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谋录：借凤还朝
第4章 线索（一）
“母亲为何让刘妈妈拦着，不让云初去看？”
洛云笙不解地问道。
“刘妈妈不是说了吗，那屋里血腥，怕她看了梦魇，现下收拾好了，便无碍了。”
洛云初没一会儿便跑来柳院，见院外的二人，停下步子。
“父亲己允我去看我母亲，大母......”王琳点了点头：“现下进去，倒也不至于日日噩梦了，大母随你一同进去。”
洛云初往里走了几步，想起洛震说的话，停下来转过身道：“不必了，大母和二姐先回吧，我想与母亲单独待会儿，日后怕是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还望大母成全。”
“也是。”
王琳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柳玉如的房间。
想来反正东西己经收拾干净了，也没什么的，就让她和自己母亲待一块儿缓一下吧。
洛云笙反而有点儿担心：“云初，你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想，和母亲单独呆会儿，二姐请先回吧。”
说罢，洛云初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去。
虽己经打扫收拾过，屋内的味道，却还散不去，就好像柳玉如也还在屋里，在那里端祥地坐着。
洛云初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幻觉，那张床上，只有一副惨白的尸体。
“母亲......”洛云初喃喃道，“母亲你起来看看我呀，我是云初，我回来了母亲......”可她怎么可能回应呢，她己经死了。
洛云初这么想着，崩溃大哭。
想到曾经自己叛逆不听话的时候。
想到小时羡慕二姐能去宫中伴读，特意去接，还跟另一家小姐拌嘴打架，最后是母亲将自己护在身后，才免去一顿打。
又想起前两日，母亲还在熬着灯，给未出生的弟弟缝制鞋袜。
明明......明明都好好的......“日后......没有母亲......云初要怎么活......母亲......都是云初来晚了......云初对不起你......”洛云初趴在柳玉如床边，显得格外孤寂。
窗外的乌鸦也跟了来，雪下的越发的大了，像在驱赶，风猛地刮起，吹倒了床边的小药桌。
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倒差点不被风雪声压得住了，一阵阵的，她哭她便带来风，盖住哭声，从窗外抚进来，抚过洛云初满是泪的脸颊，如同无言的慰藉，又似冷酷的提醒。
日头快要退了下去，外边来人喊了一句，说按照习俗，必须在日落之前将柳玉如安然入殓。
那声音在冷寂的空气中回荡了许久，才勉强将沉浸在悲痛深渊中的洛云初唤回神来，她恍惚间抬头，眼中满是不舍与绝望交织。
“你母亲会给你线索。”
洛云初脑海中忽然回响起父亲的话。
母亲的线索，是什么呢？
她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找到。
翻过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也不见母亲留下什么。
最终，她无奈地跪回到柳玉如的床边，紧紧握住那双己失去温度的手，轻声呼唤：“母亲，您可有什么未竟之言？”
说罢，洛云初也觉得自己蠢笨，自嘲地摇了摇头，母亲己然离世，又如何能回应她呢。
好巧的一阵风又吹了进来，刮得地上的小药碗在地上翻滚到一边。
洛云初起身去捡，抬头却看见母亲之前同大母一同进宫时怜贵妃赏的那幅绣图，当时洛云初和柳玉如还在想，这怜贵妃为何不爱绣鸳鸯，也不绣花花草草的，偏爱这乌鸦。
而现下，她猛地明白，父亲所说的掌管鸟的人，正是怜贵妃。
她拿起绣图和药碗，缓缓移至柳玉如床边跪下，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她的目光在它们与柳玉如苍白面容间徘徊，声音细若游丝：“母亲，是怜贵妃害了你吗？”
寂静一片，这会儿却没有风了。
“这药是大母托人送来的，”洛云初心如刀绞，话语中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痛楚，她的声音颤抖着问，“是......是大母害了你吗？”
依旧是一片平静，洛云初沉重地叹了口气，大母应该也不会，母亲都那么敬爱她，怎会……“母亲可还有要说的？”
洛云初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等到，她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难道刚刚只是碰巧吗，这药其实并无异样？”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拂过，洛云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欣喜地唤道：“母亲！
母亲是你吗！”
柳玉如脖间的发被吹落下，漏出脖间血青的毒丝。
洛云初眉头紧蹙，颤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母亲这是......毒......毒，竟是毒！”
“三小姐！”
屋外那人唤道，“日头要褪下了，再晚点恐怕会要误了时辰。”
洛云初惊了一下，迅速收敛心神，勉强平复下来。
她站起身，将药碗和绣图收进袖子里，走了出去。
那人见洛云初出来，恭敬地上前行礼道：“三小姐，小的是怕误了时辰，若是三小姐还有话要与亡母说，小的们可以再耐心等等的。”
“你们忙吧。”
“云初！”
洛云初随着声音看去，洛云笙站在院外正等着自己。
“二姐？”
洛云初走出柳院，“二姐，我不是叫你和大母先回去吗，怎的这样的大雪，你还在外头候着我。”
洛云笙轻轻执起洛云初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院落走去：“二夫人过世，我也很难过，但我知道，在这份哀痛之中，无人能及你的感受。
父亲常不怎与我们亲近，在他眼里，终究是大哥这样的男子更为重要，鲜少记得我们，但倒也没亏待，大母对你好，但终究不如生母心连心那般，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姐姐不等你，不宽慰你，你怎的走的出来。”
洛云初低着头默默啜泣。
“姐姐不知此时的云初需要什么能好一点，但是姐姐院里让人备了云初爱吃的，我知道你此时是吃不下的，但看看也许心情能好些，我们先去我院里坐会儿吧。”
洛云初看着她，挤出一个笑容：“好。”
洛云笙不解地问道。
“刘妈妈不是说了吗，那屋里血腥，怕她看了梦魇，现下收拾好了，便无碍了。”
洛云初没一会儿便跑来柳院，见院外的二人，停下步子。
“父亲己允我去看我母亲，大母......”王琳点了点头：“现下进去，倒也不至于日日噩梦了，大母随你一同进去。”
洛云初往里走了几步，想起洛震说的话，停下来转过身道：“不必了，大母和二姐先回吧，我想与母亲单独待会儿，日后怕是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还望大母成全。”
“也是。”
王琳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柳玉如的房间。
想来反正东西己经收拾干净了，也没什么的，就让她和自己母亲待一块儿缓一下吧。
洛云笙反而有点儿担心：“云初，你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想，和母亲单独呆会儿，二姐请先回吧。”
说罢，洛云初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去。
虽己经打扫收拾过，屋内的味道，却还散不去，就好像柳玉如也还在屋里，在那里端祥地坐着。
洛云初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幻觉，那张床上，只有一副惨白的尸体。
“母亲......”洛云初喃喃道，“母亲你起来看看我呀，我是云初，我回来了母亲......”可她怎么可能回应呢，她己经死了。
洛云初这么想着，崩溃大哭。
想到曾经自己叛逆不听话的时候。
想到小时羡慕二姐能去宫中伴读，特意去接，还跟另一家小姐拌嘴打架，最后是母亲将自己护在身后，才免去一顿打。
又想起前两日，母亲还在熬着灯，给未出生的弟弟缝制鞋袜。
明明......明明都好好的......“日后......没有母亲......云初要怎么活......母亲......都是云初来晚了......云初对不起你......”洛云初趴在柳玉如床边，显得格外孤寂。
窗外的乌鸦也跟了来，雪下的越发的大了，像在驱赶，风猛地刮起，吹倒了床边的小药桌。
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倒差点不被风雪声压得住了，一阵阵的，她哭她便带来风，盖住哭声，从窗外抚进来，抚过洛云初满是泪的脸颊，如同无言的慰藉，又似冷酷的提醒。
日头快要退了下去，外边来人喊了一句，说按照习俗，必须在日落之前将柳玉如安然入殓。
那声音在冷寂的空气中回荡了许久，才勉强将沉浸在悲痛深渊中的洛云初唤回神来，她恍惚间抬头，眼中满是不舍与绝望交织。
“你母亲会给你线索。”
洛云初脑海中忽然回响起父亲的话。
母亲的线索，是什么呢？
她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找到。
翻过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也不见母亲留下什么。
最终，她无奈地跪回到柳玉如的床边，紧紧握住那双己失去温度的手，轻声呼唤：“母亲，您可有什么未竟之言？”
说罢，洛云初也觉得自己蠢笨，自嘲地摇了摇头，母亲己然离世，又如何能回应她呢。
好巧的一阵风又吹了进来，刮得地上的小药碗在地上翻滚到一边。
洛云初起身去捡，抬头却看见母亲之前同大母一同进宫时怜贵妃赏的那幅绣图，当时洛云初和柳玉如还在想，这怜贵妃为何不爱绣鸳鸯，也不绣花花草草的，偏爱这乌鸦。
而现下，她猛地明白，父亲所说的掌管鸟的人，正是怜贵妃。
她拿起绣图和药碗，缓缓移至柳玉如床边跪下，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她的目光在它们与柳玉如苍白面容间徘徊，声音细若游丝：“母亲，是怜贵妃害了你吗？”
寂静一片，这会儿却没有风了。
“这药是大母托人送来的，”洛云初心如刀绞，话语中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痛楚，她的声音颤抖着问，“是......是大母害了你吗？”
依旧是一片平静，洛云初沉重地叹了口气，大母应该也不会，母亲都那么敬爱她，怎会……“母亲可还有要说的？”
洛云初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等到，她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难道刚刚只是碰巧吗，这药其实并无异样？”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拂过，洛云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欣喜地唤道：“母亲！
母亲是你吗！”
柳玉如脖间的发被吹落下，漏出脖间血青的毒丝。
洛云初眉头紧蹙，颤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母亲这是......毒......毒，竟是毒！”
“三小姐！”
屋外那人唤道，“日头要褪下了，再晚点恐怕会要误了时辰。”
洛云初惊了一下，迅速收敛心神，勉强平复下来。
她站起身，将药碗和绣图收进袖子里，走了出去。
那人见洛云初出来，恭敬地上前行礼道：“三小姐，小的是怕误了时辰，若是三小姐还有话要与亡母说，小的们可以再耐心等等的。”
“你们忙吧。”
“云初！”
洛云初随着声音看去，洛云笙站在院外正等着自己。
“二姐？”
洛云初走出柳院，“二姐，我不是叫你和大母先回去吗，怎的这样的大雪，你还在外头候着我。”
洛云笙轻轻执起洛云初的手，带着她往自己的院落走去：“二夫人过世，我也很难过，但我知道，在这份哀痛之中，无人能及你的感受。
父亲常不怎与我们亲近，在他眼里，终究是大哥这样的男子更为重要，鲜少记得我们，但倒也没亏待，大母对你好，但终究不如生母心连心那般，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姐姐不等你，不宽慰你，你怎的走的出来。”
洛云初低着头默默啜泣。
“姐姐不知此时的云初需要什么能好一点，但是姐姐院里让人备了云初爱吃的，我知道你此时是吃不下的，但看看也许心情能好些，我们先去我院里坐会儿吧。”
洛云初看着她，挤出一个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