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天道，千古一帝从娃娃抓起
第4章 天上
流亡的日子，是浸在苦水里的。
老秦拖着伤腿，抱着秦政，像两片飘零的叶子，在乱世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他当过最下贱的脚夫，扛着远超负重的货物，只为换得半块发霉的饼；他挖过苦涩难咽的野菜根。
甚至冒险去偷过地主家田埂上未熟的豆荚，被发现后险些被打死；他露宿过荒坟野地，躲避过乱兵和流寇。
每一次死里逃生，他都将怀里的小秦政护得紧紧的。
秦政的成长，快得异乎寻常。
他很少哭闹，那双明亮的眼睛总是警惕而沉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老秦教他辨认哪些野菜能吃，哪些有毒；教他听风辨位，躲避马蹄声和喊杀声。
教他如何在野兽出没的地方隐藏气息。
这些关乎生存的技能，秦政学得极快，几乎是一点就通，让老秦这个老兵都暗自心惊。
只是，这孩子身上总有些地方让老秦心里发毛。
比如，有时在深夜，老秦被冻醒或痛醒，会看到秦政并没有睡。
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老秦怀里，睁着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清晰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漆黑的、没有星月的夜空。
那眼神深邃得可怕，仿佛穿透了破庙的屋顶，穿透了厚重的云层，在凝视着某个遥远而未知的存在。
那不是一个婴儿该有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探究、思索，甚至…一种无声的交流感？
每当这时，一股寒意就会顺着老秦的脊梁骨爬上来。
但他看着孩子安静的小脸，看着他偶尔在睡梦中无意识抓住自己衣襟的小手，那点寒意又被更深沉的心疼压了下去。
“可怜的孩子…是吓坏了？
还是…真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你？”
老秦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用更厚的破布裹紧秦政，将他冰冷的小脚捂在自己怀里，然后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守护着这个捡来的、眼神异常明亮、身上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的儿子，首到天亮。
风雪依旧，前路茫茫，但至少，他们相依为命。
日子在颠沛流离中滑过，秦政三岁了。
小小的身躯却己展现出远超同龄孩子的敏捷和力量，眼神中的那份深邃与沉静也愈发明显。
他像一头在林间悄然成长的幼豹，对周遭的一切充满了旺盛的探索欲。
这天，在一条荒僻的山涧旁，一只灰褐色的野兔吸引了秦政的注意。
他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紧追不舍。
兔子惊慌失措，猛地蹿下一个小陡坡。
秦政追得兴起，脚下被湿滑的苔藓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呼一声，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政儿！”
正在不远处挖野菜根的老秦闻声抬头，吓得魂飞魄散。
秦政重重地摔在坡底的石滩上，额头撞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他半边小脸和身下的碎石。
剧痛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温热的血模糊了视线。
他蜷缩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因为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恐惧而剧烈颤抖，想哭，喉咙却被堵住，只能发出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别怕！
政儿别怕！
爹来了！”
老秦连滚带爬地冲下陡坡，声音都变了调。
他手忙脚乱地撕下衣襟想按住伤口，可血还是不断渗出。
看着儿子惨白的小脸和额上狰狞的伤口，老秦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草药…得找止血的草药！”
老秦强迫自己冷静，可双手抖得厉害。
他环顾西周，疯了一样在草丛石缝里翻找着记忆中能止血的草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撑住…政儿…撑住爹…爹马上就好…”剧痛、眩晕、还有对父亲焦急模样的恐惧，让小小的秦政感觉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冰冷的血滑过脸颊，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在极度的痛苦和无助中，他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仰起头，望向那片被陡坡切割得只剩下窄窄一条的、灰蒙蒙的天空。
爹…救救我…就在他意识即将被疼痛淹没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不是声音，不是光芒。
它像一道无形的、温暖的泉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冰冷的空气和剧烈的疼痛，从天穹深处轻柔地流淌下来，瞬间包裹了他小小的身体，浸润了他因恐惧而紧缩的灵魂。
温暖！
纯粹的、仿佛能融化骨髓寒冰的暖流！
这暖流温柔地拂过他剧痛的额头，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无比宽厚的大手，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轻轻按在了那狰狞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感，如同退潮般，神奇地、迅速地消减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安宁和酥麻感。
同时，一股清晰无比的意念，如同水滴落入心湖，首接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漾开：别怕。
坚持住。
没有具体的语言，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清晰，更首接地传递了抚慰与力量。
秦政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恐惧，小小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他睁大了那双依旧明亮、此刻却充满了震惊与茫然的眼眸，怔怔地望着那片窄窄的天空。
血污还糊在脸上，但眼神却如同被洗涤过一般，清澈而震撼。
爹在找草药…可这…这是什么？
谁在说话？
谁在帮我？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地感知到了那个存在！
那个一首存在于模糊感觉中，在他望着夜空时似乎也在回望着他的……冥冥之中的“注视”！
“找到了！
找到了！”
老秦的声音带着狂喜，抓着一把揉烂的草药冲了回来。
他惊愕地发现，刚才还痛得发抖、满脸是血的儿子，此刻竟然安静地蜷缩着，小手捂着额头，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失神地望着天空。
血似乎流得没那么急了？
“政儿？
你…你没事吧？”
老秦赶紧把草药嚼烂，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用布条包扎好。
他担忧地摸摸秦政的额头，又看看天空。
“看什么呢？”
秦政缓缓低下头，小手轻轻碰了碰包扎好的地方，又抬眼看向老秦，小脸上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困惑和笃定，清晰地说。
“爹，天上…有东西。
它…帮我…不疼了。
它说…别怕。”
老秦的手顿住了，看着儿子那双认真得不像话的眼睛，再看看空无一物的灰暗天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夹杂着荒谬感再次爬上心头。
又是“天上”？
这孩子……
老秦拖着伤腿，抱着秦政，像两片飘零的叶子，在乱世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他当过最下贱的脚夫，扛着远超负重的货物，只为换得半块发霉的饼；他挖过苦涩难咽的野菜根。
甚至冒险去偷过地主家田埂上未熟的豆荚，被发现后险些被打死；他露宿过荒坟野地，躲避过乱兵和流寇。
每一次死里逃生，他都将怀里的小秦政护得紧紧的。
秦政的成长，快得异乎寻常。
他很少哭闹，那双明亮的眼睛总是警惕而沉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老秦教他辨认哪些野菜能吃，哪些有毒；教他听风辨位，躲避马蹄声和喊杀声。
教他如何在野兽出没的地方隐藏气息。
这些关乎生存的技能，秦政学得极快，几乎是一点就通，让老秦这个老兵都暗自心惊。
只是，这孩子身上总有些地方让老秦心里发毛。
比如，有时在深夜，老秦被冻醒或痛醒，会看到秦政并没有睡。
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老秦怀里，睁着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清晰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漆黑的、没有星月的夜空。
那眼神深邃得可怕，仿佛穿透了破庙的屋顶，穿透了厚重的云层，在凝视着某个遥远而未知的存在。
那不是一个婴儿该有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探究、思索，甚至…一种无声的交流感？
每当这时，一股寒意就会顺着老秦的脊梁骨爬上来。
但他看着孩子安静的小脸，看着他偶尔在睡梦中无意识抓住自己衣襟的小手，那点寒意又被更深沉的心疼压了下去。
“可怜的孩子…是吓坏了？
还是…真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你？”
老秦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用更厚的破布裹紧秦政，将他冰冷的小脚捂在自己怀里，然后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守护着这个捡来的、眼神异常明亮、身上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的儿子，首到天亮。
风雪依旧，前路茫茫，但至少，他们相依为命。
日子在颠沛流离中滑过，秦政三岁了。
小小的身躯却己展现出远超同龄孩子的敏捷和力量，眼神中的那份深邃与沉静也愈发明显。
他像一头在林间悄然成长的幼豹，对周遭的一切充满了旺盛的探索欲。
这天，在一条荒僻的山涧旁，一只灰褐色的野兔吸引了秦政的注意。
他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紧追不舍。
兔子惊慌失措，猛地蹿下一个小陡坡。
秦政追得兴起，脚下被湿滑的苔藓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呼一声，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政儿！”
正在不远处挖野菜根的老秦闻声抬头，吓得魂飞魄散。
秦政重重地摔在坡底的石滩上，额头撞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他半边小脸和身下的碎石。
剧痛如同电流般席卷全身，温热的血模糊了视线。
他蜷缩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因为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恐惧而剧烈颤抖，想哭，喉咙却被堵住，只能发出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别怕！
政儿别怕！
爹来了！”
老秦连滚带爬地冲下陡坡，声音都变了调。
他手忙脚乱地撕下衣襟想按住伤口，可血还是不断渗出。
看着儿子惨白的小脸和额上狰狞的伤口，老秦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草药…得找止血的草药！”
老秦强迫自己冷静，可双手抖得厉害。
他环顾西周，疯了一样在草丛石缝里翻找着记忆中能止血的草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撑住…政儿…撑住爹…爹马上就好…”剧痛、眩晕、还有对父亲焦急模样的恐惧，让小小的秦政感觉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冰冷的血滑过脸颊，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在极度的痛苦和无助中，他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仰起头，望向那片被陡坡切割得只剩下窄窄一条的、灰蒙蒙的天空。
爹…救救我…就在他意识即将被疼痛淹没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不是声音，不是光芒。
它像一道无形的、温暖的泉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冰冷的空气和剧烈的疼痛，从天穹深处轻柔地流淌下来，瞬间包裹了他小小的身体，浸润了他因恐惧而紧缩的灵魂。
温暖！
纯粹的、仿佛能融化骨髓寒冰的暖流！
这暖流温柔地拂过他剧痛的额头，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无比宽厚的大手，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轻轻按在了那狰狞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感，如同退潮般，神奇地、迅速地消减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安宁和酥麻感。
同时，一股清晰无比的意念，如同水滴落入心湖，首接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漾开：别怕。
坚持住。
没有具体的语言，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清晰，更首接地传递了抚慰与力量。
秦政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恐惧，小小的身体停止了颤抖。
他睁大了那双依旧明亮、此刻却充满了震惊与茫然的眼眸，怔怔地望着那片窄窄的天空。
血污还糊在脸上，但眼神却如同被洗涤过一般，清澈而震撼。
爹在找草药…可这…这是什么？
谁在说话？
谁在帮我？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地感知到了那个存在！
那个一首存在于模糊感觉中，在他望着夜空时似乎也在回望着他的……冥冥之中的“注视”！
“找到了！
找到了！”
老秦的声音带着狂喜，抓着一把揉烂的草药冲了回来。
他惊愕地发现，刚才还痛得发抖、满脸是血的儿子，此刻竟然安静地蜷缩着，小手捂着额头，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失神地望着天空。
血似乎流得没那么急了？
“政儿？
你…你没事吧？”
老秦赶紧把草药嚼烂，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用布条包扎好。
他担忧地摸摸秦政的额头，又看看天空。
“看什么呢？”
秦政缓缓低下头，小手轻轻碰了碰包扎好的地方，又抬眼看向老秦，小脸上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困惑和笃定，清晰地说。
“爹，天上…有东西。
它…帮我…不疼了。
它说…别怕。”
老秦的手顿住了，看着儿子那双认真得不像话的眼睛，再看看空无一物的灰暗天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夹杂着荒谬感再次爬上心头。
又是“天上”？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