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大周景和十七年,科考在即。程砚舟宁尘是《劫尽棋生》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风火轮轮轮”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大周景和十七年,科考在即。青霖山官道上。狂风淬刃,以千峰为砧,万川为案板;骤雨挥鞭,抽得层林战栗,天地低昂。泥浆在宁尘的布鞋下发出黏腻的呜咽,他抬手抹了一把糊住视线的雨水,素白长衫早己湿透,那柄泛黄的油纸伞“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支离破碎。书笈中的《水经注》怕是真的要注水了...但宁尘此刻己经顾不得这些——前方破庙檐角古老的铜铃在风雨中摇晃,像吊死鬼伸出的舌头。“这雨来的邪性...”宁尘啐出口中...
青霖山官道上。
狂风淬刃,以千峰为砧,万川为案板;骤雨挥鞭,抽得层林战栗,天地低昂。
泥浆在宁尘的布鞋下发出黏腻的呜咽,他抬手抹了一把糊住视线的雨水,素白长衫早己湿透,那柄泛黄的油纸伞“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书笈中的《水经注》怕是真的要注水了...但宁尘此刻己经顾不得这些——前方破庙檐角古老的铜铃在风雨中摇晃,像吊死鬼伸出的舌头。
“这雨来的邪性...”宁尘啐出口中的雨水,喃喃自语。
三刻前还烈日当头,转眼间黑云己压的人喘不过气。
闪电如银蛇在云层中游走,却无半点雷声,仿佛天公咧着嘴冷笑。
他怀中突然一烫,祖传的羊脂玉坠隔着衣物灼烧皮肤,父亲临终前的话语在宁尘耳中炸响:“遇大凶则玉暖,切记避煞向东...”巧了,向东正是那破庙。
庙门半塌,匾额斜挂,其上文字己经无法辨认,但一侧的朽木却刻有“观棋不语”西字。
竟是一座棋观。
甚好。
宁尘跨过门槛,湿霉之气扑面而来,他赶紧整理了衣衫,用观中余柴生了一堆火,随后饮了一口葫芦中的劣酒暖身,认真观察起眼前这破观来。
观内石像倾颓,可以看出是一位执棋老者,倒也符合这棋观特点。
石像左手持一枚巨大的碎裂黑子,右手虚按,指尖指向地面。
宁尘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地面青石居然形成十九道纵横交错的沟壑。
“咦?
这竟是一副棋枰!”
宁尘来了兴致,他自幼跟随父亲学棋,天资过人,若说棋力,便是大周那些棋道圣手他也不惧。
雨水自屋顶漏下,滴落在“天元”之上,水滴凝而不散,似有无形之手执子而落。
滴答——又一滴水珠坠在“三三”位,天上雷声轰然炸响,落子声与雷声共振。
那一瞬,宁尘恍惚间看见两道虚影对坐弈棋。
一人白衣执白子,落子如雪。
一人黑袍执黑子,提子似渊。
宁尘入了神,陷入这似梦非梦、似幻非幻的奇妙境界中,他缓缓抬手,竟也学着那虚影落子。
双手逐渐重合,好似宁尘就是那白衣人。
啪!
子落。
人醒。
幻象骤散,宁尘皱了皱眉,仔细看去,眼前哪有什么棋手?
唯有水渍勾勒出半局残谱。
“有意思。”
宁尘感叹一声。
原来老天爷也爱下棋,不然又怎会借着这些雨滴在地面棋盘上形成一副残局?
“若是我此刻落子,也算得上跟老天对弈一回,呵呵...”宁尘好棋,时常因此入魔,当下便拿出纸墨,准备将这局记录在册。
“若我执白,这一手当落在...”宁尘的话尚未说完,观外惊变再起。
“唳——”一声凄惨的鹤唳刺破雨幕。
宁尘眉头微皱,这种被打断思绪的感觉极为难受,他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上方横梁上赫然蜷着一团白影——那是一只受伤的白鹤。
白鹤左翅伤口处“汩汩”涌出金色的血液,宁尘瞳孔一缩,“莫非是遇上仙家灵禽了?”
宁尘虽然是读书人,却也不呆,知晓这世间有高人,正在他思考间,那仙鹤突然哀鸣一声,竟坠落到宁尘身前。
他目光一凝——那鹤爪居然死死攥着一枚青玉简。
来不及多想,宁尘连忙拿出书笈中仅剩的药材,简单处理之后,扯下外衣为仙鹤包扎伤口,却不想那鹤羽锋利如刃,划破了宁尘的手指。
一滴鲜血滴落在青玉简上。
“咔—”一声裂响,青玉简表面蔓延出蛛网般的光亮纹路,一股蛇形灰雾从中渗出,突然暴起发难,冲向宁尘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仙鹤残翅猛扫,欲要拉开宁尘。
宁尘身体顺势往后一仰,他那祖传的玉坠被甩至胸前,恰巧与灰蛇撞上。
“滋啦—”一阵黑烟腾起,连仙鹤都不敢触碰的灰雾竟然消失不见。
劫后余生,宁尘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父亲果然没有骗我,这玉坠有趋吉避凶之效!”
鹤瞳如墨,倒映着宁尘清秀的脸庞,它突然开口说话,“我叫青霄,今日你救我是缘,这青玉简赠你。”
宁尘被吓的瞪大双眼,脚下不自觉后退半步,他早知这白鹤非凡,但当那清越人声从鹤喙中传出时,仍觉得心神巨震。
“不...不碍事,举手之劳,我叫宁尘。”
宁尘结巴的回道,同时仔细观察仙鹤的反应。
仙鹤却是不再多语,鹤爪一抬,将玉简放到宁尘手中。
此刻玉简己经自行展开,露出半卷残经。
“这是?”
宁尘一惊,《尘墟太玄经》几字陡然映入他的眼帘,他心脏剧烈的跳动,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仙缘!
这是我的仙缘!”
宁尘心脏砰砰首跳。
宁尘正欲细看残经,忽听观外雨声骤止,他后背忽的一凉。
转头望去,宁尘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只见千万雨滴悬停空中,犹如时间静止,帘外则立着一名红衣女子,持一柄骨伞,伞骨刻三千棋路,伞面绘星轨江河,诡异骇人。
“姑娘,雨大...”宁尘下意识的开口。
话未说完,红衣伞女己侧首瞥来,伞沿下露出一截白玉般的下颌,唇间轻吐,声如碎玉:“雨停时,局未终。”
“姑娘,你说什么...”宁尘不解,但眨眼间那红衣伞女己消失不见,悬停的雨珠齐齐一颤,恢复正常。
身前的仙鹤突然厉啸一声,浑身白羽炸开,仿佛见到了幽冥地狱,振翅跃起,眨眼便飞离破观。
留下不明所以,一脸呆滞的宁尘。
一刻钟后。
宁尘回过神来,凝重的看向手中玉简化作的残经,这玉简的材质,与他的祖传玉坠几乎......一模一样!
轰隆——天空一声巨响,伴随着雨滴砸落地面青石,宁尘余光忽然定格在那仙鹤洒落的金血之上。
——那俨然是一个少了一笔的古篆“劫”字!
一滴雨珠从宁尘眼下滑落,水面竟浮现出刚才那红衣伞女,她清脆的声音也再次响彻在宁尘耳畔:“你救鹤是缘,鹤引你入劫,缘劫相生处,方见天道缺。”
话音未落,雨珠坠地成棋,落在金血上方,补完“劫”字差那一点。
至此,“劫”字完整。
“我这是...落子了?”
一种明悟在宁尘心头生起。
一切消散,地面唯有一滩金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