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土锋刃
第5章 气象站的灯火
气象站的铁门锈得像块废铁，刘烬锋用军刺撬开锁扣时，铁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得几只乌鸦从塔顶飞了起来。
他示意众人停在原地，自己先摸进去探查——这是部队养成的习惯，越是看似安全的地方，越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
主楼的玻璃大多碎了，阳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烬锋踩着满地碎玻璃走到控制台前，忽然发现角落里缩着个身影。
那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怀里抱着个笔记本电脑，看见他时吓得浑身发抖：“别杀我！
我不是灯塔基地的人，我是被抓来的研究员！”
“证明给我看。”
刘烬锋的军刺没收回，眼神里带着警惕。
女人慌忙翻开笔记本，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这是丧尸病毒的抗体研究，灯塔基地想把它变成武器，我不同意，就被他们关在这里了。”
她指着屏幕上的曲线图，“我发现有种植物能抑制病毒扩散，就在后山的峡谷里……”刘烬锋没说话，只是对门外喊了声：“赵青，带个人来。”
赵青进来时，手里的猎枪始终对着女人：“林岚？
你不是市医院的首席研究员吗？”
她认出了对方，“去年疫苗失窃案后，你就失踪了。”
“我被灯塔基地绑架了。”
林岚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们逼我改良病毒，说要靠这个统治幸存者……”刘烬锋收起军刺：“后山的植物，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现在不行。”
林岚摇头，“峡谷里有变异种守着，它们好像很喜欢那种植物的气味。”
她指着窗外的铁塔，“不过气象站的通讯设备还能用，我刚才试了试，收到了北边幸存者基地的信号。”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赵青立刻安排人手清理主楼，苏媚带着几个年轻人加固围墙，刘烬锋则跟着林岚检查通讯设备。
当铁塔上的天线重新立起来时，夕阳正好落在气象站的屋顶上，金色的光芒仿佛给这座废弃的建筑镀上了层希望。
当晚，林岚用简易设备煮了锅草药汤：“这是用后山的植物熬的，能增强抵抗力，虽然不能根治，但至少能降低被感染的风险。”
她给每个人盛了一碗，轮到刘烬锋时，特意多放了些药材，“你的伤口发炎了，多喝点有好处。”
刘烬锋接过碗，注意到她右手食指缠着绷带，上面渗着血：“被灯塔基地的人伤的？”
“是被自己人。”
林岚苦笑，“有个研究员为了讨好基地，想抢我的研究数据，我反抗时被他划的。”
她忽然看向刘烬锋的左袖管，“你的胳膊……也是因为病毒？”
“是为了抢疫苗。”
刘烬锋喝了口汤，草药的苦味在舌尖蔓延，“三年前，我们小队护送疫苗样本，遇到尸潮，副班长为了掩护我，把最后一颗手榴弹留给了自己。”
林岚的眼圈红了：“那批疫苗里，有我弟弟的心血。
他是研发组的成员，为了保护数据，被丧尸咬了……”两人都没再说话，草药汤的苦味里，仿佛掺进了太多人的牺牲。
深夜，刘烬锋在巡逻时，发现林岚偷偷溜出了主楼。
他悄悄跟上去，看见她在后山的悬崖边挖着什么——是几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正是她白天说的那种抗病毒植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刘烬锋从阴影里走出来。
林岚吓了一跳，手里的铲子掉在地上：“这种植物有副作用，过量会让人产生幻觉。”
她捡起一株植物，声音很轻，“我还没研究出安全剂量，不想让你们冒险。”
“末日里，哪有绝对安全的事。”
刘烬锋蹲下身，帮她把植物放进篮子里，“但至少你愿意说实话，这比灯塔基地那些人强多了。”
回去的路上，林岚忽然问：“你信我能研究出解药吗？”
“信。”
刘烬锋的声音很肯定，“因为你没把研究当武器，这就比他们强。”
第二天一早，瞭望塔的人喊起来：“尸群来了！
好多变异种！”
刘烬锋爬上塔楼，看见远处的山坡上黑压压一片，至少有上百只丧尸，其中十几只是皮肤泛着青黑的变异种。
它们被植物的气味吸引，正朝着气象站涌来。
“苏媚，带弓箭手守东侧！”
刘烬锋对着对讲机喊，“赵青，把炸药包搬到西侧围墙！
林岚，带女人孩子进地下室！”
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苏媚的箭像长了眼睛，每一支都精准地射穿变异种的头颅；赵青指挥着男人们搬运石块，把围墙堵得严严实实；林岚则在地下室里给伤员处理伤口，动作麻利得不像个研究员。
战斗最激烈时，一只变异种撞破了西侧围墙。
刘烬锋冲过去，军刺刺穿它的喉咙，却被另一只缠住了胳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岚忽然举着个燃烧瓶冲了过来，狠狠砸在变异种的身上——火焰瞬间燃起，那东西发出凄厉的惨叫，松开了刘烬锋。
“你不该出来。”
刘烬锋拉着她往后退，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不能只躲在后面。”
林岚的脸上沾着烟灰，眼神却很坚定，“你们在前面拼命，我至少能做点什么。”
当最后一只变异种倒下时，天己经黑了。
所有人都累得瘫在地上，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在夜空里回荡。
刘烬锋靠在墙上，看着林岚给苏媚包扎伤口，看着赵青清点弹药，忽然觉得这座废弃的气象站，有了家的模样。
林岚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药瓶：“这是我用植物做的药膏，能治伤口发炎。”
她走到刘烬锋面前，蹲下身给他处理胳膊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你总是把自己的伤放在最后。”
“习惯了。”
刘烬锋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在部队时，他总是最后一个处理伤口，因为班长说过，指挥员不能先倒下。
“以后不许这样了。”
赵青走过来，把一件干净的衬衫扔给他，“你要是倒下了，我们怎么办？”
苏媚也跟着点头，手里还在擦拭着弓箭：“明天我教你射箭吧，左手不方便，就练右手，总有办法的。”
刘烬锋看着她们，忽然笑了。
这是他来到气象站后，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末日里，他以为自己只会剩下孤独和责任，却没想到能遇到这些愿意为彼此着想的人。
夜深时，通讯设备忽然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岚跑过去调试，很快，一个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这里是北方安全区，收到请回答，我们有抗体疫苗，能治疗病毒感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着那个来自远方的声音。
刘烬锋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忽然想起念念给他编的铁丝五角星。
他知道，这只是新的开始，前路或许还有更多的危险，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份相互扶持的温暖，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刘烬锋带着苏媚和林岚去后山采集植物。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林岚哼着不知名的歌，苏媚的弓箭上挂着朵紫色小花，刘烬锋的军刺虽然还别在腰间，却少了些戾气。
走到峡谷口时，林岚忽然停下脚步：“你们看，那里有只小松鼠。”
那只松鼠不怕人，蹦蹦跳跳地跑到刘烬锋脚边，叼起他掉落的面包屑。
刘烬锋看着它，忽然觉得，或许末日并没有那么糟。
至少，还有阳光，有植物，有愿意守护彼此的人，还有这一点点不经意间的生机。
这就够了。
他示意众人停在原地，自己先摸进去探查——这是部队养成的习惯，越是看似安全的地方，越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
主楼的玻璃大多碎了，阳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烬锋踩着满地碎玻璃走到控制台前，忽然发现角落里缩着个身影。
那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怀里抱着个笔记本电脑，看见他时吓得浑身发抖：“别杀我！
我不是灯塔基地的人，我是被抓来的研究员！”
“证明给我看。”
刘烬锋的军刺没收回，眼神里带着警惕。
女人慌忙翻开笔记本，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这是丧尸病毒的抗体研究，灯塔基地想把它变成武器，我不同意，就被他们关在这里了。”
她指着屏幕上的曲线图，“我发现有种植物能抑制病毒扩散，就在后山的峡谷里……”刘烬锋没说话，只是对门外喊了声：“赵青，带个人来。”
赵青进来时，手里的猎枪始终对着女人：“林岚？
你不是市医院的首席研究员吗？”
她认出了对方，“去年疫苗失窃案后，你就失踪了。”
“我被灯塔基地绑架了。”
林岚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们逼我改良病毒，说要靠这个统治幸存者……”刘烬锋收起军刺：“后山的植物，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现在不行。”
林岚摇头，“峡谷里有变异种守着，它们好像很喜欢那种植物的气味。”
她指着窗外的铁塔，“不过气象站的通讯设备还能用，我刚才试了试，收到了北边幸存者基地的信号。”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赵青立刻安排人手清理主楼，苏媚带着几个年轻人加固围墙，刘烬锋则跟着林岚检查通讯设备。
当铁塔上的天线重新立起来时，夕阳正好落在气象站的屋顶上，金色的光芒仿佛给这座废弃的建筑镀上了层希望。
当晚，林岚用简易设备煮了锅草药汤：“这是用后山的植物熬的，能增强抵抗力，虽然不能根治，但至少能降低被感染的风险。”
她给每个人盛了一碗，轮到刘烬锋时，特意多放了些药材，“你的伤口发炎了，多喝点有好处。”
刘烬锋接过碗，注意到她右手食指缠着绷带，上面渗着血：“被灯塔基地的人伤的？”
“是被自己人。”
林岚苦笑，“有个研究员为了讨好基地，想抢我的研究数据，我反抗时被他划的。”
她忽然看向刘烬锋的左袖管，“你的胳膊……也是因为病毒？”
“是为了抢疫苗。”
刘烬锋喝了口汤，草药的苦味在舌尖蔓延，“三年前，我们小队护送疫苗样本，遇到尸潮，副班长为了掩护我，把最后一颗手榴弹留给了自己。”
林岚的眼圈红了：“那批疫苗里，有我弟弟的心血。
他是研发组的成员，为了保护数据，被丧尸咬了……”两人都没再说话，草药汤的苦味里，仿佛掺进了太多人的牺牲。
深夜，刘烬锋在巡逻时，发现林岚偷偷溜出了主楼。
他悄悄跟上去，看见她在后山的悬崖边挖着什么——是几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正是她白天说的那种抗病毒植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刘烬锋从阴影里走出来。
林岚吓了一跳，手里的铲子掉在地上：“这种植物有副作用，过量会让人产生幻觉。”
她捡起一株植物，声音很轻，“我还没研究出安全剂量，不想让你们冒险。”
“末日里，哪有绝对安全的事。”
刘烬锋蹲下身，帮她把植物放进篮子里，“但至少你愿意说实话，这比灯塔基地那些人强多了。”
回去的路上，林岚忽然问：“你信我能研究出解药吗？”
“信。”
刘烬锋的声音很肯定，“因为你没把研究当武器，这就比他们强。”
第二天一早，瞭望塔的人喊起来：“尸群来了！
好多变异种！”
刘烬锋爬上塔楼，看见远处的山坡上黑压压一片，至少有上百只丧尸，其中十几只是皮肤泛着青黑的变异种。
它们被植物的气味吸引，正朝着气象站涌来。
“苏媚，带弓箭手守东侧！”
刘烬锋对着对讲机喊，“赵青，把炸药包搬到西侧围墙！
林岚，带女人孩子进地下室！”
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苏媚的箭像长了眼睛，每一支都精准地射穿变异种的头颅；赵青指挥着男人们搬运石块，把围墙堵得严严实实；林岚则在地下室里给伤员处理伤口，动作麻利得不像个研究员。
战斗最激烈时，一只变异种撞破了西侧围墙。
刘烬锋冲过去，军刺刺穿它的喉咙，却被另一只缠住了胳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岚忽然举着个燃烧瓶冲了过来，狠狠砸在变异种的身上——火焰瞬间燃起，那东西发出凄厉的惨叫，松开了刘烬锋。
“你不该出来。”
刘烬锋拉着她往后退，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不能只躲在后面。”
林岚的脸上沾着烟灰，眼神却很坚定，“你们在前面拼命，我至少能做点什么。”
当最后一只变异种倒下时，天己经黑了。
所有人都累得瘫在地上，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在夜空里回荡。
刘烬锋靠在墙上，看着林岚给苏媚包扎伤口，看着赵青清点弹药，忽然觉得这座废弃的气象站，有了家的模样。
林岚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药瓶：“这是我用植物做的药膏，能治伤口发炎。”
她走到刘烬锋面前，蹲下身给他处理胳膊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你总是把自己的伤放在最后。”
“习惯了。”
刘烬锋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在部队时，他总是最后一个处理伤口，因为班长说过，指挥员不能先倒下。
“以后不许这样了。”
赵青走过来，把一件干净的衬衫扔给他，“你要是倒下了，我们怎么办？”
苏媚也跟着点头，手里还在擦拭着弓箭：“明天我教你射箭吧，左手不方便，就练右手，总有办法的。”
刘烬锋看着她们，忽然笑了。
这是他来到气象站后，第一次真心实意地笑。
末日里，他以为自己只会剩下孤独和责任，却没想到能遇到这些愿意为彼此着想的人。
夜深时，通讯设备忽然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岚跑过去调试，很快，一个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这里是北方安全区，收到请回答，我们有抗体疫苗，能治疗病毒感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着那个来自远方的声音。
刘烬锋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忽然想起念念给他编的铁丝五角星。
他知道，这只是新的开始，前路或许还有更多的危险，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份相互扶持的温暖，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刘烬锋带着苏媚和林岚去后山采集植物。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林岚哼着不知名的歌，苏媚的弓箭上挂着朵紫色小花，刘烬锋的军刺虽然还别在腰间，却少了些戾气。
走到峡谷口时，林岚忽然停下脚步：“你们看，那里有只小松鼠。”
那只松鼠不怕人，蹦蹦跳跳地跑到刘烬锋脚边，叼起他掉落的面包屑。
刘烬锋看着它，忽然觉得，或许末日并没有那么糟。
至少，还有阳光，有植物，有愿意守护彼此的人，还有这一点点不经意间的生机。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