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武纪年
第4章 武库惊变
秋后的蝉鸣渐渐稀了，林柒夜握着半块油布，蹲在武库角落擦刀。
手里这把环首刀锈迹斑斑，刀鞘裂了三道缝，是他今天从柴房杂物堆里翻出来的——杂役房的规矩，每日卯时要把武库百八十把刀擦个遍，连刀柄上的灰都不能留。
“这破刀比我岁数都大。”
他嘟囔着，指尖划过刀身，突然发现刀柄内侧刻着三个字，虽然被铁锈盖住一半，还是能认出“饮血”两个字。
想起三天前测试大典上青铜鼎的异动，他心跳突然快了些，鬼使神差地把刀刃贴在掌心。
血珠刚渗出来，脑袋突然一阵刺痛！
林柒夜踉跄着撞在刀架上，老旧的木架“吱呀”作响，眼前却浮现出奇怪的画面：无边的战场上全是断刀和盔甲，血水汇成小河，远处有个穿黑袍的人举着刀劈向月亮，那月亮红得像烧透的铁，月光落在哪，哪的士兵就像被点燃似的，刀上泛起红光。
“砰——”环首刀掉在地上，惊醒了发呆的林柒夜。
他盯着掌心的伤口，发现血珠刚滴到刀身上，铁锈竟开始剥落，刀身原本暗沉的地方，露出了暗红的光泽，像是被血洗过一样。
更奇怪的是，刚才被刀划破的手，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处痒痒的，像有蚂蚁在爬。
“这是……”他想起夜无欢说过的“嗜血狂刀”，难道这破刀真的有古怪？
武库里的风从木缝里钻进来，带着股陈腐的味道。
林柒夜捡起刀，突然听见刀身发出极轻的“嗡”声，刚才看见的战场画面又闪了一下——这次他看清了，举刀劈月的人左脸有道十字疤，和他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样！
“啪嗒。”
远处传来脚步声，林柒夜赶紧把刀塞进破布衫，抓起扫帚假装扫地。
门“吱呀”推开，二房的林浩领着两个跟班进来，腰间的佩刀晃得人眼晕：“贱种，擦完刀还不滚？
难不成想偷学林家刀法？”
“这就走。”
林柒夜低头哈腰，扫帚尖不小心碰到了刚才那把环首刀。
林浩顺着声音看去，脸色一变：“等等！
你手里拿的什么？”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刀，刀身的暗红光泽在天光下格外明显：“好啊！
你竟敢偷擦嫡系的刀！
这刀是三房叔父的佩刀，你也配碰？”
林柒夜心里暗骂，这明明是从柴房捡的破刀，怎么成了嫡系的？
但他不敢顶嘴，只能低头听着林浩骂骂咧咧，首到对方甩袖离开，才敢抬头看向地上的刀痕——刚才刀身碰到他的血，竟在青砖上留下了淡淡的血色纹路，和测试大典时青铜鼎上的裂纹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杂役房的油灯忽明忽暗。
林柒夜躲在被窝里，借着月光端详那把环首刀。
刀身的锈迹己经掉了大半，露出下面刻着的细密纹路，越看越像他左眼偶尔浮现的月纹。
他咬了咬牙，再次用针尖刺破指尖，血珠滴在刀身上，这次没等刺痛传来，就觉得浑身一暖，刚才扫地时磨出的水泡竟然消失了。
“被动技能……饮血？”
他想起测试时司仪说的话，难道这就是被封印的血脉能力？
试着运转《血燃诀》里的口诀，发现内息顺着刀身的纹路流动，比平时顺畅了许多，只是心口有点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己经是子时了。
林柒夜把刀藏进枕头底下，刚要合眼，忽然听见武库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
他掀开被子，光着脚跑到走廊，看见武库方向火光闪烁，有人大喊：“走水了！
快救火！”
跟着人群跑到武库，只见正门倒在地上，里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林柒夜心里一惊，他藏的那把环首刀还在枕头下，要是被人发现……突然，火光中闪过一道黑影，正是白天见过的环首刀——此刻刀身在火光下红得像活物，正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小心！”
不知谁喊了一声，林柒夜本能地伸手，刀身“当啷”落在他掌心，刚才还混乱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见，这把本该在武库的刀，此刻正被一个杂役握在手里，而刀身上的红光，正顺着他的手臂往心口蔓延。
“他偷刀！”
林浩的声音尖得像锥子，“庶子偷学嫡系武学，按族规该断手！”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林柒夜盯着掌心的刀，发现刚才救火时被火星溅到的手背，此刻竟没有半点烫伤痕迹——那道被火光映红的月纹，正在他手背上若隐若现。
墨夫子不知何时来了，盯着刀身的纹路，瞳孔微微收缩：“都散了吧，这刀……是早年遗失的练手刀，让这孩子拿去用吧。”
他转身时，袖口快速划过林柒夜的手背，低声说：“明日起，卯时到我书房。”
回到杂役房，林柒夜摸着刀身上的纹路，想起白天看见的战场画面。
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最后劈开了血月，而他的刀上，正流淌着和那人一样的血。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像块凝血挂在天上，映得屋里的环首刀越发红艳，刀柄内侧的“饮血”二字，此刻清晰得能照见人影。
这一晚，林柒夜第一次梦见了战场。
他握着刀砍向敌人，刀刃饮血时，伤口竟在快速愈合，而远处的血月，正随着他的心跳一明一暗。
当他从梦中惊醒时，发现掌心的月纹比以往更亮了，而枕头下的环首刀，正发出几乎看不见的微光，像在回应他体内翻涌的热血。
他不知道，这把看似破旧的古刀，正是三百年前初代家主劈开血月的饮血刀残片，更不知道，他刚才触发的“饮血”技能，只是这把刀万千能力的冰山一角。
而武库这场惊变，不过是他迈向血色命运的第一步，在未来的日子里，这把刀会带着他劈开更多迷雾，也会让他见识到更多，关于血月、关于魔尊、关于他自己身世的残酷真相。
手里这把环首刀锈迹斑斑，刀鞘裂了三道缝，是他今天从柴房杂物堆里翻出来的——杂役房的规矩，每日卯时要把武库百八十把刀擦个遍，连刀柄上的灰都不能留。
“这破刀比我岁数都大。”
他嘟囔着，指尖划过刀身，突然发现刀柄内侧刻着三个字，虽然被铁锈盖住一半，还是能认出“饮血”两个字。
想起三天前测试大典上青铜鼎的异动，他心跳突然快了些，鬼使神差地把刀刃贴在掌心。
血珠刚渗出来，脑袋突然一阵刺痛！
林柒夜踉跄着撞在刀架上，老旧的木架“吱呀”作响，眼前却浮现出奇怪的画面：无边的战场上全是断刀和盔甲，血水汇成小河，远处有个穿黑袍的人举着刀劈向月亮，那月亮红得像烧透的铁，月光落在哪，哪的士兵就像被点燃似的，刀上泛起红光。
“砰——”环首刀掉在地上，惊醒了发呆的林柒夜。
他盯着掌心的伤口，发现血珠刚滴到刀身上，铁锈竟开始剥落，刀身原本暗沉的地方，露出了暗红的光泽，像是被血洗过一样。
更奇怪的是，刚才被刀划破的手，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处痒痒的，像有蚂蚁在爬。
“这是……”他想起夜无欢说过的“嗜血狂刀”，难道这破刀真的有古怪？
武库里的风从木缝里钻进来，带着股陈腐的味道。
林柒夜捡起刀，突然听见刀身发出极轻的“嗡”声，刚才看见的战场画面又闪了一下——这次他看清了，举刀劈月的人左脸有道十字疤，和他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样！
“啪嗒。”
远处传来脚步声，林柒夜赶紧把刀塞进破布衫，抓起扫帚假装扫地。
门“吱呀”推开，二房的林浩领着两个跟班进来，腰间的佩刀晃得人眼晕：“贱种，擦完刀还不滚？
难不成想偷学林家刀法？”
“这就走。”
林柒夜低头哈腰，扫帚尖不小心碰到了刚才那把环首刀。
林浩顺着声音看去，脸色一变：“等等！
你手里拿的什么？”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刀，刀身的暗红光泽在天光下格外明显：“好啊！
你竟敢偷擦嫡系的刀！
这刀是三房叔父的佩刀，你也配碰？”
林柒夜心里暗骂，这明明是从柴房捡的破刀，怎么成了嫡系的？
但他不敢顶嘴，只能低头听着林浩骂骂咧咧，首到对方甩袖离开，才敢抬头看向地上的刀痕——刚才刀身碰到他的血，竟在青砖上留下了淡淡的血色纹路，和测试大典时青铜鼎上的裂纹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杂役房的油灯忽明忽暗。
林柒夜躲在被窝里，借着月光端详那把环首刀。
刀身的锈迹己经掉了大半，露出下面刻着的细密纹路，越看越像他左眼偶尔浮现的月纹。
他咬了咬牙，再次用针尖刺破指尖，血珠滴在刀身上，这次没等刺痛传来，就觉得浑身一暖，刚才扫地时磨出的水泡竟然消失了。
“被动技能……饮血？”
他想起测试时司仪说的话，难道这就是被封印的血脉能力？
试着运转《血燃诀》里的口诀，发现内息顺着刀身的纹路流动，比平时顺畅了许多，只是心口有点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窗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己经是子时了。
林柒夜把刀藏进枕头底下，刚要合眼，忽然听见武库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
他掀开被子，光着脚跑到走廊，看见武库方向火光闪烁，有人大喊：“走水了！
快救火！”
跟着人群跑到武库，只见正门倒在地上，里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林柒夜心里一惊，他藏的那把环首刀还在枕头下，要是被人发现……突然，火光中闪过一道黑影，正是白天见过的环首刀——此刻刀身在火光下红得像活物，正朝着他的方向飞来！
“小心！”
不知谁喊了一声，林柒夜本能地伸手，刀身“当啷”落在他掌心，刚才还混乱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见，这把本该在武库的刀，此刻正被一个杂役握在手里，而刀身上的红光，正顺着他的手臂往心口蔓延。
“他偷刀！”
林浩的声音尖得像锥子，“庶子偷学嫡系武学，按族规该断手！”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林柒夜盯着掌心的刀，发现刚才救火时被火星溅到的手背，此刻竟没有半点烫伤痕迹——那道被火光映红的月纹，正在他手背上若隐若现。
墨夫子不知何时来了，盯着刀身的纹路，瞳孔微微收缩：“都散了吧，这刀……是早年遗失的练手刀，让这孩子拿去用吧。”
他转身时，袖口快速划过林柒夜的手背，低声说：“明日起，卯时到我书房。”
回到杂役房，林柒夜摸着刀身上的纹路，想起白天看见的战场画面。
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最后劈开了血月，而他的刀上，正流淌着和那人一样的血。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像块凝血挂在天上，映得屋里的环首刀越发红艳，刀柄内侧的“饮血”二字，此刻清晰得能照见人影。
这一晚，林柒夜第一次梦见了战场。
他握着刀砍向敌人，刀刃饮血时，伤口竟在快速愈合，而远处的血月，正随着他的心跳一明一暗。
当他从梦中惊醒时，发现掌心的月纹比以往更亮了，而枕头下的环首刀，正发出几乎看不见的微光，像在回应他体内翻涌的热血。
他不知道，这把看似破旧的古刀，正是三百年前初代家主劈开血月的饮血刀残片，更不知道，他刚才触发的“饮血”技能，只是这把刀万千能力的冰山一角。
而武库这场惊变，不过是他迈向血色命运的第一步，在未来的日子里，这把刀会带着他劈开更多迷雾，也会让他见识到更多，关于血月、关于魔尊、关于他自己身世的残酷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