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灾区
第四章 错误的地点
周五下午，实验楼A座。
空气里是消毒水、旧书和窗外草木气息的混合。
走廊很安静，张平的脚步声清晰。
日光灯明亮，照得空旷的走廊有些清冷。
他推开307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仪器整齐排列，表面覆盖着一层均匀的薄灰。
操作台干净，反着光。
张平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墙角没有多余的插线板，桌底没有遗落的笔或纸片，垃圾桶空空如也。
预想中补测该有的临时痕迹，一点也没有，只有寂静和仪器待机时低沉的电流嗡鸣。
张平的心轻轻沉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指腹滑过冰冷屏幕，再次点开那封邮件：“本周五下午2:00-5:00，实验楼A座307……务必携带……准时到场……后果自负……”发件人：李明（课程助教）。
时间：昨天下午 3:14。
他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实验台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
不对。
邮件是昨天发的，但这灰尘厚度不像昨天有人进来过。
他习惯性地核对：邮件格式标准，发件人邮箱后缀正确，但“后果自负”的措辞…他记得李明助教的通知邮件通常用“请务必”或“以免影响成绩”，很少用这么生硬的字眼。
他拨打邮件里的助教电话。
漫长忙音后，自动挂断。
无人接听。
他又翻出通讯录里存的助教王莉的号码拨过去——同样忙音。
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像一团吸饱了水的棉花，沉沉堵在心口。
他走到窗边透气，窗外是普通的校园绿化，阳光很好，几个学生抱着书走过，一个男生在打电话，声音洪亮。
一切都平常得毫无波澜。
手机震动：林薇：“在哪呢？”
看到信息，张平紧绷的肩线微松，目光扫过空荡死寂的实验室，一种冲动让他抬起手机，对着空荡的实验室和落灰的仪器拍了张照。
发送照片时，他手指顿了顿，还是附上了：“实验楼A座307，补测。”
片刻，林薇回复：“你回学校了？
也不跟我说一声，弄完赶紧出来图书馆南门奶茶店，帮你点了杨枝甘露。”
（小猫张嘴表情）奶茶店，杨枝甘露这简单的词带着暖意，离开的念头迫切。
他收起手机，不再看这窒息的房间，快步走向门口。
走廊安静，路过楼梯间，他习惯性瞥向墙角通风口，金属网格后，似乎积着略厚、色深的灰。
脚步未停，心头的滞涩更沉。
走下楼梯，推开玻璃门，阳光和草木气息涌来。
手机又震：林薇：“出来了？”
张平看着信息，嘴角微动想回复，然而手指却停住。
他抬头，望向三楼走廊，阳光穿透玻璃，亮堂堂的。
307门口那个通风口，那个刚才觉得异常的位置，此刻干干净净，与其他无异。
那点灰，仿佛错觉。
暖阳照身，草木清新，学生谈笑走过。
林薇在奶茶店，杨枝甘露在等着他，一切正常，生机勃勃。
但张平站在原地，“出来了”三个字悬在回复框。
那股沉甸甸的湿冷滞涩，未被阳光驱散，反在心底无声晕染。
这片鲜活的校园，像完美运转的机器。
而他，是唯一听见了那轴承深处、微不可察的异常摩擦声的人。
也许是脑子里的呓语消失的缘故，张平的思路异常清晰，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长出一口气，张平压下心中不适的感觉，抬腿迈出实验室的阴影。
但内心的深处，己经压上了一层名为“危险”的阴影，光靠走，显然是走不出去的。
空气里是消毒水、旧书和窗外草木气息的混合。
走廊很安静，张平的脚步声清晰。
日光灯明亮，照得空旷的走廊有些清冷。
他推开307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仪器整齐排列，表面覆盖着一层均匀的薄灰。
操作台干净，反着光。
张平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墙角没有多余的插线板，桌底没有遗落的笔或纸片，垃圾桶空空如也。
预想中补测该有的临时痕迹，一点也没有，只有寂静和仪器待机时低沉的电流嗡鸣。
张平的心轻轻沉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指腹滑过冰冷屏幕，再次点开那封邮件：“本周五下午2:00-5:00，实验楼A座307……务必携带……准时到场……后果自负……”发件人：李明（课程助教）。
时间：昨天下午 3:14。
他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实验台上几乎不存在的灰尘。
不对。
邮件是昨天发的，但这灰尘厚度不像昨天有人进来过。
他习惯性地核对：邮件格式标准，发件人邮箱后缀正确，但“后果自负”的措辞…他记得李明助教的通知邮件通常用“请务必”或“以免影响成绩”，很少用这么生硬的字眼。
他拨打邮件里的助教电话。
漫长忙音后，自动挂断。
无人接听。
他又翻出通讯录里存的助教王莉的号码拨过去——同样忙音。
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像一团吸饱了水的棉花，沉沉堵在心口。
他走到窗边透气，窗外是普通的校园绿化，阳光很好，几个学生抱着书走过，一个男生在打电话，声音洪亮。
一切都平常得毫无波澜。
手机震动：林薇：“在哪呢？”
看到信息，张平紧绷的肩线微松，目光扫过空荡死寂的实验室，一种冲动让他抬起手机，对着空荡的实验室和落灰的仪器拍了张照。
发送照片时，他手指顿了顿，还是附上了：“实验楼A座307，补测。”
片刻，林薇回复：“你回学校了？
也不跟我说一声，弄完赶紧出来图书馆南门奶茶店，帮你点了杨枝甘露。”
（小猫张嘴表情）奶茶店，杨枝甘露这简单的词带着暖意，离开的念头迫切。
他收起手机，不再看这窒息的房间，快步走向门口。
走廊安静，路过楼梯间，他习惯性瞥向墙角通风口，金属网格后，似乎积着略厚、色深的灰。
脚步未停，心头的滞涩更沉。
走下楼梯，推开玻璃门，阳光和草木气息涌来。
手机又震：林薇：“出来了？”
张平看着信息，嘴角微动想回复，然而手指却停住。
他抬头，望向三楼走廊，阳光穿透玻璃，亮堂堂的。
307门口那个通风口，那个刚才觉得异常的位置，此刻干干净净，与其他无异。
那点灰，仿佛错觉。
暖阳照身，草木清新，学生谈笑走过。
林薇在奶茶店，杨枝甘露在等着他，一切正常，生机勃勃。
但张平站在原地，“出来了”三个字悬在回复框。
那股沉甸甸的湿冷滞涩，未被阳光驱散，反在心底无声晕染。
这片鲜活的校园，像完美运转的机器。
而他，是唯一听见了那轴承深处、微不可察的异常摩擦声的人。
也许是脑子里的呓语消失的缘故，张平的思路异常清晰，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长出一口气，张平压下心中不适的感觉，抬腿迈出实验室的阴影。
但内心的深处，己经压上了一层名为“危险”的阴影，光靠走，显然是走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