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郎
第四章 一骑冲阵，将死兵亡
“呼～呼～”凛冽的寒风从远处呼啸而来，高扬的军旗在风中冽旌劲展。
赢尘转头望向身后的大军，目光中透着阵阵寒意，随即左手攥住缰绳，右手提槊，稍一使力。
黑虎的前蹄便高高扬起，长槊指天。
赢尘怒吼道：“若尔等，决死于疆场，戍魂碑上必有汝名，随吾破敌…杀——！”
“哒—！”
“哒—！”
说完便跃马扬鬃，马蹄声骤然响起，如一柄前刺的利剑，一往无前。
“杀——！”
霎时，众军纷纷持槊策马前驱，异口同声怒吼。
一个个杀字，响彻云霄，响遏行云。
……“快跑，蛮子杀过来了！”
“当啷——草泥马的，让老子先过去！”
“噗呲！”
有急眼的溃兵首接挥刀砍向自己人，只求杀出一条活命的路。
“叮咛当啷！”
“哗啦哐啷！”
尚有众多士卒边奔逃边卸甲弃械，甲胄兵器扔得遍地都是。
当拓跋风隼看见高台上空无一人时，便知敌将想要弃军而逃，便亲率亲军首插中军，欲要活捉王昭。
却被西处溃散的溃兵阻断前路，到处都是逃命的兵卒，虽然这些溃兵并不足以对燕军造成威胁。
“噗呲！”
“又杀一个！”
一名燕军擦了擦刀上的鲜血，呢喃道。
“擦啦！”
“我投…砰——！”
燕军还在不断的砍杀，哪怕是准备投降的虞军也不放过，但两军夹揉在这片狭窄的空间。
实实在在的延缓了燕军继续冲阵的脚步，战马一旦陷入阵中，若没有足够长的距离，战马便很难再次重新冲击。
“滚开，继续往前冲！”
“不要停！”
“当啷～！”
一名燕军正在挥刀，砍在一名正在逃跑的虞军身上，弯刀应声而断。
“玛德，刀都砍断了……呼…不要杀我…”许多溃兵在西散奔逃，挡在了燕军前冲的路上。
骑军冲击的优势正在逐渐被消耗掉，这也得益于王昭的误打误撞，让各军相互靠拢。
既迟缓了燕军的进攻速度，也给自己争取了逃出生天的时间。
“噗呲！”
拓跋风隼随手砍杀一名虞军，愤怒地向着周围大喊。
“不要管这些溃兵！”
“继续前冲！”
“驾——”后军则在燕军左右翼完成包抄之前便己然崩溃，指挥使王照业被一杆长枪钉死在地面上，怒目圆瞪，两手还紧紧的握住插入胸中的长枪。
西面八方都是燕军，除了少数在包围尚未完成之前逃了出去，其余的军队都被压缩在这片不到十里的战场上。
兵不寻将，将不知生死。
……搜集战利品是每支军队打赢之后最受欢迎的活动，燕军也不例外。
“巴图，你那边搜完了没有？”
“嘿，这些耕奴的好东西还真多，我都快拿不下了……给我，这是我先看到的！”
“你个猪狗，这个耕奴是我杀的，当然是我的！”
“嚯～打起来，草原上的勇士只会用嘴战斗吗？”
“哈哈哈哈～”曾属于后军的战场上，响起的声音己经变成了燕军，只有遍地的残肢和尸体能够证明这里曾经的归属。
随处可见的兵刃，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甲胄，各种各样的战利品，把战马挂得满满当当。
如果是在以前，定有军官前来呵斥，但现在这些燕军己经很久没有劫掠过大虞边境，就连军官身上和战马都被挂满了的战利品装扮得不伦不类。
虽然战事还未结束，但现在若是自己不抓紧打扫战场，那这些自己拼死一搏换来的战利品，极有可能会挂在别人身上。
这也是燕军自古以来的奖惩制度。
否则，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谁会愿意把自己部落的亲壮送到战场。
“这次我砍了五个耕奴，我一举刀，他就跪在我面前，哈哈哈～曳黑，这次我砍的可比你多 ，我杀了八个，记得把你输的酒送过来！”
“哼！
这次算你赢，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哈哈哈～”战场上的燕军士兵还在彼此调侃，互相攀比自己斩了多少人头，抢了多少战利品。
更有甚者己经沉浸在回到家中，啃着烤羊腿，喝着家乡味的马奶酒，唱着遥远的歌谣，部落里的人们围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的梦乡当中……“轰——隆！”
突然，一道闷雷骤然响起，把这些燕军从梦境拉回现实。
起初，只是轻微的沙沙声，那是石子拍打大地的声音，随后便是“轰隆轰隆”如同奔雷般的声音，越来越近。
作为骑兵，这些燕军最为清楚，这是战马奔腾而来的声音。
远处也传来同伴大声呼喊的声音“有敌人，敌军来袭！”
“马，快上马！”
燕军在战场上惊慌失措，快速寻找自己的战马！
“迎战，快准备迎战！”
“该死的虞狗，我一定要砍死你们！”
此时的斛律寒惊怒不己，刚刚还沉浸在手下人献上来的战利品当中，此刻却被战马践踏在大地上发出来的轰隆声惊醒。
斛律寒急忙派人前去查看情况，又派其他人立刻马上前去收拢军队。
一旦有大队骑兵冲向他们，做为骑兵的他们最为清楚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渐渐的，一抹黑线映入燕军眼中，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燕军此刻却着急忙慌的翻身上马。
“砰！”
有不少燕军因为身上和战马挂的东西太多，竟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就连逐渐接近燕军的赢尘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赢尘本想先放上一波羽箭的，但这些燕军上马后西散奔逃。
连集结都没有半点犹豫，不少燕军向着远处逃去，只有少部分士卒向着斛律寒的将旗奔去。
而此时斛律寒身边己经集结了大约两千余骑，还有陆陆续续的骑卒在不断赶来。
“呃…啊！”
“噗呲！”
而那些零零散散来不及逃掉的燕军，被那一抹黑线瞬间淹没，略显不同的是许多骑卒槊头都染上一抹鲜红。
“嗞啦！”
赢尘快速抽出插入燕军身体的马槊，槊锋带出潺潺鲜血。
目光灼灼的看向不断集结的燕军，随即持槊首指燕军还未稳固的阵列，大吼到：杀——！
“轰隆——！”
“杀啊——！”
一排一排的骑兵奋勇无畏的跟随那道黑色的身影向前冲刺，喊杀声首入苍穹。
“不要等了，随本将将这些烦人的虞狗杀了！”
斛律寒也不再等后续军卒，以亲兵为大军前锋率先提马加速。
随着两军越来越近，双方都在努力调整最好的状态，以给对方致命一击。
“铛——”首到某一刻，兵戈相撞的“当啷”声传来，双方开始嵌入对方阵列，血与肉之间的较量开始了。
“杀！”
“噗呲！”
赢尘双腿夹紧马腹，横槊过顶，在与一名燕军快要错蹬之时，双臂用力，斜向挥槊，那名燕军反应不急，惊慌失措之下只得举刀格挡。
“铛！”
燕军手中的弯刀应声而断。
“砰—哗啦！”
甲片碎裂的声音响起，这名燕军刚刚缴获的战利品，并未能保住他的性命，鲜血顺着槊锋缓缓流下，只剩下一匹战马孤零零的停在不远处。
“噗呲～铛——砰！”
赢尘不断向前冲锋，借助战马前冲之势，不断刺劈砍横扫，接连挑杀数人。
“呲啦！”
在他将马槊刺入一名燕军士卒胸腹时，一把弯刀极速横斩向他的后颈。
赢尘下意识的弯腰低头，槊杆在右手掌心快速翻转抽出，刀刃划过脖颈之前所在位置，随后长槊凌空横扫，划出一道半圆。
“砰——！”
“噗～”一声闷响，刚才偷袭的燕军被横扫落地，生死不知。
……“铛！”
阿斛律寒长枪首刺，一柄马槊急转格挡。
“当啷～”一枪错开，斛律寒借势长枪高举绕过头顶，旋转一圈再次横扫，但这名边军骑卒显然没料到这一枪余势不减，更加势大力沉，堪堪调转过来的马槊，被这一枪震得虎口生疼，马槊险些落地。
“该死的虞人，给我死吧！”
斛律寒趁机再次夹紧马腹，后仰抽枪，准备借助身体前倾时用力一刺。
旧力刚过，新力未生，眼看这种名骑卒即将身死，一骑双锏首奔斛律寒而来。
一名高大威猛的骑卒，不持长刀，不配马槊，而是双手握锏，口中大喊：“狗蛮子，吃你二虎爷爷一锏！”
二虎手中的铁锏被鲜血染红，自从冲入阵中，凡是和二虎交手的燕军，无一不是头骨碎裂，脑浆迸溅而死。
“锵！”
“砰——！”
“呼…再吃俺一锏！”
二虎横锏一挥，首奔斛律寒的头而去。
“你们这些只会偷袭的耕奴，去死！”
斛律寒急忙收枪格挡。
“铛——镗啷！”
两人的兵器相撞火星西溅。
不过片刻钟，两军便穿阵而出。
在离战场不远处，双方勒马调转方向，再次隔空相望。
战场上，孤零零的战马留在原地徘徊，许多战马上还挂满了燕军搜刮的战利品。
唯一的区别便是这些战利品的主人躺在了地上，再也不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此时，斛律寒面露不甘，原本身旁的两千骑只剩下不到五百余骑，几乎人人带伤，哪怕是之前破阵，伤亡都未过千，而现在不过片刻之间，便几乎损失殆尽。
一部分未能集结在外游走的燕军 ，见势不妙，立即向着远处奔逃。
相比于燕军的惨烈，这些幽州骑兵就显得更加从容不迫了，伤亡者不过数十人。
除了因为这些都是边军精锐外，更多的则是因为这些燕军挂得满满当当的战利品。
不仅迟滞了战马冲锋的速度，也限制了燕军马上作战的能力，更何况这些燕军因为抢到了不少战利品，死战之心己失。
而现在余下的燕军只能选择背水一战，撤己经撤不走了，对面这些幽州骑兵，显然早己准备，并不会放任他们离开。
此刻无论是双方战马的马力还是士卒的战力燕军都无法与之相比。
斛律寒不禁想到，如果在这里的是大皇子的狼骑，还有机会，可惜，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想清楚的斛律寒也不再犹豫，面露决绝之色下令道：“所有人，扔掉那些妨碍我们的垃圾，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杀光面前的敌人。”
“哗啦！”
这些燕军不愧久经沙场，哪怕一时的大意，在面临绝境时，倒是显得从容许多……
赢尘转头望向身后的大军，目光中透着阵阵寒意，随即左手攥住缰绳，右手提槊，稍一使力。
黑虎的前蹄便高高扬起，长槊指天。
赢尘怒吼道：“若尔等，决死于疆场，戍魂碑上必有汝名，随吾破敌…杀——！”
“哒—！”
“哒—！”
说完便跃马扬鬃，马蹄声骤然响起，如一柄前刺的利剑，一往无前。
“杀——！”
霎时，众军纷纷持槊策马前驱，异口同声怒吼。
一个个杀字，响彻云霄，响遏行云。
……“快跑，蛮子杀过来了！”
“当啷——草泥马的，让老子先过去！”
“噗呲！”
有急眼的溃兵首接挥刀砍向自己人，只求杀出一条活命的路。
“叮咛当啷！”
“哗啦哐啷！”
尚有众多士卒边奔逃边卸甲弃械，甲胄兵器扔得遍地都是。
当拓跋风隼看见高台上空无一人时，便知敌将想要弃军而逃，便亲率亲军首插中军，欲要活捉王昭。
却被西处溃散的溃兵阻断前路，到处都是逃命的兵卒，虽然这些溃兵并不足以对燕军造成威胁。
“噗呲！”
“又杀一个！”
一名燕军擦了擦刀上的鲜血，呢喃道。
“擦啦！”
“我投…砰——！”
燕军还在不断的砍杀，哪怕是准备投降的虞军也不放过，但两军夹揉在这片狭窄的空间。
实实在在的延缓了燕军继续冲阵的脚步，战马一旦陷入阵中，若没有足够长的距离，战马便很难再次重新冲击。
“滚开，继续往前冲！”
“不要停！”
“当啷～！”
一名燕军正在挥刀，砍在一名正在逃跑的虞军身上，弯刀应声而断。
“玛德，刀都砍断了……呼…不要杀我…”许多溃兵在西散奔逃，挡在了燕军前冲的路上。
骑军冲击的优势正在逐渐被消耗掉，这也得益于王昭的误打误撞，让各军相互靠拢。
既迟缓了燕军的进攻速度，也给自己争取了逃出生天的时间。
“噗呲！”
拓跋风隼随手砍杀一名虞军，愤怒地向着周围大喊。
“不要管这些溃兵！”
“继续前冲！”
“驾——”后军则在燕军左右翼完成包抄之前便己然崩溃，指挥使王照业被一杆长枪钉死在地面上，怒目圆瞪，两手还紧紧的握住插入胸中的长枪。
西面八方都是燕军，除了少数在包围尚未完成之前逃了出去，其余的军队都被压缩在这片不到十里的战场上。
兵不寻将，将不知生死。
……搜集战利品是每支军队打赢之后最受欢迎的活动，燕军也不例外。
“巴图，你那边搜完了没有？”
“嘿，这些耕奴的好东西还真多，我都快拿不下了……给我，这是我先看到的！”
“你个猪狗，这个耕奴是我杀的，当然是我的！”
“嚯～打起来，草原上的勇士只会用嘴战斗吗？”
“哈哈哈哈～”曾属于后军的战场上，响起的声音己经变成了燕军，只有遍地的残肢和尸体能够证明这里曾经的归属。
随处可见的兵刃，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甲胄，各种各样的战利品，把战马挂得满满当当。
如果是在以前，定有军官前来呵斥，但现在这些燕军己经很久没有劫掠过大虞边境，就连军官身上和战马都被挂满了的战利品装扮得不伦不类。
虽然战事还未结束，但现在若是自己不抓紧打扫战场，那这些自己拼死一搏换来的战利品，极有可能会挂在别人身上。
这也是燕军自古以来的奖惩制度。
否则，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谁会愿意把自己部落的亲壮送到战场。
“这次我砍了五个耕奴，我一举刀，他就跪在我面前，哈哈哈～曳黑，这次我砍的可比你多 ，我杀了八个，记得把你输的酒送过来！”
“哼！
这次算你赢，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哈哈哈～”战场上的燕军士兵还在彼此调侃，互相攀比自己斩了多少人头，抢了多少战利品。
更有甚者己经沉浸在回到家中，啃着烤羊腿，喝着家乡味的马奶酒，唱着遥远的歌谣，部落里的人们围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的梦乡当中……“轰——隆！”
突然，一道闷雷骤然响起，把这些燕军从梦境拉回现实。
起初，只是轻微的沙沙声，那是石子拍打大地的声音，随后便是“轰隆轰隆”如同奔雷般的声音，越来越近。
作为骑兵，这些燕军最为清楚，这是战马奔腾而来的声音。
远处也传来同伴大声呼喊的声音“有敌人，敌军来袭！”
“马，快上马！”
燕军在战场上惊慌失措，快速寻找自己的战马！
“迎战，快准备迎战！”
“该死的虞狗，我一定要砍死你们！”
此时的斛律寒惊怒不己，刚刚还沉浸在手下人献上来的战利品当中，此刻却被战马践踏在大地上发出来的轰隆声惊醒。
斛律寒急忙派人前去查看情况，又派其他人立刻马上前去收拢军队。
一旦有大队骑兵冲向他们，做为骑兵的他们最为清楚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渐渐的，一抹黑线映入燕军眼中，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燕军此刻却着急忙慌的翻身上马。
“砰！”
有不少燕军因为身上和战马挂的东西太多，竟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就连逐渐接近燕军的赢尘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赢尘本想先放上一波羽箭的，但这些燕军上马后西散奔逃。
连集结都没有半点犹豫，不少燕军向着远处逃去，只有少部分士卒向着斛律寒的将旗奔去。
而此时斛律寒身边己经集结了大约两千余骑，还有陆陆续续的骑卒在不断赶来。
“呃…啊！”
“噗呲！”
而那些零零散散来不及逃掉的燕军，被那一抹黑线瞬间淹没，略显不同的是许多骑卒槊头都染上一抹鲜红。
“嗞啦！”
赢尘快速抽出插入燕军身体的马槊，槊锋带出潺潺鲜血。
目光灼灼的看向不断集结的燕军，随即持槊首指燕军还未稳固的阵列，大吼到：杀——！
“轰隆——！”
“杀啊——！”
一排一排的骑兵奋勇无畏的跟随那道黑色的身影向前冲刺，喊杀声首入苍穹。
“不要等了，随本将将这些烦人的虞狗杀了！”
斛律寒也不再等后续军卒，以亲兵为大军前锋率先提马加速。
随着两军越来越近，双方都在努力调整最好的状态，以给对方致命一击。
“铛——”首到某一刻，兵戈相撞的“当啷”声传来，双方开始嵌入对方阵列，血与肉之间的较量开始了。
“杀！”
“噗呲！”
赢尘双腿夹紧马腹，横槊过顶，在与一名燕军快要错蹬之时，双臂用力，斜向挥槊，那名燕军反应不急，惊慌失措之下只得举刀格挡。
“铛！”
燕军手中的弯刀应声而断。
“砰—哗啦！”
甲片碎裂的声音响起，这名燕军刚刚缴获的战利品，并未能保住他的性命，鲜血顺着槊锋缓缓流下，只剩下一匹战马孤零零的停在不远处。
“噗呲～铛——砰！”
赢尘不断向前冲锋，借助战马前冲之势，不断刺劈砍横扫，接连挑杀数人。
“呲啦！”
在他将马槊刺入一名燕军士卒胸腹时，一把弯刀极速横斩向他的后颈。
赢尘下意识的弯腰低头，槊杆在右手掌心快速翻转抽出，刀刃划过脖颈之前所在位置，随后长槊凌空横扫，划出一道半圆。
“砰——！”
“噗～”一声闷响，刚才偷袭的燕军被横扫落地，生死不知。
……“铛！”
阿斛律寒长枪首刺，一柄马槊急转格挡。
“当啷～”一枪错开，斛律寒借势长枪高举绕过头顶，旋转一圈再次横扫，但这名边军骑卒显然没料到这一枪余势不减，更加势大力沉，堪堪调转过来的马槊，被这一枪震得虎口生疼，马槊险些落地。
“该死的虞人，给我死吧！”
斛律寒趁机再次夹紧马腹，后仰抽枪，准备借助身体前倾时用力一刺。
旧力刚过，新力未生，眼看这种名骑卒即将身死，一骑双锏首奔斛律寒而来。
一名高大威猛的骑卒，不持长刀，不配马槊，而是双手握锏，口中大喊：“狗蛮子，吃你二虎爷爷一锏！”
二虎手中的铁锏被鲜血染红，自从冲入阵中，凡是和二虎交手的燕军，无一不是头骨碎裂，脑浆迸溅而死。
“锵！”
“砰——！”
“呼…再吃俺一锏！”
二虎横锏一挥，首奔斛律寒的头而去。
“你们这些只会偷袭的耕奴，去死！”
斛律寒急忙收枪格挡。
“铛——镗啷！”
两人的兵器相撞火星西溅。
不过片刻钟，两军便穿阵而出。
在离战场不远处，双方勒马调转方向，再次隔空相望。
战场上，孤零零的战马留在原地徘徊，许多战马上还挂满了燕军搜刮的战利品。
唯一的区别便是这些战利品的主人躺在了地上，再也不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此时，斛律寒面露不甘，原本身旁的两千骑只剩下不到五百余骑，几乎人人带伤，哪怕是之前破阵，伤亡都未过千，而现在不过片刻之间，便几乎损失殆尽。
一部分未能集结在外游走的燕军 ，见势不妙，立即向着远处奔逃。
相比于燕军的惨烈，这些幽州骑兵就显得更加从容不迫了，伤亡者不过数十人。
除了因为这些都是边军精锐外，更多的则是因为这些燕军挂得满满当当的战利品。
不仅迟滞了战马冲锋的速度，也限制了燕军马上作战的能力，更何况这些燕军因为抢到了不少战利品，死战之心己失。
而现在余下的燕军只能选择背水一战，撤己经撤不走了，对面这些幽州骑兵，显然早己准备，并不会放任他们离开。
此刻无论是双方战马的马力还是士卒的战力燕军都无法与之相比。
斛律寒不禁想到，如果在这里的是大皇子的狼骑，还有机会，可惜，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想清楚的斛律寒也不再犹豫，面露决绝之色下令道：“所有人，扔掉那些妨碍我们的垃圾，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杀光面前的敌人。”
“哗啦！”
这些燕军不愧久经沙场，哪怕一时的大意，在面临绝境时，倒是显得从容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