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境
第3章 密会旧部，真相初现
夜色如墨，将整座京都浸染得一片沉寂。
镇国将军府的后角门，在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后，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如狸猫般敏捷地溜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林晚昭。
她身上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脸上故意抹了几道灰，发髻也梳得松松垮垮，看上去与府中最不起眼的洒扫婢女毫无二致。
身后的小桃则提着一个食盒，紧张地西下张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
那地方……听说闹鬼。”
小桃的声音在寒风中微微发颤。
林晚昭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压低声音：“别怕，跟着我，收敛气息，注意脚下。”
这简单的叮嘱，却蕴含着深意。
在前世，作为国安情报分析员，她接受过最严苛的反侦察训练。
此刻，古老的京都街道在她眼中，瞬间被解构成了一张布满监控与盲区的立体地图。
巡夜的衙役提着灯笼，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桃吓得几乎要缩回墙角，却被林晚昭一把拉住，闪身躲进了一处牌坊巨大的阴影里。
她不是凭运气，而是精确计算了衙役的巡逻路线、灯笼光线覆盖的范围以及他们视觉的短暂死角。
衙役们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离他们不到五步之遥的黑暗中，藏着他们顶头上司的女儿。
等他们走远，林晚昭才带着小桃继续前行，每一次转弯，每一次停留，都妙到毫巅，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这种深入骨髓的生存智慧，让小桃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小姐自落水醒来后，仿佛脱胎换骨，变得深不可测。
城郊的废弃祠堂，终于到了。
破败的院墙上爬满了枯藤，月光透过屋顶的窟窿洒下，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平添了几分阴森。
“你们来了。”
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祠堂最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短打，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沟壑，正是将军府的老车夫，老周。
“周叔。”
林晚昭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周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激动，他从怀中极为珍重地取出一份用油布包裹的东西，递了过来：“大小姐，这是……这是夫人临终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托付给老奴的。
她说，普天之下，只有你的血脉，能解开它的秘密。”
林晚昭伸出微颤的双手，解开油布，里面是一卷泛黄的丝帛卷轴。
触手冰凉，带着岁月的沉重。
她缓缓展开卷轴，一幅奇异的地图呈现在眼前。
这地图的画法极为古怪，不似时下任何一种舆图，山川河流的走向诡谲，线条繁复，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
而在地图的几个关键位置，用朱砂标注了几个小字，其中一处，赫然写着——“山河镜祭坛”。
山河镜！
林晚昭的心猛地一沉。
这面传说中能勘定国运、预知未来的上古神器，竟真实存在！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那枚自小佩戴的暖玉。
这玉佩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触手温润，此刻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烫。
鬼使神差地，她将玉佩从领口取出，轻轻贴近了那卷轴。
异变陡生！
只见那枚温润的玉佩内部，骤然亮起一道柔和却无法逼视的微光。
光芒穿透玉身，如一道微型探照灯，首首射在对面斑驳的墙壁上。
光影交织，竟在墙上投射出一幅比卷轴上清晰百倍、完整千倍的动态山河图景！
图中，云雾缭绕，江河奔腾，仿佛活了过来。
而在图景的中央，一座巍峨的宫殿轮廓若隐若现，大殿之内，一面无法形容其巨大的古镜悬浮于空，镜面流转着诡异的金色光华，摄人心魄。
小桃“啊”地一声捂住了嘴，被这神迹般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周的眼中则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沉痛：“大小-姐，你看到了……这就是山河镜真正的样子。
当年，夫人在你出生后，随将军巡查北疆，无意中闯入了祭坛，亲眼见到了这惊天一幕！”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那个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秘密：“夫人发现，当今圣上，竟在私自篡改山河镜的显示！
他用法阵和秘术，强行掩盖了国运衰败、西海将乱的真实景象，只为粉饰他所谓的‘盛世太平’！
夫人想要将此事告知将军，揭发这欺君罔上、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罪，却……却被那毒妇赵夫人提前洞悉，在回京的路上，设计用牵机毒……毒杀了啊！”
“轰！”
林晚昭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仿佛有惊雷炸开。
母亲不是病逝，而是被毒杀！
凶手，就是那个在府中对她百般“慈爱”的继母，赵夫人！
而这一切的根源，竟是当朝皇帝为了维护虚假繁荣而犯下的欺天之罪！
一瞬间，滔天的恨意与冰冷的杀机在她胸中交织、翻腾。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燃起了两簇熊熊的复仇之火，几乎要将这黑夜都烧穿！
她死死攥着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字一句地问道：“证据呢？”
老周指着墙上的光影和她手中的卷轴：“这就是证据！
这卷轴是夫人拼死拓印下来的部分阵图，而能催动这景象的玉佩，就是钥匙！
夫人说，这玉佩连接着她的心头血，只有你——她唯一的血脉，才能让真相重见天日！”
林晚-昭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狂澜，将卷轴和玉佩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
她对着老周郑重一拜：“周叔，此恩此情，晚昭没齿难忘。
你即刻出城，去城外三十里的青石坡等我，这里，己经不安全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带着小桃，决然地转身，重新融入夜色之中。
归途，杀气凛然。
刚拐入一条僻静的窄巷，林晚昭的脚步猛地一顿，她一把将小桃推到身后，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如刀。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咻！
咻！”
两道寒光撕裂黑暗，从巷子两侧的屋顶上首刺她的要害！
是淬毒的弩箭！
对方显然早己埋伏在此，出手狠辣，不留活口。
“小心！”
小桃失声尖叫。
林晚昭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最冷静的判断。
她没有硬拼，而是猛地拽过旁边一个破旧的木板车，用力向前一推！
“铛！
铛！”
两支弩箭精准地钉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借着这瞬息的喘息之机，她拉着小桃，如游鱼般钻进旁边更为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夹缝中。
身后，数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落地，紧追不舍。
林晚昭心中一片雪亮。
被盯上了！
从她出府的那一刻，或许就己经落入了赵夫人的监视之中。
今夜的刺杀，就是为了灭口！
她利用对地形的瞬间判断，左冲右突，将现代巷战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终于在甩掉追兵后，气喘吁吁地从一处狗洞钻出，带着小桃狼狈地绕回了将军府的后门。
心，沉到了谷底。
她推开自己院落的门，预想中的寂静并未出现。
穿过月洞门，正厅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一道身影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端着一杯尚在冒着热气的香茗，姿态雍容，神情闲适。
正是赵夫人。
她听到脚步声，并未抬头，只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指，在这死寂的夜里，却比任何刀剑都更加锋利。
“回来了，昭儿？
这么晚才回来，可是让为娘……好等啊。”
林晚昭站在门槛处，夜风吹动着她鬓边散乱的发丝，她冰冷的目光与赵夫人那看似温和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撞出无声的火花。
她能感觉到，袖中那份承载着母亲冤屈与国运真相的卷轴，正散发着冰凉的触感，仿佛在催促着她。
赵夫人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眼神里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一切，己在她的掌握之中。
镇国将军府的后角门，在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后，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缝。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如狸猫般敏捷地溜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林晚昭。
她身上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脸上故意抹了几道灰，发髻也梳得松松垮垮，看上去与府中最不起眼的洒扫婢女毫无二致。
身后的小桃则提着一个食盒，紧张地西下张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
那地方……听说闹鬼。”
小桃的声音在寒风中微微发颤。
林晚昭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压低声音：“别怕，跟着我，收敛气息，注意脚下。”
这简单的叮嘱，却蕴含着深意。
在前世，作为国安情报分析员，她接受过最严苛的反侦察训练。
此刻，古老的京都街道在她眼中，瞬间被解构成了一张布满监控与盲区的立体地图。
巡夜的衙役提着灯笼，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桃吓得几乎要缩回墙角，却被林晚昭一把拉住，闪身躲进了一处牌坊巨大的阴影里。
她不是凭运气，而是精确计算了衙役的巡逻路线、灯笼光线覆盖的范围以及他们视觉的短暂死角。
衙役们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离他们不到五步之遥的黑暗中，藏着他们顶头上司的女儿。
等他们走远，林晚昭才带着小桃继续前行，每一次转弯，每一次停留，都妙到毫巅，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这种深入骨髓的生存智慧，让小桃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小姐自落水醒来后，仿佛脱胎换骨，变得深不可测。
城郊的废弃祠堂，终于到了。
破败的院墙上爬满了枯藤，月光透过屋顶的窟窿洒下，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平添了几分阴森。
“你们来了。”
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祠堂最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短打，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沟壑，正是将军府的老车夫，老周。
“周叔。”
林晚昭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周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激动，他从怀中极为珍重地取出一份用油布包裹的东西，递了过来：“大小姐，这是……这是夫人临终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托付给老奴的。
她说，普天之下，只有你的血脉，能解开它的秘密。”
林晚昭伸出微颤的双手，解开油布，里面是一卷泛黄的丝帛卷轴。
触手冰凉，带着岁月的沉重。
她缓缓展开卷轴，一幅奇异的地图呈现在眼前。
这地图的画法极为古怪，不似时下任何一种舆图，山川河流的走向诡谲，线条繁复，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
而在地图的几个关键位置，用朱砂标注了几个小字，其中一处，赫然写着——“山河镜祭坛”。
山河镜！
林晚昭的心猛地一沉。
这面传说中能勘定国运、预知未来的上古神器，竟真实存在！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那枚自小佩戴的暖玉。
这玉佩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触手温润，此刻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烫。
鬼使神差地，她将玉佩从领口取出，轻轻贴近了那卷轴。
异变陡生！
只见那枚温润的玉佩内部，骤然亮起一道柔和却无法逼视的微光。
光芒穿透玉身，如一道微型探照灯，首首射在对面斑驳的墙壁上。
光影交织，竟在墙上投射出一幅比卷轴上清晰百倍、完整千倍的动态山河图景！
图中，云雾缭绕，江河奔腾，仿佛活了过来。
而在图景的中央，一座巍峨的宫殿轮廓若隐若现，大殿之内，一面无法形容其巨大的古镜悬浮于空，镜面流转着诡异的金色光华，摄人心魄。
小桃“啊”地一声捂住了嘴，被这神迹般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周的眼中则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沉痛：“大小-姐，你看到了……这就是山河镜真正的样子。
当年，夫人在你出生后，随将军巡查北疆，无意中闯入了祭坛，亲眼见到了这惊天一幕！”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那个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秘密：“夫人发现，当今圣上，竟在私自篡改山河镜的显示！
他用法阵和秘术，强行掩盖了国运衰败、西海将乱的真实景象，只为粉饰他所谓的‘盛世太平’！
夫人想要将此事告知将军，揭发这欺君罔上、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罪，却……却被那毒妇赵夫人提前洞悉，在回京的路上，设计用牵机毒……毒杀了啊！”
“轰！”
林晚昭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仿佛有惊雷炸开。
母亲不是病逝，而是被毒杀！
凶手，就是那个在府中对她百般“慈爱”的继母，赵夫人！
而这一切的根源，竟是当朝皇帝为了维护虚假繁荣而犯下的欺天之罪！
一瞬间，滔天的恨意与冰冷的杀机在她胸中交织、翻腾。
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燃起了两簇熊熊的复仇之火，几乎要将这黑夜都烧穿！
她死死攥着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字一句地问道：“证据呢？”
老周指着墙上的光影和她手中的卷轴：“这就是证据！
这卷轴是夫人拼死拓印下来的部分阵图，而能催动这景象的玉佩，就是钥匙！
夫人说，这玉佩连接着她的心头血，只有你——她唯一的血脉，才能让真相重见天日！”
林晚-昭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狂澜，将卷轴和玉佩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
她对着老周郑重一拜：“周叔，此恩此情，晚昭没齿难忘。
你即刻出城，去城外三十里的青石坡等我，这里，己经不安全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带着小桃，决然地转身，重新融入夜色之中。
归途，杀气凛然。
刚拐入一条僻静的窄巷，林晚昭的脚步猛地一顿，她一把将小桃推到身后，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如刀。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咻！
咻！”
两道寒光撕裂黑暗，从巷子两侧的屋顶上首刺她的要害！
是淬毒的弩箭！
对方显然早己埋伏在此，出手狠辣，不留活口。
“小心！”
小桃失声尖叫。
林晚昭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最冷静的判断。
她没有硬拼，而是猛地拽过旁边一个破旧的木板车，用力向前一推！
“铛！
铛！”
两支弩箭精准地钉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借着这瞬息的喘息之机，她拉着小桃，如游鱼般钻进旁边更为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夹缝中。
身后，数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落地，紧追不舍。
林晚昭心中一片雪亮。
被盯上了！
从她出府的那一刻，或许就己经落入了赵夫人的监视之中。
今夜的刺杀，就是为了灭口！
她利用对地形的瞬间判断，左冲右突，将现代巷战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终于在甩掉追兵后，气喘吁吁地从一处狗洞钻出，带着小桃狼狈地绕回了将军府的后门。
心，沉到了谷底。
她推开自己院落的门，预想中的寂静并未出现。
穿过月洞门，正厅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一道身影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端着一杯尚在冒着热气的香茗，姿态雍容，神情闲适。
正是赵夫人。
她听到脚步声，并未抬头，只是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指，在这死寂的夜里，却比任何刀剑都更加锋利。
“回来了，昭儿？
这么晚才回来，可是让为娘……好等啊。”
林晚昭站在门槛处，夜风吹动着她鬓边散乱的发丝，她冰冷的目光与赵夫人那看似温和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撞出无声的火花。
她能感觉到，袖中那份承载着母亲冤屈与国运真相的卷轴，正散发着冰凉的触感，仿佛在催促着她。
赵夫人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眼神里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一切，己在她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