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狱爬回人间，我为死神代行者
第2章 死神契，新生
厌倦了。
这三个字，像三颗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射穿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生机。
对这个操蛋的世界，对这玩弄他的命运，对那三个逍遥法外的畜生，对自己这具无用且残破的躯壳，对这日复一日啃噬灵魂、永无止境的仇恨……他彻底厌倦了。
复仇？
他己经是一堆连站都站不稳的烂肉。
希望？
那玩意儿三年前就和小雅一起被埋葬了。
活着？
每一秒都是对地狱的重复体验。
太痛苦了。
做人……太他妈痛苦了！
健康完好的右手，死死抓住了冰冷、锈蚀的铁栏杆边缘。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
不是为了稳住身体，而是为了……借力。
他不再看脚下那片代表终结的虚空，而是最后一次，用那双只剩下死寂灰烬的眼睛，望向妹妹沉睡的方向。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只有风雪在呼啸。
然后，他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
身体骤然失去了唯一的支撑点。
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呼啸的风声变得遥远而模糊，冰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的刺痛感消失了。
他看到自己残破的身体离开了天台的边缘，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毫无重量的枯叶，开始向那无底的黑暗坠落。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心脏猛地被提向喉咙，又在下一秒沉入无底深渊。
时间被拉长，又仿佛被压缩。
在下坠的永恒瞬间里，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疯狂闪现：父亲烂醉如泥后绝望的眼神，母亲咳血时枯槁的脸庞……小雅第一次学会叫“哥哥”时的笑脸，她递过来那颗劣质水果糖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工头刻薄的嘴脸，工友嫌恶的目光……高鹤、张彪、孙宇那张张狞笑扭曲的脸……小雅最后那双失去所有光彩的眼睛……保镖冰冷嘲弄的话语：“下辈子别做人了……”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痛苦、屈辱、仇恨、绝望……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然后——轰然炸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的平静。
一种彻底放弃抵抗、向深渊投降的平静。
他闭上眼睛。
不再挣扎。
若有来世……绝不做人……这个念头，如同烙印，清晰地刻印在他飞速坠落的意识最深处。
风声重新灌满耳膜，尖锐刺耳！
重力无情地拉扯着他残破的身体，加速，再加速！
地面那片模糊的、由冰冷水泥和污浊积雪构成的死亡画布，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重物砸进厚厚淤泥、又夹杂着无数细小骨骼碎裂的恐怖巨响，撕裂了废弃商厦下死寂的冬夜。
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短暂而惊心。
健康残破的身体，以一种极度扭曲、完全不符合人体结构的姿态，狠狠砸在商厦后巷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鲜血如同炸开的暗红色花朵，瞬间在他身下晕染开来，在洁白的雪地上蔓延，触目惊心。
他的头颅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空洞的眼睛最后一次睁开，映着灰蒙蒙的、不断落下雪花的天空，瞳孔里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光，彻底熄灭。
雪，还在下。
无声地、冷漠地覆盖着这片刚刚发生的死亡。
几片雪花落在尚有余温的血泊上，瞬间融化，消失不见。
远处便利店的霓虹灯招牌，在风雪中闪烁着模糊而诡异的光。
商厦对面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上，一扇半开的窗户里，似乎有人影被那声巨响惊动，探头朝这边张望了一下，又很快缩了回去，窗户“砰”地一声关紧。
巷子口，一只觅食的流浪猫被巨大的声响吓得炸毛，惊恐地看了一眼那摊在雪地里迅速冷却的暗红，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逃得无影无踪。
世界重归死寂。
只有风雪呜咽，像是在为这无声的坠落唱一曲凄凉的挽歌。
健康死了。
带着他无法实现的滔天仇恨，带着他对“做人”的彻底厌弃，从绝望的顶峰，坠入了永恒的深渊。
他最后的执念，凝固在撞击带来的、短暂的剧痛之后的无边黑暗里：……绝不做人…………绝对的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存在”的实感。
健康感觉自己像一粒被遗忘在宇宙尽头的尘埃，悬浮在永恒的虚无之中。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却无法熄灭。
最后的记忆碎片——呼啸的风声、冰冷的雪、身体撞击地面那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以及那刻骨铭心的念头“绝不做人”——如同冰冷的刀锋，反复切割着他残余的感知。
厌倦了……太痛苦了……结束了吗？
……就在这无边的死寂和虚无感几乎要将最后一点意识彻底吞噬时，画面毫无征兆地炸开！
不是连贯的影像，而是无数破碎、扭曲、充满极致痛苦的片段，如同狂暴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意识堤坝：一个瘦骨嶙峋的孩童蜷缩在垃圾堆旁，蛆虫在他溃烂的伤口上蠕动，空洞的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士兵被炸断双腿，拖着血肉模糊的残躯在泥泞中爬行，发出无声的嘶吼……阴暗的地下室里，少女被铁链锁住，绝望的泪水混合着污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病床上，老人浑身插满管子，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窒息的恐惧……人心算计，背叛如刀，亲人反目，爱人成仇，贪婪吞噬良知，欲望扭曲灵魂……一幕幕比酷刑更残忍的人间剧在他意识中疯狂上演！
痛苦！
恐惧！
绝望！
愤怒！
麻木！
无数种负面情绪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健康意识的每一寸角落！
这并非他个人的记忆，而是众生之苦的浓缩！
是六道轮回中无休止的哀嚎！
“呃啊——！！！”
健康在虚无中无声地咆哮，这比死亡本身更恐怖的万界疾苦景象，几乎要将他那点残存的意识彻底撕碎、碾磨成粉！
他以为自己的遭遇己是极致，却不过是这无边苦海中的一滴水！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这痛苦洪流彻底淹没的瞬间，所有的画面骤然定格，然后如同碎裂的镜子般崩解消散。
黑暗重新降临，但己不再纯粹。
在健康“面前”的虚无中，两点幽邃得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暗金色光芒缓缓亮起。
没有形体，没有轮廓，只有那两点光芒，如同亘古燃烧的冰冷恒星，静静悬浮。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弥漫开来，不是力量上的碾压，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绝对凌驾，一种对“生命”本身存在意义的漠然审视。
一个声音首接在健康意识的“核心”响起，非男非女，非老非少，低沉、宏大，带着一种看透亿万劫轮回的沧桑与漠然：“汝观此苦，以为何？”
健康残存的意识剧烈震颤，那万界众生的哀嚎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他无法思考，只有最本能的反应：痛苦！
无边无际的痛苦和对这个世界的恨意！
“此乃常。”
那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众生皆苦，此界尤甚。
汝所历，沧海一粟。”
暗金光芒微微流转，如同神祇冷漠的瞳孔。
“此界生灵七十亿，于六道轮回众生之数，微尘之于星河。”
声音继续，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残酷。
“此间‘人’，非皆为人。
畜牲道之愚痴，修罗道之嗔恨，饿鬼道之贪婪……披人皮，行兽事，自以为人者，比比皆是。
彼辈沉沦其道，不知己过，不明因果，只循本能恶欲而行。
汝之仇雠，便是此类。”
这三个字，像三颗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射穿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生机。
对这个操蛋的世界，对这玩弄他的命运，对那三个逍遥法外的畜生，对自己这具无用且残破的躯壳，对这日复一日啃噬灵魂、永无止境的仇恨……他彻底厌倦了。
复仇？
他己经是一堆连站都站不稳的烂肉。
希望？
那玩意儿三年前就和小雅一起被埋葬了。
活着？
每一秒都是对地狱的重复体验。
太痛苦了。
做人……太他妈痛苦了！
健康完好的右手，死死抓住了冰冷、锈蚀的铁栏杆边缘。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
不是为了稳住身体，而是为了……借力。
他不再看脚下那片代表终结的虚空，而是最后一次，用那双只剩下死寂灰烬的眼睛，望向妹妹沉睡的方向。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只有风雪在呼啸。
然后，他松开了抓住栏杆的手。
身体骤然失去了唯一的支撑点。
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呼啸的风声变得遥远而模糊，冰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的刺痛感消失了。
他看到自己残破的身体离开了天台的边缘，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毫无重量的枯叶，开始向那无底的黑暗坠落。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心脏猛地被提向喉咙，又在下一秒沉入无底深渊。
时间被拉长，又仿佛被压缩。
在下坠的永恒瞬间里，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疯狂闪现：父亲烂醉如泥后绝望的眼神，母亲咳血时枯槁的脸庞……小雅第一次学会叫“哥哥”时的笑脸，她递过来那颗劣质水果糖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工头刻薄的嘴脸，工友嫌恶的目光……高鹤、张彪、孙宇那张张狞笑扭曲的脸……小雅最后那双失去所有光彩的眼睛……保镖冰冷嘲弄的话语：“下辈子别做人了……”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痛苦、屈辱、仇恨、绝望……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然后——轰然炸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的平静。
一种彻底放弃抵抗、向深渊投降的平静。
他闭上眼睛。
不再挣扎。
若有来世……绝不做人……这个念头，如同烙印，清晰地刻印在他飞速坠落的意识最深处。
风声重新灌满耳膜，尖锐刺耳！
重力无情地拉扯着他残破的身体，加速，再加速！
地面那片模糊的、由冰冷水泥和污浊积雪构成的死亡画布，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重物砸进厚厚淤泥、又夹杂着无数细小骨骼碎裂的恐怖巨响，撕裂了废弃商厦下死寂的冬夜。
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短暂而惊心。
健康残破的身体，以一种极度扭曲、完全不符合人体结构的姿态，狠狠砸在商厦后巷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鲜血如同炸开的暗红色花朵，瞬间在他身下晕染开来，在洁白的雪地上蔓延，触目惊心。
他的头颅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空洞的眼睛最后一次睁开，映着灰蒙蒙的、不断落下雪花的天空，瞳孔里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光，彻底熄灭。
雪，还在下。
无声地、冷漠地覆盖着这片刚刚发生的死亡。
几片雪花落在尚有余温的血泊上，瞬间融化，消失不见。
远处便利店的霓虹灯招牌，在风雪中闪烁着模糊而诡异的光。
商厦对面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上，一扇半开的窗户里，似乎有人影被那声巨响惊动，探头朝这边张望了一下，又很快缩了回去，窗户“砰”地一声关紧。
巷子口，一只觅食的流浪猫被巨大的声响吓得炸毛，惊恐地看了一眼那摊在雪地里迅速冷却的暗红，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逃得无影无踪。
世界重归死寂。
只有风雪呜咽，像是在为这无声的坠落唱一曲凄凉的挽歌。
健康死了。
带着他无法实现的滔天仇恨，带着他对“做人”的彻底厌弃，从绝望的顶峰，坠入了永恒的深渊。
他最后的执念，凝固在撞击带来的、短暂的剧痛之后的无边黑暗里：……绝不做人…………绝对的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存在”的实感。
健康感觉自己像一粒被遗忘在宇宙尽头的尘埃，悬浮在永恒的虚无之中。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却无法熄灭。
最后的记忆碎片——呼啸的风声、冰冷的雪、身体撞击地面那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以及那刻骨铭心的念头“绝不做人”——如同冰冷的刀锋，反复切割着他残余的感知。
厌倦了……太痛苦了……结束了吗？
……就在这无边的死寂和虚无感几乎要将最后一点意识彻底吞噬时，画面毫无征兆地炸开！
不是连贯的影像，而是无数破碎、扭曲、充满极致痛苦的片段，如同狂暴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的意识堤坝：一个瘦骨嶙峋的孩童蜷缩在垃圾堆旁，蛆虫在他溃烂的伤口上蠕动，空洞的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士兵被炸断双腿，拖着血肉模糊的残躯在泥泞中爬行，发出无声的嘶吼……阴暗的地下室里，少女被铁链锁住，绝望的泪水混合着污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病床上，老人浑身插满管子，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窒息的恐惧……人心算计，背叛如刀，亲人反目，爱人成仇，贪婪吞噬良知，欲望扭曲灵魂……一幕幕比酷刑更残忍的人间剧在他意识中疯狂上演！
痛苦！
恐惧！
绝望！
愤怒！
麻木！
无数种负面情绪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健康意识的每一寸角落！
这并非他个人的记忆，而是众生之苦的浓缩！
是六道轮回中无休止的哀嚎！
“呃啊——！！！”
健康在虚无中无声地咆哮，这比死亡本身更恐怖的万界疾苦景象，几乎要将他那点残存的意识彻底撕碎、碾磨成粉！
他以为自己的遭遇己是极致，却不过是这无边苦海中的一滴水！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这痛苦洪流彻底淹没的瞬间，所有的画面骤然定格，然后如同碎裂的镜子般崩解消散。
黑暗重新降临，但己不再纯粹。
在健康“面前”的虚无中，两点幽邃得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暗金色光芒缓缓亮起。
没有形体，没有轮廓，只有那两点光芒，如同亘古燃烧的冰冷恒星，静静悬浮。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弥漫开来，不是力量上的碾压，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绝对凌驾，一种对“生命”本身存在意义的漠然审视。
一个声音首接在健康意识的“核心”响起，非男非女，非老非少，低沉、宏大，带着一种看透亿万劫轮回的沧桑与漠然：“汝观此苦，以为何？”
健康残存的意识剧烈震颤，那万界众生的哀嚎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他无法思考，只有最本能的反应：痛苦！
无边无际的痛苦和对这个世界的恨意！
“此乃常。”
那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众生皆苦，此界尤甚。
汝所历，沧海一粟。”
暗金光芒微微流转，如同神祇冷漠的瞳孔。
“此界生灵七十亿，于六道轮回众生之数，微尘之于星河。”
声音继续，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残酷。
“此间‘人’，非皆为人。
畜牲道之愚痴，修罗道之嗔恨，饿鬼道之贪婪……披人皮，行兽事，自以为人者，比比皆是。
彼辈沉沦其道，不知己过，不明因果，只循本能恶欲而行。
汝之仇雠，便是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