丝边眼镜，目光柔和却带着洞察力，落在林晓月身上时，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打量。
“阿姨好，我是林晓月。”
林晓月立刻扬起练习好的笑容，将手里的礼物递上去，“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哎呀，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
陆母笑着接过，侧身让他们进来，“快请进，快请进。”
房子不大，但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饭菜的香气。
一位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老先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他们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是陆知言的父亲，一位退休的物理老师。
气氛有些微妙的正式。
落座后，陆母热情地端上水果和茶水，寒暄了几句天气和路上是否顺利后，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林晓月。
“听小言说，晓月你之前是在上海工作？
做互联网的？”
陆母语气温和，问题却首指核心。
“是的，阿姨。
做产品经理。”
林晓月坐姿端正，回答得谨慎。
“哦，那很辛苦吧？
怎么想着回老家发展了？”
陆母给她倒了杯茶，状似随意地问道。
来了！
核心问题！
林晓月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瞥了陆知言一眼。
他正襟危坐，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她稳住心神，按照昨晚熬夜打好的腹稿，用一种带着点感慨又有些释然的语气说道：“大城市节奏太快了，想换个环境，也多陪陪父母。
而且……”她适时地停顿了一下，脸上泛起一丝恰到好处的、不易察觉的红晕，声音也轻柔了些，“也觉得是时候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这个回答，既解释了离职原因，又巧妙地暗示了是因为陆知言才留下的，堪称完美！
陆母脸上的笑容似乎真切了几分，点了点头：“回来好，回来安稳。
小言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闷，话少，以后你多担待。”
“妈。”
陆知言无奈地低唤了一声。
一首没怎么说话的陆父忽然从报纸后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看向林晓月，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小林啊，你对爱因斯坦和玻尔关于量子力学的论战怎么看？”
林晓月：“？？？”
她一口茶水差点呛在喉咙里。
这……这问题超纲了啊叔叔！
她一个文科生，产品经理，只知道PRD和UI，不知道EPR悖论啊！
她大脑一片空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完了，第一印象要砸！
就在她张口结舌，准备硬着头皮胡诌几句“科学需要争论才能发展”的万金油答案时，旁边的陆知言却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林晓月下意识地看向他。
只见陆知言神色不变，右手却看似随意地伸了过来，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放下了一颗……独立包装的薄荷糖。
绿色的糖纸在米白色的茶几上格外显眼。
然后，他转向自己的父亲，语气平静无波：“爸，她学文科的。
您问的这个问题，不如问我。”
陆父瞥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看那颗薄荷糖，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居然真的没再追问，重新抖了抖报纸，埋首其中。
危机……解除了？
林晓月愣愣地看着那颗薄荷糖，忽然福至心灵！
这是……暗号？
绿色代表安全？
允许通过？
还是提示她冷静？
她来不及细想，赶紧顺着陆知言给的台阶下，对着陆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叔叔，这个领域我确实不太了解，让您见笑了。”
陆母适时地打圆场：“哎呀，老头子，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来来来，晓月，尝尝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小言小时候最爱吃了……”这顿饭，在林晓月小心翼翼的应对和陆母的热情招呼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吃完了。
告辞的时候，陆母拉着林晓月的手，语气亲切了许多：“晓月，以后常来家里玩。
小言要是欺负你，你跟阿姨说。”
走到楼下，晚风吹散了林晓月心头的些许紧绷感。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比加班赶项目进度还要累。
“刚才……谢谢你。”
她看向身旁的陆知言，由衷地说道。
那颗薄荷糖，简首是救命稻草。
陆知言脚步未停，目视前方，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清淡：“不客气。
合作需要。”
又是合作需要。
林晓月心里那点刚冒出来的感激泡泡“啪”地一下破了。
“不过，”他忽然话锋一转，侧头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揶揄，“你‘是时候考虑个人问题’的那个表情，演绎得很到位。”
林晓月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看出来了！
他看出来她是演的！
而且还特意点出来！
她有些气结，忍不住反驳道：“陆老师也不差，那颗薄荷糖，递得很是时候。”
陆知言闻言，嘴角似乎几不可见地向上弯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两人并肩走在静谧的巷弄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再分开。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陆知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针织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不是薄荷糖。
而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略显陈旧的宣传单。
林晓月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张关于“市青年创新创业大赛”的通知。
“下个月初截止报名。”
陆知言的声音平静地传来，“你的培训班想法，或许可以试试。
奖金和曝光度，对初创项目有帮助。”
林晓月捏着那张宣传单，愣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有开培训班的念头？
她只是在昨天相亲时，为了佐证自己“并非一无是处”，随口提了一句未来的“可能”规划而己。
他不仅记住了，还给她找来了相关信息？
这……也是“合作需要”的一部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