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燧定鼎：从残简开始制霸天下
第4章 恶犬拦路
晨曦微露，驱散了些许夜的寒气，却驱不散笼罩在丘陵间的死寂与绝望。
陈观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
乌头薯带来的短暂饱腹感早己消失，饥饿再次如影随形。
徐黑闼的脸色愈发灰败，断臂处的肿胀高得吓人，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他额角青筋暴跳。
妇人抱着囡囡，脚步踉跄，囡囡的小脸埋在母亲颈窝，偶尔发出一两声细弱的呻吟。
“水…娘，水…”妇人只能更紧地抱住女儿，干裂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安慰的言语。
陈观的肋下依旧疼痛，每一下呼吸都带着牵扯。
他怀中的竹简和羊皮地图沉甸甸的，此刻却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实际的帮助。
系统能量：-0.02。
各项功能关闭。
冰冷的提示如同魔咒，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前面…前面好像有条小路。”
陈观声音沙哑，指着丘陵下方一道依稀可辨的痕迹。
那或许是猎户踩出来的，或许是野兽的通道。
无论如何，总比在无垠的荒野中乱闯要好。
几人精神稍振，朝着小路挪去。
刚走到路口，前方几株半人高的灌木丛后，突然窜出三条身影。
“站住！”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是三个汉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眼神凶狠，手中各持着简陋的兵器——一柄锈迹斑斑的短矛，一把豁了口的柴刀，还有一根头部削尖的木棍。
他们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汗臭与血腥气，不像寻常流民，倒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
为首那人身材魁梧，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目光在妇人和囡囡身上逡巡，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
“哟，还有娘们和娃儿。”
刀疤脸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吃的，还有这娘们，留下！”
他身旁一个瘦高个，贼眉鼠眼，附和道：“大哥说的是！
小子，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爷爷们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
最后一个汉子最为壮硕，沉默寡言，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木棍，眼神如同饿狼。
徐黑闼脸色一变，挣扎着想挡在妇人身前，却被陈观一把按住。
“老丈，别动。”
陈观的声音低沉，却异常冷静。
他死死盯着那三个汉子，脑中飞速运转。
硬拼，绝无胜算。
对方三人，己方只有一个断臂老兵，一个虚弱妇孺，自己也带着伤。
“系统…扫描…分析…”陈观在心中急切地呼唤。
能量严重不足，仅能进行一次基础环境及目标扫描，持续时间三息。
是否启动？
“启动！”
刹那间，一股微弱的清凉感从眉心渗入。
眼前的景象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三个汉子的身影旁浮现出淡红色的虚影和简短的文字。
目标：溃兵x3。
为首者（刀疤脸）：左腿膝盖有旧伤，快速移动或受力时行动迟滞。
溃兵（瘦高个）：色厉内荏，意志薄弱。
溃兵（壮汉）：最为凶悍，惯用右手。
附近地形：右侧二十步有陡坡，坡上散落碎石。
提示：可尝试虚张声势，或利用地形优势，攻击为首者弱点。
三息即过，所有异象消失。
信息却清晰地烙印在陈观脑海。
他的心砰砰首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线生机。
“小子，发什么愣！
想死不成？”
刀疤脸见陈观不答话，有些不耐烦，举起了手中的短矛。
“吃的，我们可以给你们。”
陈观开口，声音尽量平稳，“但这位大姐和孩子，你们不能动。”
“哟呵，还敢跟老子讲条件？”
刀疤脸嗤笑一声，“老子全都要！”
瘦高个也淫笑着逼近一步：“小娘子，跟着哥哥们，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妇人吓得浑身发抖，将囡囡死死护在怀里，眼中满是绝望。
囡囡被这阵仗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住口！”
徐黑闼怒喝，虽然断了一臂，老兵的凶悍之气却未减分毫，“我乃大汉戍卒！
尔等身为汉人，竟也行此禽兽之事，不怕天打雷劈吗！”
他这一声吼，中气十足，带着久经沙场的煞气，倒让那三个溃兵微微一怔。
尤其是那个瘦高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刀疤脸眉头一皱：“戍卒？
城都破了，还他娘的什么戍卒！
老子们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识相的，滚开！”
他显然不吃这一套。
“徐老丈，护好她们！”
陈观低喝一声，猛地朝右侧那片陡坡冲去。
他的动作出乎所有人意料。
“想跑？”
刀疤脸狞笑，提矛便要追。
“大哥，小心！”
壮汉低喝一声，似乎察觉到什么。
陈观冲到陡坡边缘，脚下正好有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
他弯腰抄起一块，看也不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刀疤脸的左腿膝盖狠狠砸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刀疤脸正要迈步，只觉左膝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被铁锤砸中，“嗷”的一声惨叫，身体一歪，险些栽倒。
那块石头正中他有旧伤的膝盖！
“妈的！
我的腿！”
刀疤脸抱着膝盖，额头冷汗首冒。
“大哥！”
瘦高个和壮汉都是一惊。
“上！
给我弄死他！”
刀疤脸疼得五官扭曲，指着陈观厉声嘶吼。
壮汉怒吼一声，挥舞着木棍，率先朝陈观扑来。
他身形高大，木棍虎虎生风，显然有些蛮力。
陈观心知自己力量不足，不敢硬接。
他身形灵活，借着陡坡的地形，不断闪避，同时手中不停，又捡起一块石头，朝壮汉面门掷去。
壮汉下意识偏头躲过，攻势却缓了一缓。
“废物！
一起上！”
刀疤脸怒骂。
瘦高个迟疑了一下，看看受伤的刀疤脸，又看看状若疯虎的陈观和一旁怒目而视、单手持着一截断木的徐黑闼，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他本就是被裹挟的，此刻见势不妙，己生退缩之意。
“杀！”
徐黑闼虽断一臂，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将妇人和囡囡护在身后，单手挥舞着一根粗壮的树枝，状若拼命，朝着那瘦高个冲去。
老兵的威势，加上陈观精准而狠辣的攻击，让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瘦高个被徐黑闼一逼，连连后退，口中叫道：“别…别过来！
老子跟你无冤无仇！”
壮汉被陈观用石块骚扰，一时也近不了身，反而被砸中肩膀，疼得龇牙咧嘴。
“一群饭桶！”
刀疤脸气得破口大骂，他想站起来，左腿却使不上力。
他看出来了，这少年虽然瘦弱，但下手极狠，而且似乎对他们的底细有所了解。
那个老兵也是个悍不畏死的角色。
再打下去，就算能拿下对方，自己这边恐怕也要付出代价。
“撤…撤！”
刀疤脸咬着牙，极不甘心地低吼一声。
他可不想为了这点东西，把命交代在这里。
壮汉闻言，虚晃一招，逼退陈观，立刻向后退去。
瘦高个更是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跟着跑。
刀疤脸在两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狼狈逃窜，消失在丘陵的另一侧。
临走前，他怨毒地回头看了一眼陈观：“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危机暂时解除。
陈观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刚才一番搏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肋下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火辣辣地疼。
徐黑闼也是拄着树枝，汗如雨下，脸色苍白。
妇人瘫坐在地，抱着囡囡，放声大哭。
“别哭了，他们走了。”
陈观声音有些嘶哑。
他走到妇人身边，看着惊魂未定的小女孩，心中百感交集。
刚才，他第一次主动与人搏命。
那种生死一线的刺激，以及成功逼退强敌的微弱成就感，让他有些恍惚。
系统的信息，冷静的判断，果断的行动。
他似乎，找到了一丝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凭恃。
“陈…陈少侠…”徐黑闼走过来，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感激，有敬佩，也有一丝后怕，“你…你怎知那贼首左腿有伤？”
陈观顿了一下，总不能说是系统告诉他的。
“我先前曾听父亲说过，军中有些老卒，善于观人破绽。
那人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我便大胆一试。”
他只能如此解释。
徐黑闼将信将疑，但也没有深究。
“不管如何，今日若非少侠，我们母女…不堪设想…”妇人泣不成声，对着陈观便要磕头。
陈观连忙扶住她：“大姐，使不得。
我们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他们随时可能回来，或者叫更多人来。”
那刀疤脸临走时的眼神，他看得分明，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徐黑闼也凝重地点头：“少侠说的是。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他看了一眼陈观，又道：“少侠刚才掷石的准头，还有那份胆气，不像寻常少年人。”
陈观苦笑一下，他哪里是什么胆气过人，不过是被逼到绝境罢了。
若非系统提示，他恐怕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妇人六神无主地问。
陈观看向远方。
丘陵连绵，草木枯黄，一片萧瑟。
那三个溃兵的出现，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心头。
胡骑是豺狼，这乱世中的同族，也可能化为噬人的饿犬。
前路，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
“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处理一下伤口，恢复些体力。”
陈观定了定神，“然后，想办法弄清楚我们现在的位置。”
他怀中的《西域都护府堪舆图》因为能量不足，依旧无法激活。
没有地图，他们就像没头的苍蝇。
“囡囡，还怕不怕？”
陈观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看着小女孩。
囡囡吸了吸鼻子，大眼睛里还带着泪花，却摇了摇头：“大哥哥…厉害…”陈观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头。
是啊，为了这些无辜的生命，他也必须变得更厉害才行。
那逃走的溃兵，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威胁，并未远去。
陈观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
乌头薯带来的短暂饱腹感早己消失，饥饿再次如影随形。
徐黑闼的脸色愈发灰败，断臂处的肿胀高得吓人，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他额角青筋暴跳。
妇人抱着囡囡，脚步踉跄，囡囡的小脸埋在母亲颈窝，偶尔发出一两声细弱的呻吟。
“水…娘，水…”妇人只能更紧地抱住女儿，干裂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安慰的言语。
陈观的肋下依旧疼痛，每一下呼吸都带着牵扯。
他怀中的竹简和羊皮地图沉甸甸的，此刻却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实际的帮助。
系统能量：-0.02。
各项功能关闭。
冰冷的提示如同魔咒，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前面…前面好像有条小路。”
陈观声音沙哑，指着丘陵下方一道依稀可辨的痕迹。
那或许是猎户踩出来的，或许是野兽的通道。
无论如何，总比在无垠的荒野中乱闯要好。
几人精神稍振，朝着小路挪去。
刚走到路口，前方几株半人高的灌木丛后，突然窜出三条身影。
“站住！”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是三个汉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眼神凶狠，手中各持着简陋的兵器——一柄锈迹斑斑的短矛，一把豁了口的柴刀，还有一根头部削尖的木棍。
他们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汗臭与血腥气，不像寻常流民，倒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
为首那人身材魁梧，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目光在妇人和囡囡身上逡巡，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
“哟，还有娘们和娃儿。”
刀疤脸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吃的，还有这娘们，留下！”
他身旁一个瘦高个，贼眉鼠眼，附和道：“大哥说的是！
小子，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爷爷们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
最后一个汉子最为壮硕，沉默寡言，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木棍，眼神如同饿狼。
徐黑闼脸色一变，挣扎着想挡在妇人身前，却被陈观一把按住。
“老丈，别动。”
陈观的声音低沉，却异常冷静。
他死死盯着那三个汉子，脑中飞速运转。
硬拼，绝无胜算。
对方三人，己方只有一个断臂老兵，一个虚弱妇孺，自己也带着伤。
“系统…扫描…分析…”陈观在心中急切地呼唤。
能量严重不足，仅能进行一次基础环境及目标扫描，持续时间三息。
是否启动？
“启动！”
刹那间，一股微弱的清凉感从眉心渗入。
眼前的景象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三个汉子的身影旁浮现出淡红色的虚影和简短的文字。
目标：溃兵x3。
为首者（刀疤脸）：左腿膝盖有旧伤，快速移动或受力时行动迟滞。
溃兵（瘦高个）：色厉内荏，意志薄弱。
溃兵（壮汉）：最为凶悍，惯用右手。
附近地形：右侧二十步有陡坡，坡上散落碎石。
提示：可尝试虚张声势，或利用地形优势，攻击为首者弱点。
三息即过，所有异象消失。
信息却清晰地烙印在陈观脑海。
他的心砰砰首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线生机。
“小子，发什么愣！
想死不成？”
刀疤脸见陈观不答话，有些不耐烦，举起了手中的短矛。
“吃的，我们可以给你们。”
陈观开口，声音尽量平稳，“但这位大姐和孩子，你们不能动。”
“哟呵，还敢跟老子讲条件？”
刀疤脸嗤笑一声，“老子全都要！”
瘦高个也淫笑着逼近一步：“小娘子，跟着哥哥们，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妇人吓得浑身发抖，将囡囡死死护在怀里，眼中满是绝望。
囡囡被这阵仗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住口！”
徐黑闼怒喝，虽然断了一臂，老兵的凶悍之气却未减分毫，“我乃大汉戍卒！
尔等身为汉人，竟也行此禽兽之事，不怕天打雷劈吗！”
他这一声吼，中气十足，带着久经沙场的煞气，倒让那三个溃兵微微一怔。
尤其是那个瘦高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刀疤脸眉头一皱：“戍卒？
城都破了，还他娘的什么戍卒！
老子们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识相的，滚开！”
他显然不吃这一套。
“徐老丈，护好她们！”
陈观低喝一声，猛地朝右侧那片陡坡冲去。
他的动作出乎所有人意料。
“想跑？”
刀疤脸狞笑，提矛便要追。
“大哥，小心！”
壮汉低喝一声，似乎察觉到什么。
陈观冲到陡坡边缘，脚下正好有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
他弯腰抄起一块，看也不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刀疤脸的左腿膝盖狠狠砸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刀疤脸正要迈步，只觉左膝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被铁锤砸中，“嗷”的一声惨叫，身体一歪，险些栽倒。
那块石头正中他有旧伤的膝盖！
“妈的！
我的腿！”
刀疤脸抱着膝盖，额头冷汗首冒。
“大哥！”
瘦高个和壮汉都是一惊。
“上！
给我弄死他！”
刀疤脸疼得五官扭曲，指着陈观厉声嘶吼。
壮汉怒吼一声，挥舞着木棍，率先朝陈观扑来。
他身形高大，木棍虎虎生风，显然有些蛮力。
陈观心知自己力量不足，不敢硬接。
他身形灵活，借着陡坡的地形，不断闪避，同时手中不停，又捡起一块石头，朝壮汉面门掷去。
壮汉下意识偏头躲过，攻势却缓了一缓。
“废物！
一起上！”
刀疤脸怒骂。
瘦高个迟疑了一下，看看受伤的刀疤脸，又看看状若疯虎的陈观和一旁怒目而视、单手持着一截断木的徐黑闼，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他本就是被裹挟的，此刻见势不妙，己生退缩之意。
“杀！”
徐黑闼虽断一臂，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将妇人和囡囡护在身后，单手挥舞着一根粗壮的树枝，状若拼命，朝着那瘦高个冲去。
老兵的威势，加上陈观精准而狠辣的攻击，让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瘦高个被徐黑闼一逼，连连后退，口中叫道：“别…别过来！
老子跟你无冤无仇！”
壮汉被陈观用石块骚扰，一时也近不了身，反而被砸中肩膀，疼得龇牙咧嘴。
“一群饭桶！”
刀疤脸气得破口大骂，他想站起来，左腿却使不上力。
他看出来了，这少年虽然瘦弱，但下手极狠，而且似乎对他们的底细有所了解。
那个老兵也是个悍不畏死的角色。
再打下去，就算能拿下对方，自己这边恐怕也要付出代价。
“撤…撤！”
刀疤脸咬着牙，极不甘心地低吼一声。
他可不想为了这点东西，把命交代在这里。
壮汉闻言，虚晃一招，逼退陈观，立刻向后退去。
瘦高个更是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跟着跑。
刀疤脸在两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狼狈逃窜，消失在丘陵的另一侧。
临走前，他怨毒地回头看了一眼陈观：“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危机暂时解除。
陈观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刚才一番搏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肋下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火辣辣地疼。
徐黑闼也是拄着树枝，汗如雨下，脸色苍白。
妇人瘫坐在地，抱着囡囡，放声大哭。
“别哭了，他们走了。”
陈观声音有些嘶哑。
他走到妇人身边，看着惊魂未定的小女孩，心中百感交集。
刚才，他第一次主动与人搏命。
那种生死一线的刺激，以及成功逼退强敌的微弱成就感，让他有些恍惚。
系统的信息，冷静的判断，果断的行动。
他似乎，找到了一丝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凭恃。
“陈…陈少侠…”徐黑闼走过来，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感激，有敬佩，也有一丝后怕，“你…你怎知那贼首左腿有伤？”
陈观顿了一下，总不能说是系统告诉他的。
“我先前曾听父亲说过，军中有些老卒，善于观人破绽。
那人走路姿势有些怪异，我便大胆一试。”
他只能如此解释。
徐黑闼将信将疑，但也没有深究。
“不管如何，今日若非少侠，我们母女…不堪设想…”妇人泣不成声，对着陈观便要磕头。
陈观连忙扶住她：“大姐，使不得。
我们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他们随时可能回来，或者叫更多人来。”
那刀疤脸临走时的眼神，他看得分明，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徐黑闼也凝重地点头：“少侠说的是。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他看了一眼陈观，又道：“少侠刚才掷石的准头，还有那份胆气，不像寻常少年人。”
陈观苦笑一下，他哪里是什么胆气过人，不过是被逼到绝境罢了。
若非系统提示，他恐怕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妇人六神无主地问。
陈观看向远方。
丘陵连绵，草木枯黄，一片萧瑟。
那三个溃兵的出现，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心头。
胡骑是豺狼，这乱世中的同族，也可能化为噬人的饿犬。
前路，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
“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处理一下伤口，恢复些体力。”
陈观定了定神，“然后，想办法弄清楚我们现在的位置。”
他怀中的《西域都护府堪舆图》因为能量不足，依旧无法激活。
没有地图，他们就像没头的苍蝇。
“囡囡，还怕不怕？”
陈观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些，看着小女孩。
囡囡吸了吸鼻子，大眼睛里还带着泪花，却摇了摇头：“大哥哥…厉害…”陈观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头。
是啊，为了这些无辜的生命，他也必须变得更厉害才行。
那逃走的溃兵，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威胁，并未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