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星河：我以九天斩轮回
第2章 云游小记
清水镇的清晨总是从豆腐李的吆喝声开始。
"豆——腐——"拖着长音的调子穿过薄雾，准确无误地钻进了楚星河的耳朵。
五岁的孩子猛地从草席上坐起，额头差点撞到正在打坐的明尘师太的下巴。
"哎哟！
"明尘师太捂着下巴，眼泪都快出来了，"星河，你这是要替为师打通任督二脉吗？
"楚星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道："师太，您打坐的姿势不对，《罗汉拳谱》上说双盘要这样..."说着就要去掰明尘师太的腿。
"停停停！
"明尘师太手忙脚乱地往后躲，"为师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两年！
"楚星河撇撇嘴。
明尘师太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却总爱自称"老尼"。
昨夜她又在灯下抄经到半夜，此刻眼底还带着青黑。
楚星河注意到她右手腕上墨迹斑斑——准是抄经时不小心睡着了，脸压在了砚台上。
"师太又接私活了？
"楚星河爬到她身后，小手轻轻捏着她僵硬的肩膀。
明尘师太舒服得眯起眼："镇上王员外家老夫人要做寿，要抄一百份《金刚经》..."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包袱里摸出个油纸包，"喏，昨天化缘得的芝麻糖。
"楚星河眼睛一亮，接过糖就往嘴里塞。
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幸福得眯起眼。
在前世剑宗，他何曾为一块糖如此欢喜过？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明尘师太用袖子擦去他嘴角的糖渣，突然"咦"了一声，"星河，你胸口这胎记...是不是变红了？
"楚星河心里"咯噔"一下。
昨夜他偷偷修炼，确实感觉胎记处微微发热。
他赶紧装傻："是吗？
可能是昨天被蚊子咬的。
""蚊子专咬剑形胎记？
"明尘师太狐疑地打量他，"你这孩子最近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楚星河心跳加速，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偷吃供果了吧？
"明尘师太突然板起脸。
"我才没有！
"楚星河气鼓鼓地反驳，心里却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
"明尘师太站起身，拍了拍僧衣上的草屑，"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清水镇西有个废弃的打谷场，场边有棵歪脖子枣树。
明尘师太神秘兮兮地带着楚星河来到树下，从怀里掏出块红布系在树枝上。
"这是做什么？
"楚星河仰着头问。
明尘师太压低声音："听说这棵枣树是赤霞山剑仙年轻时种的，系红布许愿特别灵验。
"楚星河差点笑出声。
这枣树最多不过十年树龄，树皮上连道剑痕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剑仙所种？
但看着明尘师太虔诚的样子，他不忍拆穿。
"星河也来许个愿。
"明尘师太把他举起来。
楚星河装模作样地合十双手，心里却想：要许愿也该找棵有灵气的树啊。
正想着，突然感觉枣树根部有丝微弱的灵气波动。
他定睛一看，发现树根处有道几乎被泥土掩埋的剑痕！
"师太放我下来！
"楚星河挣扎着落地，假装系鞋带凑近查看。
那剑痕虽己模糊，但确实是剑气所留。
更奇妙的是，剑痕走向与他昨夜改良的剑招有七分相似。
"怎么了？
"明尘师太弯腰问道。
楚星河急中生智："有蚂蚁！
"说着假装惊恐地扑进明尘师太怀里。
"哎哟！
"明尘师太被他撞得一个踉跄，两人一起摔在草地上。
楚星河趁机把小手按在剑痕上，一丝微弱的剑意顺着手臂流入体内。
"你这孩子..."明尘师太无奈地摇头，突然眼睛一亮，"星河快看！
"楚星河抬头，只见明尘师太手里举着个红彤彤的野枣："许愿树显灵了！
"原来刚才那一撞，震落了几颗早熟的枣子。
楚星河接过枣子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溢满口腔。
明尘师太笑得眉眼弯弯，阳光透过树叶在她光头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刻，楚星河忽然觉得，就算没有恢弘的剑气，这样平凡的日子也很美好。
午后，明尘师太带着楚星河去拜访那位开蒙馆的老秀才。
"周老先生学问可大了，"明尘师太边走边叮嘱，"待会儿要有礼貌，别像上次见豆腐李那样..."楚星河撇撇嘴。
上次豆腐李非要捏他的脸，他不过是用刚悟出的"无剑式"绊了对方一跤，谁知道豆腐李能摔进豆腐筐里？
周秀才的蒙馆设在自家后院，十几个孩童正在摇头晃脑地念《三字经》。
见明尘师太来访，周秀才捋着山羊胡迎出来："师太可是为这孩子求学？
"明尘师太合十行礼："正是。
这孩子天资聪颖...""先考考他。
"周秀才打断她，从桌上拿起本《千字文》，"认得几个字？
"楚星河扫了一眼。
前世作为剑修，他虽不专攻文墨，但基础典籍还是读过的。
这些字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他故意用稚嫩的童声念道，还装作吃力地指着每个字。
周秀才面露惊讶："不错不错。
"又翻到后面，"这句呢？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奇哉！
"周秀才眼睛瞪得溜圆，"这孩子竟认得剑字？
"楚星河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不仅认得，还能用三百种剑法写这个字呢。
明尘师太却骄傲地挺首腰板："贫尼平日教他认过几个字。
"周秀才来了兴致，又考了几段，楚星河都装作勉强应对。
最后老秀才拍板收下这个学生，束脩只要明尘师太帮忙抄十本《论语》。
回家的路上，明尘师太高兴得脚步轻快："星河真给为师长脸！
今晚给你煮红糖水喝！
"楚星河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胸口暖融融的。
前世的师尊只会因为他剑法不精而责罚，何曾为这等小事开心过？
红糖水没喝成。
傍晚时分，镇上的张屠户急匆匆跑来，说他家母猪难产，请明尘师太去念经祈福。
明尘师太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临走前叮嘱楚星河自己热饭吃。
楚星河坐在门槛上等她，不知不觉月亮己经爬上山头。
他百无聊赖地捡了根树枝比划剑招，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明尘师太回来了，但脚步虚浮，像是受了伤。
"师太！
"楚星河扔下树枝冲出去。
月光下，明尘师太僧衣下摆沾满泥浆，右手腕肿得老高，脸上却带着笑："没事没事，就是拉母猪时扭了一下。
"原来张屠户家的母猪卡在栏里，明尘师太帮忙拉猪时扭伤了手腕。
作为报酬，张屠户硬塞给她一条猪后腿。
"出家人不能吃肉..."明尘师太为难地看着那条猪腿，突然眼睛一亮，"可以熬汤！
汤不算破戒！
"楚星河看着她肿得像馒头的手腕，又心疼又好笑："师太，您这是舍腕救猪啊。
""臭小子，还学会调侃为师了？
"明尘师太用没受伤的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快去烧水。
"夜深人静时，楚星河等明尘师太睡熟，悄悄将小手按在她受伤的手腕上。
他调动体内那丝微弱的剑气，小心翼翼地疏导淤血。
这是他从改良版剑经中悟出的疗伤法，虽然效果有限，但总比干看着强。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明尘师太在睡梦中露出舒服的表情。
楚星河看着她平静的睡颜，突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句话：世间至柔莫过于水，至刚亦莫过于水。
明尘师太就像水一样，看似柔弱，却能穿石。
第二天清晨，明尘师太惊奇地发现手腕消肿了大半。
"真是佛祖保佑！
"她对着佛像连连叩首。
楚星河在一旁偷笑，不小心碰倒了水碗。
水洒在地上，竟然隐约显出个剑形。
"咦？
"明尘师太凑过来看，"这水迹..."楚星河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用脚抹掉："我、我去周先生那上学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明尘师太望着孩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己经消肿的手腕，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本章完]
"豆——腐——"拖着长音的调子穿过薄雾，准确无误地钻进了楚星河的耳朵。
五岁的孩子猛地从草席上坐起，额头差点撞到正在打坐的明尘师太的下巴。
"哎哟！
"明尘师太捂着下巴，眼泪都快出来了，"星河，你这是要替为师打通任督二脉吗？
"楚星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道："师太，您打坐的姿势不对，《罗汉拳谱》上说双盘要这样..."说着就要去掰明尘师太的腿。
"停停停！
"明尘师太手忙脚乱地往后躲，"为师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两年！
"楚星河撇撇嘴。
明尘师太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却总爱自称"老尼"。
昨夜她又在灯下抄经到半夜，此刻眼底还带着青黑。
楚星河注意到她右手腕上墨迹斑斑——准是抄经时不小心睡着了，脸压在了砚台上。
"师太又接私活了？
"楚星河爬到她身后，小手轻轻捏着她僵硬的肩膀。
明尘师太舒服得眯起眼："镇上王员外家老夫人要做寿，要抄一百份《金刚经》..."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包袱里摸出个油纸包，"喏，昨天化缘得的芝麻糖。
"楚星河眼睛一亮，接过糖就往嘴里塞。
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幸福得眯起眼。
在前世剑宗，他何曾为一块糖如此欢喜过？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明尘师太用袖子擦去他嘴角的糖渣，突然"咦"了一声，"星河，你胸口这胎记...是不是变红了？
"楚星河心里"咯噔"一下。
昨夜他偷偷修炼，确实感觉胎记处微微发热。
他赶紧装傻："是吗？
可能是昨天被蚊子咬的。
""蚊子专咬剑形胎记？
"明尘师太狐疑地打量他，"你这孩子最近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楚星河心跳加速，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偷吃供果了吧？
"明尘师太突然板起脸。
"我才没有！
"楚星河气鼓鼓地反驳，心里却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
"明尘师太站起身，拍了拍僧衣上的草屑，"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清水镇西有个废弃的打谷场，场边有棵歪脖子枣树。
明尘师太神秘兮兮地带着楚星河来到树下，从怀里掏出块红布系在树枝上。
"这是做什么？
"楚星河仰着头问。
明尘师太压低声音："听说这棵枣树是赤霞山剑仙年轻时种的，系红布许愿特别灵验。
"楚星河差点笑出声。
这枣树最多不过十年树龄，树皮上连道剑痕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剑仙所种？
但看着明尘师太虔诚的样子，他不忍拆穿。
"星河也来许个愿。
"明尘师太把他举起来。
楚星河装模作样地合十双手，心里却想：要许愿也该找棵有灵气的树啊。
正想着，突然感觉枣树根部有丝微弱的灵气波动。
他定睛一看，发现树根处有道几乎被泥土掩埋的剑痕！
"师太放我下来！
"楚星河挣扎着落地，假装系鞋带凑近查看。
那剑痕虽己模糊，但确实是剑气所留。
更奇妙的是，剑痕走向与他昨夜改良的剑招有七分相似。
"怎么了？
"明尘师太弯腰问道。
楚星河急中生智："有蚂蚁！
"说着假装惊恐地扑进明尘师太怀里。
"哎哟！
"明尘师太被他撞得一个踉跄，两人一起摔在草地上。
楚星河趁机把小手按在剑痕上，一丝微弱的剑意顺着手臂流入体内。
"你这孩子..."明尘师太无奈地摇头，突然眼睛一亮，"星河快看！
"楚星河抬头，只见明尘师太手里举着个红彤彤的野枣："许愿树显灵了！
"原来刚才那一撞，震落了几颗早熟的枣子。
楚星河接过枣子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溢满口腔。
明尘师太笑得眉眼弯弯，阳光透过树叶在她光头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刻，楚星河忽然觉得，就算没有恢弘的剑气，这样平凡的日子也很美好。
午后，明尘师太带着楚星河去拜访那位开蒙馆的老秀才。
"周老先生学问可大了，"明尘师太边走边叮嘱，"待会儿要有礼貌，别像上次见豆腐李那样..."楚星河撇撇嘴。
上次豆腐李非要捏他的脸，他不过是用刚悟出的"无剑式"绊了对方一跤，谁知道豆腐李能摔进豆腐筐里？
周秀才的蒙馆设在自家后院，十几个孩童正在摇头晃脑地念《三字经》。
见明尘师太来访，周秀才捋着山羊胡迎出来："师太可是为这孩子求学？
"明尘师太合十行礼："正是。
这孩子天资聪颖...""先考考他。
"周秀才打断她，从桌上拿起本《千字文》，"认得几个字？
"楚星河扫了一眼。
前世作为剑修，他虽不专攻文墨，但基础典籍还是读过的。
这些字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他故意用稚嫩的童声念道，还装作吃力地指着每个字。
周秀才面露惊讶："不错不错。
"又翻到后面，"这句呢？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奇哉！
"周秀才眼睛瞪得溜圆，"这孩子竟认得剑字？
"楚星河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不仅认得，还能用三百种剑法写这个字呢。
明尘师太却骄傲地挺首腰板："贫尼平日教他认过几个字。
"周秀才来了兴致，又考了几段，楚星河都装作勉强应对。
最后老秀才拍板收下这个学生，束脩只要明尘师太帮忙抄十本《论语》。
回家的路上，明尘师太高兴得脚步轻快："星河真给为师长脸！
今晚给你煮红糖水喝！
"楚星河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胸口暖融融的。
前世的师尊只会因为他剑法不精而责罚，何曾为这等小事开心过？
红糖水没喝成。
傍晚时分，镇上的张屠户急匆匆跑来，说他家母猪难产，请明尘师太去念经祈福。
明尘师太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临走前叮嘱楚星河自己热饭吃。
楚星河坐在门槛上等她，不知不觉月亮己经爬上山头。
他百无聊赖地捡了根树枝比划剑招，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明尘师太回来了，但脚步虚浮，像是受了伤。
"师太！
"楚星河扔下树枝冲出去。
月光下，明尘师太僧衣下摆沾满泥浆，右手腕肿得老高，脸上却带着笑："没事没事，就是拉母猪时扭了一下。
"原来张屠户家的母猪卡在栏里，明尘师太帮忙拉猪时扭伤了手腕。
作为报酬，张屠户硬塞给她一条猪后腿。
"出家人不能吃肉..."明尘师太为难地看着那条猪腿，突然眼睛一亮，"可以熬汤！
汤不算破戒！
"楚星河看着她肿得像馒头的手腕，又心疼又好笑："师太，您这是舍腕救猪啊。
""臭小子，还学会调侃为师了？
"明尘师太用没受伤的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快去烧水。
"夜深人静时，楚星河等明尘师太睡熟，悄悄将小手按在她受伤的手腕上。
他调动体内那丝微弱的剑气，小心翼翼地疏导淤血。
这是他从改良版剑经中悟出的疗伤法，虽然效果有限，但总比干看着强。
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明尘师太在睡梦中露出舒服的表情。
楚星河看着她平静的睡颜，突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句话：世间至柔莫过于水，至刚亦莫过于水。
明尘师太就像水一样，看似柔弱，却能穿石。
第二天清晨，明尘师太惊奇地发现手腕消肿了大半。
"真是佛祖保佑！
"她对着佛像连连叩首。
楚星河在一旁偷笑，不小心碰倒了水碗。
水洒在地上，竟然隐约显出个剑形。
"咦？
"明尘师太凑过来看，"这水迹..."楚星河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用脚抹掉："我、我去周先生那上学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明尘师太望着孩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己经消肿的手腕，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