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该听我的了
第4章 真相渐显风波起，风雨欲来风满楼
苏晚照攥着那封染了茶渍的信笺走进顾昭书房时，指尖沁着冷汗。
信里"太子"二字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发紧，昨夜密室里那截未看完的拿苏某，此刻在她脑海里烧出焦痕。
顾昭正低头翻着户部呈上来的粮册，砚台里的墨汁还泛着水光。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扫来，目光在她攥紧的袖口停了一瞬："不是说，接下来怎么办？
你倒先卖起关子了。
"苏晚照喉结动了动，将信笺轻轻搁在粮册上。
信笺展开的刹那，顾昭的眉峰陡然一挑。
他抓起信笺的手极稳，指节却因用力泛白，首到看见末尾，“亲王麒麟纹”账本几个字，才重重拍在案上，震得青瓷笔扇哐当落地。
"好个太子。
"他扯了扯领口，声音像淬了冰，"借李正元的手吞了西北军粮，再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叩门声，赵长风的声音混着风钻进来："首辅，三司的人来催问李正元案进度了。
"顾昭的目光在苏晚照脸上绕了两圈，突然扬声道："让他们先候着。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阴影将她整个人罩住，"你昨夜怎么确定那密室的位置？
"苏晚照心跳漏了一拍，赵长风今早站在廊下的眼神突然浮上来，像条吐信的蛇。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青布靴面沾着旧宅的泥："王德海说三姨太总在佛堂掉东西，我猜她藏东西的地方离佛堂不远。
""王德海？
"顾昭摩挲着信笺边缘，"那老吏嘴严得很，你倒是能让他开口。
"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清音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公子！
苏夫人咳血了！
"苏晚照猛地抬头，眼底的慌乱再也掩不住。
顾昭的目光像把刀，刮过她泛红的眼尾："去太医院。
"他指了指赵长风刚送来的茶盏，"让赵先生陪你去，他熟。
"赵长风跨进门槛时，嘴角挂着笑。
他特意离苏晚照半尺远，广袖扫过她的手背："苏师爷倒是孝顺。
"太医院的药香呛得苏晚照喉头发痒。
老医正搭脉的手指刚碰着她手腕，她就听见赵长风说："苏师爷自幼体弱，医正仔细些。
"脉枕上的锦缎滑得像水。
苏晚照盯着老医正花白的胡须，想起昨日塞给对方的半锭银子，那是母亲绣三个月并蒂莲才能换的钱。
老医正的手指在她腕上顿了顿，突然提高声音："苏公子这是积劳所致，开几副参汤调理便好。
"赵长风的靴底碾过青砖缝里的青苔，发出细碎的响。
他突然凑近苏晚照耳畔："苏公子方才手抖得厉害，莫不是怕人看出什么？
"回到首辅府时，顾昭的书房还亮着灯。
苏晚照推开门，正见他把一叠奏折推过来："替我拟份参太子的折子。
"墨锭在砚台里转得飞快。
苏晚照盯着"太子"二字，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这折子若太重，是首接捅破天；若太轻，顾昭又该起疑。
她想起昨夜密室里那半本"太子赏"的账本，咬了咬牙，写下"西北军粮亏空，或有隐情，恳请圣裁"。
顾昭接过折子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隐情二字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将折子收进檀木匣，突然说："赵长风说你女扮男装。
"苏晚照的笔"啪"地掉在案上，墨汁溅在她月白衫子上，晕开团模糊糊的黑。
顾昭的指节叩了叩案几："我让人查了城南绣坊。
"他从袖中摸出块帕子，绣着并蒂莲，"你母亲的手艺。
"苏晚照的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她望着顾昭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笑了："首辅若要治我欺君之罪，现在便可以。
"顾昭盯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将帕子拍在她手里："明日早朝，太子会参李正元。
"他转身走向书案，背影像座山，"你替我拟三条对策。
"深夜的议事厅里，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群张牙舞爪的鬼。
苏晚照捧着策论走进来，赵长风立刻冷笑："一个幕宾也配坐主位？
"顾昭敲了敲桌子："苏师爷的策论，念。
""一、暂缓弹劾太子，先拿李正元的账本做文章；二、令西北军加固防线，防着太子调兵；三、往太子和亲王身边各插个耳目。
"苏晚照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敲在冰上，"如此，进可攻，退可守。
"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响。
老御史张大人突然拍案："好！
比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酸儒强多了！
"赵长风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苏晚照发亮的眼睛，指甲掐进掌心，那眼神，和他当年初入首辅府时一模一样。
回到住处时，柳清音正蹲在院门口抹眼泪。
她塞给苏晚照一张画像，纸角还沾着墨："有人往御史台投了这个......"月光透过窗纸，照在画像上。
画里的"苏文远"束着儒生长衫，可眉眼分明是女儿家的秀致。
苏晚照捏着画像的手在抖，火折子"嚓"地窜起蓝焰，画像在她掌心蜷成黑蝴蝶。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晚照猛地转身，只看见墙头上一道黑影闪过，像片被风吹落的瓦。
她摸了摸胸口的并蒂莲帕子，想起顾昭说"明日早朝"时的眼神，那里面有火，烧得她心口发烫。
院外的更夫敲过五更，梆子声惊起几只寒鸦。
苏晚照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将最后半张残画塞进灶膛。
火星噼啪作响，映得她眼底发亮，明日早朝，该让那些老东西看看，女子提笔，也能搅动这满朝风雨。
灶膛里的残画突然腾起一朵火苗，照亮她袖中露出的半枚玉牌。
那是顾昭今早塞给她的，刻着"策"字，在暗夜里泛着幽光。
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有人高喊："苏师爷！
首辅让您立刻去前院！
"苏晚照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推开房门。
晨雾里，顾昭的玄色官服像团沉水的墨，他手里捏着张纸，嘴角勾着笑："赵长风让人送了份重要证据来。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你猜是什么？
"
信里"太子"二字像根细针，扎得她后颈发紧，昨夜密室里那截未看完的拿苏某，此刻在她脑海里烧出焦痕。
顾昭正低头翻着户部呈上来的粮册，砚台里的墨汁还泛着水光。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扫来，目光在她攥紧的袖口停了一瞬："不是说，接下来怎么办？
你倒先卖起关子了。
"苏晚照喉结动了动，将信笺轻轻搁在粮册上。
信笺展开的刹那，顾昭的眉峰陡然一挑。
他抓起信笺的手极稳，指节却因用力泛白，首到看见末尾，“亲王麒麟纹”账本几个字，才重重拍在案上，震得青瓷笔扇哐当落地。
"好个太子。
"他扯了扯领口，声音像淬了冰，"借李正元的手吞了西北军粮，再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叩门声，赵长风的声音混着风钻进来："首辅，三司的人来催问李正元案进度了。
"顾昭的目光在苏晚照脸上绕了两圈，突然扬声道："让他们先候着。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阴影将她整个人罩住，"你昨夜怎么确定那密室的位置？
"苏晚照心跳漏了一拍，赵长风今早站在廊下的眼神突然浮上来，像条吐信的蛇。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青布靴面沾着旧宅的泥："王德海说三姨太总在佛堂掉东西，我猜她藏东西的地方离佛堂不远。
""王德海？
"顾昭摩挲着信笺边缘，"那老吏嘴严得很，你倒是能让他开口。
"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清音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公子！
苏夫人咳血了！
"苏晚照猛地抬头，眼底的慌乱再也掩不住。
顾昭的目光像把刀，刮过她泛红的眼尾："去太医院。
"他指了指赵长风刚送来的茶盏，"让赵先生陪你去，他熟。
"赵长风跨进门槛时，嘴角挂着笑。
他特意离苏晚照半尺远，广袖扫过她的手背："苏师爷倒是孝顺。
"太医院的药香呛得苏晚照喉头发痒。
老医正搭脉的手指刚碰着她手腕，她就听见赵长风说："苏师爷自幼体弱，医正仔细些。
"脉枕上的锦缎滑得像水。
苏晚照盯着老医正花白的胡须，想起昨日塞给对方的半锭银子，那是母亲绣三个月并蒂莲才能换的钱。
老医正的手指在她腕上顿了顿，突然提高声音："苏公子这是积劳所致，开几副参汤调理便好。
"赵长风的靴底碾过青砖缝里的青苔，发出细碎的响。
他突然凑近苏晚照耳畔："苏公子方才手抖得厉害，莫不是怕人看出什么？
"回到首辅府时，顾昭的书房还亮着灯。
苏晚照推开门，正见他把一叠奏折推过来："替我拟份参太子的折子。
"墨锭在砚台里转得飞快。
苏晚照盯着"太子"二字，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这折子若太重，是首接捅破天；若太轻，顾昭又该起疑。
她想起昨夜密室里那半本"太子赏"的账本，咬了咬牙，写下"西北军粮亏空，或有隐情，恳请圣裁"。
顾昭接过折子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隐情二字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将折子收进檀木匣，突然说："赵长风说你女扮男装。
"苏晚照的笔"啪"地掉在案上，墨汁溅在她月白衫子上，晕开团模糊糊的黑。
顾昭的指节叩了叩案几："我让人查了城南绣坊。
"他从袖中摸出块帕子，绣着并蒂莲，"你母亲的手艺。
"苏晚照的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她望着顾昭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笑了："首辅若要治我欺君之罪，现在便可以。
"顾昭盯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将帕子拍在她手里："明日早朝，太子会参李正元。
"他转身走向书案，背影像座山，"你替我拟三条对策。
"深夜的议事厅里，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群张牙舞爪的鬼。
苏晚照捧着策论走进来，赵长风立刻冷笑："一个幕宾也配坐主位？
"顾昭敲了敲桌子："苏师爷的策论，念。
""一、暂缓弹劾太子，先拿李正元的账本做文章；二、令西北军加固防线，防着太子调兵；三、往太子和亲王身边各插个耳目。
"苏晚照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敲在冰上，"如此，进可攻，退可守。
"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响。
老御史张大人突然拍案："好！
比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酸儒强多了！
"赵长风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
他盯着苏晚照发亮的眼睛，指甲掐进掌心，那眼神，和他当年初入首辅府时一模一样。
回到住处时，柳清音正蹲在院门口抹眼泪。
她塞给苏晚照一张画像，纸角还沾着墨："有人往御史台投了这个......"月光透过窗纸，照在画像上。
画里的"苏文远"束着儒生长衫，可眉眼分明是女儿家的秀致。
苏晚照捏着画像的手在抖，火折子"嚓"地窜起蓝焰，画像在她掌心蜷成黑蝴蝶。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晚照猛地转身，只看见墙头上一道黑影闪过，像片被风吹落的瓦。
她摸了摸胸口的并蒂莲帕子，想起顾昭说"明日早朝"时的眼神，那里面有火，烧得她心口发烫。
院外的更夫敲过五更，梆子声惊起几只寒鸦。
苏晚照望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将最后半张残画塞进灶膛。
火星噼啪作响，映得她眼底发亮，明日早朝，该让那些老东西看看，女子提笔，也能搅动这满朝风雨。
灶膛里的残画突然腾起一朵火苗，照亮她袖中露出的半枚玉牌。
那是顾昭今早塞给她的，刻着"策"字，在暗夜里泛着幽光。
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有人高喊："苏师爷！
首辅让您立刻去前院！
"苏晚照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推开房门。
晨雾里，顾昭的玄色官服像团沉水的墨，他手里捏着张纸，嘴角勾着笑："赵长风让人送了份重要证据来。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你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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