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的污染
第4章 潜入禁忌之门
方哲嘶哑的问话在沉闷的课堂空气中显得如此突兀，却又被教授平稳的声线轻易盖过。
林玥那双纯黑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仿佛方哲惊恐的质问只是拂过水面的微风。
她没有回答，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到只有方哲能察觉。
然后，她收回了那本摊开的笔记本，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借了支笔又还了回来。
素色的硬卡纸封面合拢，遮住了那句如同诅咒般的断言——“我们皆是认知污染的容器”。
她重新坐正，目光投向讲台，侧脸的线条在教室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冷硬，毫无少女应有的柔和。
方哲僵在原地，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冷汗浸湿了后背。
那句无声的唇语——“你听见…脑内的低语了吗？”
——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蜗深处反复回响，与陈星的遗言、培养舱里睁开的眼睛、那片非人星空的景象疯狂纠缠、碰撞。
她到底是谁？
林默教授的女儿…这身份本身就带着巨大的疑团。
她是知情者？
参与者？
还是…另一个受害者？
下课铃声尖锐地撕裂了课堂的宁静。
学生们如同退潮般涌向门口，嘈杂的人声瞬间淹没了方哲混乱的思绪。
他猛地起身，视线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纤细、苍白的身影。
林玥己经走到了后门，墨黑的长发在人群中一闪而逝。
方哲几乎是撞开挡路的同学，奋力追了上去。
走廊里人头攒动，空气浑浊。
他凭借着超忆赋予的精准定位能力，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独特而疏离的背影。
她走得并不快，但步伐异常稳定，目标明确地朝着远离主教学区的方向——正是神经科学研究所所在的位置。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但一种更强烈的、被真相牵引的偏执推动着方哲的脚步。
他必须跟上！
必须知道！
陈星的死、他脑中的幻象（如果那真是幻象的话）、林玥诡异的举动和言语…这一切的核心，似乎都指向那座堡垒般的灰色建筑。
研究所高大的轮廓在树影中逐渐清晰，冰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入口处的智能闸机和安保人员如同雕塑般矗立。
方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靠近。
但林玥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她没有走向主入口，而是沿着研究所外围一条不起眼的小径，拐向了建筑的后方。
那里是高耸的围墙和研究所侧翼的通风设备区，巨大的金属百叶窗发出低沉的嗡鸣。
方哲屏住呼吸，借着高大的灌木丛和堆放杂物的角落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尾随。
他看到林玥停在了一处看似平常的、布满锈迹的金属维修门前。
门旁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生物识别面板。
林玥伸出手指，按在面板上。
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蓝光扫过。
方哲的超忆视觉清晰地捕捉到面板上瞬间闪过一个极其复杂的、不断变幻的几何符号，绝非普通的指纹或虹膜识别图案！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械解锁声响起。
厚重的金属门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冰冷金属、陈旧尘埃和…难以言喻的微弱有机质腐败气息的气流涌出。
林玥没有丝毫迟疑，侧身闪入门内，身影迅速被门后的黑暗吞没。
门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方哲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该怎么办？
冲过去？
那扇门显然需要特定的生物密钥！
暴露自己？
研究所的安保绝非吃素的！
就在他心急如焚、进退维谷之际，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门框上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几根废弃的、缠绕在一起的粗壮电缆垂落下来，其中一根电缆的绝缘胶皮被磨破，露出里面缠绕的铜线，而那铜线似乎…接触到了门框上一个同样不起眼的金属凸起？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攫住了方哲。
他环顾西周，确认无人注意这个角落。
他深吸一口气，像一只受惊的猫，猛地窜到那扇维修门前。
他伸出手指，带着一种豁出去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根裸露的铜线，然后将其轻轻搭在那个金属凸起上。
滋啦！
一道微弱的蓝白色电火花瞬间闪过！
方哲的手指被电得一阵酥麻刺痛！
紧接着，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内部发出一阵短促而混乱的“咯咯”声，像是齿轮卡住又强行挣脱。
门缝…竟然再次滑开了一道比刚才更窄的缝隙！
显然是那个意外短路造成了门禁系统瞬间的紊乱！
机会稍纵即逝！
方哲用尽全身力气，侧着身，几乎是把自己“挤”进了那道狭窄的缝隙。
冰冷的金属门框擦着他的肩膀和后背，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下一秒，他跌入了门后的黑暗与刺鼻的气味之中。
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合拢，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光线瞬间消失，只有远处通风管道缝隙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眼前环境的轮廓——一条狭窄、低矮的金属维修通道，布满了粗大的管道和纠缠的线缆。
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机油味，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腐败气息。
林玥的身影就在前方不远处，背对着他，停住了脚步。
她没有回头，但方哲能感觉到，她知道自己进来了。
一股寒意顺着方哲的脊椎爬升。
林玥终于缓缓转过身。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显得更加苍白，那双纯黑的眼睛如同两点寒星，首首地刺向方哲。
她的眼神里没有意外，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了然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你不该进来。”
她的声音第一次清晰地响起，音质清冷、平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
方哲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大口喘息着，警惕地盯着她。
“我必须知道！
陈星看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死？
你给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压低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地下七层…那些培养舱里的…是不是真的？！”
林玥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目光在方哲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评估，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方哲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抬起左手，动作有些僵硬地撩开了自己左侧颈边墨黑的长发，露出了一小片冷白色的皮肤。
就在耳垂下方，靠近颈动脉的位置，方哲的超忆视觉清晰地捕捉到——那里赫然嵌着一块东西！
不是疤痕，不是纹身。
那是一个硬币大小的、半透明的、类似生物凝胶的圆形贴片。
贴片中心，一个极其微小的、结构精密的金属装置闪烁着幽蓝色的冷光。
几根比头发丝还细的、半透明的生物管线从贴片边缘延伸出来，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着，深深刺入了她的皮肤之下，消失在颈部的肌理之中！
方哲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是什么？！
植入物？！
林玥放下头发，遮住了那诡异的装置。
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但方哲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痛楚。
“认知污染…” 林玥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不是比喻。
它是一种…实体。”
她抬起右手，从随身那个帆布包里，拿出了一支细长的金属注射器。
注射器里装着约莫三分之一管散发着极微弱蓝光的粘稠液体。
那蓝光极其暗淡，却带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不安的活性。
“它在增殖，在低语。
它在…试图改写我们。”
林玥熟练地将注射器抵在自己左手手臂内侧，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推杆。
那幽蓝的粘液无声地注入她的血管。
方哲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那蓝色的液体…就是她对抗“污染”的东西？
那她颈部的装置又是什么？
监视器？
控制器？
注射完毕，林玥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但身体依旧紧绷。
她将空注射器收好，目光重新投向通道深处。
“B7层…是源头之一。
也是…‘容器’的存放地。”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陈述感，“跟我来。
如果你想看真相，就保持绝对安静，控制你的思维波动。
任何强烈的情绪…都可能唤醒它们。”
她不再看方哲，转身，沿着狭窄、布满障碍的维修通道，无声而迅捷地向深处潜行。
方向，正是通往研究所主楼核心区域，也是通往地下深层的那片区域！
方哲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恐惧和无数疑问，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脚下的金属网格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腐败气息的有机质味道越来越浓烈，仿佛来自通道深处某个巨大的、活着的伤口。
通风管道的嗡鸣声似乎也带上了一种低沉的、不祥的韵律。
林玥的身影在前方如同幽灵般飘忽，她对这复杂的路径似乎了如指掌，总能找到最隐蔽、最安全的路线。
他们穿过堆积如山的废弃设备区，绕过发出低沉运转声的巨大管道，顺着锈迹斑斑的垂首梯子向下攀爬了两层。
每一次向下，空气的温度似乎就降低一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就更浓一分。
林玥那双纯黑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仿佛方哲惊恐的质问只是拂过水面的微风。
她没有回答，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到只有方哲能察觉。
然后，她收回了那本摊开的笔记本，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借了支笔又还了回来。
素色的硬卡纸封面合拢，遮住了那句如同诅咒般的断言——“我们皆是认知污染的容器”。
她重新坐正，目光投向讲台，侧脸的线条在教室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冷硬，毫无少女应有的柔和。
方哲僵在原地，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冷汗浸湿了后背。
那句无声的唇语——“你听见…脑内的低语了吗？”
——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蜗深处反复回响，与陈星的遗言、培养舱里睁开的眼睛、那片非人星空的景象疯狂纠缠、碰撞。
她到底是谁？
林默教授的女儿…这身份本身就带着巨大的疑团。
她是知情者？
参与者？
还是…另一个受害者？
下课铃声尖锐地撕裂了课堂的宁静。
学生们如同退潮般涌向门口，嘈杂的人声瞬间淹没了方哲混乱的思绪。
他猛地起身，视线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纤细、苍白的身影。
林玥己经走到了后门，墨黑的长发在人群中一闪而逝。
方哲几乎是撞开挡路的同学，奋力追了上去。
走廊里人头攒动，空气浑浊。
他凭借着超忆赋予的精准定位能力，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独特而疏离的背影。
她走得并不快，但步伐异常稳定，目标明确地朝着远离主教学区的方向——正是神经科学研究所所在的位置。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但一种更强烈的、被真相牵引的偏执推动着方哲的脚步。
他必须跟上！
必须知道！
陈星的死、他脑中的幻象（如果那真是幻象的话）、林玥诡异的举动和言语…这一切的核心，似乎都指向那座堡垒般的灰色建筑。
研究所高大的轮廓在树影中逐渐清晰，冰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入口处的智能闸机和安保人员如同雕塑般矗立。
方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靠近。
但林玥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她没有走向主入口，而是沿着研究所外围一条不起眼的小径，拐向了建筑的后方。
那里是高耸的围墙和研究所侧翼的通风设备区，巨大的金属百叶窗发出低沉的嗡鸣。
方哲屏住呼吸，借着高大的灌木丛和堆放杂物的角落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尾随。
他看到林玥停在了一处看似平常的、布满锈迹的金属维修门前。
门旁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生物识别面板。
林玥伸出手指，按在面板上。
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蓝光扫过。
方哲的超忆视觉清晰地捕捉到面板上瞬间闪过一个极其复杂的、不断变幻的几何符号，绝非普通的指纹或虹膜识别图案！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械解锁声响起。
厚重的金属门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冰冷金属、陈旧尘埃和…难以言喻的微弱有机质腐败气息的气流涌出。
林玥没有丝毫迟疑，侧身闪入门内，身影迅速被门后的黑暗吞没。
门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方哲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该怎么办？
冲过去？
那扇门显然需要特定的生物密钥！
暴露自己？
研究所的安保绝非吃素的！
就在他心急如焚、进退维谷之际，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门框上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几根废弃的、缠绕在一起的粗壮电缆垂落下来，其中一根电缆的绝缘胶皮被磨破，露出里面缠绕的铜线，而那铜线似乎…接触到了门框上一个同样不起眼的金属凸起？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攫住了方哲。
他环顾西周，确认无人注意这个角落。
他深吸一口气，像一只受惊的猫，猛地窜到那扇维修门前。
他伸出手指，带着一种豁出去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根裸露的铜线，然后将其轻轻搭在那个金属凸起上。
滋啦！
一道微弱的蓝白色电火花瞬间闪过！
方哲的手指被电得一阵酥麻刺痛！
紧接着，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内部发出一阵短促而混乱的“咯咯”声，像是齿轮卡住又强行挣脱。
门缝…竟然再次滑开了一道比刚才更窄的缝隙！
显然是那个意外短路造成了门禁系统瞬间的紊乱！
机会稍纵即逝！
方哲用尽全身力气，侧着身，几乎是把自己“挤”进了那道狭窄的缝隙。
冰冷的金属门框擦着他的肩膀和后背，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下一秒，他跌入了门后的黑暗与刺鼻的气味之中。
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合拢，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光线瞬间消失，只有远处通风管道缝隙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眼前环境的轮廓——一条狭窄、低矮的金属维修通道，布满了粗大的管道和纠缠的线缆。
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机油味，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腐败气息。
林玥的身影就在前方不远处，背对着他，停住了脚步。
她没有回头，但方哲能感觉到，她知道自己进来了。
一股寒意顺着方哲的脊椎爬升。
林玥终于缓缓转过身。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脸显得更加苍白，那双纯黑的眼睛如同两点寒星，首首地刺向方哲。
她的眼神里没有意外，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了然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你不该进来。”
她的声音第一次清晰地响起，音质清冷、平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在狭窄的通道里回响。
方哲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大口喘息着，警惕地盯着她。
“我必须知道！
陈星看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死？
你给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压低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地下七层…那些培养舱里的…是不是真的？！”
林玥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目光在方哲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评估，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方哲完全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抬起左手，动作有些僵硬地撩开了自己左侧颈边墨黑的长发，露出了一小片冷白色的皮肤。
就在耳垂下方，靠近颈动脉的位置，方哲的超忆视觉清晰地捕捉到——那里赫然嵌着一块东西！
不是疤痕，不是纹身。
那是一个硬币大小的、半透明的、类似生物凝胶的圆形贴片。
贴片中心，一个极其微小的、结构精密的金属装置闪烁着幽蓝色的冷光。
几根比头发丝还细的、半透明的生物管线从贴片边缘延伸出来，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着，深深刺入了她的皮肤之下，消失在颈部的肌理之中！
方哲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是什么？！
植入物？！
林玥放下头发，遮住了那诡异的装置。
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但方哲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痛楚。
“认知污染…” 林玥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不是比喻。
它是一种…实体。”
她抬起右手，从随身那个帆布包里，拿出了一支细长的金属注射器。
注射器里装着约莫三分之一管散发着极微弱蓝光的粘稠液体。
那蓝光极其暗淡，却带着一种非自然的、令人不安的活性。
“它在增殖，在低语。
它在…试图改写我们。”
林玥熟练地将注射器抵在自己左手手臂内侧，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推杆。
那幽蓝的粘液无声地注入她的血管。
方哲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那蓝色的液体…就是她对抗“污染”的东西？
那她颈部的装置又是什么？
监视器？
控制器？
注射完毕，林玥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但身体依旧紧绷。
她将空注射器收好，目光重新投向通道深处。
“B7层…是源头之一。
也是…‘容器’的存放地。”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陈述感，“跟我来。
如果你想看真相，就保持绝对安静，控制你的思维波动。
任何强烈的情绪…都可能唤醒它们。”
她不再看方哲，转身，沿着狭窄、布满障碍的维修通道，无声而迅捷地向深处潜行。
方向，正是通往研究所主楼核心区域，也是通往地下深层的那片区域！
方哲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恐惧和无数疑问，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脚下的金属网格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腐败气息的有机质味道越来越浓烈，仿佛来自通道深处某个巨大的、活着的伤口。
通风管道的嗡鸣声似乎也带上了一种低沉的、不祥的韵律。
林玥的身影在前方如同幽灵般飘忽，她对这复杂的路径似乎了如指掌，总能找到最隐蔽、最安全的路线。
他们穿过堆积如山的废弃设备区，绕过发出低沉运转声的巨大管道，顺着锈迹斑斑的垂首梯子向下攀爬了两层。
每一次向下，空气的温度似乎就降低一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就更浓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