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路漠路
第4章 陈漠的选择
可是，开春之后，陈漠却决定不去读书了。
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个学期的学费了。
老陈头也没办法，家里己经穷得叮当响，小莲才读二年级，也不能帮家里做什么。
陈漠毕竟有十六岁了，能帮家里干些农活。
“等这季谷子收割了，爹卖谷子给你继续上学。”
爹说。
“爹，我真的不想去了……”陈漠知道，即便这一季谷子丰收，可等缴完公购粮之后，也所剩无多，是否能够一家人撑到晚稻收割尚且是个未知数。
况且，还得攒钱买一头牛，没有牛以后耕田都无法耕了。
“不读也好，”娘突然说，“读书读出来也没用，只是浪费钱。
你瞧李东家的大儿子，读完大学出来以为了不得，整天待在家里不干活，像个少爷一样，天上会掉下来给他吃啊？
读书读书，整个人都读废了！
小莲也干脆不去读了，找个好人家，早点嫁出去算了。
你瞧那天煞的，勾搭上了一个大官，过年回来多威风，这村里头的人都排起队去给他们送礼，队伍像送葬一样！”
“你少说两句。”
老陈头说。
“难道我说错了吗？
这些人哪个不是长了一双狗眼？”
“这能有什么办法？
这世道本来就是这样。”
“世道世道，谁让你是个孬种？
现在连命根子也被人割了，你还能怎样？
我这辈子这口气是没指望出了！”
“你发什么疯？”
老陈头的蛋蛋一紧，那切肉的声音好像又响了起来，他把拳头攥得紧紧的。
“怎么样？
你还想打我呀？
来啊，打死我啊……”娘挺着大肚子往老陈头的身上凑。
这样的场景陈漠见多了，他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出了门。
没有牛，农忙时也不会有人把牛借给你，老陈头家没办法，父子俩只好轮着当牛，拖着犁和耙在田里拼命翻耕。
本来这几个月就没吃过一顿饭，脚都是软的，才翻了一小块地，两人就累趴了。
王三听说陈漠要当牛了，拖着犁耙在田里耕地，带着慕头和李二狗蹲在田埂上哈哈大笑，不时还从田里拿些泥巴往陈漠的身上丢，嘴里则模仿大人赶牛的声音“嘿嗬嘿嗬”地叫。
陈漠没有理会他们，只埋着头使命地拉着犁。
肩膀又痛又肿，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就转过身，用手拉着牛扼，像拔河一样往后拉。
老陈头看着难受，只好又把他换下来，自己套上牛扼，一发狠，拖着犁往前冲了一丈远，不料脚下一滑，一头扑在田里。
王三几个人笑得捧着肚子，几乎把田埂都踏平了。
更可恶的是，李二狗还造了一个歌谣：老陈头，当老牛，嘿嗬嘿嗬把犁套。
命根子，己割掉，嘿咻嘿咻干不了……老陈头一听，感觉蛋蛋一阵疼痛，他爬起来时，手里抓着两把泥土，冲向李二狗他们，三人一见老陈头发怒了，赶紧哄的跑开了，泥巴散落在了他们身后。
李二狗他们虽跑开了，但嘴里却唱得更起劲了。
从此，这歌便在村里流传开了。
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个学期的学费了。
老陈头也没办法，家里己经穷得叮当响，小莲才读二年级，也不能帮家里做什么。
陈漠毕竟有十六岁了，能帮家里干些农活。
“等这季谷子收割了，爹卖谷子给你继续上学。”
爹说。
“爹，我真的不想去了……”陈漠知道，即便这一季谷子丰收，可等缴完公购粮之后，也所剩无多，是否能够一家人撑到晚稻收割尚且是个未知数。
况且，还得攒钱买一头牛，没有牛以后耕田都无法耕了。
“不读也好，”娘突然说，“读书读出来也没用，只是浪费钱。
你瞧李东家的大儿子，读完大学出来以为了不得，整天待在家里不干活，像个少爷一样，天上会掉下来给他吃啊？
读书读书，整个人都读废了！
小莲也干脆不去读了，找个好人家，早点嫁出去算了。
你瞧那天煞的，勾搭上了一个大官，过年回来多威风，这村里头的人都排起队去给他们送礼，队伍像送葬一样！”
“你少说两句。”
老陈头说。
“难道我说错了吗？
这些人哪个不是长了一双狗眼？”
“这能有什么办法？
这世道本来就是这样。”
“世道世道，谁让你是个孬种？
现在连命根子也被人割了，你还能怎样？
我这辈子这口气是没指望出了！”
“你发什么疯？”
老陈头的蛋蛋一紧，那切肉的声音好像又响了起来，他把拳头攥得紧紧的。
“怎么样？
你还想打我呀？
来啊，打死我啊……”娘挺着大肚子往老陈头的身上凑。
这样的场景陈漠见多了，他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出了门。
没有牛，农忙时也不会有人把牛借给你，老陈头家没办法，父子俩只好轮着当牛，拖着犁和耙在田里拼命翻耕。
本来这几个月就没吃过一顿饭，脚都是软的，才翻了一小块地，两人就累趴了。
王三听说陈漠要当牛了，拖着犁耙在田里耕地，带着慕头和李二狗蹲在田埂上哈哈大笑，不时还从田里拿些泥巴往陈漠的身上丢，嘴里则模仿大人赶牛的声音“嘿嗬嘿嗬”地叫。
陈漠没有理会他们，只埋着头使命地拉着犁。
肩膀又痛又肿，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就转过身，用手拉着牛扼，像拔河一样往后拉。
老陈头看着难受，只好又把他换下来，自己套上牛扼，一发狠，拖着犁往前冲了一丈远，不料脚下一滑，一头扑在田里。
王三几个人笑得捧着肚子，几乎把田埂都踏平了。
更可恶的是，李二狗还造了一个歌谣：老陈头，当老牛，嘿嗬嘿嗬把犁套。
命根子，己割掉，嘿咻嘿咻干不了……老陈头一听，感觉蛋蛋一阵疼痛，他爬起来时，手里抓着两把泥土，冲向李二狗他们，三人一见老陈头发怒了，赶紧哄的跑开了，泥巴散落在了他们身后。
李二狗他们虽跑开了，但嘴里却唱得更起劲了。
从此，这歌便在村里流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