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武纪年
第5章 黑市悬赏
深秋的月亮像块冷玉挂在天上，林柒夜贴着墙根走，怀里揣着攒了三个月的铜钱袋，叮当作响。
三天前墨夫子说他经脉淤塞，练《血燃诀》容易走火，急需一枚淬体丹——那是嫡系子弟才能用的丹药，杂役房的他只能去黑市碰碰运气。
地下坊市的入口藏在城西破庙的香炉后面。
林柒夜推开青石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石阶上的青苔滑溜溜的，他攥紧腰间的饮血刀，刀鞘是用破扫帚柄临时改的，握在手里硌得慌。
“卖灵犬眼喽！
夜视百里，只要三钱银子！”
“淬体丹！
正宗林家配方，童叟无欺！”
地道里挤满了人，有穿粗布衫的杂役，也有蒙着脸的神秘客。
林柒夜刚转过弯，就看见前方围了群人，中间穿红裙的女子正甩着帕子笑，鬓角插着朵白芙蓉，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惹眼。
“小郎君别走呀~”女子突然揪住个少年的袖子，“姐姐这有养颜丹，包你皮肤比姑娘家还嫩——”少年脸红得像熟柿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来买兵器的……红芍楼主又在调戏人了。”
旁边卖假药的大叔小声嘀咕，“这黑市谁不知道，她手里的情报比丹药值钱百倍。”
林柒夜心里一动，正要绕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争吵声。
“五百铜钱？”
穿灰衣的汉子拍着桌子，“你这破图边角都烂了，白给我都不要！”
摊位上摆着张泛黄的兽皮，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角落写着“命劫图”三个字。
林柒夜凑近细看，发现图上的山脉走势，竟和他在《血燃诀》里见过的地脉图有点像。
“爱买不买。”
摆摊的老头咳嗽着，“这图是从刀冢里捡的，能标出命劫物的位置——刀冢？”
林柒夜脱口而出。
老仆临终前说过，刀冢里藏着他娘的秘密，难道这图能帮他找到入口？
灰衣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了，林柒夜赶紧蹲下，压低声音问：“大爷，这图卖多少？”
“一千铜钱。”
老头伸出枯瘦的手，指甲缝里全是泥。
林柒夜倒吸口凉气，他怀里只有六百铜钱，还是把过冬的棉衣当了才凑够的。
“大爷，我只有五百……”他掏出钱袋，铜钱在破布里叮当作响，“这是我攒了半年的工钱，求您行行好。”
老头刚要开口，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喧哗。
“让开让开！
朱雀军的人来了！”
地道里顿时乱作一团，摊贩们忙着收摊，林柒夜被人流挤得踉跄后退，不小心撞进红芍的摊位。
“哎哟~”红芍故意往他身上倒，帕子擦过他左脸的疤，“小郎君好生俊俏，就是这疤可惜了——对、对不起！”
林柒夜脸红着后退，突然看见红芍袖口露出半截朱雀纹，和林破军抢走的淬体丹瓶底的纹路一模一样。
“想买淬体丹？”
红芍突然压低声音，“跟我来。”
她领着林柒夜拐进一条暗巷，墙上挂着盏破灯笼，映得她红裙像滴血。
“三百铜钱。”
她摊开手，掌心躺着颗褐色药丸，“别嫌弃卖相，比林家嫡系的还纯——我亲眼看见二房夫人往正品里掺杂质。”
林柒夜犹豫了一下，想起小翠说二房夫人最近总盯着他，说不定真会在丹药里动手脚。
他掏出三百铜钱，又摸出剩下的二百，指向老头的摊位：“那幅命劫图，能帮我拿下吗？”
红芍瞥了眼，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
她转身走向摊位，腰肢一扭一扭的，帕子轻轻甩动，老头看见她立刻点头哈腰，转眼间就把图塞进了林柒夜怀里。
“谢、谢谢。”
林柒夜攥着图，发现边角果然有刀冢的标记，心跳得厉害。
“小郎君叫什么名字？”
红芍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姐姐我姓红名芍，百花楼的楼主——以后想买情报，尽管来找我。”
不等他回答，红芍己经消失在人群里，只留下淡淡的胭脂味。
林柒夜赶紧把淬体丹和命劫图藏进怀里，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打斗声。
“抓住那个偷图的！”
他心头一紧，低头看见命劫图的边角还沾着老头的泥手印，赶紧混进人群往外跑。
地道出口的青石板下，月光正照着他左脸的疤，怀里的饮血刀突然轻颤——这是它第一次在黑市这种地方有反应，仿佛在提醒主人，今天买到的东西，远不止一枚丹药和一张破图那么简单。
回到杂役房，林柒夜借着油灯展开命劫图。
泛黄的兽皮上，用朱砂画着七个模糊的红点，其中一个红点旁边写着“白虎牙”，正是老仆说过的刀冢信物。
他摸出淬体丹，发现药丸上有三道刀痕，和饮血刀的纹路一模一样。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林柒夜吹灭油灯，把图塞进墙缝。
他不知道，这张残破的命劫图，会在三个月后的血月之夜，带他找到母亲遗留的刀冢，更不知道，今天遇见的红芍楼主，将来会拿着朱雀纹令牌，亲手把他推进朱雀军的包围圈。
但此刻的他，只想着明天卯时去墨夫子那里学刀，想着淬体丹能让他在修炼《血燃诀》时少受点罪，想着有朝一日，能握着饮血刀，堂堂正正地站在林家祭坛前，让那些嘲笑过他的人，再也笑不出来。
这一晚，黑市的灯笼还在闪烁，红芍楼里传来阵阵琴声，而林柒夜揣着刚买的东西，在杂役房的破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慢慢睡去，梦里全是刀冢的大门和母亲模糊的笑脸。
三天前墨夫子说他经脉淤塞，练《血燃诀》容易走火，急需一枚淬体丹——那是嫡系子弟才能用的丹药，杂役房的他只能去黑市碰碰运气。
地下坊市的入口藏在城西破庙的香炉后面。
林柒夜推开青石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石阶上的青苔滑溜溜的，他攥紧腰间的饮血刀，刀鞘是用破扫帚柄临时改的，握在手里硌得慌。
“卖灵犬眼喽！
夜视百里，只要三钱银子！”
“淬体丹！
正宗林家配方，童叟无欺！”
地道里挤满了人，有穿粗布衫的杂役，也有蒙着脸的神秘客。
林柒夜刚转过弯，就看见前方围了群人，中间穿红裙的女子正甩着帕子笑，鬓角插着朵白芙蓉，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惹眼。
“小郎君别走呀~”女子突然揪住个少年的袖子，“姐姐这有养颜丹，包你皮肤比姑娘家还嫩——”少年脸红得像熟柿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来买兵器的……红芍楼主又在调戏人了。”
旁边卖假药的大叔小声嘀咕，“这黑市谁不知道，她手里的情报比丹药值钱百倍。”
林柒夜心里一动，正要绕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争吵声。
“五百铜钱？”
穿灰衣的汉子拍着桌子，“你这破图边角都烂了，白给我都不要！”
摊位上摆着张泛黄的兽皮，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角落写着“命劫图”三个字。
林柒夜凑近细看，发现图上的山脉走势，竟和他在《血燃诀》里见过的地脉图有点像。
“爱买不买。”
摆摊的老头咳嗽着，“这图是从刀冢里捡的，能标出命劫物的位置——刀冢？”
林柒夜脱口而出。
老仆临终前说过，刀冢里藏着他娘的秘密，难道这图能帮他找到入口？
灰衣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了，林柒夜赶紧蹲下，压低声音问：“大爷，这图卖多少？”
“一千铜钱。”
老头伸出枯瘦的手，指甲缝里全是泥。
林柒夜倒吸口凉气，他怀里只有六百铜钱，还是把过冬的棉衣当了才凑够的。
“大爷，我只有五百……”他掏出钱袋，铜钱在破布里叮当作响，“这是我攒了半年的工钱，求您行行好。”
老头刚要开口，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喧哗。
“让开让开！
朱雀军的人来了！”
地道里顿时乱作一团，摊贩们忙着收摊，林柒夜被人流挤得踉跄后退，不小心撞进红芍的摊位。
“哎哟~”红芍故意往他身上倒，帕子擦过他左脸的疤，“小郎君好生俊俏，就是这疤可惜了——对、对不起！”
林柒夜脸红着后退，突然看见红芍袖口露出半截朱雀纹，和林破军抢走的淬体丹瓶底的纹路一模一样。
“想买淬体丹？”
红芍突然压低声音，“跟我来。”
她领着林柒夜拐进一条暗巷，墙上挂着盏破灯笼，映得她红裙像滴血。
“三百铜钱。”
她摊开手，掌心躺着颗褐色药丸，“别嫌弃卖相，比林家嫡系的还纯——我亲眼看见二房夫人往正品里掺杂质。”
林柒夜犹豫了一下，想起小翠说二房夫人最近总盯着他，说不定真会在丹药里动手脚。
他掏出三百铜钱，又摸出剩下的二百，指向老头的摊位：“那幅命劫图，能帮我拿下吗？”
红芍瞥了眼，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
她转身走向摊位，腰肢一扭一扭的，帕子轻轻甩动，老头看见她立刻点头哈腰，转眼间就把图塞进了林柒夜怀里。
“谢、谢谢。”
林柒夜攥着图，发现边角果然有刀冢的标记，心跳得厉害。
“小郎君叫什么名字？”
红芍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姐姐我姓红名芍，百花楼的楼主——以后想买情报，尽管来找我。”
不等他回答，红芍己经消失在人群里，只留下淡淡的胭脂味。
林柒夜赶紧把淬体丹和命劫图藏进怀里，正要离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打斗声。
“抓住那个偷图的！”
他心头一紧，低头看见命劫图的边角还沾着老头的泥手印，赶紧混进人群往外跑。
地道出口的青石板下，月光正照着他左脸的疤，怀里的饮血刀突然轻颤——这是它第一次在黑市这种地方有反应，仿佛在提醒主人，今天买到的东西，远不止一枚丹药和一张破图那么简单。
回到杂役房，林柒夜借着油灯展开命劫图。
泛黄的兽皮上，用朱砂画着七个模糊的红点，其中一个红点旁边写着“白虎牙”，正是老仆说过的刀冢信物。
他摸出淬体丹，发现药丸上有三道刀痕，和饮血刀的纹路一模一样。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林柒夜吹灭油灯，把图塞进墙缝。
他不知道，这张残破的命劫图，会在三个月后的血月之夜，带他找到母亲遗留的刀冢，更不知道，今天遇见的红芍楼主，将来会拿着朱雀纹令牌，亲手把他推进朱雀军的包围圈。
但此刻的他，只想着明天卯时去墨夫子那里学刀，想着淬体丹能让他在修炼《血燃诀》时少受点罪，想着有朝一日，能握着饮血刀，堂堂正正地站在林家祭坛前，让那些嘲笑过他的人，再也笑不出来。
这一晚，黑市的灯笼还在闪烁，红芍楼里传来阵阵琴声，而林柒夜揣着刚买的东西，在杂役房的破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慢慢睡去，梦里全是刀冢的大门和母亲模糊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