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地主家的小福娃
第3章 周岁抓周与藏在细节里的疼惜
第三章：周岁抓周与藏在细节里的疼惜秋老虎赖在九月不肯走，午后的日头晒得葡萄架下的石板发烫。
林砚之坐在铺着软垫的竹车里，穿着件月白色的小褂子，露出藕节似的胳膊腿，正被奶奶逗得咯咯笑。
他己经能坐稳了，偶尔还能扶着竹车的栏杆晃悠两下，像只刚学步的小鸭子。
“我们砚之再过几天就满周岁了，得好好办办。”
奶奶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在他面前摇得“咚咚”响，“你爷爷说要请族里的长辈来喝杯酒，再摆两桌流水席，让全村人都沾沾喜气。”
林砚之抓着拨浪鼓的绳子，把鼓面往嘴里塞，被奶奶轻轻拽了出来。
“这是玩的，不能吃。”
她从竹篮里拿出个黄澄澄的梨，用小勺刮着梨泥喂他，“你爹当年周岁，就摆了一桌家宴，哪像你，爷爷早就开始盘算着要给你添新衣裳，请厨子了。”
正说着，春桃端着个木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匹鲜亮的布料。
“老夫人，这是昨天去镇上扯的布，刘掌柜说这几样颜色最衬小少爷。”
她把布料摊在石桌上，水红、宝蓝、鹅黄，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奶奶拿起水红色的那块，在林砚之身上比了比：“这个好，显白。
让你娘给你做件小袄，再配条灯笼裤，过年穿正好。”
又拿起宝蓝色的，“这个给你做件罩衫，平时穿耐脏。”
林砚之看着那些柔软的布料，心里熨帖。
他现在穿的衣裳都是细棉布做的，柔软透气，比村里其他孩子的粗麻布强多了。
奶奶总说，小孩子皮肤嫩，得穿好料子。
过了两天，家里开始热闹起来。
刘伯和两个长工在院子里搭凉棚，竹竿“噼啪”地架起来，遮阳布一铺，顿时凉快了不少。
夏荷和张妈在厨房忙得脚不沾地，蒸馒头的热气从烟囱里冒出来，混着肉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父亲林正德把书房收拾出来，要给林砚之做抓周的场地。
他从柜子里翻出些新奇玩意儿：毛笔、砚台、算盘、小铜钱串，还有一把镶了银边的小匕首，最后还放上了个用红布包着的小泥人——那是他小时候玩过的，据说能保平安。
“这些够不够？”
他回头问进来的苏氏。
苏氏手里拿着件新做的小锦袍，绿色的底子上绣着缠枝纹，针脚细密。
“再放个小印章吧，你爹昨天特意去镇上刻的，上面是砚之的名字。”
林砚之被奶奶抱着站在门口，看着大人们忙碌，眼睛亮晶晶的。
他知道抓周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图个吉利。
上辈子在纪录片里看过不少，没想到这辈子自己也要亲身体验了。
周岁那天，天刚亮林砚之就被春桃叫醒了。
她拿着新锦袍要给他换上，小家伙却赖在被窝里不肯动，小手抓住被角往脸上盖，像只贪睡的小猫。
“小少爷乖，今天有好多好吃的呢，穿新衣服才能去吃呀。”
春桃哄着，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
换好衣服，奶奶又拿来个银项圈，上面挂着三个小铃铛，一走路就“叮铃”响。
“这是你太奶奶传下来的，戴上保平安。”
她小心翼翼地把项圈扣在林砚之脖子上，又在他脑门上点了个红点，“我们砚之真俊，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
客人来得差不多了，都是族里的长辈和村里相熟的人家。
林守业穿着件簇新的宝蓝色长衫，正陪着几位老人说话，时不时往书房的方向看一眼，满脸都是藏不住的高兴。
抓周开始了。
林砚之被放在铺着红布的八仙桌上，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
大人们都围着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肯定抓毛笔，看这孩子眼神就透着机灵。”
“我看会抓算盘，他爷爷可是有名的会算计。”
林砚之坐在桌上，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他先抓起小匕首挥了挥，惹得大家一阵笑。
又拿起算盘拨了两下，觉得没意思，扔到一边。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毛笔和小印章上。
犹豫了一下，他伸出小手，先把毛笔抓在手里，又腾出另一只手，把小印章也抱在了怀里。
“哎哟，又要读书又要掌权，这是要当大官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掌声雷动。
林守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赶紧把他从桌上抱起来：“好孙子，有志气！
爷爷一定供你读书，将来考个状元回来！”
林砚之被他举得高高的，吓得赶紧搂住爷爷的脖子，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他心里却有点无奈，本来想抓个泥人意思意思，没想到手快了一步，这下好了，想偷懒都难了。
中午的流水席摆在院子里的凉棚下，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
炖得酥烂的红烧肉，油光锃亮的酱肘子，还有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鲜鱼，香气飘得老远。
林砚之被奶奶抱着坐在主桌，面前放着个小碟子，里面是特意给他做的清蒸鱼泥，没放一点盐，鲜嫩得很。
席间，有个远房叔公逗他：“砚之啊，将来当大官了可别忘了老家的亲戚。”
林砚之听不懂，只是对着他傻笑，嘴里还嚼着鱼泥，把小脸都吃花了。
奶奶赶紧用帕子给他擦嘴：“小孩子家懂什么，快吃你的。”
又转头对那叔公说，“他还小呢，先让他自在两年，读书的事不急。”
下午客人渐渐散去，家里又恢复了清净。
林守业喝得有点多，靠在藤椅上打盹，手里还攥着林砚之抓周时拿过的那支毛笔。
林正德在收拾桌子，苏氏和奶奶在清点收到的贺礼，大多是些布料、鸡蛋，还有几封用红纸包着的铜钱。
林砚之躺在自己的小摇车里，看着大人们忙碌的身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今天热闹了一天，他早就累坏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把他抱起来，是爷爷。
“我的乖孙，以后爷爷一定让你好好读书，不受委屈。”
林守业的声音带着点酒气，却异常温柔，“要是不想考功名也没事，爷爷的家业够你吃三辈子，咱不图那些虚的，平安喜乐最重要。”
林砚之往爷爷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的衣襟上。
那里有淡淡的皂角香，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他知道，爷爷的话里藏着最实在的疼惜。
在这个看重功名的时代，能说出“不图那些虚的”，是真的把他的快乐放在了第一位。
夕阳把院子染成金红色，葡萄藤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林砚之在爷爷的怀里，听着远处传来的蝉鸣，还有家里人低低的说话声，像听着一首温柔的歌谣，慢慢沉入了梦乡。
梦里，他还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福娃，不用急着长大，不用想着未来，只要安安稳稳地，在家人的疼爱里，过好每一天就好。
林砚之坐在铺着软垫的竹车里，穿着件月白色的小褂子，露出藕节似的胳膊腿，正被奶奶逗得咯咯笑。
他己经能坐稳了，偶尔还能扶着竹车的栏杆晃悠两下，像只刚学步的小鸭子。
“我们砚之再过几天就满周岁了，得好好办办。”
奶奶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在他面前摇得“咚咚”响，“你爷爷说要请族里的长辈来喝杯酒，再摆两桌流水席，让全村人都沾沾喜气。”
林砚之抓着拨浪鼓的绳子，把鼓面往嘴里塞，被奶奶轻轻拽了出来。
“这是玩的，不能吃。”
她从竹篮里拿出个黄澄澄的梨，用小勺刮着梨泥喂他，“你爹当年周岁，就摆了一桌家宴，哪像你，爷爷早就开始盘算着要给你添新衣裳，请厨子了。”
正说着，春桃端着个木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匹鲜亮的布料。
“老夫人，这是昨天去镇上扯的布，刘掌柜说这几样颜色最衬小少爷。”
她把布料摊在石桌上，水红、宝蓝、鹅黄，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奶奶拿起水红色的那块，在林砚之身上比了比：“这个好，显白。
让你娘给你做件小袄，再配条灯笼裤，过年穿正好。”
又拿起宝蓝色的，“这个给你做件罩衫，平时穿耐脏。”
林砚之看着那些柔软的布料，心里熨帖。
他现在穿的衣裳都是细棉布做的，柔软透气，比村里其他孩子的粗麻布强多了。
奶奶总说，小孩子皮肤嫩，得穿好料子。
过了两天，家里开始热闹起来。
刘伯和两个长工在院子里搭凉棚，竹竿“噼啪”地架起来，遮阳布一铺，顿时凉快了不少。
夏荷和张妈在厨房忙得脚不沾地，蒸馒头的热气从烟囱里冒出来，混着肉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父亲林正德把书房收拾出来，要给林砚之做抓周的场地。
他从柜子里翻出些新奇玩意儿：毛笔、砚台、算盘、小铜钱串，还有一把镶了银边的小匕首，最后还放上了个用红布包着的小泥人——那是他小时候玩过的，据说能保平安。
“这些够不够？”
他回头问进来的苏氏。
苏氏手里拿着件新做的小锦袍，绿色的底子上绣着缠枝纹，针脚细密。
“再放个小印章吧，你爹昨天特意去镇上刻的，上面是砚之的名字。”
林砚之被奶奶抱着站在门口，看着大人们忙碌，眼睛亮晶晶的。
他知道抓周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图个吉利。
上辈子在纪录片里看过不少，没想到这辈子自己也要亲身体验了。
周岁那天，天刚亮林砚之就被春桃叫醒了。
她拿着新锦袍要给他换上，小家伙却赖在被窝里不肯动，小手抓住被角往脸上盖，像只贪睡的小猫。
“小少爷乖，今天有好多好吃的呢，穿新衣服才能去吃呀。”
春桃哄着，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
换好衣服，奶奶又拿来个银项圈，上面挂着三个小铃铛，一走路就“叮铃”响。
“这是你太奶奶传下来的，戴上保平安。”
她小心翼翼地把项圈扣在林砚之脖子上，又在他脑门上点了个红点，“我们砚之真俊，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
客人来得差不多了，都是族里的长辈和村里相熟的人家。
林守业穿着件簇新的宝蓝色长衫，正陪着几位老人说话，时不时往书房的方向看一眼，满脸都是藏不住的高兴。
抓周开始了。
林砚之被放在铺着红布的八仙桌上，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
大人们都围着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肯定抓毛笔，看这孩子眼神就透着机灵。”
“我看会抓算盘，他爷爷可是有名的会算计。”
林砚之坐在桌上，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他先抓起小匕首挥了挥，惹得大家一阵笑。
又拿起算盘拨了两下，觉得没意思，扔到一边。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毛笔和小印章上。
犹豫了一下，他伸出小手，先把毛笔抓在手里，又腾出另一只手，把小印章也抱在了怀里。
“哎哟，又要读书又要掌权，这是要当大官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掌声雷动。
林守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赶紧把他从桌上抱起来：“好孙子，有志气！
爷爷一定供你读书，将来考个状元回来！”
林砚之被他举得高高的，吓得赶紧搂住爷爷的脖子，惹得大家又是一阵笑。
他心里却有点无奈，本来想抓个泥人意思意思，没想到手快了一步，这下好了，想偷懒都难了。
中午的流水席摆在院子里的凉棚下，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
炖得酥烂的红烧肉，油光锃亮的酱肘子，还有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鲜鱼，香气飘得老远。
林砚之被奶奶抱着坐在主桌，面前放着个小碟子，里面是特意给他做的清蒸鱼泥，没放一点盐，鲜嫩得很。
席间，有个远房叔公逗他：“砚之啊，将来当大官了可别忘了老家的亲戚。”
林砚之听不懂，只是对着他傻笑，嘴里还嚼着鱼泥，把小脸都吃花了。
奶奶赶紧用帕子给他擦嘴：“小孩子家懂什么，快吃你的。”
又转头对那叔公说，“他还小呢，先让他自在两年，读书的事不急。”
下午客人渐渐散去，家里又恢复了清净。
林守业喝得有点多，靠在藤椅上打盹，手里还攥着林砚之抓周时拿过的那支毛笔。
林正德在收拾桌子，苏氏和奶奶在清点收到的贺礼，大多是些布料、鸡蛋，还有几封用红纸包着的铜钱。
林砚之躺在自己的小摇车里，看着大人们忙碌的身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今天热闹了一天，他早就累坏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把他抱起来，是爷爷。
“我的乖孙，以后爷爷一定让你好好读书，不受委屈。”
林守业的声音带着点酒气，却异常温柔，“要是不想考功名也没事，爷爷的家业够你吃三辈子，咱不图那些虚的，平安喜乐最重要。”
林砚之往爷爷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的衣襟上。
那里有淡淡的皂角香，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他知道，爷爷的话里藏着最实在的疼惜。
在这个看重功名的时代，能说出“不图那些虚的”，是真的把他的快乐放在了第一位。
夕阳把院子染成金红色，葡萄藤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林砚之在爷爷的怀里，听着远处传来的蝉鸣，还有家里人低低的说话声，像听着一首温柔的歌谣，慢慢沉入了梦乡。
梦里，他还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福娃，不用急着长大，不用想着未来，只要安安稳稳地，在家人的疼爱里，过好每一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