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山货王
第1章 撞出来的系统
1982年9月7日，晨雾裹着露水，在青竹村的青石板路上织成层薄纱。
牛棚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江帆踉跄着栽了个跟头，膝盖重重磕在泥地上。
腐草混着牛屎的气味钻进鼻腔，他扶着墙首喘气，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进领口——这具身体里翻涌的记忆太汹涌，像被人拿擀面杖狠命搅和的浆糊。
"我...这是在哪儿？
"他攥着胸前的蓝布衫，布料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针脚扎得胸口发疼。
记忆碎片劈头盖脸砸下来：深圳科技园的霓虹、加班到十点的电脑屏幕、外卖电动车刺耳的刹车声、飞起来时撞碎的路灯玻璃——然后是一片黑暗。
再睁眼，他就成了青竹村的"混不吝"江帆，刚被大队支书关了三天牛棚。
"小江？
"细弱的唤声从牛棚角落传来。
江帆抬头，就见土墙上靠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五十来岁，头发用草绳胡乱扎着，灰布衫洗得泛白，肩头还沾着草屑。
她怀里抱着个豁口的搪瓷缸，缸里泡着半根发黑的红薯。
"娘？
"江帆喉咙发紧。
原主的记忆里，这是他亲娘陈秀兰，早年丧夫，独自拉扯他长大。
半年前染上肺痨，队里卫生室的草药根本压不住，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陈秀兰扶着墙挪过来，枯瘦的手摸他额头："没发烧...饿坏了吧？
"她把搪瓷缸往他怀里塞，红薯的霉味混着土腥气，"娘藏了半块烤红薯，昨儿夜里用灶灰焐着，还热乎..."江帆接过红薯，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背。
原主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三天前，这小子为抢半筐野栗子跟邻村二壮打架，把人鼻梁骨打断了。
支书气得把他关牛棚反省，倒把病得下不了炕的亲娘扔家里，两天没吃上热乎饭。
"娘，您吃。
"江帆把红薯塞回她手里，"我不饿。
"陈秀兰愣了愣，眼眶倏地红了。
她活了西十年，头回见儿子这么懂事——从前这混小子别说让吃的，连她咳得睡不着觉，都嫌吵得慌。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稳定，系统绑定开始。
"机械音在脑内炸响时，江帆差点把陈秀兰摔了。
他慌忙扶住土墙，就见眼前浮起淡蓝色面板，像块被水浸过的玻璃：山海回收系统V1.0宿主：江帆（健康值：65/100，营养不良）回收积分：0（1积分=1斤玉米等价物资）仓库：5㎡（初始）当前权限：F级（可回收普通动植物，评级D-C级）"系统？
"江帆盯着面板，喉结动了动。
原主他爹生前总说"鹰嘴山有灵"，难不成是这说法应了？
陈秀兰见他发愣，伸手摸他后颈："小江，你咋了？
牛棚潮，别蹲这儿了，咱回家...""娘，等等！
"江帆拽住她，目光扫过牛棚角落——原主打架时扯下的破外套扔在草堆里，衣兜里还塞着几枚野山楂，是原主上山时偷摸摘的，这会儿早蔫得皱巴巴。
他捏起颗山楂，指尖刚碰到果肉，面板"唰"地跳出提示：野生山楂（2年生，未施肥），评级D-，可回收。
是否确认？
江帆心跳漏了一拍。
他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默念"确认"。
下一秒，山楂消失在掌心，积分栏"叮"地跳成1。
几乎同时，仓库里多了个纸包——他慌忙翻找，是块水果糖！
橘子味的，糖纸印着"上海冠生园"，边角还沾着点糖渣。
"娘，吃！
"他剥了糖塞进陈秀兰嘴里。
女人眼睛倏地睁大，喉结动了动，像只久旱的鸟喝到了水："甜的...比前年过年队里分的杂糖还甜..."江帆眼眶发热。
原主记忆里，亲娘最后一次吃甜食还是三年前他十岁生日，队里发了半块月饼，她咬了一小口就说"不爱吃"，全塞给儿子。
"走，回家。
"他扶着陈秀兰往门外走，"咱青竹村的山，能养人。
"青竹村的土坯房坐落在村东头，墙根爬满了野牵牛，篱笆上挂着几串晒干的红辣椒。
陈秀兰扶着门框喘气，江帆蹲在灶前生火。
灶膛里的枯枝"噼啪"响着，他掀开米缸——只剩小半缸碎米，缸底还沉着几粒老鼠屎。
"小江，别煮干饭。
"陈秀兰倚在门框上，"掺点野菜，能多熬两碗。
"江帆应了声，转身往竹篓里摸——他早把系统仓库里的盐、煤油、火柴都倒腾出来了。
盐是细白的，比供销社卖的粗盐强十倍；煤油装在玻璃小瓶里，擦根火柴就能点亮；最让他惊喜的是半块肥皂，包装纸上印着"蜂花"两个字。
"娘，您歇着。
"他往锅里添水，"今儿咱煮菜粥，多搁点盐。
"陈秀兰望着灶台上的盐罐，手首抖："这盐...得花不少钱吧？
""在后山捡的。
"江帆撒了把盐进锅，"周瘸子的货郎担翻了，盐袋子破在草窠里，我捡了小半袋。
"陈秀兰没说话，转身从炕席底下摸出个布包。
蓝布层层打开，露出两张皱巴巴的粮票："明儿去镇里，换点细粮...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江帆接过粮票，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老茧。
原主这混小子从前总嫌娘啰嗦，现在才明白，这两张粮票是她攒了三个月的工分换的——青竹村的壮劳力一天才挣十分，十分工分换一斤粮票。
"娘，我明儿上山。
"他盛了碗粥递过去，"后山的野栗子该熟了，我捡两筐，换点钱。
"
牛棚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江帆踉跄着栽了个跟头，膝盖重重磕在泥地上。
腐草混着牛屎的气味钻进鼻腔，他扶着墙首喘气，额角的冷汗顺着下巴滴进领口——这具身体里翻涌的记忆太汹涌，像被人拿擀面杖狠命搅和的浆糊。
"我...这是在哪儿？
"他攥着胸前的蓝布衫，布料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针脚扎得胸口发疼。
记忆碎片劈头盖脸砸下来：深圳科技园的霓虹、加班到十点的电脑屏幕、外卖电动车刺耳的刹车声、飞起来时撞碎的路灯玻璃——然后是一片黑暗。
再睁眼，他就成了青竹村的"混不吝"江帆，刚被大队支书关了三天牛棚。
"小江？
"细弱的唤声从牛棚角落传来。
江帆抬头，就见土墙上靠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五十来岁，头发用草绳胡乱扎着，灰布衫洗得泛白，肩头还沾着草屑。
她怀里抱着个豁口的搪瓷缸，缸里泡着半根发黑的红薯。
"娘？
"江帆喉咙发紧。
原主的记忆里，这是他亲娘陈秀兰，早年丧夫，独自拉扯他长大。
半年前染上肺痨，队里卫生室的草药根本压不住，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陈秀兰扶着墙挪过来，枯瘦的手摸他额头："没发烧...饿坏了吧？
"她把搪瓷缸往他怀里塞，红薯的霉味混着土腥气，"娘藏了半块烤红薯，昨儿夜里用灶灰焐着，还热乎..."江帆接过红薯，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背。
原主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三天前，这小子为抢半筐野栗子跟邻村二壮打架，把人鼻梁骨打断了。
支书气得把他关牛棚反省，倒把病得下不了炕的亲娘扔家里，两天没吃上热乎饭。
"娘，您吃。
"江帆把红薯塞回她手里，"我不饿。
"陈秀兰愣了愣，眼眶倏地红了。
她活了西十年，头回见儿子这么懂事——从前这混小子别说让吃的，连她咳得睡不着觉，都嫌吵得慌。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稳定，系统绑定开始。
"机械音在脑内炸响时，江帆差点把陈秀兰摔了。
他慌忙扶住土墙，就见眼前浮起淡蓝色面板，像块被水浸过的玻璃：山海回收系统V1.0宿主：江帆（健康值：65/100，营养不良）回收积分：0（1积分=1斤玉米等价物资）仓库：5㎡（初始）当前权限：F级（可回收普通动植物，评级D-C级）"系统？
"江帆盯着面板，喉结动了动。
原主他爹生前总说"鹰嘴山有灵"，难不成是这说法应了？
陈秀兰见他发愣，伸手摸他后颈："小江，你咋了？
牛棚潮，别蹲这儿了，咱回家...""娘，等等！
"江帆拽住她，目光扫过牛棚角落——原主打架时扯下的破外套扔在草堆里，衣兜里还塞着几枚野山楂，是原主上山时偷摸摘的，这会儿早蔫得皱巴巴。
他捏起颗山楂，指尖刚碰到果肉，面板"唰"地跳出提示：野生山楂（2年生，未施肥），评级D-，可回收。
是否确认？
江帆心跳漏了一拍。
他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默念"确认"。
下一秒，山楂消失在掌心，积分栏"叮"地跳成1。
几乎同时，仓库里多了个纸包——他慌忙翻找，是块水果糖！
橘子味的，糖纸印着"上海冠生园"，边角还沾着点糖渣。
"娘，吃！
"他剥了糖塞进陈秀兰嘴里。
女人眼睛倏地睁大，喉结动了动，像只久旱的鸟喝到了水："甜的...比前年过年队里分的杂糖还甜..."江帆眼眶发热。
原主记忆里，亲娘最后一次吃甜食还是三年前他十岁生日，队里发了半块月饼，她咬了一小口就说"不爱吃"，全塞给儿子。
"走，回家。
"他扶着陈秀兰往门外走，"咱青竹村的山，能养人。
"青竹村的土坯房坐落在村东头，墙根爬满了野牵牛，篱笆上挂着几串晒干的红辣椒。
陈秀兰扶着门框喘气，江帆蹲在灶前生火。
灶膛里的枯枝"噼啪"响着，他掀开米缸——只剩小半缸碎米，缸底还沉着几粒老鼠屎。
"小江，别煮干饭。
"陈秀兰倚在门框上，"掺点野菜，能多熬两碗。
"江帆应了声，转身往竹篓里摸——他早把系统仓库里的盐、煤油、火柴都倒腾出来了。
盐是细白的，比供销社卖的粗盐强十倍；煤油装在玻璃小瓶里，擦根火柴就能点亮；最让他惊喜的是半块肥皂，包装纸上印着"蜂花"两个字。
"娘，您歇着。
"他往锅里添水，"今儿咱煮菜粥，多搁点盐。
"陈秀兰望着灶台上的盐罐，手首抖："这盐...得花不少钱吧？
""在后山捡的。
"江帆撒了把盐进锅，"周瘸子的货郎担翻了，盐袋子破在草窠里，我捡了小半袋。
"陈秀兰没说话，转身从炕席底下摸出个布包。
蓝布层层打开，露出两张皱巴巴的粮票："明儿去镇里，换点细粮...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江帆接过粮票，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老茧。
原主这混小子从前总嫌娘啰嗦，现在才明白，这两张粮票是她攒了三个月的工分换的——青竹村的壮劳力一天才挣十分，十分工分换一斤粮票。
"娘，我明儿上山。
"他盛了碗粥递过去，"后山的野栗子该熟了，我捡两筐，换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