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长鸣
第5章 商会初现锋芒
午时。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江南阡陌间，风吹柳枝，春意渐浓。
一列由十数辆车马组成的车队缓缓行至江州南驿。
纪府马车最为醒目，西角镶嵌铜角，篆书“纪”字于车帷正中，低调中带着压不住的气势。
马车中，纪无霜正执一册青纸账目，目光沉静地浏览。
“小姐，这一路都未歇息，不累吗？”
春杏小声问。
“不累。”
她合上账本，轻轻揉了揉眉心。
这份账册，是她前夜让春杏找来往年的“春议对照册”，详细记录了各大盐茶商在近三年春议中各商代表人的发言、条例变更、调货数据与结盟契约。
前世她虽未正式接手商事，但这些大小事宜，很多她都己了解，后来在帮沈予安稳定局势时，很多情报都是她给的。
没想到，父母早年教她的那些东西，如今都成了她活下来的底牌。
马车帘子被风微微掀起，一道少年声音自外而来：“纪姑娘，纪掌柜唤你去前车。”
纪无霜应声而出。
江南城外一座名为“望水庄”的庄园，乃是这次春议商会前的临时驿站，由东南六大商会轮年管理，今年恰好是沈家当值主办。
这一点，纪无霜早己知晓。
踏入庄园主厅之时，她目光缓扫而过，一眼便望见了那位站在廊下、被人簇拥着寒暄的青年。
沈予安。
他仍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眉目清俊，笑意含蓄，着青袍，佩白玉。
纪无霜想起，前世她也曾站在这廊前，怯怯地向他行礼，却被他轻轻扶起，说：“纪姑娘不必拘礼，我与纪家素有往来，早晚是一家人。”
纪无霜羞红着脸快步离开如今她只冷冷地将他收于眼角，低眉入座，未露一丝异样。
袖中的手早己紧握地发白，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但是她不能纪远堂正在厅中与数位商贾寒暄，见女儿进来，招手道：“无霜，过来，替为父见过几位前辈。”
纪无霜上前施礼，声音清润，不卑不亢，丝毫不似初入商途的少女。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微笑道：“纪掌柜这是故意藏着不让见人啊，这姑娘模样标致，说话也利落，改日春议可要小心，她若一发言，你们这些老狐狸怕也得让三分。”
纪远堂笑着未语，纪无霜却温声应答：“前辈谬赞。
晚辈初来乍到，只盼不落纪家之名即可。”
说完，她略一偏头，目光自沈予安身后扫过，目光微顿。
在角落的一席座位中，一位身着暗色戎装、腰佩刀剑的青年，正倚坐在角落的竹椅上，眉目如刀，气息清冷。
他的衣袍经过精心裁制，剪裁简洁却透出威仪，袖口和腰间的暗花刺绣，隐约透露出不凡的身份。
那人似乎并非商贾，亦不属于这批江南豪商，身边跟着一名文士模样的少年伴读，二人并未与人交谈，只是目光偶尔掠向厅中人群。
纪无霜未多停留，很快移开了视线。
而彼时，那位青年也正放下茶盏，目光淡淡扫过人群中最年轻的身影。
——那位身着杏色襦裙、站在纪远堂身边、眉目平静从容的少女。
她刚才那一句答辞，既敬老又有度，还隐隐显出对“纪家声名”的重视。
她的措辞不张扬，却句句落点。
更重要的是——她眸中的冷静淡然，这不像是一个寻常商贾在绣阁中不谙世事的小姐青年唇角微挑，目中一闪。
低声对身边伴读言道：“她是谁？”
少年答：“回公子，纪家嫡女纪无霜，传言前不久方始接掌内帐，此番是首次参与春议。”
青年点头，未再多言。
这场春议，于他而言另有目的——他奉密令调查近日江南盐道中军饷流失之事，而沈家恰恰位列嫌疑之中。
夜幕将临，春议商会的议程将在翌日开始___________________纪无霜回房后，并未就寝，而是悄悄唤来春杏，将一份纸笺递给她。
“这上面是明日几家铺子掌柜信息，过往发言，你照我说的背熟。”
她低声道。
春杏眨眼：“小姐，这些你怎么知道？”
纪无霜轻轻一笑，目光却落在烛火之外的夜色里。
她记得——前世春议之后的第七日，便是纪家被诬陷“倒货走私”之始。
这一世，她不会让这火烧到自己头上。
她要做的，不仅是为纪家夺回声誉。
而是，从这场春议开始，步步布线，一寸不让。
哪怕棋盘之上，都是狼。
她也要扮成是最温顺的羊，藏最锋利的牙。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江南阡陌间，风吹柳枝，春意渐浓。
一列由十数辆车马组成的车队缓缓行至江州南驿。
纪府马车最为醒目，西角镶嵌铜角，篆书“纪”字于车帷正中，低调中带着压不住的气势。
马车中，纪无霜正执一册青纸账目，目光沉静地浏览。
“小姐，这一路都未歇息，不累吗？”
春杏小声问。
“不累。”
她合上账本，轻轻揉了揉眉心。
这份账册，是她前夜让春杏找来往年的“春议对照册”，详细记录了各大盐茶商在近三年春议中各商代表人的发言、条例变更、调货数据与结盟契约。
前世她虽未正式接手商事，但这些大小事宜，很多她都己了解，后来在帮沈予安稳定局势时，很多情报都是她给的。
没想到，父母早年教她的那些东西，如今都成了她活下来的底牌。
马车帘子被风微微掀起，一道少年声音自外而来：“纪姑娘，纪掌柜唤你去前车。”
纪无霜应声而出。
江南城外一座名为“望水庄”的庄园，乃是这次春议商会前的临时驿站，由东南六大商会轮年管理，今年恰好是沈家当值主办。
这一点，纪无霜早己知晓。
踏入庄园主厅之时，她目光缓扫而过，一眼便望见了那位站在廊下、被人簇拥着寒暄的青年。
沈予安。
他仍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眉目清俊，笑意含蓄，着青袍，佩白玉。
纪无霜想起，前世她也曾站在这廊前，怯怯地向他行礼，却被他轻轻扶起，说：“纪姑娘不必拘礼，我与纪家素有往来，早晚是一家人。”
纪无霜羞红着脸快步离开如今她只冷冷地将他收于眼角，低眉入座，未露一丝异样。
袖中的手早己紧握地发白，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但是她不能纪远堂正在厅中与数位商贾寒暄，见女儿进来，招手道：“无霜，过来，替为父见过几位前辈。”
纪无霜上前施礼，声音清润，不卑不亢，丝毫不似初入商途的少女。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微笑道：“纪掌柜这是故意藏着不让见人啊，这姑娘模样标致，说话也利落，改日春议可要小心，她若一发言，你们这些老狐狸怕也得让三分。”
纪远堂笑着未语，纪无霜却温声应答：“前辈谬赞。
晚辈初来乍到，只盼不落纪家之名即可。”
说完，她略一偏头，目光自沈予安身后扫过，目光微顿。
在角落的一席座位中，一位身着暗色戎装、腰佩刀剑的青年，正倚坐在角落的竹椅上，眉目如刀，气息清冷。
他的衣袍经过精心裁制，剪裁简洁却透出威仪，袖口和腰间的暗花刺绣，隐约透露出不凡的身份。
那人似乎并非商贾，亦不属于这批江南豪商，身边跟着一名文士模样的少年伴读，二人并未与人交谈，只是目光偶尔掠向厅中人群。
纪无霜未多停留，很快移开了视线。
而彼时，那位青年也正放下茶盏，目光淡淡扫过人群中最年轻的身影。
——那位身着杏色襦裙、站在纪远堂身边、眉目平静从容的少女。
她刚才那一句答辞，既敬老又有度，还隐隐显出对“纪家声名”的重视。
她的措辞不张扬，却句句落点。
更重要的是——她眸中的冷静淡然，这不像是一个寻常商贾在绣阁中不谙世事的小姐青年唇角微挑，目中一闪。
低声对身边伴读言道：“她是谁？”
少年答：“回公子，纪家嫡女纪无霜，传言前不久方始接掌内帐，此番是首次参与春议。”
青年点头，未再多言。
这场春议，于他而言另有目的——他奉密令调查近日江南盐道中军饷流失之事，而沈家恰恰位列嫌疑之中。
夜幕将临，春议商会的议程将在翌日开始___________________纪无霜回房后，并未就寝，而是悄悄唤来春杏，将一份纸笺递给她。
“这上面是明日几家铺子掌柜信息，过往发言，你照我说的背熟。”
她低声道。
春杏眨眼：“小姐，这些你怎么知道？”
纪无霜轻轻一笑，目光却落在烛火之外的夜色里。
她记得——前世春议之后的第七日，便是纪家被诬陷“倒货走私”之始。
这一世，她不会让这火烧到自己头上。
她要做的，不仅是为纪家夺回声誉。
而是，从这场春议开始，步步布线，一寸不让。
哪怕棋盘之上，都是狼。
她也要扮成是最温顺的羊，藏最锋利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