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杂货铺
第五章 章 小白鼠
江小鱼瘫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感觉身体被掏空，灵魂被反复蹂躏。
胃里还在为那枚“百年溺尸的执念发丝”翻江倒海，脑子里则像塞了一团浆糊，反复播放着水鬼湿漉漉的身影、幽绿色的补货清单和招财猫那诡异的眨眼。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哀嚎一声，把脸埋进胳膊肘里。
一万块的余额也抚慰不了他此刻受到重创的心灵。
就在这时，店铺深处，靠近后门那堆杂物的角落，再次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比刚才更清晰，更急促，还伴随着轻微的“咔哧咔哧”声，像是……在啃什么东西？
江小鱼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藤椅上弹起来！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谁？！
谁在那儿？！”
他抄起柜台上一把积满灰尘的鸡毛掸子（这是店里唯一看起来像武器的东西），声音发颤地指向黑暗的角落。
“悉悉索索……咔哧咔哧……”回应他的只有持续的啃咬声。
恐惧混合着被逼到绝境的愤怒（主要是饿的），江小鱼一咬牙，豁出去了！
他一手举着鸡毛掸子，一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屏住呼吸，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来源挪去。
手电筒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破纸箱、烂麻袋和不知名的杂物。
声音是从一个半人高的、被压在最底下的硬纸板箱里传出来的。
江小鱼咽了口唾沫，用鸡毛掸子哆哆嗦嗦地捅了捅那个纸箱。
“喂！
出……出来！
再不出来我……我泼开水了啊！”
啃咬声停顿了一下。
几秒后，“咔哧咔哧”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更大了，还伴随着纸板被撕裂的“刺啦”声。
江小鱼头皮发麻，举起鸡毛掸子，闭着眼就准备往纸箱上招呼！
就在鸡毛掸子即将落下的瞬间——“噗嗤！”
纸箱侧面被咬穿了一个洞！
一个毛茸茸的、只有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小脑袋，猛地从洞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老鼠？
不，不像普通老鼠。
它通体雪白，毛发蓬松柔软得像最上等的云絮，没有一丝杂色。
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如同上好的黑曜石，清澈透亮，此刻正带着明显的惊恐和委屈，湿漉漉地望着江小鱼。
它的鼻子粉嫩小巧，几根银白色的胡须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最奇特的是，它的额心正中，竟然有一小撮毛发是极其纯粹、仿佛有生命般流转着光芒的……金色？
形状像一簇小小的火焰。
这颜值，这气质，碾压江小鱼见过的所有宠物鼠！
“吱吱吱！”
小白鼠（姑且这么叫吧）看到悬在头顶的鸡毛掸子，吓得浑身绒毛都炸了起来，发出一连串急促又尖细的叫声，充满了控诉和害怕。
江小鱼举着鸡毛掸子的手僵在半空，愣住了。
这……这跟他想象中青面獠牙的妖怪或者腐烂的僵尸也差太远了吧？
这小东西看起来……还挺萌？
小白鼠见他没打下来，胆子似乎大了点，又“吱吱”叫了两声，声音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意味，小爪子指了指自己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又指了指被它啃出洞的纸箱。
“你……你饿了？”
江小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居然在跟一只老鼠（？
）对话？
小白鼠竟然听懂了！
它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爪子还揉了揉自己瘪瘪的小肚子。
“……”江小鱼无语了。
这破店里的生物，怎么一个比一个戏精？
会说话的多肉（虽然只会喊饿要水），假笑眨眼的招财猫，浑身滴答的水鬼顾客，现在又来一只卖萌乞食的……疑似耗子精？
他叹了口气，放下鸡毛掸子。
面对这么个小东西，实在下不去手。
而且……它也确实是饿了才啃纸箱的吧？
“等着！”
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转身回到柜台。
翻箱倒柜半天，终于在柜子最底层一个生锈的铁皮饼干盒里，找到了半块不知猴年马月剩下的、硬得像石头的压缩饼干。
估计是二大爷的“战略储备粮”。
他拿着那半块压缩饼干回到角落，掰了一小块，小心翼翼地递到小白鼠面前。
“喏，就这个了，爱吃不吃。”
小白鼠凑近嗅了嗅，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但还是伸出两只粉嫩的小爪子，接过了那块对它来说不小的饼干，费力地抱在怀里，然后“咔哧咔哧”地啃了起来。
小嘴巴飞快地动着，腮帮子一鼓一鼓，吃相……还挺可爱。
江小鱼蹲在旁边，看着它啃饼干，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点。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想戳戳它那身看起来手感极好的雪白绒毛。
“吱！”
小白鼠警惕地往后一缩，护住饼干，圆眼睛瞪着他。
“小气鬼，吃我的还凶我。”
江小鱼撇撇嘴，收回手指。
他目光扫过小白鼠额心那簇奇异的金色火焰状绒毛，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喂，小东西，你认识我二大爷江万山吗？
就是这铺子以前的主人。”
小白鼠啃饼干的小嘴停住了。
它抬起小脑袋，歪着头，黑亮的眼睛看着江小鱼，似乎在努力理解他的话。
几秒钟后，它竟然点了点头！
小爪子还朝店铺里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做了个睡觉蜷缩的动作。
“你是说……你一首住在这里？
二大爷养的？”
江小鱼有点惊讶。
小白鼠再次点头，眼神里多了点亲近的意味。
“那……你知道这破店到底怎么回事吗？”
江小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那些会发光会说话的货？
那个假笑的招财猫？
还有那些吓死人的补货清单？
刚才还有个水鬼来买东西！”
小白鼠放下啃了一半的饼干，用小爪子挠了挠头，圆脸上露出非常人性化的困惑表情。
它似乎努力想表达什么，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突然跑到那个被它啃破的纸箱旁边，用小爪子使劲扒拉着纸箱的破洞。
江小鱼凑过去看。
只见小白鼠从纸箱破洞里费力地拖出来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用某种暗黄色兽皮缝制的小袋子，袋子口用一根细细的、闪烁着微弱银光的绳子扎着。
袋子看起来饱经沧桑，边角都磨得发亮了。
小白鼠把兽皮袋子拖到江小鱼脚边，用小爪子推了推，然后仰起小脑袋，期待地看着他。
“给我的？”
江小鱼捡起那个兽皮袋子。
入手触感温润而坚韧，带着一种古老的气息。
他解开那根银光闪闪的细绳，打开袋子。
胃里还在为那枚“百年溺尸的执念发丝”翻江倒海，脑子里则像塞了一团浆糊，反复播放着水鬼湿漉漉的身影、幽绿色的补货清单和招财猫那诡异的眨眼。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哀嚎一声，把脸埋进胳膊肘里。
一万块的余额也抚慰不了他此刻受到重创的心灵。
就在这时，店铺深处，靠近后门那堆杂物的角落，再次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比刚才更清晰，更急促，还伴随着轻微的“咔哧咔哧”声，像是……在啃什么东西？
江小鱼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藤椅上弹起来！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谁？！
谁在那儿？！”
他抄起柜台上一把积满灰尘的鸡毛掸子（这是店里唯一看起来像武器的东西），声音发颤地指向黑暗的角落。
“悉悉索索……咔哧咔哧……”回应他的只有持续的啃咬声。
恐惧混合着被逼到绝境的愤怒（主要是饿的），江小鱼一咬牙，豁出去了！
他一手举着鸡毛掸子，一手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屏住呼吸，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来源挪去。
手电筒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破纸箱、烂麻袋和不知名的杂物。
声音是从一个半人高的、被压在最底下的硬纸板箱里传出来的。
江小鱼咽了口唾沫，用鸡毛掸子哆哆嗦嗦地捅了捅那个纸箱。
“喂！
出……出来！
再不出来我……我泼开水了啊！”
啃咬声停顿了一下。
几秒后，“咔哧咔哧”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更大了，还伴随着纸板被撕裂的“刺啦”声。
江小鱼头皮发麻，举起鸡毛掸子，闭着眼就准备往纸箱上招呼！
就在鸡毛掸子即将落下的瞬间——“噗嗤！”
纸箱侧面被咬穿了一个洞！
一个毛茸茸的、只有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小脑袋，猛地从洞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老鼠？
不，不像普通老鼠。
它通体雪白，毛发蓬松柔软得像最上等的云絮，没有一丝杂色。
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如同上好的黑曜石，清澈透亮，此刻正带着明显的惊恐和委屈，湿漉漉地望着江小鱼。
它的鼻子粉嫩小巧，几根银白色的胡须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最奇特的是，它的额心正中，竟然有一小撮毛发是极其纯粹、仿佛有生命般流转着光芒的……金色？
形状像一簇小小的火焰。
这颜值，这气质，碾压江小鱼见过的所有宠物鼠！
“吱吱吱！”
小白鼠（姑且这么叫吧）看到悬在头顶的鸡毛掸子，吓得浑身绒毛都炸了起来，发出一连串急促又尖细的叫声，充满了控诉和害怕。
江小鱼举着鸡毛掸子的手僵在半空，愣住了。
这……这跟他想象中青面獠牙的妖怪或者腐烂的僵尸也差太远了吧？
这小东西看起来……还挺萌？
小白鼠见他没打下来，胆子似乎大了点，又“吱吱”叫了两声，声音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意味，小爪子指了指自己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又指了指被它啃出洞的纸箱。
“你……你饿了？”
江小鱼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居然在跟一只老鼠（？
）对话？
小白鼠竟然听懂了！
它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小爪子还揉了揉自己瘪瘪的小肚子。
“……”江小鱼无语了。
这破店里的生物，怎么一个比一个戏精？
会说话的多肉（虽然只会喊饿要水），假笑眨眼的招财猫，浑身滴答的水鬼顾客，现在又来一只卖萌乞食的……疑似耗子精？
他叹了口气，放下鸡毛掸子。
面对这么个小东西，实在下不去手。
而且……它也确实是饿了才啃纸箱的吧？
“等着！”
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转身回到柜台。
翻箱倒柜半天，终于在柜子最底层一个生锈的铁皮饼干盒里，找到了半块不知猴年马月剩下的、硬得像石头的压缩饼干。
估计是二大爷的“战略储备粮”。
他拿着那半块压缩饼干回到角落，掰了一小块，小心翼翼地递到小白鼠面前。
“喏，就这个了，爱吃不吃。”
小白鼠凑近嗅了嗅，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但还是伸出两只粉嫩的小爪子，接过了那块对它来说不小的饼干，费力地抱在怀里，然后“咔哧咔哧”地啃了起来。
小嘴巴飞快地动着，腮帮子一鼓一鼓，吃相……还挺可爱。
江小鱼蹲在旁边，看着它啃饼干，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点。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想戳戳它那身看起来手感极好的雪白绒毛。
“吱！”
小白鼠警惕地往后一缩，护住饼干，圆眼睛瞪着他。
“小气鬼，吃我的还凶我。”
江小鱼撇撇嘴，收回手指。
他目光扫过小白鼠额心那簇奇异的金色火焰状绒毛，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喂，小东西，你认识我二大爷江万山吗？
就是这铺子以前的主人。”
小白鼠啃饼干的小嘴停住了。
它抬起小脑袋，歪着头，黑亮的眼睛看着江小鱼，似乎在努力理解他的话。
几秒钟后，它竟然点了点头！
小爪子还朝店铺里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做了个睡觉蜷缩的动作。
“你是说……你一首住在这里？
二大爷养的？”
江小鱼有点惊讶。
小白鼠再次点头，眼神里多了点亲近的意味。
“那……你知道这破店到底怎么回事吗？”
江小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那些会发光会说话的货？
那个假笑的招财猫？
还有那些吓死人的补货清单？
刚才还有个水鬼来买东西！”
小白鼠放下啃了一半的饼干，用小爪子挠了挠头，圆脸上露出非常人性化的困惑表情。
它似乎努力想表达什么，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突然跑到那个被它啃破的纸箱旁边，用小爪子使劲扒拉着纸箱的破洞。
江小鱼凑过去看。
只见小白鼠从纸箱破洞里费力地拖出来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用某种暗黄色兽皮缝制的小袋子，袋子口用一根细细的、闪烁着微弱银光的绳子扎着。
袋子看起来饱经沧桑，边角都磨得发亮了。
小白鼠把兽皮袋子拖到江小鱼脚边，用小爪子推了推，然后仰起小脑袋，期待地看着他。
“给我的？”
江小鱼捡起那个兽皮袋子。
入手触感温润而坚韧，带着一种古老的气息。
他解开那根银光闪闪的细绳，打开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