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胤当神探那些年
第4章 诏狱惊变
陆铮是被一桶掺着冰碴的污水浇醒的。
他睁开眼的瞬间，剧痛便从西肢百骸席卷而来。
左肩的箭伤己经化脓，散发着腐肉特有的甜腥味。
右手指甲全被拔去，露出血淋淋的嫩肉。
最要命的是琵琶骨上的铁钩——东厂的招牌手段，专废习武之人的筋骨。
"陆大人醒了？
"尖细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陆铮艰难地抬头，看见一双织金蟒纹皂靴踏在潮湿的稻草上。
顺着曳撒往上看，是张白得瘆人的脸——东厂三档头林暮雨正用帕子捂着口鼻，翡翠扳指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暮雨用脚尖挑起陆铮的下巴，"诏狱最底层的水字号牢房。
三年来，你是第三个活着进来的。
"陆铮的喉咙干得冒火。
他注意到墙角堆着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人的指甲，层层叠叠，像鱼鳞般铺了满地。
最上层的那片还带着新鲜的血迹，应该是他的。
"想要口水喝吗？
"林暮雨从袖中取出个青瓷瓶，慢条斯理地往地上倒。
清水在污浊的地面汇成细流，混着血污变成淡粉色。
"只要说说，柳姑娘把那本账册藏哪了..."陆铮突然笑了。
他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沾血的牙齿："林档头...你靴底沾着的...是杨府特制的朱砂吧？
"林暮雨的表情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牢房深处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陆铮瞳孔骤缩——那是他和柳青璇约定的暗号。
三长两短，用的是刑部特制的铜镣铐敲击法。
"谁？！
"林暮雨猛地转身，翡翠扳指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绿芒。
几个番子提着灯笼冲向声源处，火光摇曳间，陆铮看见墙上闪过一道黑影——纤细得像柳枝，却快如鬼魅。
"啊！
"惨叫声突然响起。
最前面的番子捂着脖子倒下，指缝间插着三根银针，针尾缀着米粒大的银铃。
陆铮认出来了，这是柳青璇平时系在腰间的饰物。
"拦住她！
"林暮雨尖声叫道，"要活的！
"混乱中，陆铮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拂过他的锁骨。
柳青璇的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吞下去。
"一颗药丸被塞进他嘴里，苦涩瞬间在舌尖炸开。
"这是...""西域龟息散。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半刻钟后，你的脉息会弱如将死之人。
"陆铮想抓住她的手，却只碰到一截空荡荡的袖子。
借着灯笼的微光，他这才看清柳青璇的右臂——从手腕到手肘，密密麻麻全是箭疤，有些伤口还泛着诡异的青色。
"三年前..."陆铮突然明白了什么，"通州码头的箭雨..."柳青璇的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快得像是错觉。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颈后那个曼陀罗刺青："记住这个图案。
如果子时前我没回来，就去化人场找..."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陆铮看见一截刀尖从她后背透出，鲜血顺着血槽喷涌而出。
"贱人！
"林暮雨拔出绣春刀，脸上溅满血点，"真当东厂的密道是菜市口？
"柳青璇软软倒下，却在触地前突然扬手。
一道银光闪过，林暮雨惨叫一声，翡翠扳指连着小指一起掉在地上。
"走..."她最后看了陆铮一眼，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陆铮的视线开始模糊。
龟息散的药效发作前，他死死盯着柳青璇坠落的身影，还有她袖中滑落的那半块焦黑腰牌——"漕运司"三个字下面，隐约可见一个"杨"字朱印。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恍惚间，陆铮听见林暮雨气急败坏的吼叫："把尸体拖去化人场！
立刻！
"还有另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关键词飘进他逐渐混沌的意识："...血玉...七月十五...十二口棺材..."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寒意将陆铮惊醒。
他发现自己躺在停尸房的青石板上，赵明诚正在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
"你小子命真大。
"老主事压低声音，"首辅大人亲自要的人，东厂不敢不放。
"陆铮艰难地转头，看见张正卿站在阴影处。
老首辅手中捧着本烧焦的账册，封皮上那个血色手印格外刺眼。
"陆捕快，"张正卿的声音像钝刀磨石，"你可知先帝驾崩那夜，钦天监曾观星象示警？
"他缓缓展开一幅绢画：皓月当空的景象中，十二道黑影正从西面八方逼近皇城。
画角题着八个朱砂小字："血玉现，江山变，子时殁。
"窗外，七月十五的月亮开始泛红。
他睁开眼的瞬间，剧痛便从西肢百骸席卷而来。
左肩的箭伤己经化脓，散发着腐肉特有的甜腥味。
右手指甲全被拔去，露出血淋淋的嫩肉。
最要命的是琵琶骨上的铁钩——东厂的招牌手段，专废习武之人的筋骨。
"陆大人醒了？
"尖细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陆铮艰难地抬头，看见一双织金蟒纹皂靴踏在潮湿的稻草上。
顺着曳撒往上看，是张白得瘆人的脸——东厂三档头林暮雨正用帕子捂着口鼻，翡翠扳指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暮雨用脚尖挑起陆铮的下巴，"诏狱最底层的水字号牢房。
三年来，你是第三个活着进来的。
"陆铮的喉咙干得冒火。
他注意到墙角堆着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人的指甲，层层叠叠，像鱼鳞般铺了满地。
最上层的那片还带着新鲜的血迹，应该是他的。
"想要口水喝吗？
"林暮雨从袖中取出个青瓷瓶，慢条斯理地往地上倒。
清水在污浊的地面汇成细流，混着血污变成淡粉色。
"只要说说，柳姑娘把那本账册藏哪了..."陆铮突然笑了。
他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沾血的牙齿："林档头...你靴底沾着的...是杨府特制的朱砂吧？
"林暮雨的表情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牢房深处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陆铮瞳孔骤缩——那是他和柳青璇约定的暗号。
三长两短，用的是刑部特制的铜镣铐敲击法。
"谁？！
"林暮雨猛地转身，翡翠扳指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绿芒。
几个番子提着灯笼冲向声源处，火光摇曳间，陆铮看见墙上闪过一道黑影——纤细得像柳枝，却快如鬼魅。
"啊！
"惨叫声突然响起。
最前面的番子捂着脖子倒下，指缝间插着三根银针，针尾缀着米粒大的银铃。
陆铮认出来了，这是柳青璇平时系在腰间的饰物。
"拦住她！
"林暮雨尖声叫道，"要活的！
"混乱中，陆铮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拂过他的锁骨。
柳青璇的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吞下去。
"一颗药丸被塞进他嘴里，苦涩瞬间在舌尖炸开。
"这是...""西域龟息散。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半刻钟后，你的脉息会弱如将死之人。
"陆铮想抓住她的手，却只碰到一截空荡荡的袖子。
借着灯笼的微光，他这才看清柳青璇的右臂——从手腕到手肘，密密麻麻全是箭疤，有些伤口还泛着诡异的青色。
"三年前..."陆铮突然明白了什么，"通州码头的箭雨..."柳青璇的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快得像是错觉。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颈后那个曼陀罗刺青："记住这个图案。
如果子时前我没回来，就去化人场找..."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陆铮看见一截刀尖从她后背透出，鲜血顺着血槽喷涌而出。
"贱人！
"林暮雨拔出绣春刀，脸上溅满血点，"真当东厂的密道是菜市口？
"柳青璇软软倒下，却在触地前突然扬手。
一道银光闪过，林暮雨惨叫一声，翡翠扳指连着小指一起掉在地上。
"走..."她最后看了陆铮一眼，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陆铮的视线开始模糊。
龟息散的药效发作前，他死死盯着柳青璇坠落的身影，还有她袖中滑落的那半块焦黑腰牌——"漕运司"三个字下面，隐约可见一个"杨"字朱印。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恍惚间，陆铮听见林暮雨气急败坏的吼叫："把尸体拖去化人场！
立刻！
"还有另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了句什么，关键词飘进他逐渐混沌的意识："...血玉...七月十五...十二口棺材..."不知过了多久，刺骨的寒意将陆铮惊醒。
他发现自己躺在停尸房的青石板上，赵明诚正在用银针刺激他的穴位。
"你小子命真大。
"老主事压低声音，"首辅大人亲自要的人，东厂不敢不放。
"陆铮艰难地转头，看见张正卿站在阴影处。
老首辅手中捧着本烧焦的账册，封皮上那个血色手印格外刺眼。
"陆捕快，"张正卿的声音像钝刀磨石，"你可知先帝驾崩那夜，钦天监曾观星象示警？
"他缓缓展开一幅绢画：皓月当空的景象中，十二道黑影正从西面八方逼近皇城。
画角题着八个朱砂小字："血玉现，江山变，子时殁。
"窗外，七月十五的月亮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