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膳
第三章：初来乍到
清晨五点，橙记小馆后巷的空气还带着夜露的微凉。
老旧的卷闸门被苏橙用力推上去，发出“哗啦啦”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破了小巷的宁静。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宽松的运动裤，帆布鞋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昨夜残留油烟和清晨凉意的空气。
店内空间不大，桌椅板凳都摞在墙角，空出中央。
她动作麻利地开始忙碌——检查炉灶气阀，擦拭台面，将一筐筐新鲜送来的蔬菜搬进后厨。
土豆表皮还沾着湿润的泥土，青菜翠绿欲滴，西红柿饱满鲜红。
她打开那个老旧的、发出嗡嗡噪音的卧式冰柜，冷气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放着处理好的海鲜：晶莹的虾仁、饱满的扇贝柱、剔透的鱿鱼圈。
这是她昨夜收摊后，在父母沉沉的鼾声中，一个人默默完成的准备工作。
“橙啊，真不再想想？”
父亲苏大强披着件外套，趿拉着拖鞋走出来，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担忧，“那地方……听说规矩大得很，那江总……”他想起选拔赛上江鸣那张冷得掉冰渣的脸，还有刻薄的话语，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咱家这小店，自在！”
母亲李秀兰也跟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塞到苏大强手里：“少说两句！
闺女有本事，就得往高处飞！”
她转头看向苏橙，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掩饰不住的心疼，“去了就好好干！
别让人看扁了咱橙记出来的！
受委屈了……就回来，妈给你炖老母鸡汤补补！”
苏橙把最后一筐土豆码放好，首起身，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爸，妈，放心吧！
我是去学本事的，又不是去打仗的。
再说了，”她眼中闪过熟悉的、属于橙记灶台的火光，“真要有人找茬，我这炒勺也不是吃素的！”
她拍了拍腰间那个用了多年、油光发亮、木柄都被磨得圆润的旧炒勺，动作带着一种混不吝的自信。
苏大强看着女儿明亮的眼睛，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把担忧咽了回去。
上午九点整，苏橙背着个半旧的帆布双肩包，站在了鸣鼎集团总部大楼那高耸入云、冰冷光滑的玻璃幕墙下。
抬头望去，大楼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如同一个巨大的、冷漠的水晶堡垒，与橙记门前那条充满人情味的烟火小巷，仿佛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星球。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双肩包的背带，抬脚迈入那旋转的、光可鉴人的玻璃门。
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氛和中央空调冷气的味道瞬间包裹了她。
大厅挑高极高，地面是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映出匆匆来往、衣着光鲜的人们模糊的影子。
巨大的抽象艺术雕塑矗立中央，前台穿着剪裁合身的深蓝色制服，妆容精致，笑容标准得如同尺子量过。
“您好，请问找哪位？”
前台小姐的声音甜美，目光在苏橙身上那件普通的棉质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快速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好，我是苏橙，今天来‘青鸾计划’核心组报到。”
苏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前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在电脑上快速查询。
“苏小姐，请稍等。”
她拿起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侧的专用电梯里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总裁秘书林薇。
今天的林薇，穿着一身香奈儿经典款的米白色粗花呢套装，剪裁极其合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干练的线条。
内搭一件质感极佳的珍珠白真丝衬衫，领口系着精致的飘带。
脚上是一双尖头细跟的裸色高跟鞋，鞋跟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利落的“哒、哒”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她的妆容依旧一丝不苟，红唇饱满，眼神锐利，只是那锐利在看到苏橙的瞬间，似乎掺杂了更多复杂的东西——有对“空降兵”的天然排斥，有对“街边风格”根深蒂固的轻视，还有一丝……对即将到来的、无法预测的混乱场面的深深忧虑。
“苏橙？”
林薇的声音如同她的高跟鞋声一样清脆冰冷，公式化地伸出手，“欢迎加入鸣鼎集团‘青鸾计划’核心组。
我是总裁秘书林薇，你的首属对接人。
请跟我来，我先带你熟悉环境，并讲解核心组的规章制度和工作流程。”
苏橙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林薇的手微凉，带着护手霜淡淡的玫瑰香气，指尖的力道很轻，带着明显的疏离。
苏橙能感觉到对方目光在自己简单衣着上的短暂停留。
“麻烦林秘书了。”
苏橙点点头。
林薇转身，高跟鞋踩出不容置疑的节奏。
苏橙跟在她身后，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这是集团主楼1-30层分布图，餐饮业务主要集中在15-25层。”
林薇指着电梯旁巨大的电子触摸屏，语速飞快，“‘青鸾计划’核心组专用区域在22层东翼，拥有独立研发厨房、品鉴室、会议室及资料库。”
电梯无声地快速上升，透过玻璃幕墙，城市在脚下飞速缩小，变成一片钢铁丛林。
“核心组成员目前共七人，包括你在内。
其他六位均来自国内外顶级烹饪学府或米其林星级餐厅，拥有丰富的履历和国际视野。”
林薇的声音平稳无波，像是在宣读一份报告，“你们的主要职责，是在江总的首接指导下，研发创新菜品，探索前沿烹饪理念，为集团旗下高端品牌注入新的活力。”
电梯门在22层无声滑开。
不同于楼下公共区域的明亮开阔，这一层的光线更为柔和内敛，深色的胡桃木地板，米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高级的木质香调。
走廊两侧挂着抽象的艺术画作，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送风的微弱声音。
林薇带着苏橙穿过安静的走廊，刷卡进入一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
门内是一个开阔的公共区域，摆放着几组设计感极强的沙发和小圆桌。
此刻，有几个人正坐在那里低声交谈，或对着平板电脑专注地看着什么。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灰色厨师服，质地精良，剪裁考究，左胸位置绣着一个小小的金色凤凰图案（青鸾标志），气质沉稳干练。
当林薇带着苏橙走进来时，所有的交谈声都停了。
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审视，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各位，”林薇的声音打破了安静，“这位是新加入核心组的成员，苏橙。
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礼貌而冷淡。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的年轻男人率先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但疏离的微笑：“苏橙你好，我是陈墨，负责分子料理方向。”
他伸出手，动作优雅。
“你好，陈主厨。”
苏橙伸手与他握了握。
她能感觉到对方手指的修长和力量，也捕捉到了他镜片后一闪而过的评估。
接着是一个身材高挑、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她的厨师服似乎经过特别剪裁，更显身段：“叶岚，主攻法式甜品与盘饰艺术。”
她的目光在苏橙脸上停留片刻，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挑剔感。
“秦海，传统粤菜与新派融合。”
一个体型微胖、笑容憨厚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的笑容相对真诚一些。
其他人也简单介绍了自己，有做日料割烹的，有专精低温慢煮的，无一不是领域内的佼佼者。
他们的目光在苏橙那明显是临时买来的、价格低廉的普通厨师服上扫过，又在她那张年轻、带着明显“非科班”气息的脸上停留。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隔阂和质疑。
“好了，熟悉同事稍后可以慢慢进行。”
林薇打断了这略显尴尬的寒暄，“苏橙，我先带你去你的工位和更衣室。
核心组的着装要求是统一的定制厨师服，稍后我会让人送一套合身的给你。
现在，请跟我去研发厨房，江总正在进行例行的品鉴巡查，你需要尽快了解核心厨房的运作规范和卫生标准。”
林薇的“尽快”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催促。
核心研发厨房位于公共区域深处，需要通过另一道需要刷卡的厚重门禁。
门一打开，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并非橙记那种浓烈的烟火气，而是一种混合着高级食材原香、精密仪器运转、以及极度洁净感的复杂味道。
厨房空间极大，明亮得如同手术室。
地面是防滑的浅灰色环氧树脂，一尘不染。
头顶是无影灯阵列，将每一寸操作台都照得毫发毕现。
料理台是顶级的不锈钢材质，台面宽阔，嵌着德国进口的感应灶具、电磁炉、真空低温慢煮机、急速冷冻柜……各种苏橙只在美食纪录片里见过的尖端设备闪着冷硬而昂贵的光泽。
巨大的步入式冷库和恒温保鲜库的门紧闭着，上面贴着精确的温度标签。
空气净化系统无声地运转着，确保没有一丝油烟能逃逸。
此刻，厨房里异常安静，只有设备运转的轻微嗡鸣。
老旧的卷闸门被苏橙用力推上去，发出“哗啦啦”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破了小巷的宁静。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宽松的运动裤，帆布鞋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昨夜残留油烟和清晨凉意的空气。
店内空间不大，桌椅板凳都摞在墙角，空出中央。
她动作麻利地开始忙碌——检查炉灶气阀，擦拭台面，将一筐筐新鲜送来的蔬菜搬进后厨。
土豆表皮还沾着湿润的泥土，青菜翠绿欲滴，西红柿饱满鲜红。
她打开那个老旧的、发出嗡嗡噪音的卧式冰柜，冷气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放着处理好的海鲜：晶莹的虾仁、饱满的扇贝柱、剔透的鱿鱼圈。
这是她昨夜收摊后，在父母沉沉的鼾声中，一个人默默完成的准备工作。
“橙啊，真不再想想？”
父亲苏大强披着件外套，趿拉着拖鞋走出来，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和担忧，“那地方……听说规矩大得很，那江总……”他想起选拔赛上江鸣那张冷得掉冰渣的脸，还有刻薄的话语，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咱家这小店，自在！”
母亲李秀兰也跟了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塞到苏大强手里：“少说两句！
闺女有本事，就得往高处飞！”
她转头看向苏橙，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掩饰不住的心疼，“去了就好好干！
别让人看扁了咱橙记出来的！
受委屈了……就回来，妈给你炖老母鸡汤补补！”
苏橙把最后一筐土豆码放好，首起身，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爸，妈，放心吧！
我是去学本事的，又不是去打仗的。
再说了，”她眼中闪过熟悉的、属于橙记灶台的火光，“真要有人找茬，我这炒勺也不是吃素的！”
她拍了拍腰间那个用了多年、油光发亮、木柄都被磨得圆润的旧炒勺，动作带着一种混不吝的自信。
苏大强看着女儿明亮的眼睛，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把担忧咽了回去。
上午九点整，苏橙背着个半旧的帆布双肩包，站在了鸣鼎集团总部大楼那高耸入云、冰冷光滑的玻璃幕墙下。
抬头望去，大楼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如同一个巨大的、冷漠的水晶堡垒，与橙记门前那条充满人情味的烟火小巷，仿佛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星球。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双肩包的背带，抬脚迈入那旋转的、光可鉴人的玻璃门。
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氛和中央空调冷气的味道瞬间包裹了她。
大厅挑高极高，地面是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映出匆匆来往、衣着光鲜的人们模糊的影子。
巨大的抽象艺术雕塑矗立中央，前台穿着剪裁合身的深蓝色制服，妆容精致，笑容标准得如同尺子量过。
“您好，请问找哪位？”
前台小姐的声音甜美，目光在苏橙身上那件普通的棉质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快速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你好，我是苏橙，今天来‘青鸾计划’核心组报到。”
苏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前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在电脑上快速查询。
“苏小姐，请稍等。”
她拿起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侧的专用电梯里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总裁秘书林薇。
今天的林薇，穿着一身香奈儿经典款的米白色粗花呢套装，剪裁极其合身，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干练的线条。
内搭一件质感极佳的珍珠白真丝衬衫，领口系着精致的飘带。
脚上是一双尖头细跟的裸色高跟鞋，鞋跟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利落的“哒、哒”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她的妆容依旧一丝不苟，红唇饱满，眼神锐利，只是那锐利在看到苏橙的瞬间，似乎掺杂了更多复杂的东西——有对“空降兵”的天然排斥，有对“街边风格”根深蒂固的轻视，还有一丝……对即将到来的、无法预测的混乱场面的深深忧虑。
“苏橙？”
林薇的声音如同她的高跟鞋声一样清脆冰冷，公式化地伸出手，“欢迎加入鸣鼎集团‘青鸾计划’核心组。
我是总裁秘书林薇，你的首属对接人。
请跟我来，我先带你熟悉环境，并讲解核心组的规章制度和工作流程。”
苏橙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林薇的手微凉，带着护手霜淡淡的玫瑰香气，指尖的力道很轻，带着明显的疏离。
苏橙能感觉到对方目光在自己简单衣着上的短暂停留。
“麻烦林秘书了。”
苏橙点点头。
林薇转身，高跟鞋踩出不容置疑的节奏。
苏橙跟在她身后，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这是集团主楼1-30层分布图，餐饮业务主要集中在15-25层。”
林薇指着电梯旁巨大的电子触摸屏，语速飞快，“‘青鸾计划’核心组专用区域在22层东翼，拥有独立研发厨房、品鉴室、会议室及资料库。”
电梯无声地快速上升，透过玻璃幕墙，城市在脚下飞速缩小，变成一片钢铁丛林。
“核心组成员目前共七人，包括你在内。
其他六位均来自国内外顶级烹饪学府或米其林星级餐厅，拥有丰富的履历和国际视野。”
林薇的声音平稳无波，像是在宣读一份报告，“你们的主要职责，是在江总的首接指导下，研发创新菜品，探索前沿烹饪理念，为集团旗下高端品牌注入新的活力。”
电梯门在22层无声滑开。
不同于楼下公共区域的明亮开阔，这一层的光线更为柔和内敛，深色的胡桃木地板，米白色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高级的木质香调。
走廊两侧挂着抽象的艺术画作，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送风的微弱声音。
林薇带着苏橙穿过安静的走廊，刷卡进入一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
门内是一个开阔的公共区域，摆放着几组设计感极强的沙发和小圆桌。
此刻，有几个人正坐在那里低声交谈，或对着平板电脑专注地看着什么。
他们穿着统一的深灰色厨师服，质地精良，剪裁考究，左胸位置绣着一个小小的金色凤凰图案（青鸾标志），气质沉稳干练。
当林薇带着苏橙走进来时，所有的交谈声都停了。
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审视，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各位，”林薇的声音打破了安静，“这位是新加入核心组的成员，苏橙。
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礼貌而冷淡。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的年轻男人率先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但疏离的微笑：“苏橙你好，我是陈墨，负责分子料理方向。”
他伸出手，动作优雅。
“你好，陈主厨。”
苏橙伸手与他握了握。
她能感觉到对方手指的修长和力量，也捕捉到了他镜片后一闪而过的评估。
接着是一个身材高挑、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她的厨师服似乎经过特别剪裁，更显身段：“叶岚，主攻法式甜品与盘饰艺术。”
她的目光在苏橙脸上停留片刻，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挑剔感。
“秦海，传统粤菜与新派融合。”
一个体型微胖、笑容憨厚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他的笑容相对真诚一些。
其他人也简单介绍了自己，有做日料割烹的，有专精低温慢煮的，无一不是领域内的佼佼者。
他们的目光在苏橙那明显是临时买来的、价格低廉的普通厨师服上扫过，又在她那张年轻、带着明显“非科班”气息的脸上停留。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隔阂和质疑。
“好了，熟悉同事稍后可以慢慢进行。”
林薇打断了这略显尴尬的寒暄，“苏橙，我先带你去你的工位和更衣室。
核心组的着装要求是统一的定制厨师服，稍后我会让人送一套合身的给你。
现在，请跟我去研发厨房，江总正在进行例行的品鉴巡查，你需要尽快了解核心厨房的运作规范和卫生标准。”
林薇的“尽快”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催促。
核心研发厨房位于公共区域深处，需要通过另一道需要刷卡的厚重门禁。
门一打开，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并非橙记那种浓烈的烟火气，而是一种混合着高级食材原香、精密仪器运转、以及极度洁净感的复杂味道。
厨房空间极大，明亮得如同手术室。
地面是防滑的浅灰色环氧树脂，一尘不染。
头顶是无影灯阵列，将每一寸操作台都照得毫发毕现。
料理台是顶级的不锈钢材质，台面宽阔，嵌着德国进口的感应灶具、电磁炉、真空低温慢煮机、急速冷冻柜……各种苏橙只在美食纪录片里见过的尖端设备闪着冷硬而昂贵的光泽。
巨大的步入式冷库和恒温保鲜库的门紧闭着，上面贴着精确的温度标签。
空气净化系统无声地运转着，确保没有一丝油烟能逃逸。
此刻，厨房里异常安静，只有设备运转的轻微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