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苟活：我的系统能续命
第4章 蜗居
金属门板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衫，像无数根细针刺入林越的后背，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壮汉离去时那沉重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仿佛还在耳边闷响，与他此刻擂鼓般狂跳的心音交织成一片混乱的鼓点。
“呼……”林越靠着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平复胸腔的震动。
地铁站的血腥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那具冰冷的尸体，那未知的致命毒素，还有壮汉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
一幕幕画面在林越脑海中闪回，像一柄重锤狠狠砸下。
刚刚因修复平板、激活系统而生出的那点微弱火苗，瞬间被这盆冰水兜头浇灭，只余下缕缕青烟。
废土的残酷，远超他贫瘠的想象。
“不，现在不能出去。”
林越喉咙发干，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喑哑与颤抖，“绝对不能。”
至少，不是现在这种状态。
胃袋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一声抗议，像一只被惊醒的野兽，提醒他另一个迫在眉睫的危机。
林越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那里空空如也。
他走到角落，背包被随意丢在地上。
打开，里面只剩下最后几块用油纸包裹的压缩饼干，硬得像石头。
食物加热装置孤零零地摆在那里，造型和灾难前的电磁炉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简陋粗糙，布满了划痕和锈迹。
凭着程序员对电子产品的天生熟悉，林越俯身研究了一阵，指尖在几个旋钮和接口上轻轻拨弄、试探。
“嗯，供能接口在这里，加热面板是这块……”他低声念叨，很快便掌握了大概用法。
撕开油纸包装，一块土黄色的“板砖”出现在眼前，边缘还带着些许毛刺。
林越嘴角抽了抽，这东西放在前世，大概只有最饿的流浪狗才会多看一眼。
他将饼干放在加热板上，启动装置。
“滋滋——”轻微的电流声响起。
很快，一股算不上香味的味道开始弥漫，更像是某种谷物混合着不明添加剂被高温炙烤后产生的焦糊气息，在逼仄的小屋内迅速扩散开。
这是他仅存的“美食”。
饼干表面微微泛起焦黄，散发着一丝久违的温热。
林越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干、硬，像是啃着一块掺了沙子的木头。
他却小口小口地咀嚼着，舌尖努力分辨着那微乎其微的谷物甜味，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佳肴。
食物带来的短暂慰藉，如同投入深潭的小石子，激起一圈涟漪便迅速沉寂，根本无法驱散心头那浓重的阴霾。
能量放大器……那是什么东西？
壮汉临走前那绝望到极致的眼神，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像一根刺扎在林越心头。
“呼……”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纷扰的念头抛开。
想这些有什么用？
活下去。
林越的眼神重新聚焦，这两个字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
活下去，才是眼下唯一的目标。
接下来的数日，林越彻底将自己封闭在这间冰冷的金属小屋内。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隔绝。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堆原身留下的“高科技玩意儿”之中。
破损的通讯器外壳裂开，露出里面焦黑的芯片。
烧毁的电路板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上面布满了断裂的焊点。
锈蚀的金属零件堆在一起，像一堆无人问津的废铁。
在别人眼中，这些或许只是一堆分文不值的垃圾。
但在林越眼中，它们是磨练技艺的道具，是激活系统进度条的希望，更是……他能想到的，换取生存物资的唯一筹码。
那盏被他修复的台灯，此刻正静静地立在工作台上，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黄光，为这片小小的空间驱散了些许黑暗，也驱散了他心中的一丝孤独。
他拿起一台外壳破裂的数据终端，小心翼翼地撬开后盖。
内部的线路五颜六色，纠缠如一团乱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林越却看得专注，手指轻轻拨开一根根线缆。
“这里的供电模块烧了，整个都得换。”
他拿起一旁的万用表，探针接触到几个测试点。
“嘀——这个芯片的引脚也断了至少三根，得用热风枪吹下来，再想办法飞线……”他一边检查，一边低声自语，手指在冰冷的零件上灵活地跳动，仿佛在与这些沉默的造物对话。
“别急，一个个来。”
每天的生活单调得可怕：拆解、分析、尝试修复那些散发着焦糊味的电子垃圾，然后想尽办法给那块宝贝平板电脑充电。
累了，就靠在墙角闭目养神片刻。
饿了，就撕开一小块压缩饼干，或者挤一点黏糊糊的营养膏，机械地吞咽下去。
日子过得无比枯燥，甚至带着一种绝望的重复感。
他的身体不仅没有因为休息而好转，反而因为缺乏足够的活动和均衡的营养，更显虚弱，脸色也愈发苍白。
然而，他的电子维修技艺却在这枯燥中突飞猛进。
继基础电路修复之后，简单的元件替换、信号调试也接连被他摸索掌握。
他还抽空研究了一下那把军用匕首上几个看不懂的附加功能按钮，虽然没什么头绪，但也算熟悉了手感。
系统界面上，那条代表“同步率”的进度条，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挪动着。
时间，就在这种极度的专注中悄然流逝。
林越忘记了饥饿的折磨，忘记了对未知的恐惧，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本身。
他像一个苦行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冰冷的金属和电流为伴。
首到……随着营养膏一支支见底，林越心中的焦虑也如潮水般一天比一天高涨。
傍晚，昏黄的灯光下，林越看着工作台上那支空瘪的营养膏管子，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只剩下明天的量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有些沙哑。
他摸了摸干瘪的胃袋，那里正隐隐作痛。
“不能再拖了。”
林越眼神一凝，原本涣散的焦点重新变得锐利。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内踱了两步，最终停在金属门前。
“明天，必须去交易点一趟了！”
林越神色凝重，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暗暗下定了决心。
门外，是未知的危险。
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林越心事沉沉，开始为翌日的出行细细打点。
“修复好的几件小零碎，都得带上……军刀，断不能少……万一易物不成，也好另谋生路！”
并非所有幸存者都仅凭交易维生。
避难所底层的多数人，其境遇与挣扎在废墟中的流浪者并无二致——他们中的许多，正如林越记忆所及，便是靠着在周边废墟冒险拾荒，勉强糊口。
“对了，斧子也须带上。
唉，早知如此，真该学几手格斗防身之术。”
林越拿起那柄消防斧，生涩地劈砍了几下，空气中带起微弱的风声，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其纳回腰间。
他脸上掠过一丝懊恼。
心中暗下决定，待明日归来，定要将锻炼体魄提上日程。
技多不压身。
或许在某个生死攸关的刹那，便能成为一线生机。
……这一夜，林越再次体验了失眠，辗转反侧。
翌日清晨，天色尚且熹微，他便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略作收拾，待避难所的晨间广播幽幽响起，他开始穿上那件唯一称得上厚实的破旧外套，将锋利的军刀妥帖地藏入内侧口袋，手掌在军刀的轮廓上轻轻按了按，确认稳妥，接着又将消防斧别在了腰后。
他摸出一块擦拭布，细致地抹去军刀上可能残留的指纹。
随着布料的每一次拂拭，乌沉的刀身便折射出一道冰冷而微弱的寒芒。
最后，他拎起那只装着几件修复妥当的零碎的背包，静立于门扉之前。
他深深吸纳了几口冰凉的空气，胸中的郁结略微疏解，这才沉稳地推开了大门。
壮汉离去时那沉重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仿佛还在耳边闷响，与他此刻擂鼓般狂跳的心音交织成一片混乱的鼓点。
“呼……”林越靠着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平复胸腔的震动。
地铁站的血腥气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那具冰冷的尸体，那未知的致命毒素，还有壮汉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
一幕幕画面在林越脑海中闪回，像一柄重锤狠狠砸下。
刚刚因修复平板、激活系统而生出的那点微弱火苗，瞬间被这盆冰水兜头浇灭，只余下缕缕青烟。
废土的残酷，远超他贫瘠的想象。
“不，现在不能出去。”
林越喉咙发干，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喑哑与颤抖，“绝对不能。”
至少，不是现在这种状态。
胃袋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一声抗议，像一只被惊醒的野兽，提醒他另一个迫在眉睫的危机。
林越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那里空空如也。
他走到角落，背包被随意丢在地上。
打开，里面只剩下最后几块用油纸包裹的压缩饼干，硬得像石头。
食物加热装置孤零零地摆在那里，造型和灾难前的电磁炉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简陋粗糙，布满了划痕和锈迹。
凭着程序员对电子产品的天生熟悉，林越俯身研究了一阵，指尖在几个旋钮和接口上轻轻拨弄、试探。
“嗯，供能接口在这里，加热面板是这块……”他低声念叨，很快便掌握了大概用法。
撕开油纸包装，一块土黄色的“板砖”出现在眼前，边缘还带着些许毛刺。
林越嘴角抽了抽，这东西放在前世，大概只有最饿的流浪狗才会多看一眼。
他将饼干放在加热板上，启动装置。
“滋滋——”轻微的电流声响起。
很快，一股算不上香味的味道开始弥漫，更像是某种谷物混合着不明添加剂被高温炙烤后产生的焦糊气息，在逼仄的小屋内迅速扩散开。
这是他仅存的“美食”。
饼干表面微微泛起焦黄，散发着一丝久违的温热。
林越拿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干、硬，像是啃着一块掺了沙子的木头。
他却小口小口地咀嚼着，舌尖努力分辨着那微乎其微的谷物甜味，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佳肴。
食物带来的短暂慰藉，如同投入深潭的小石子，激起一圈涟漪便迅速沉寂，根本无法驱散心头那浓重的阴霾。
能量放大器……那是什么东西？
壮汉临走前那绝望到极致的眼神，又一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像一根刺扎在林越心头。
“呼……”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纷扰的念头抛开。
想这些有什么用？
活下去。
林越的眼神重新聚焦，这两个字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
活下去，才是眼下唯一的目标。
接下来的数日，林越彻底将自己封闭在这间冰冷的金属小屋内。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隔绝。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堆原身留下的“高科技玩意儿”之中。
破损的通讯器外壳裂开，露出里面焦黑的芯片。
烧毁的电路板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上面布满了断裂的焊点。
锈蚀的金属零件堆在一起，像一堆无人问津的废铁。
在别人眼中，这些或许只是一堆分文不值的垃圾。
但在林越眼中，它们是磨练技艺的道具，是激活系统进度条的希望，更是……他能想到的，换取生存物资的唯一筹码。
那盏被他修复的台灯，此刻正静静地立在工作台上，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黄光，为这片小小的空间驱散了些许黑暗，也驱散了他心中的一丝孤独。
他拿起一台外壳破裂的数据终端，小心翼翼地撬开后盖。
内部的线路五颜六色，纠缠如一团乱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林越却看得专注，手指轻轻拨开一根根线缆。
“这里的供电模块烧了，整个都得换。”
他拿起一旁的万用表，探针接触到几个测试点。
“嘀——这个芯片的引脚也断了至少三根，得用热风枪吹下来，再想办法飞线……”他一边检查，一边低声自语，手指在冰冷的零件上灵活地跳动，仿佛在与这些沉默的造物对话。
“别急，一个个来。”
每天的生活单调得可怕：拆解、分析、尝试修复那些散发着焦糊味的电子垃圾，然后想尽办法给那块宝贝平板电脑充电。
累了，就靠在墙角闭目养神片刻。
饿了，就撕开一小块压缩饼干，或者挤一点黏糊糊的营养膏，机械地吞咽下去。
日子过得无比枯燥，甚至带着一种绝望的重复感。
他的身体不仅没有因为休息而好转，反而因为缺乏足够的活动和均衡的营养，更显虚弱，脸色也愈发苍白。
然而，他的电子维修技艺却在这枯燥中突飞猛进。
继基础电路修复之后，简单的元件替换、信号调试也接连被他摸索掌握。
他还抽空研究了一下那把军用匕首上几个看不懂的附加功能按钮，虽然没什么头绪，但也算熟悉了手感。
系统界面上，那条代表“同步率”的进度条，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挪动着。
时间，就在这种极度的专注中悄然流逝。
林越忘记了饥饿的折磨，忘记了对未知的恐惧，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本身。
他像一个苦行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冰冷的金属和电流为伴。
首到……随着营养膏一支支见底，林越心中的焦虑也如潮水般一天比一天高涨。
傍晚，昏黄的灯光下，林越看着工作台上那支空瘪的营养膏管子，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只剩下明天的量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有些沙哑。
他摸了摸干瘪的胃袋，那里正隐隐作痛。
“不能再拖了。”
林越眼神一凝，原本涣散的焦点重新变得锐利。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内踱了两步，最终停在金属门前。
“明天，必须去交易点一趟了！”
林越神色凝重，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暗暗下定了决心。
门外，是未知的危险。
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林越心事沉沉，开始为翌日的出行细细打点。
“修复好的几件小零碎，都得带上……军刀，断不能少……万一易物不成，也好另谋生路！”
并非所有幸存者都仅凭交易维生。
避难所底层的多数人，其境遇与挣扎在废墟中的流浪者并无二致——他们中的许多，正如林越记忆所及，便是靠着在周边废墟冒险拾荒，勉强糊口。
“对了，斧子也须带上。
唉，早知如此，真该学几手格斗防身之术。”
林越拿起那柄消防斧，生涩地劈砍了几下，空气中带起微弱的风声，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其纳回腰间。
他脸上掠过一丝懊恼。
心中暗下决定，待明日归来，定要将锻炼体魄提上日程。
技多不压身。
或许在某个生死攸关的刹那，便能成为一线生机。
……这一夜，林越再次体验了失眠，辗转反侧。
翌日清晨，天色尚且熹微，他便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略作收拾，待避难所的晨间广播幽幽响起，他开始穿上那件唯一称得上厚实的破旧外套，将锋利的军刀妥帖地藏入内侧口袋，手掌在军刀的轮廓上轻轻按了按，确认稳妥，接着又将消防斧别在了腰后。
他摸出一块擦拭布，细致地抹去军刀上可能残留的指纹。
随着布料的每一次拂拭，乌沉的刀身便折射出一道冰冷而微弱的寒芒。
最后，他拎起那只装着几件修复妥当的零碎的背包，静立于门扉之前。
他深深吸纳了几口冰凉的空气，胸中的郁结略微疏解，这才沉稳地推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