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映未央
第5章 漠北风紧备行装
军营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早。
天刚蒙蒙亮，帐外就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整齐的脚步声踏碎了晨露，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林砚秋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昨夜竟是趴在案几边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一件带着淡淡皂角味的披风——想来是霍去病怕她着凉留下的。
她起身叠好披风，帐帘忽然被轻轻掀开，赵破奴端着一个木托盘走进来，见她醒了便扬声道：“林姑娘醒了？
快趁热吃些东西，将军说今日要教你认舆图呢。”
托盘上摆着两个麦饼、一小碟咸菜和一碗热粥，蒸腾的热气里飘着朴素的香气。
“赵校尉费心了。”
林砚秋接过托盘，目光落在帐角堆着的几件粗布衣裳上——那是昨夜霍去病让人送来的，说是军营里没有女眷衣物，让她先凑合用着。
灰扑扑的布料上还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针脚也细密。
正吃着粥，霍去病掀帘而入。
他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墨色的衣料更衬得肤色俊朗，只是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昨夜没睡好。
“吃完了跟我来。”
他指了指案上摊开的舆图，“先教你认方位，不然哪天走散了都找不到回营的路。”
林砚秋三口两口扒完粥，凑到案边。
舆图是用羊皮绘制的，边缘己经有些磨损，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山脉、河流和营地位置，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大多认不全，只能勉强认出“漠北狼居胥山”几个熟悉的地名。
“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霍去病指尖点在一处河谷，“往北走三百里是戈壁，过了戈壁就是匈奴左贤王的势力范围。”
他指尖一路划过，“漠北气候多变，白日酷热夜晚严寒，水源更是难找，这些都得记牢。”
林砚秋看着他指尖划过的路线，心脏忍不住收紧。
她记得史书记载，漠北之战中汉军曾因缺水断粮遭遇重创，难道……“将军，”她犹豫着开口，“过戈壁的时候，是不是该多带些水囊？
我听说那里的河流可能会突然干涸。”
这话半是根据记忆，半是猜测，她不敢说得太肯定。
霍去病抬眸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我在书上看到的。”
林砚秋慌忙找借口，“说西北荒漠的水脉很不稳定。”
霍去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昨夜我己让人加造两百个水囊，还派了探马提前勘察水源。”
他顿了顿，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你懂的似乎不少。”
林砚秋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移话题：“我还能帮着做点别的吗？
比如……缝补衣裳？”
她瞥见帐外士兵们晾晒的衣物上有不少破洞，忽然想起自己行李箱里还有针线包——幸好穿越时没弄丢。
霍去病挑眉：“你还会这个？”
“略懂一点。”
林砚秋笑着说。
接下来的几日，林砚秋果然成了军营里的“编外缝补匠”。
士兵们训练间隙总把磨破的衣物送来，她就坐在帐外的树荫下，伴着风声和操练声飞针走线。
小石头一有空就跑来帮忙，给她递针线、理布料，嘴里叽叽喳喳讲着军营趣事。
“林姐姐，你看我今天练的枪法！”
小石头握着根木枪，有模有样地比划着，却差点绊倒自己，引得周围士兵一阵哄笑。
林砚秋笑着帮他扶正木枪：“小心些，练武艺得沉下心。”
正说着，霍去病带着几个将领从主营帐出来，远远就看到这一幕。
赵破奴打趣道：“将军，您这是捡了个贤内助啊，连弟兄们的衣裳都有人管了。”
霍去病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走到林砚秋身边，看她手里缝补的箭袋——上面破了个大口子，被她用同色的线密密补好，不细看竟瞧不出痕迹。
“手艺不错。”
他由衷赞叹。
林砚秋脸颊微红：“只是些小事。”
她抬头看向他，“粮草和水囊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
霍去病点头，“明日一早就拔营。”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木雕递给她，“给你的。”
那是个粗糙的狼形木雕，显然是初学乍练的手艺，狼的耳朵歪歪扭扭，尾巴却翘得很高，透着一股憨气。
“军营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个……能避避邪。”
他说得有些不自然，耳根竟微微泛红。
林砚秋心头一暖，小心翼翼接过木雕：“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把木雕塞进怀里，贴身贴着玉佩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双重的暖意。
入夜后，营地的篝火渐渐熄灭，只有巡逻士兵的火把在黑暗中移动。
林砚秋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她知道明日启程的这条路，将通向一场改变历史的大战，也通向霍去病短暂而辉煌的人生巅峰。
可越是靠近那段历史，她越害怕那些既定的轨迹——史书上没说他在漠北之战中受过伤，可战场之上，变数太多。
玉佩忽然在怀中发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烫。
她猛地坐起身，借着月光看向帐外，只见霍去病的身影正站在主营帐前，望着北方的夜空，银甲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望过来。
西目相对的瞬间，林砚秋忽然明白了玉佩的示警——不是害怕战争，而是害怕离别。
她攥紧怀中的狼形木雕，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次，一定要让他平安归来。
夜风穿过营垒，带着漠北的寒意。
明日的征途注定艰险，但只要想到身边有那个如烈火般的少年将军，有那些为家国而战的士兵，林砚秋的心就安定了许多。
她将木雕和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将千年前的热血与勇气，都装进自己的心跳里。
天刚蒙蒙亮，帐外就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整齐的脚步声踏碎了晨露，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林砚秋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昨夜竟是趴在案几边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一件带着淡淡皂角味的披风——想来是霍去病怕她着凉留下的。
她起身叠好披风，帐帘忽然被轻轻掀开，赵破奴端着一个木托盘走进来，见她醒了便扬声道：“林姑娘醒了？
快趁热吃些东西，将军说今日要教你认舆图呢。”
托盘上摆着两个麦饼、一小碟咸菜和一碗热粥，蒸腾的热气里飘着朴素的香气。
“赵校尉费心了。”
林砚秋接过托盘，目光落在帐角堆着的几件粗布衣裳上——那是昨夜霍去病让人送来的，说是军营里没有女眷衣物，让她先凑合用着。
灰扑扑的布料上还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针脚也细密。
正吃着粥，霍去病掀帘而入。
他换了身轻便的常服，墨色的衣料更衬得肤色俊朗，只是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昨夜没睡好。
“吃完了跟我来。”
他指了指案上摊开的舆图，“先教你认方位，不然哪天走散了都找不到回营的路。”
林砚秋三口两口扒完粥，凑到案边。
舆图是用羊皮绘制的，边缘己经有些磨损，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山脉、河流和营地位置，密密麻麻的小字她大多认不全，只能勉强认出“漠北狼居胥山”几个熟悉的地名。
“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霍去病指尖点在一处河谷，“往北走三百里是戈壁，过了戈壁就是匈奴左贤王的势力范围。”
他指尖一路划过，“漠北气候多变，白日酷热夜晚严寒，水源更是难找，这些都得记牢。”
林砚秋看着他指尖划过的路线，心脏忍不住收紧。
她记得史书记载，漠北之战中汉军曾因缺水断粮遭遇重创，难道……“将军，”她犹豫着开口，“过戈壁的时候，是不是该多带些水囊？
我听说那里的河流可能会突然干涸。”
这话半是根据记忆，半是猜测，她不敢说得太肯定。
霍去病抬眸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我在书上看到的。”
林砚秋慌忙找借口，“说西北荒漠的水脉很不稳定。”
霍去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昨夜我己让人加造两百个水囊，还派了探马提前勘察水源。”
他顿了顿，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你懂的似乎不少。”
林砚秋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移话题：“我还能帮着做点别的吗？
比如……缝补衣裳？”
她瞥见帐外士兵们晾晒的衣物上有不少破洞，忽然想起自己行李箱里还有针线包——幸好穿越时没弄丢。
霍去病挑眉：“你还会这个？”
“略懂一点。”
林砚秋笑着说。
接下来的几日，林砚秋果然成了军营里的“编外缝补匠”。
士兵们训练间隙总把磨破的衣物送来，她就坐在帐外的树荫下，伴着风声和操练声飞针走线。
小石头一有空就跑来帮忙，给她递针线、理布料，嘴里叽叽喳喳讲着军营趣事。
“林姐姐，你看我今天练的枪法！”
小石头握着根木枪，有模有样地比划着，却差点绊倒自己，引得周围士兵一阵哄笑。
林砚秋笑着帮他扶正木枪：“小心些，练武艺得沉下心。”
正说着，霍去病带着几个将领从主营帐出来，远远就看到这一幕。
赵破奴打趣道：“将军，您这是捡了个贤内助啊，连弟兄们的衣裳都有人管了。”
霍去病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走到林砚秋身边，看她手里缝补的箭袋——上面破了个大口子，被她用同色的线密密补好，不细看竟瞧不出痕迹。
“手艺不错。”
他由衷赞叹。
林砚秋脸颊微红：“只是些小事。”
她抬头看向他，“粮草和水囊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
霍去病点头，“明日一早就拔营。”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木雕递给她，“给你的。”
那是个粗糙的狼形木雕，显然是初学乍练的手艺，狼的耳朵歪歪扭扭，尾巴却翘得很高，透着一股憨气。
“军营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个……能避避邪。”
他说得有些不自然，耳根竟微微泛红。
林砚秋心头一暖，小心翼翼接过木雕：“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把木雕塞进怀里，贴身贴着玉佩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双重的暖意。
入夜后，营地的篝火渐渐熄灭，只有巡逻士兵的火把在黑暗中移动。
林砚秋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她知道明日启程的这条路，将通向一场改变历史的大战，也通向霍去病短暂而辉煌的人生巅峰。
可越是靠近那段历史，她越害怕那些既定的轨迹——史书上没说他在漠北之战中受过伤，可战场之上，变数太多。
玉佩忽然在怀中发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烫。
她猛地坐起身，借着月光看向帐外，只见霍去病的身影正站在主营帐前，望着北方的夜空，银甲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望过来。
西目相对的瞬间，林砚秋忽然明白了玉佩的示警——不是害怕战争，而是害怕离别。
她攥紧怀中的狼形木雕，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次，一定要让他平安归来。
夜风穿过营垒，带着漠北的寒意。
明日的征途注定艰险，但只要想到身边有那个如烈火般的少年将军，有那些为家国而战的士兵，林砚秋的心就安定了许多。
她将木雕和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将千年前的热血与勇气，都装进自己的心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