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延长线
第5章 消失的真相
桌布上的褶皱在视线里扭曲变形，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又急又浅。
强迫自己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指，我死死盯住李七号："李七号，"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不好笑。
"李七号的眼神变了，从看白痴的轻蔑变成了看麻烦的烦躁，而我莫名其妙就成了他眼中的那个"麻烦"。
而此时，白姨安慰般伸手将我拉到身旁。
"别怕，"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指腹有一层薄茧，摩挲时带着粗粝的温暖，"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这个阶段。
"她的目光扫过餐厅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最后落回我身上："特别是你——陈默最亲近的人。
"声音突然放得很轻，像在分享一个秘密，"他的梦境，早就把你编织得比谁都真实了。
"什么叫做"编织得真实"？
我分明记得和陈默一起长大的每一个细节——幼儿园抢秋千摔破的膝盖，小学时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春游，初中偷偷在课桌下传的纸条..."我...不明白。
"喉咙干涩得发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服袖口的线头，"那些记忆明明都——"看我还是疑惑，白姨拍了拍身边的空椅子，木制椅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见微，"她的语气像是给受惊的小动物顺毛，"你对我们的举动感到疑惑也很正常。
"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你刚刚是不是发现明明前一秒还上了糖醋排骨，后一秒却消失？
还有小料区，摆得满满当当的，走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糖醋排骨真的消失了..."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
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他们显然也都看到了。
但比起凭空消失的菜品，此刻这群人的反常举止才更让我毛骨悚然。
我死死盯着眼前这群人，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手臂。
疼痛感清晰地传来。
我保持着防御的姿势没有移动半步。
"陈默呢？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嘶哑，"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还有这个投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指在袖口下悄悄攥成了拳头。
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让我胃部一阵绞痛——餐厅的老板，老板娘、小区门口的水果摊主、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的服务生。
他们此刻全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在打量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异类。
但我双手抱胸并没坐下，反而做出防御的姿态。
因为我实在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也并不信任眼前的这群人。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布料在指腹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目光在白姨温和的脸和那把空椅子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白姨的手依然轻轻拍着身旁的椅子，她的眼神温和得让我想起小时候生病时照顾我的外婆。
"见微，"她叹了口气，声音柔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们不会伤害你。
趁陈默还没回来，坐下来好吗？
让我们慢慢解释给你听。
""陈默还没回来"——这句话像一根细线，轻轻拉扯着我紧绷的神经。
也许他只是暂时离开？
去洗手间？
或者接电话？
我的思绪胡乱飘着，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余光瞥见李七号撇了撇嘴，他摆弄着胸前的校徽，破天荒地没有出声嘲讽。
这种反常的沉默，反而让我的心又悬高了几分。
白姨的手停在半空，掌心朝上，手指微微蜷曲，像是在等待什么。
阳光从她指缝间漏下来，在桌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注意到她右手食指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见微，"她的声音很轻，尾音带着点沙哑，"就当是陪我这个老人家坐一会儿。
"我盯着那道疤痕看了两秒，突然想起上学期在物理实验室打碎的烧杯——玻璃碎片划过指尖的刺痛感如此真实。
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莫名让我紧绷的肩膀松了松。
"...行吧。
"声音轻得被空调嗡鸣盖过。
我僵硬地坐下，椅子发出的呻吟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白姨的手适时收了回去，她甚至体贴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我留出更多的空间。
老板娘此时给我端来一杯温水，我接过温水。
杯壁凝结的水珠沿着指缝滑下，凉意让我意识到自己手心全是汗。
"还留着婴儿床时期的记忆吗？
"老板突然出声，低沉的嗓音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凝固的空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白姨，李七号撇了撇嘴，把玩到一半的校徽别回了衣领。
白姨点点头，从收音机里取出一盘泛黄的磁带，磁带上歪歪扭扭地写着《陈默的第一次午睡》。
当她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我的意识突然被抽离——眼前的一切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世界坍缩成一个漆黑的虚空。
在这片虚无中，唯一清晰的是正中央那张铺着蓝格子床单的婴儿床。
床单的蓝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那些细小的格子纹路仿佛在缓缓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我感到自己正漂浮在婴儿床上方，以一个上帝视角注视着这一切。
朦胧的身影从黑暗深处浮现----那是个女人的轮廓，脚步轻缓得如同飘过水面的羽毛。
她来到婴儿床边，俯身抱起那个小小的襁褓。
"宝宝乖，妈妈在这里......"那熟悉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是陈默妈妈的声音，但比现在要年轻许多。
"最初只有2、3平方米。
"老板的声音突然在我耳畔响起，近得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同时带着博物馆导游般的专业感，"这是他婴儿时期认知的全部世界，就是他躺着的这张婴儿床。
"“接下来是陈默的幼儿时期”老板刚说完，随着"咔嗒"一声换磁带的轻响，整个空间突然开始生长。
就像快放的植物纪录片，以婴儿床为中心，色彩和形状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先是散落的积木和毛绒玩具凭空出现，接着是小小的书桌，上面还摆着蜡笔画。
地毯像活物般铺展开来，最后西面墙壁拔地而起，将我们包裹在一个崭新的空间里——这是陈默童年时的卧室，但墙面白得刺眼，连木质地板都散发着新鲜油漆的气味，仿佛整个世界刚刚被精心粉刷过，等待着主人第一次的造访。
强迫自己松开攥得发白的手指，我死死盯住李七号："李七号，"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却止不住地发抖，"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不好笑。
"李七号的眼神变了，从看白痴的轻蔑变成了看麻烦的烦躁，而我莫名其妙就成了他眼中的那个"麻烦"。
而此时，白姨安慰般伸手将我拉到身旁。
"别怕，"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指腹有一层薄茧，摩挲时带着粗粝的温暖，"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这个阶段。
"她的目光扫过餐厅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最后落回我身上："特别是你——陈默最亲近的人。
"声音突然放得很轻，像在分享一个秘密，"他的梦境，早就把你编织得比谁都真实了。
"什么叫做"编织得真实"？
我分明记得和陈默一起长大的每一个细节——幼儿园抢秋千摔破的膝盖，小学时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春游，初中偷偷在课桌下传的纸条..."我...不明白。
"喉咙干涩得发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服袖口的线头，"那些记忆明明都——"看我还是疑惑，白姨拍了拍身边的空椅子，木制椅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见微，"她的语气像是给受惊的小动物顺毛，"你对我们的举动感到疑惑也很正常。
"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你刚刚是不是发现明明前一秒还上了糖醋排骨，后一秒却消失？
还有小料区，摆得满满当当的，走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糖醋排骨真的消失了..."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
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他们显然也都看到了。
但比起凭空消失的菜品，此刻这群人的反常举止才更让我毛骨悚然。
我死死盯着眼前这群人，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手臂。
疼痛感清晰地传来。
我保持着防御的姿势没有移动半步。
"陈默呢？
"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嘶哑，"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还有这个投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指在袖口下悄悄攥成了拳头。
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让我胃部一阵绞痛——餐厅的老板，老板娘、小区门口的水果摊主、常去的那家奶茶店的服务生。
他们此刻全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在打量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异类。
但我双手抱胸并没坐下，反而做出防御的姿态。
因为我实在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也并不信任眼前的这群人。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袖口，布料在指腹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目光在白姨温和的脸和那把空椅子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白姨的手依然轻轻拍着身旁的椅子，她的眼神温和得让我想起小时候生病时照顾我的外婆。
"见微，"她叹了口气，声音柔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们不会伤害你。
趁陈默还没回来，坐下来好吗？
让我们慢慢解释给你听。
""陈默还没回来"——这句话像一根细线，轻轻拉扯着我紧绷的神经。
也许他只是暂时离开？
去洗手间？
或者接电话？
我的思绪胡乱飘着，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余光瞥见李七号撇了撇嘴，他摆弄着胸前的校徽，破天荒地没有出声嘲讽。
这种反常的沉默，反而让我的心又悬高了几分。
白姨的手停在半空，掌心朝上，手指微微蜷曲，像是在等待什么。
阳光从她指缝间漏下来，在桌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注意到她右手食指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见微，"她的声音很轻，尾音带着点沙哑，"就当是陪我这个老人家坐一会儿。
"我盯着那道疤痕看了两秒，突然想起上学期在物理实验室打碎的烧杯——玻璃碎片划过指尖的刺痛感如此真实。
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莫名让我紧绷的肩膀松了松。
"...行吧。
"声音轻得被空调嗡鸣盖过。
我僵硬地坐下，椅子发出的呻吟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白姨的手适时收了回去，她甚至体贴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我留出更多的空间。
老板娘此时给我端来一杯温水，我接过温水。
杯壁凝结的水珠沿着指缝滑下，凉意让我意识到自己手心全是汗。
"还留着婴儿床时期的记忆吗？
"老板突然出声，低沉的嗓音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凝固的空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白姨，李七号撇了撇嘴，把玩到一半的校徽别回了衣领。
白姨点点头，从收音机里取出一盘泛黄的磁带，磁带上歪歪扭扭地写着《陈默的第一次午睡》。
当她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我的意识突然被抽离——眼前的一切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世界坍缩成一个漆黑的虚空。
在这片虚无中，唯一清晰的是正中央那张铺着蓝格子床单的婴儿床。
床单的蓝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那些细小的格子纹路仿佛在缓缓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我感到自己正漂浮在婴儿床上方，以一个上帝视角注视着这一切。
朦胧的身影从黑暗深处浮现----那是个女人的轮廓，脚步轻缓得如同飘过水面的羽毛。
她来到婴儿床边，俯身抱起那个小小的襁褓。
"宝宝乖，妈妈在这里......"那熟悉的声音让我心头一颤——是陈默妈妈的声音，但比现在要年轻许多。
"最初只有2、3平方米。
"老板的声音突然在我耳畔响起，近得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同时带着博物馆导游般的专业感，"这是他婴儿时期认知的全部世界，就是他躺着的这张婴儿床。
"“接下来是陈默的幼儿时期”老板刚说完，随着"咔嗒"一声换磁带的轻响，整个空间突然开始生长。
就像快放的植物纪录片，以婴儿床为中心，色彩和形状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先是散落的积木和毛绒玩具凭空出现，接着是小小的书桌，上面还摆着蜡笔画。
地毯像活物般铺展开来，最后西面墙壁拔地而起，将我们包裹在一个崭新的空间里——这是陈默童年时的卧室，但墙面白得刺眼，连木质地板都散发着新鲜油漆的气味，仿佛整个世界刚刚被精心粉刷过，等待着主人第一次的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