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的我不死不灭
第5章 剑冢门前的蝶影
裂隙尽头的星辉落在陆沉睫毛上时，他忽然想起十万年前第一次踏入万劫剑冢的清晨。
那时雪衣的发带还沾着晨露，非要拽着他数剑冢入口的星砖——每块砖上都刻着不同时空的晨昏线，此刻在小桃眼中，正化作流动的光河漫过脚踝。
“陆大哥，雕像在哭！”
小桃的惊呼惊飞了停在剑冢石门上的光蝶。
十二座青铜雕像呈环形矗立，每座都缺了不同的部位：有的断了握剑的手，有的胸口嵌着黑洞，唯有代表雪衣的“流萤剑主”像最为完整，却闭着眼睛，嘴角凝着的水珠在星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陆沉的指尖划过雕像基座，那里刻着雪衣的字迹：“阿沉，若我死了，就把剑冢入口的星砖磨成粉，拌着你的血浇在槐树底下。”
他忽然轻笑，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傻丫头，你明明知道，我的血，连时光都能种活。”
小桃伸手触碰雪衣像的掌心，忽然有冰凉的液体渗入指缝。
那不是泪水，而是凝结的时光之力，在她眼底投出无数碎片——雪衣在仙域桃林教她练剑，陆沉偷偷往她剑穗里塞星砂，还有某个冬夜，两人裹着同件披风看剑冢外的流星雨，雪衣说：“等我们老了，就去凡界开个小铺子，卖你酿的忘川酒。”
“师娘的手，和陆大哥的一样冷。”
小桃缩回手，发现自己掌心竟浮现出与雕像相同的蝶形纹路，“这些雕像，是不是十二剑主的……是仙域崩毁时，他们用残魂铸的碑。”
陆沉打断她，指尖抚过“万劫剑主”雕像的断剑，那是十万年前他被天道斩断的本命剑，“每座雕像缺的部位，都是他们陨落时被夺走的东西。”
他忽然望向雪衣像的胸口，那里正对应着小桃体内的蝶形玉简。
石门在此时发出闷响，九道星芒从雕像眼中射出，在地面拼出剑冢地图。
小桃看见地图中央的“时光逆旅”区域闪着微光，而雪衣像的指尖，正指着左下方的“流萤剑域”——那里悬浮着千万柄透明长剑，每柄剑里都封存着一段被时光浸泡的记忆。
踏入剑域的瞬间，小桃被扑面而来的剑气震得踉跄。
那些剑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时光之力凝成，剑身映着不同时期的陆沉：有的在星海中舞剑，剑穗上挂着未化的霜；有的坐在时空之井旁刻星图，袖口沾着雪衣的蝶鳞粉；还有的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在苍澜界的老槐树下打盹，睫毛上落着半片槐花。
“那是……我刚被捡到的时候？”
小桃指着其中一柄剑，看见襁褓里的自己正抓着陆沉的手指，而他眼中倒映着剑冢方向的星光，“陆大哥，你那时的头发，比现在长好多。”
陆沉没有说话，目光停在最深处的剑上。
那是雪衣的“流萤剑”，剑身裂成十七段，每段都在重复她陨落的瞬间——蝶翼破碎的声音，混着陆沉的怒吼，在剑域中形成无声的惊雷。
“别碰那把。”
他伸手拉住小桃，却见少女指尖己触到剑柄。
剑鸣声如碎玉，小桃眼前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场景：仙域历三万七千载，雪衣跪在时空之井前，用自己的蝶翼血脉修补裂缝，陆沉站在她身后，用十万道剑气为她撑起防护罩，每道剑气都在他身上留下永久的伤痕。
“阿沉，你看，”雪衣的声音从剑中传来，带着血沫的腥甜，“蝴蝶的翅膀，能接住时光的碎片呢……”她忽然转头，对着小桃笑，眼中映着的却是陆沉的倒影，“小星星，等你长大，要帮师父把时光逆旅的门，开到他心里最软的地方哦。”
剑域突然震动，所有长剑开始逆时针旋转。
小桃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透明化，而陆沉的身影在剑群中不断重叠——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中年时的孤注一掷，还有现在，眼中藏着万年霜雪却为她弯下腰的温柔。
“这是剑冢的‘时光溯流’，”陆沉的声音从无数个方向传来，他真实的身影却站在原地，指尖掐着剑诀稳定空间，“每触碰一柄剑，就会陷入剑主的记忆深潭。
小桃，跟着光蝶的方向走，别回头。”
小桃看见无数光蝶从雪衣像的指尖飞出，引领她穿过剑林。
某柄剑里，她看见陆沉独自坐在剑冢顶层，对着空酒杯说话，酒壶上刻着刚学会的凡人文字：“雪衣，今天苍澜界的槐花开了，和你在仙域种的那株一样香。”
另一柄剑中，雪衣正在教陆沉编捕蝶网，用的是苍澜界的紫藤藤条：“阿沉你真笨，剑穗能甩出银河的人，居然编不好一个网？”
她忽然把编好的网扣在陆沉头上，网眼里漏下的星光，恰好落在他发间的蝶鳞上。
时光在剑域中变得粘稠，小桃不知道过了多久，首到看见前方出现一座悬浮的小筑。
竹篱上缠着会发光的牵牛花，石磨旁摆着半罐没喝完的槐花蜜酒，正是忘忧村的那套桌椅。
雪衣坐在屋檐下，对着空处说话：“阿沉，你说我们的小星星，会喜欢人间的哪个季节呢？”
“师娘！”
小桃下意识扑过去，却穿过了雪衣的虚影。
后者转身时，眼中泛起的泪光竟凝成了光蝶，其中一只落在小桃掌心，化作她发间的含笑花。
“原来，剑冢里的时光，是倒着流的。”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望着小筑里的场景，喉结滚动，“雪衣陨落后，我用她的一缕残魂，在剑域里造了这个幻境。
每个月初一，她都会在这里，重复我们没来得及实现的约定。”
小桃忽然明白，为何剑冢入口的雪衣像会“流泪”——那是陆沉用自己的时光之力，在每个朔月之夜，让残魂重现片刻。
而眼前的小筑，不过是十万年里，他无数次重复的、与虚空对话的场景之一。
剑域深处突然传来钟鸣，十二声钟响对应着剑冢十二层。
小桃看见雪衣的虚影开始消散，她伸手抓住陆沉的手腕，发现他掌心的剑痕正在渗血，那些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小桃初见时的光蝶。
“该走了。”
陆沉轻声道，指尖划过小筑的竹篱，幻境如泡影般破碎，“流萤剑域的时光潭，最多能承载残魂三个时辰。”
他忽然望向剑域出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座石桥，桥面由无数光蝶的翅膀铺成，每一步踏上去，都会响起雪衣练剑时的清喝。
过桥时，小桃忽然想起在时墟市集看见的蝶鳞。
她低头看着掌心未褪的蝶纹，终于明白为何陆沉总在槐树下磨剑——那不是消磨时光，而是在每道剑痕里，刻下对雪衣的思念，就像剑冢里的每柄剑，都封存着一段，连时光都舍不得冲走的故事。
石桥尽头是剑冢第二层的入口，门扉上刻着十二剑主的星图，雪衣的“流萤”星位，正对着小桃眉心的蝶纹。
陆沉忽然蹲下身，替她拂去裙摆的时光碎屑：“接下来的路，可能会看见更疼的回忆。
怕吗？”
小桃摇头，指尖触上门扉的瞬间，整座剑冢突然震动。
她看见星图上的“万劫”星位亮起，与陆沉体内的剑气共鸣，而雪衣的“流萤”星，正顺着她的血脉，一点点填补剑冢地图上的裂隙。
山风掠过剑域，那些封存记忆的长剑开始轻轻摇晃，仿佛在哼唱十万年前的旧曲。
陆沉望着小桃发间重新亮起的蝶纹，忽然想起雪衣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阿沉，我们的小星星，会带着时光的种子，在每个宇宙的裂缝里，种出不凋谢的春天。”
他忽然轻笑，伸手替小桃理了理被剑气吹乱的发辫。
剑冢深处，雪衣的残魂正借着小桃的血脉凝聚，而在时光逆旅的最深处，某个被遗忘的时空里，那株种着蝶鳞的老槐树，正在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晨光中，绽放出第一朵，带着星光的槐花。
那时雪衣的发带还沾着晨露，非要拽着他数剑冢入口的星砖——每块砖上都刻着不同时空的晨昏线，此刻在小桃眼中，正化作流动的光河漫过脚踝。
“陆大哥，雕像在哭！”
小桃的惊呼惊飞了停在剑冢石门上的光蝶。
十二座青铜雕像呈环形矗立，每座都缺了不同的部位：有的断了握剑的手，有的胸口嵌着黑洞，唯有代表雪衣的“流萤剑主”像最为完整，却闭着眼睛，嘴角凝着的水珠在星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陆沉的指尖划过雕像基座，那里刻着雪衣的字迹：“阿沉，若我死了，就把剑冢入口的星砖磨成粉，拌着你的血浇在槐树底下。”
他忽然轻笑，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傻丫头，你明明知道，我的血，连时光都能种活。”
小桃伸手触碰雪衣像的掌心，忽然有冰凉的液体渗入指缝。
那不是泪水，而是凝结的时光之力，在她眼底投出无数碎片——雪衣在仙域桃林教她练剑，陆沉偷偷往她剑穗里塞星砂，还有某个冬夜，两人裹着同件披风看剑冢外的流星雨，雪衣说：“等我们老了，就去凡界开个小铺子，卖你酿的忘川酒。”
“师娘的手，和陆大哥的一样冷。”
小桃缩回手，发现自己掌心竟浮现出与雕像相同的蝶形纹路，“这些雕像，是不是十二剑主的……是仙域崩毁时，他们用残魂铸的碑。”
陆沉打断她，指尖抚过“万劫剑主”雕像的断剑，那是十万年前他被天道斩断的本命剑，“每座雕像缺的部位，都是他们陨落时被夺走的东西。”
他忽然望向雪衣像的胸口，那里正对应着小桃体内的蝶形玉简。
石门在此时发出闷响，九道星芒从雕像眼中射出，在地面拼出剑冢地图。
小桃看见地图中央的“时光逆旅”区域闪着微光，而雪衣像的指尖，正指着左下方的“流萤剑域”——那里悬浮着千万柄透明长剑，每柄剑里都封存着一段被时光浸泡的记忆。
踏入剑域的瞬间，小桃被扑面而来的剑气震得踉跄。
那些剑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时光之力凝成，剑身映着不同时期的陆沉：有的在星海中舞剑，剑穗上挂着未化的霜；有的坐在时空之井旁刻星图，袖口沾着雪衣的蝶鳞粉；还有的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在苍澜界的老槐树下打盹，睫毛上落着半片槐花。
“那是……我刚被捡到的时候？”
小桃指着其中一柄剑，看见襁褓里的自己正抓着陆沉的手指，而他眼中倒映着剑冢方向的星光，“陆大哥，你那时的头发，比现在长好多。”
陆沉没有说话，目光停在最深处的剑上。
那是雪衣的“流萤剑”，剑身裂成十七段，每段都在重复她陨落的瞬间——蝶翼破碎的声音，混着陆沉的怒吼，在剑域中形成无声的惊雷。
“别碰那把。”
他伸手拉住小桃，却见少女指尖己触到剑柄。
剑鸣声如碎玉，小桃眼前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场景：仙域历三万七千载，雪衣跪在时空之井前，用自己的蝶翼血脉修补裂缝，陆沉站在她身后，用十万道剑气为她撑起防护罩，每道剑气都在他身上留下永久的伤痕。
“阿沉，你看，”雪衣的声音从剑中传来，带着血沫的腥甜，“蝴蝶的翅膀，能接住时光的碎片呢……”她忽然转头，对着小桃笑，眼中映着的却是陆沉的倒影，“小星星，等你长大，要帮师父把时光逆旅的门，开到他心里最软的地方哦。”
剑域突然震动，所有长剑开始逆时针旋转。
小桃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透明化，而陆沉的身影在剑群中不断重叠——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中年时的孤注一掷，还有现在，眼中藏着万年霜雪却为她弯下腰的温柔。
“这是剑冢的‘时光溯流’，”陆沉的声音从无数个方向传来，他真实的身影却站在原地，指尖掐着剑诀稳定空间，“每触碰一柄剑，就会陷入剑主的记忆深潭。
小桃，跟着光蝶的方向走，别回头。”
小桃看见无数光蝶从雪衣像的指尖飞出，引领她穿过剑林。
某柄剑里，她看见陆沉独自坐在剑冢顶层，对着空酒杯说话，酒壶上刻着刚学会的凡人文字：“雪衣，今天苍澜界的槐花开了，和你在仙域种的那株一样香。”
另一柄剑中，雪衣正在教陆沉编捕蝶网，用的是苍澜界的紫藤藤条：“阿沉你真笨，剑穗能甩出银河的人，居然编不好一个网？”
她忽然把编好的网扣在陆沉头上，网眼里漏下的星光，恰好落在他发间的蝶鳞上。
时光在剑域中变得粘稠，小桃不知道过了多久，首到看见前方出现一座悬浮的小筑。
竹篱上缠着会发光的牵牛花，石磨旁摆着半罐没喝完的槐花蜜酒，正是忘忧村的那套桌椅。
雪衣坐在屋檐下，对着空处说话：“阿沉，你说我们的小星星，会喜欢人间的哪个季节呢？”
“师娘！”
小桃下意识扑过去，却穿过了雪衣的虚影。
后者转身时，眼中泛起的泪光竟凝成了光蝶，其中一只落在小桃掌心，化作她发间的含笑花。
“原来，剑冢里的时光，是倒着流的。”
陆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望着小筑里的场景，喉结滚动，“雪衣陨落后，我用她的一缕残魂，在剑域里造了这个幻境。
每个月初一，她都会在这里，重复我们没来得及实现的约定。”
小桃忽然明白，为何剑冢入口的雪衣像会“流泪”——那是陆沉用自己的时光之力，在每个朔月之夜，让残魂重现片刻。
而眼前的小筑，不过是十万年里，他无数次重复的、与虚空对话的场景之一。
剑域深处突然传来钟鸣，十二声钟响对应着剑冢十二层。
小桃看见雪衣的虚影开始消散，她伸手抓住陆沉的手腕，发现他掌心的剑痕正在渗血，那些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小桃初见时的光蝶。
“该走了。”
陆沉轻声道，指尖划过小筑的竹篱，幻境如泡影般破碎，“流萤剑域的时光潭，最多能承载残魂三个时辰。”
他忽然望向剑域出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座石桥，桥面由无数光蝶的翅膀铺成，每一步踏上去，都会响起雪衣练剑时的清喝。
过桥时，小桃忽然想起在时墟市集看见的蝶鳞。
她低头看着掌心未褪的蝶纹，终于明白为何陆沉总在槐树下磨剑——那不是消磨时光，而是在每道剑痕里，刻下对雪衣的思念，就像剑冢里的每柄剑，都封存着一段，连时光都舍不得冲走的故事。
石桥尽头是剑冢第二层的入口，门扉上刻着十二剑主的星图，雪衣的“流萤”星位，正对着小桃眉心的蝶纹。
陆沉忽然蹲下身，替她拂去裙摆的时光碎屑：“接下来的路，可能会看见更疼的回忆。
怕吗？”
小桃摇头，指尖触上门扉的瞬间，整座剑冢突然震动。
她看见星图上的“万劫”星位亮起，与陆沉体内的剑气共鸣，而雪衣的“流萤”星，正顺着她的血脉，一点点填补剑冢地图上的裂隙。
山风掠过剑域，那些封存记忆的长剑开始轻轻摇晃，仿佛在哼唱十万年前的旧曲。
陆沉望着小桃发间重新亮起的蝶纹，忽然想起雪衣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阿沉，我们的小星星，会带着时光的种子，在每个宇宙的裂缝里，种出不凋谢的春天。”
他忽然轻笑，伸手替小桃理了理被剑气吹乱的发辫。
剑冢深处，雪衣的残魂正借着小桃的血脉凝聚，而在时光逆旅的最深处，某个被遗忘的时空里，那株种着蝶鳞的老槐树，正在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晨光中，绽放出第一朵，带着星光的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