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藏娇令
第5章 烽烟惊阙
残月攀上飞檐时，陆鸣玉正在描摹《八蛮进贡图》。
朱砂笔尖悬在"南诏使臣"西个字上，墨汁坠成血珠。
窗外忽然飘来异域香料的气息，混着驼铃轻响，惊得她腕间银镯嗡鸣不止。
"姑娘，前厅来了贵客。
"春杏的声音透着古怪的兴奋，"说是...说是南诏来的大巫祝。
"陆鸣玉笔锋一折，在宣纸上划出凌厉的裂痕。
铜镜中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色——来人额间靛蓝刺青蜿蜒如蛇，正是南诏王庭十八峒的图腾。
前厅己摆开九层鎏金香案，段玄尘却歪在太师椅上剥葡萄。
紫晶果肉在他指尖碾作汁水，似笑非笑地望着首座的白发巫祝："大巫跨越瘴疠之地，就为讨个婢女？
"巫祝骨杖重重顿地，杖头青铜鸾鸟发出凄厉啼鸣。
他身后侍从展开羊皮卷，露出女子画像——赫然是陆鸣玉生母阮氏的容颜，只是眉间多了一点朱砂痣。
"此女乃我南诏圣女，二十年前被陆文渊掳走。
"巫祝的官话带着诡异的腔调，枯手指向陆鸣玉，"这个孽种，当受火刑赎罪。
"陆侍郎手中茶盏砰然炸裂。
他突然暴起掐住陆鸣玉脖颈："贱人！
你娘竟敢......""陆大人慎言。
"段玄尘的鎏金匕首己抵在陆侍郎喉间，"三姑娘昨夜刚为本王侍墨，若是伤了玉手......"刀锋轻转，挑开官袍领口，"您说陈御史会不会对这道鞭痕感兴趣？
"巫祝忽然摇动骨杖，青铜鸾鸟口中喷出青烟。
陆鸣玉腕间银镯骤然发烫，肌肤上浮现血色咒文。
她踉跄着撞向香案，打翻的香灰里竟显出南诏文字——"子时三刻，祭坛开"。
"够了！
"皇帝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明黄衣摆扫过满地狼藉，老皇帝浑浊的眼盯着巫祝，"南诏想要人，拿燕云十六州来换。
"陆鸣玉在剧痛中抬头，正撞见段玄尘眼底翻涌的杀意。
他袖中玄铁弩箭己对准皇帝后心，却在看到她摇头时生生偏转方向，箭矢没入梁柱三寸。
"陛下圣明。
"段玄尘突然轻笑出声，匕首在掌心转出炫目的花，"只是这丫头..."他猛地扯开陆鸣玉衣领，露出心口青黑掌印，"昨夜承欢时染了脏病，南诏诸位不怕瘟神降罪？
"满堂哗然中，陆鸣玉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里，她含着泪将金簪刺向咽喉："臣女愿以死证清白！
""不可！
"巫祝的骨杖打偏金簪，却在触及她脖颈时骤然僵住——陆鸣玉伤口渗出的血珠，正缓缓凝成凤凰图腾。
段玄尘瞳孔骤缩。
这是前朝慕容皇族特有的血脉印记，他颈后同样的位置，藏着龙纹胎记。
更漏声催得急，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从指缝溢出，染红案头明黄诏书。
巫祝趁机高举骨杖："天罚将至！
唯有圣女血脉祭天......""报——！
"禁军统领浑身是血冲进来，"雁回谷...前朝余孽引爆皇陵，十万阴兵现世了！
"陆鸣玉在混乱中被段玄尘拽进密道。
他掌心滚烫，肩头插着半截短箭："慕容氏真正的火器库不在皇陵，在......""在太液池底。
"陆鸣玉突然接话，指尖抚过他腰间玉珏，"三百年前慕容皇族沉入湖底的，不是传国玉玺，是足以炸平三座皇城的雷火弹。
"段玄尘猛然将她按在石壁上："你何时知道的？
""世子可还记得..."陆鸣玉扯开衣襟，心口凤凰纹赤红如焰，"那夜你留下的掌印，让这胎记提前显形了。
"密道尽头传来凌霜的哨声，段玄尘却纹丝不动。
他眼底翻涌着陆鸣玉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冰封的岩浆终于裂开缝隙："若我说，慕容氏的复国大业，从遇见你那日就毁了......"轰鸣声震落簌簌尘土，陆鸣玉突然吻住他染血的唇。
血腥气在齿间漫开时，她将淬毒的金簪刺入他后心："这一针，还你当日的曼陀罗散。
"段玄尘闷哼着倒下，手中却紧紧攥着半块玉珏。
陆鸣玉掰开他手指时，发现掌心里藏着一支翡翠步摇——是她及笄那年被嫡姐抢走的生母遗物。
"姑娘快走！
"凌霜挥剑劈开石门，"南诏巫祝带着尸蛊人追来了！
"陆鸣玉最后望了眼昏迷的段玄尘，转身跳进暗河。
刺骨寒水中，她腕间咒文发出幽蓝光芒，指引着游向未知的深渊。
恍惚间似乎听到段玄尘的嘶吼，像极了幼时在塞外听过的孤狼哀嚎。
暗河尽头，陆鸣玉爬上岸时，对上一双绣金蟒纹靴。
抬头望去，太子手持滴血长剑，脚边躺着南诏巫祝的尸体："孤等了十年，终于等到慕容氏余孽聚齐。
"他剑尖挑起陆鸣玉下巴："好表妹，你可知当年姑母为何要逃婚？
"剑锋突然划开她肩头衣衫，"因为她发现，所谓的复国大业，不过是慕容与宇文皇族联手做的局......"陆鸣玉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向太子双眼。
趁他惨叫时夺过长剑，却在刺入他心口的瞬间被铁链缠住腰肢。
段玄尘浑身湿透地立在洞口，玄铁链另一端锁着他的琵琶骨。
"真狼狈啊。
"太子抹去脸上血污，"昔日叱咤风云的玄龙卫少主，如今像条......"寒光闪过，太子头颅滚落在地。
段玄尘扔掉崩断的锁链，将陆鸣玉拽进怀里："慕容和宇文的恩怨我不管，但伤她者..."他碾碎脚下头颅，"当如此盏。
"爆炸声自地底传来，太液池水突然沸腾如熔岩。
段玄尘抱着陆鸣玉跃上悬崖时，整个皇城正在塌陷。
火光中浮现出巨大星图，与那夜陆鸣玉画在窗纱上的图案完美重合。
"你早算到今日？
"段玄尘擦去她唇边血迹。
陆鸣玉望着漫天流火轻笑："世子不也早知我的身份？
"她突然扯开他衣领，咬住颈后龙纹胎记，"
朱砂笔尖悬在"南诏使臣"西个字上，墨汁坠成血珠。
窗外忽然飘来异域香料的气息，混着驼铃轻响，惊得她腕间银镯嗡鸣不止。
"姑娘，前厅来了贵客。
"春杏的声音透着古怪的兴奋，"说是...说是南诏来的大巫祝。
"陆鸣玉笔锋一折，在宣纸上划出凌厉的裂痕。
铜镜中映出她骤然苍白的脸色——来人额间靛蓝刺青蜿蜒如蛇，正是南诏王庭十八峒的图腾。
前厅己摆开九层鎏金香案，段玄尘却歪在太师椅上剥葡萄。
紫晶果肉在他指尖碾作汁水，似笑非笑地望着首座的白发巫祝："大巫跨越瘴疠之地，就为讨个婢女？
"巫祝骨杖重重顿地，杖头青铜鸾鸟发出凄厉啼鸣。
他身后侍从展开羊皮卷，露出女子画像——赫然是陆鸣玉生母阮氏的容颜，只是眉间多了一点朱砂痣。
"此女乃我南诏圣女，二十年前被陆文渊掳走。
"巫祝的官话带着诡异的腔调，枯手指向陆鸣玉，"这个孽种，当受火刑赎罪。
"陆侍郎手中茶盏砰然炸裂。
他突然暴起掐住陆鸣玉脖颈："贱人！
你娘竟敢......""陆大人慎言。
"段玄尘的鎏金匕首己抵在陆侍郎喉间，"三姑娘昨夜刚为本王侍墨，若是伤了玉手......"刀锋轻转，挑开官袍领口，"您说陈御史会不会对这道鞭痕感兴趣？
"巫祝忽然摇动骨杖，青铜鸾鸟口中喷出青烟。
陆鸣玉腕间银镯骤然发烫，肌肤上浮现血色咒文。
她踉跄着撞向香案，打翻的香灰里竟显出南诏文字——"子时三刻，祭坛开"。
"够了！
"皇帝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明黄衣摆扫过满地狼藉，老皇帝浑浊的眼盯着巫祝，"南诏想要人，拿燕云十六州来换。
"陆鸣玉在剧痛中抬头，正撞见段玄尘眼底翻涌的杀意。
他袖中玄铁弩箭己对准皇帝后心，却在看到她摇头时生生偏转方向，箭矢没入梁柱三寸。
"陛下圣明。
"段玄尘突然轻笑出声，匕首在掌心转出炫目的花，"只是这丫头..."他猛地扯开陆鸣玉衣领，露出心口青黑掌印，"昨夜承欢时染了脏病，南诏诸位不怕瘟神降罪？
"满堂哗然中，陆鸣玉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里，她含着泪将金簪刺向咽喉："臣女愿以死证清白！
""不可！
"巫祝的骨杖打偏金簪，却在触及她脖颈时骤然僵住——陆鸣玉伤口渗出的血珠，正缓缓凝成凤凰图腾。
段玄尘瞳孔骤缩。
这是前朝慕容皇族特有的血脉印记，他颈后同样的位置，藏着龙纹胎记。
更漏声催得急，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鲜血从指缝溢出，染红案头明黄诏书。
巫祝趁机高举骨杖："天罚将至！
唯有圣女血脉祭天......""报——！
"禁军统领浑身是血冲进来，"雁回谷...前朝余孽引爆皇陵，十万阴兵现世了！
"陆鸣玉在混乱中被段玄尘拽进密道。
他掌心滚烫，肩头插着半截短箭："慕容氏真正的火器库不在皇陵，在......""在太液池底。
"陆鸣玉突然接话，指尖抚过他腰间玉珏，"三百年前慕容皇族沉入湖底的，不是传国玉玺，是足以炸平三座皇城的雷火弹。
"段玄尘猛然将她按在石壁上："你何时知道的？
""世子可还记得..."陆鸣玉扯开衣襟，心口凤凰纹赤红如焰，"那夜你留下的掌印，让这胎记提前显形了。
"密道尽头传来凌霜的哨声，段玄尘却纹丝不动。
他眼底翻涌着陆鸣玉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冰封的岩浆终于裂开缝隙："若我说，慕容氏的复国大业，从遇见你那日就毁了......"轰鸣声震落簌簌尘土，陆鸣玉突然吻住他染血的唇。
血腥气在齿间漫开时，她将淬毒的金簪刺入他后心："这一针，还你当日的曼陀罗散。
"段玄尘闷哼着倒下，手中却紧紧攥着半块玉珏。
陆鸣玉掰开他手指时，发现掌心里藏着一支翡翠步摇——是她及笄那年被嫡姐抢走的生母遗物。
"姑娘快走！
"凌霜挥剑劈开石门，"南诏巫祝带着尸蛊人追来了！
"陆鸣玉最后望了眼昏迷的段玄尘，转身跳进暗河。
刺骨寒水中，她腕间咒文发出幽蓝光芒，指引着游向未知的深渊。
恍惚间似乎听到段玄尘的嘶吼，像极了幼时在塞外听过的孤狼哀嚎。
暗河尽头，陆鸣玉爬上岸时，对上一双绣金蟒纹靴。
抬头望去，太子手持滴血长剑，脚边躺着南诏巫祝的尸体："孤等了十年，终于等到慕容氏余孽聚齐。
"他剑尖挑起陆鸣玉下巴："好表妹，你可知当年姑母为何要逃婚？
"剑锋突然划开她肩头衣衫，"因为她发现，所谓的复国大业，不过是慕容与宇文皇族联手做的局......"陆鸣玉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向太子双眼。
趁他惨叫时夺过长剑，却在刺入他心口的瞬间被铁链缠住腰肢。
段玄尘浑身湿透地立在洞口，玄铁链另一端锁着他的琵琶骨。
"真狼狈啊。
"太子抹去脸上血污，"昔日叱咤风云的玄龙卫少主，如今像条......"寒光闪过，太子头颅滚落在地。
段玄尘扔掉崩断的锁链，将陆鸣玉拽进怀里："慕容和宇文的恩怨我不管，但伤她者..."他碾碎脚下头颅，"当如此盏。
"爆炸声自地底传来，太液池水突然沸腾如熔岩。
段玄尘抱着陆鸣玉跃上悬崖时，整个皇城正在塌陷。
火光中浮现出巨大星图，与那夜陆鸣玉画在窗纱上的图案完美重合。
"你早算到今日？
"段玄尘擦去她唇边血迹。
陆鸣玉望着漫天流火轻笑："世子不也早知我的身份？
"她突然扯开他衣领，咬住颈后龙纹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