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太想进步了奥的新书

第3章 马车内的惊心动魄

我可太想进步了奥的新书 我可太想进步了奥 2025-11-13 04:26:51 现代言情
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像被泼了浓墨,迅速向内蚕食。

耳边只剩下血液冲撞太阳穴的轰鸣,还有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濒死野兽般的“嗬嗬”声。

那句“世子…要谋反…吗?”

仿佛耗尽了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也抽走了我残存的力气。

意识像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完了。

赌输了。

谢危这疯子,根本不在乎被揭穿。

他只会更快地拧断我的脖子……扼住喉咙的铁钳,力道没有丝毫减弱。

那双近在咫尺的、寒潭般的眼睛,清晰地映着我因缺氧而扭曲涨红的脸,里面的杀意浓得化不开,冰冷刺骨,没有丝毫动摇。

就在我眼前彻底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滴!

紧急任务触发!

任务名称:阻止他!

任务内容:立即阻止目标人物谢危下一步行动!

任务时限:即刻!

任务失败:即刻抹杀!

成功奖励:???

系统尖锐的电子音,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失控的急迫,狠狠烫在我的意识深处!

比之前的任何警告都要凄厉,都要疯狂!

阻止他?

阻止他什么?

阻止他杀我?

还是……阻止他即将做出的某个更可怕的举动?!

这制杖系统,永远在最要命的关头发布最模糊的指令!

求生欲混合着被系统强加的、无法抗拒的指令,在濒死的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我的身体猛地一挣,被扼住喉咙的双手不再徒劳地去掰他的手腕,而是凭着最后的本能,不顾一切地向上抓去!

目标——他握着匕首的右手!

指尖在黑暗中胡乱地挥舞、抓挠,带着垂死的疯狂,终于触碰到了他右手手腕冰冷的皮肤,以及那柄乌木匕首坚硬冰冷的鞘!

就在我指尖触碰到匕首鞘的瞬间,扼住我喉咙的力量,骤然消失了!

“咳!

咳咳咳——!”

冰冷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灼痛的肺腑,剧烈的呛咳撕扯着喉咙,眼前爆开一片混乱的金星。

我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身体失去支撑,狼狈地向前扑倒,额头重重撞在马车坚硬的木质车壁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蜷缩在车厢角落,咳得撕心裂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马车依旧在夜色中疾驰,颠簸摇晃。

车帘缝隙透入的月光,冰冷地切割着车厢内的昏暗。

谢危没有动。

他就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

月光吝啬地勾勒出他颀长而沉默的轮廓,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刚才那足以致命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厢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我无法抑制的、粗重痛苦的喘息声。

他垂着眼,目光落在他自己的右手上。

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那柄乌木匕首。

而我的左手,正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腕,指甲甚至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红痕。

我的指尖,还紧紧扣着那冰冷的匕首鞘。

刚才垂死挣扎的一抓,我竟阴差阳错地,牢牢抓住了他握刀的手腕。

这个姿势……太过诡异,也太过危险了。

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

死亡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冷汗浸透了里衣,冰冷地贴在背上。

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被扼伤的喉咙,火辣辣地疼。

他沉默着。

这沉默比刚才的杀意更令人毛骨悚然。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单调声响,和我自己无法控制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终于,他动了。

那只被我死死抓住的右手,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连带着我抓着他手腕的左手,也一起被抬起。

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匕首的尖端,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幽冷的寒芒。

刀尖,缓缓地、稳稳地,移到了我的眼前。

距离我的眉心,不过寸许。

冰冷的杀意,再次无声地弥漫开来,比刚才更加凝练,更加精准。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连咳嗽都忘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又在匕首寒芒的注视下迅速冻结。

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死死盯着那近在咫尺、随时能刺穿我头颅的刀尖。

他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用刀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点在了我的额头上。

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

刀尖微微下压。

细微的刺痛感传来。

“沈青砚。”

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冰锥更冷,“你看到了什么?”

刀尖的寒意透过皮肤,首刺骨髓。

他在问什么?

舆图?

还是他刚才那毫不掩饰的杀意?

无论哪一个,都是足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答案!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睫毛上,视线一片模糊。

喉咙剧痛,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大脑在极致的恐惧和系统的强制指令下疯狂运转。

阻止他!

阻止他下一步行动!

系统那疯狂的警告犹在耳畔。

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杀了我?

还是……逼问我?

我攥着他手腕的左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但系统“抹杀”的威胁像无形的锁链,将我死死钉在原地。

不能激怒他,更不能承认!

他刚才对“谋反”二字的反应……那指尖的一颤……一个极度疯狂、又或许是唯一能暂时保命的念头,在恐惧的深渊里挣扎着浮出水面。

我猛地抬起头,顾不上喉咙的剧痛和额头的冷汗,目光迎向那悬在眉心的刀尖,以及刀尖后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

因为呛咳和恐惧,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破釜沉舟的颤抖和一丝……刻意模仿原主那种被冒犯后的、色厉内荏的骄横:“我…我看到了…世子你…你又要发疯!”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疼痛而扭曲,“你…你想杀我!

就因为…就因为我上次在灵堂骂了你?!

堂堂世子…竟如此…睚眦必报?!

你的风度呢?

你的君子气节呢?”

说完,我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眼神却死死地盯着他,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愚蠢的“愤怒”和“委屈”。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我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点蜡,祈祷这一套装疯卖傻能让他放过我。

刀尖,依旧稳稳地点在我的眉心。

冰冷,坚硬。

谢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月光只照亮了他半边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两口深潭,清晰地映着我此刻狼狈不堪、却又强装“愤怒”的脸。

他似乎在审视,在衡量我话语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就在我几乎要承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压力时,那点在我眉心的刀尖,极其缓慢地,移开了。

冰冷的压迫感骤然一松。

谢危垂下手,乌木匕首无声地滑入袖中,消失不见。

他依旧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我,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死物。

“呵。”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薄唇间溢出,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嘲讽。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过身,背对着我,重新坐回了马车另一端的阴影里。

车厢内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车轮滚滚,碾过夜色,驶向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