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书友请留角色名,正常点的哈)风,在高处是另一种声音。《从地狱爬回人间,我为死神代行者》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孙宇张彪,讲述了(书友请留角色名,正常点的哈)风,在高处是另一种声音。不是地面上的呜咽,而是尖锐的、呼啸的、带着某种空洞回响的嘶鸣。像无数把无形的刀子刮过裸露的皮肤和骨头。健康站在废弃的“盛祥”商厦天台边缘,脚下是城市在冬夜里铺开的、一片由冰冷霓虹和深邃阴影组成的模糊版图。细密的雪粒子被狂风卷起,狂暴地抽打在他身上。钻进他破烂棉衣的每一个缝隙,带走残存的热量,留下刺骨的麻木。他像一尊被遗忘在末日边缘的残破石像。左...
不是地面上的呜咽,而是尖锐的、呼啸的、带着某种空洞回响的嘶鸣。
像无数把无形的刀子刮过裸露的皮肤和骨头。
健康站在废弃的“盛祥”商厦天台边缘,脚下是城市在冬夜里铺开的、一片由冰冷霓虹和深邃阴影组成的模糊版图。
细密的雪粒子被狂风卷起,狂暴地抽打在他身上。
钻进他破烂棉衣的每一个缝隙,带走残存的热量,留下刺骨的麻木。
他像一尊被遗忘在末日边缘的残破石像。
左臂软塌塌地垂着,骨头在肘关节处以一个骇人的角度戳出皮肉,暗红的血痂混合着污雪凝固在伤口周围。
右腿更是彻底废了,从膝盖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肿胀、青紫,仅靠一点意志和天台边缘矮矮的、锈蚀的铁栏杆支撑着身体的平衡。
每一次强风吹过,他都剧烈地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无形的巨手推下去。
这里是城市的“疮疤”,一栋烂尾了十几年的商厦,钢筋水泥的骨架裸露在寒风中,诉说着被遗弃的荒凉。
脚下是数十米高的虚空,连接着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尘埃和远处城市废气混合的冰冷气味。
健康没有低头看。
他空洞的双眼穿透风雪和霓虹的迷障,望向更远处那片模糊的黑暗——那是埋葬了他妹妹小雅的城郊公墓的方向。
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痛,但他毫无反应。
身体上的剧痛,早己被一种更庞大、更彻底的绝望碾成了齑粉。
他失败了。
像一只扑向烈焰的飞蛾,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却连一丝火星都没能溅起。
几个小时前,他揣着那把磨得锋利、曾无数次在梦中刺穿仇敌心脏的短刀,埋伏在“天阙”私人会所金碧辉煌的后巷阴影里。
当高鹤——那个穿着定制羊绒大衣、手腕上名表在灯光下反射着刺眼光芒的畜生——在保镖的簇拥下谈笑风生地走出来时,健康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就是这张脸!
三年前,就是这张带着轻佻和残忍的脸,和另外两个畜生——体校的张彪、富家子孙宇——在放学路上堵住了小雅!
健康那天在工地扛了一天钢筋,累得几乎虚脱,回家晚了。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迎接他的不是妹妹怯生生的笑容和温热的饭菜,而是地狱。
小雅像一只被撕碎的布娃娃,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校服成了破布条,身上布满了淤青和污秽,那双总是亮晶晶、充满依赖望着他的眼睛,永远失去了光彩,空洞地望着低矮破败的天花板。
她小小的手里,还死死攥着他早上出门前塞给她的、唯一一颗快要化掉的廉价水果糖。
报警?
高鹤的父亲是跺跺脚区里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张彪的舅舅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孙宇家更是用钱能把活人说死、把死人说活。
监控“神奇”消失,证人“集体”失忆,最终,小雅的死被轻描淡写地定为“意外事故”。
他捧在心尖上、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妹妹,就这样像尘埃般被抹去,只换来对方家长施舍般扔下的一点“赔偿金”,甚至不够买一块像样的墓碑。
三年。
整整一千多个日夜。
健康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仇恨是唯一支撑他这具躯壳不散架的东西。
他在最肮脏的角落干着最苦最累的活,像老鼠一样活着,省下每一个铜板,磨利每一寸意志。
他变得沉默阴鸷,眼神淬着毒,工友们都避之不及。
他活着,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一个能拖着那三个畜生一起下地狱的机会。
今天,机会来了。
高鹤的生日派对在“天阙”举行。
他揣着刀,带着三年积攒的所有疯狂和恨意,像一颗点燃了引信的炸弹冲了过去。
现实,给了他最无情、最彻底的毁灭。
他甚至没能靠近高鹤五步之内。
像条扑向狮子的野狗,被两个面无表情、动作精准得像机器的保镖轻易地拧断了胳膊,踹碎了膝盖。
那把寄托了他所有希望的刀,“当啷”一声掉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清脆得讽刺。
接着,是狂风暴雨般的殴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
张彪不知何时出现,狞笑着,用他那双穿着名牌球鞋的脚,狠狠跺在他完好的那条腿的膝盖上。
“咔嚓!”
那声音,健康听得真真切切,那是他复仇梦彻底碎裂的声音。
孙宇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暖黄的光晕里,远远地对着他啐了一口:“操,又是这个疯狗!
真他妈晦气!
赶紧弄走!”
高鹤甚至没回头,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一只苍蝇:“扔远点,别脏了地方。”
然后,在一群人的谄媚笑声中,钻进了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
健康像一袋真正的垃圾,被拖到了几条街外这栋废弃的商厦下。
其中一个保镖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满是血污的脸按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墙上,声音冰冷得像毒蛇:“小子,认命吧。
下辈子投胎眼睛放亮点,别他妈再做人了,懂吗?”
那嘲弄的语气,像最后一块巨石,彻底压垮了他早己不堪重负的脊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这副残躯,用仅存的一条好腿和那只完好的手,像条濒死的蛆虫一样,一点点爬上了这栋废弃商厦的楼梯。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山上攀爬,每一层都留下斑驳的血迹和绝望的印记。
支撑他爬上天台的,不是力量,而是那个念头:结束它。
从这里跳下去。
风,在耳边呼啸得更猛烈了,像死神的低语,又像解脱的召唤。
健康低头,看向脚下那片由模糊灯光和深邃黑暗组成的深渊。
几十米的高度,足够将他这具承载了太多痛苦的躯壳彻底摔碎,化为尘埃。
他看到了小雅。
不是那个冰冷的、破碎的结局。
是更早的时候。
冬天,破棚子里冷得像冰窖。
他们只有一床薄得透光的破棉被。
小雅冻得嘴唇发紫,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却使劲把被子往他身上扯,声音细细的,带着颤:“哥……你盖……你干活累……”他假装生气,把被子全裹在她身上,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泥地上,牙齿打着颤说:“哥不冷!
哥身体好,叫健康!”
小雅信了,依偎着他,小脑袋靠在他同样单薄的肩膀上,小声说:“哥,等我长大了,赚好多好多钱,给你买大房子,买新棉袄……”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像暗夜里的星辰。
“哥……冷……”幻象中的小雅轻声呢喃。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捏爆!
比断骨处更剧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瞬间将他淹没!
他答应过要保护她!
给她好日子过的!
他发过誓的!
可现在呢?
他连为她讨回一点点血债都做不到!
他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连靠近仇人都是一种奢望!
他活着,除了延续这无边无际的痛苦,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