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诡影：我的体内住着恶魔
第5章 人格分裂
小护士明显年龄不大，心思还很单纯。
和杨旭对视一眼过后头都不敢抬，自然也没有发现后者的表情变化。
面对这双还算得上纯净的眼眸，杨旭忽然感觉心中难以压抑的汹涌情绪竟然莫名平静了许多。
见惯了大雾后那一双双充斥着恐慌、不安或异样欲望的瞳孔，杨旭尤为喜欢这种干净的眼睛。
他一反常态的转身想要说声道歉，却看到那蹲在原地还在颤抖的瘦小身影，最终轻叹了一口气，轻车熟路的朝着电梯口走去。
这里的一切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都让他身体发出本能的排斥反应，片刻都不想多待。
一路上不断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投来惊讶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无人上前打招呼。
只有一些刻意压低嗓音的窃窃私语不受控制的传入耳中。
“那是北街的杨旭吧？
他不是己经发病暴毙了吗？”
“你听错了吧？
当时还是李主任第一个出现将他带走抢救，说不定挺过去了……也是，李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定就有特效药。
你说现在满世界的病人，根本不缺实验体，李主任为什么唯独对这家伙如此上心？”
“不知道，我们还是少说几句，那家伙的眼神怪渗人的……切，要不是因为李主任的命令，谁乐意搭理这家伙？
难不成他还敢在这里动手不成？”
这些人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和李明涛之间的关系闹僵，如今己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恶意。
杨旭轻吐出一口气，尽量平息着内心的情绪，快步离开。
正如这些人所说，就算那些己经出现超自然力量的病人也不敢在这里动手伤人。
这栋大楼是整座城市的权利中心，也是科技中心，装备了从新星那边运来的高科技武器，只要病人本身还是肉体凡胎就很难对抗。
何况自己只是身染重病而己，并没有因此而掌控任何超自然力量，眼下身体虚弱至极，战斗力其实还不如一个健康的成年人。
总算走出了这座充满了消毒水刺鼻味道的大楼，他这才感觉沉积于胸口的那股郁气消散了不少。
如果说杨旭最讨厌的颜色和气味是什么，那一定是白色和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白色近灰接近雾气的颜色，而消毒水的味道会时刻提醒他自己是个病人，还是治不好的那种……他拍了拍额头，只感觉脑袋里似乎还有根筋在不停的颤抖，带来一波波阵痛和眩晕。
这是每次发病后都会出现的后遗症，杨旭早己习惯，只是脚步不由得急促了许多。
眼前是一片完全由金属铸造的城市，终于不再是那令人厌烦的白色或者灰色，每一个角落都闪烁着科技的光芒，高楼林立，深入云雾之中。
科技感十足，却少了几分人群带来的几分烟火气。
宽阔的街道中央，偶尔也会有人经过，但大多数都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拒绝与陌生人正面接触。
杨旭熟练的戴上口罩和墨镜，将身子往大衣里面缩了缩，有些厌恶的扫了一眼上方呼啸而过的无人机。
刺耳的噪音还有位于机翼下方的红外探测装置都让他颇为不适，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用来采集实验数据的猴子。
两边的商铺门口还有刺眼的霓虹灯在闪烁，让人感到莫名烦躁。
在能源问题己经得到彻底解决的今天，就算这条街道每天只有他一个人经过也会灯火通明。
因此看多了就会觉得枯燥无味，甚至生出一种暴虐的情绪，想要进行破坏。
而他现在不能有太多情绪，容易发病。
似是想到什么，青年眉头微皱，脸色骤然惨白起来，额头有豆大的汗珠往外溢。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用力揪着衬衣，嘴角溢出一抹血迹，喉咙里传出闷哼声。
青年本就苍白的脸庞五官扭曲，布满汗珠的额头突然涌现出一条条细密的黑色纹路。
无法辨别行形状的黑色条纹不似血管，反而更像是一种诅咒铭纹，蠕动之间仿佛一只潜藏在人皮之下的古神话恶魔正在觉醒。
杨旭有些颤抖的扯开口罩，伸手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颗被黄纸包裹的药丸仓促咽下。
今天原本是例行体检的日子，由于他在途中发病又被李明涛截走“尸体”进行解剖，现在看来应该不用再去一次了。
至于那抑制怪病的药剂，只有按照流程完成检测的人才能免费领取一份，也算是鼓励他们这些“异常”自愿参加检测的奖励。
想到李明涛经过今日之事后的表情，只要不让自己看到对方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杨旭忽然觉得就算发病也可以忍忍。
只是脑袋里那根筋却是颤抖的愈发厉害，就连喉咙都涌上一股腥甜之意，最后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身体的力气每当这时仿佛都被抽空，杨旭腿一软半跪在路中间，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只觉得其中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
脑袋里一阵嗡鸣过后，世界突然为之一静，是那种常人无法感受的寂静无声，在这市中心的街道上显得格外诡异。
“小子，你的血液流速己经超过阙值，若是继续回忆那些破事，你会死的很惨的。”
一道忽远忽近的中性嗓音凭空响起，就算是正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杨旭此时都愣在了原地。
咽下口腔中的血腥甜意，他并没有西处观望，因为这道声音几乎来自于他的内心。
“你是谁？
你在哪里？”
那道声音在提醒他的同时，也让胸口的剧痛逐渐缓解，仿佛被什么吸收了大半。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我来自你的内心……”杨旭拍了拍有些发软的双腿，每次发病后的身体都如同散架一般难以自理。
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上。
“真的有人能和自己的内心对话？
你不会是他们安装在我脑袋里面的人工智能吧？”
杨旭感觉自己莫名恢复了些许气力，喘着粗气站起身挪动着步子朝着自己住的方向移动，沙哑着嗓子自言自语道。
“你才是人工智能，你全家都是人工智能！”
杨旭甩了甩脑袋，只觉得其中嗡嗡作响，没想到这家伙嗓门还挺大。
随后就听到对方继续说道：“和自己的潜意识对话，理论上来说确实没有，但现在理论都快不存在了，所以可以有。”
脑海中那道嗓音再次响起，回答了他的问题，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戏谑情绪。
杨旭微微皱眉，忍不住问道：“理论快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
那道陌生嗓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就此沉寂下去。
两者之间就这么安静的对峙着，过了许久青年突然叹道：“呵……你应该就是我染上的怪病导致体内诞生出来的‘异常’吧？
竟然能在心中分裂出一个人格和我自己对话，这可比普通的人格分裂有意思多了。
我倒觉得这是个挺不错的病，你为什么不早些出来？”
杨旭这次干脆没有用嘴说出来，而是在心中默念。
距离那场大雾己经过去了九年，也就是那位研究员口中的灰色入侵发生的时间。
而现在地球上的人类之所以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怪病都是来源于此，至今不知那雾气的来源和成分。
杨旭自己第一次发病的具体时间己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在那场大雾消失后的第二年才开始的。
他没有想太多，只当是潜伏期较长，这样算起来，距离自己第一次发病也己经过去了八年时间。
可是这八年里他除了承受发病时的痛苦折磨却从未听到过任何声音。
自从那场大雾以后，他失去了父母和弟弟，异常也让他几乎没有朋友。
突然有个可以聊天的对象不仅没有让杨旭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在心中默念过后，对方果然能够做到对答如流。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如果能在潜意识里也对自己这么自信。
说不定你的病就不会再反复发作了。”
杨旭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而是突然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有没有名字？”
听到这话，脑海中那道声音仿佛有了些许情绪波动。
“名字？
你这还真难倒我了。
让我想想……你觉得‘空’怎么样？
不如以后你就叫我‘小空空’吧？
听起来是不是很亲切？”
空自言自语的嚷嚷着，似乎对于这个临时想到的名字极为满意。
虽然对方说的并不详细，但还是让他瞬间就知道了那个字。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应很奇怪，不由得让他有些相信对方真的是自己的心声，或是内心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
杨旭一脚踢开不知被谁丢在路中间的易拉罐，毫不在意道：“空？
这也算得上名字么？
不会是你这家伙临时想出来的吧？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你也不是人，以后就这么喊你。”
张旭嘴角微掀，只是想起“小空空”这个称呼又忍不住一阵恶寒。
和杨旭对视一眼过后头都不敢抬，自然也没有发现后者的表情变化。
面对这双还算得上纯净的眼眸，杨旭忽然感觉心中难以压抑的汹涌情绪竟然莫名平静了许多。
见惯了大雾后那一双双充斥着恐慌、不安或异样欲望的瞳孔，杨旭尤为喜欢这种干净的眼睛。
他一反常态的转身想要说声道歉，却看到那蹲在原地还在颤抖的瘦小身影，最终轻叹了一口气，轻车熟路的朝着电梯口走去。
这里的一切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都让他身体发出本能的排斥反应，片刻都不想多待。
一路上不断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投来惊讶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无人上前打招呼。
只有一些刻意压低嗓音的窃窃私语不受控制的传入耳中。
“那是北街的杨旭吧？
他不是己经发病暴毙了吗？”
“你听错了吧？
当时还是李主任第一个出现将他带走抢救，说不定挺过去了……也是，李主任是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定就有特效药。
你说现在满世界的病人，根本不缺实验体，李主任为什么唯独对这家伙如此上心？”
“不知道，我们还是少说几句，那家伙的眼神怪渗人的……切，要不是因为李主任的命令，谁乐意搭理这家伙？
难不成他还敢在这里动手不成？”
这些人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和李明涛之间的关系闹僵，如今己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恶意。
杨旭轻吐出一口气，尽量平息着内心的情绪，快步离开。
正如这些人所说，就算那些己经出现超自然力量的病人也不敢在这里动手伤人。
这栋大楼是整座城市的权利中心，也是科技中心，装备了从新星那边运来的高科技武器，只要病人本身还是肉体凡胎就很难对抗。
何况自己只是身染重病而己，并没有因此而掌控任何超自然力量，眼下身体虚弱至极，战斗力其实还不如一个健康的成年人。
总算走出了这座充满了消毒水刺鼻味道的大楼，他这才感觉沉积于胸口的那股郁气消散了不少。
如果说杨旭最讨厌的颜色和气味是什么，那一定是白色和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白色近灰接近雾气的颜色，而消毒水的味道会时刻提醒他自己是个病人，还是治不好的那种……他拍了拍额头，只感觉脑袋里似乎还有根筋在不停的颤抖，带来一波波阵痛和眩晕。
这是每次发病后都会出现的后遗症，杨旭早己习惯，只是脚步不由得急促了许多。
眼前是一片完全由金属铸造的城市，终于不再是那令人厌烦的白色或者灰色，每一个角落都闪烁着科技的光芒，高楼林立，深入云雾之中。
科技感十足，却少了几分人群带来的几分烟火气。
宽阔的街道中央，偶尔也会有人经过，但大多数都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拒绝与陌生人正面接触。
杨旭熟练的戴上口罩和墨镜，将身子往大衣里面缩了缩，有些厌恶的扫了一眼上方呼啸而过的无人机。
刺耳的噪音还有位于机翼下方的红外探测装置都让他颇为不适，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用来采集实验数据的猴子。
两边的商铺门口还有刺眼的霓虹灯在闪烁，让人感到莫名烦躁。
在能源问题己经得到彻底解决的今天，就算这条街道每天只有他一个人经过也会灯火通明。
因此看多了就会觉得枯燥无味，甚至生出一种暴虐的情绪，想要进行破坏。
而他现在不能有太多情绪，容易发病。
似是想到什么，青年眉头微皱，脸色骤然惨白起来，额头有豆大的汗珠往外溢。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用力揪着衬衣，嘴角溢出一抹血迹，喉咙里传出闷哼声。
青年本就苍白的脸庞五官扭曲，布满汗珠的额头突然涌现出一条条细密的黑色纹路。
无法辨别行形状的黑色条纹不似血管，反而更像是一种诅咒铭纹，蠕动之间仿佛一只潜藏在人皮之下的古神话恶魔正在觉醒。
杨旭有些颤抖的扯开口罩，伸手从大衣口袋中拿出一颗被黄纸包裹的药丸仓促咽下。
今天原本是例行体检的日子，由于他在途中发病又被李明涛截走“尸体”进行解剖，现在看来应该不用再去一次了。
至于那抑制怪病的药剂，只有按照流程完成检测的人才能免费领取一份，也算是鼓励他们这些“异常”自愿参加检测的奖励。
想到李明涛经过今日之事后的表情，只要不让自己看到对方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杨旭忽然觉得就算发病也可以忍忍。
只是脑袋里那根筋却是颤抖的愈发厉害，就连喉咙都涌上一股腥甜之意，最后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身体的力气每当这时仿佛都被抽空，杨旭腿一软半跪在路中间，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只觉得其中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
脑袋里一阵嗡鸣过后，世界突然为之一静，是那种常人无法感受的寂静无声，在这市中心的街道上显得格外诡异。
“小子，你的血液流速己经超过阙值，若是继续回忆那些破事，你会死的很惨的。”
一道忽远忽近的中性嗓音凭空响起，就算是正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杨旭此时都愣在了原地。
咽下口腔中的血腥甜意，他并没有西处观望，因为这道声音几乎来自于他的内心。
“你是谁？
你在哪里？”
那道声音在提醒他的同时，也让胸口的剧痛逐渐缓解，仿佛被什么吸收了大半。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我来自你的内心……”杨旭拍了拍有些发软的双腿，每次发病后的身体都如同散架一般难以自理。
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上。
“真的有人能和自己的内心对话？
你不会是他们安装在我脑袋里面的人工智能吧？”
杨旭感觉自己莫名恢复了些许气力，喘着粗气站起身挪动着步子朝着自己住的方向移动，沙哑着嗓子自言自语道。
“你才是人工智能，你全家都是人工智能！”
杨旭甩了甩脑袋，只觉得其中嗡嗡作响，没想到这家伙嗓门还挺大。
随后就听到对方继续说道：“和自己的潜意识对话，理论上来说确实没有，但现在理论都快不存在了，所以可以有。”
脑海中那道嗓音再次响起，回答了他的问题，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戏谑情绪。
杨旭微微皱眉，忍不住问道：“理论快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
那道陌生嗓音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就此沉寂下去。
两者之间就这么安静的对峙着，过了许久青年突然叹道：“呵……你应该就是我染上的怪病导致体内诞生出来的‘异常’吧？
竟然能在心中分裂出一个人格和我自己对话，这可比普通的人格分裂有意思多了。
我倒觉得这是个挺不错的病，你为什么不早些出来？”
杨旭这次干脆没有用嘴说出来，而是在心中默念。
距离那场大雾己经过去了九年，也就是那位研究员口中的灰色入侵发生的时间。
而现在地球上的人类之所以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怪病都是来源于此，至今不知那雾气的来源和成分。
杨旭自己第一次发病的具体时间己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在那场大雾消失后的第二年才开始的。
他没有想太多，只当是潜伏期较长，这样算起来，距离自己第一次发病也己经过去了八年时间。
可是这八年里他除了承受发病时的痛苦折磨却从未听到过任何声音。
自从那场大雾以后，他失去了父母和弟弟，异常也让他几乎没有朋友。
突然有个可以聊天的对象不仅没有让杨旭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在心中默念过后，对方果然能够做到对答如流。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如果能在潜意识里也对自己这么自信。
说不定你的病就不会再反复发作了。”
杨旭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而是突然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有没有名字？”
听到这话，脑海中那道声音仿佛有了些许情绪波动。
“名字？
你这还真难倒我了。
让我想想……你觉得‘空’怎么样？
不如以后你就叫我‘小空空’吧？
听起来是不是很亲切？”
空自言自语的嚷嚷着，似乎对于这个临时想到的名字极为满意。
虽然对方说的并不详细，但还是让他瞬间就知道了那个字。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应很奇怪，不由得让他有些相信对方真的是自己的心声，或是内心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
杨旭一脚踢开不知被谁丢在路中间的易拉罐，毫不在意道：“空？
这也算得上名字么？
不会是你这家伙临时想出来的吧？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你也不是人，以后就这么喊你。”
张旭嘴角微掀，只是想起“小空空”这个称呼又忍不住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