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万宝录
第4章 听闻寿宴心向往
晨雾未散时，江流正蹲在村头老井边帮王婶提水。
竹桶撞在井沿发出脆响，水面倒映着他青衫上洗得发白的褶皱——这是他重生后第二十次穿这件旧衣裳，倒比那些新裁的绸缎更合心意。
"小江先生！
"远处传来张老头的吆喝，灰布腰带在晨风中晃得像面小旗。
这老头是村里最年长的，据说年轻时跟着商队走过北俱芦洲，连地府的奈何桥都瞧过两眼，此刻却踮着脚往西周张望，活像偷了鸡的老狗。
江流把水桶递给王婶，擦了擦手："张伯这是又得了什么稀罕事？
""嘘——"张老头拽着他往草垛后面钻，枯树皮似的手按在他肩膀上首抖，"你可听说了？
天庭要办王母寿宴！
"晨雾里飘来煮红薯的甜香，江流挑眉："混沌纪元以来，天庭连凌霄殿都塌了半座，怎会突然办寿宴？
""就是因为尊位虚悬！
"张老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抖开是张皱巴巴的帛书，"我前日在镇里茶棚听云游道士说的，这寿宴是新上任的卷帘大将牵头办的。
说是要请三界诸仙、妖界大妖、佛门罗汉，连地府都送了请帖——你当这是单纯贺寿？
"他指节叩了叩帛书，"这是立威！
谁在寿宴上出了彩，往后天庭分好处自然多瞧两眼。
"江流垂眸，系统面板在眼底浮起微光。
昨日他帮李二狗家修屋顶积了3点功德，帮赵大娘找走失的鸡又添了2点，现在总共有875点——足够换半本《太初炼体诀》，但远远不够他想要的。
"更要紧的是贺礼。
"张老头压低声音，"往年寿宴，有妖圣献千年冰魄被封了一方土地，有散仙送九转回魂丹得了王母半坛瑶池酿。
你道那些神仙真缺这点东西？
要的是个心意。
如今三界乱成一锅粥，谁能把礼送到王母心坎里......"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小江，你可是读过书的，又有那套神乎其神的本事......"江流心里微动。
前日击退黑风寨时，他用混沌宝库换了把淬毒的柳叶刀，那刀是按《天工要术》里的法子铸的，刀刃淬了村后毒龙潭的蛇涎，结果王麻子那伙人刚翻进篱笆就倒了三个——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看个只会之乎者也的穷书生，倒像在看座活神仙。
"张伯，上青天庭的路可不好走。
"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锋剑，剑鞘上的木樨花纹被体温焐得发暖，"南天门有西大天王守着，我这凡人......""守着？
"张老头嗤笑一声，从油纸包里又摸出片金箔，"我早备下了！
这是镇里城隍庙老道士给的云游帖，说是能借土地爷的法力送你上南天门。
那老道还说，今年寿宴不似从前讲究，散修、凡人只要带得出手的贺礼，都能递名帖进去。
"他把金箔塞进江流手里，"你想想，要是能在寿宴上露个脸，往后谁还敢动咱们村子？
黑风寨那伙毛贼算什么？
"晨风掀起帛书一角，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瑶池的模样：碧瓦飞甍，金鲤跃出琉璃池，连云朵都是甜的。
江流望着那画，忽然想起系统面板最底下的因果推演——或许这寿宴，就是他要推演的那条线。
当晚，他坐在炕头，系统面板在屋内投下淡金色的光。
混沌宝库的界面里，宝物像星子般流转：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九转还魂丹"（需功德1500点），有能镇一方气运的"先天乙木印"（需功德2000点），甚至还有截教遗留的"定海珠"（需功德5000点，附带提示：宿主当前境界无法驾驭）。
"太奢侈了。
"江流嘀咕着划动界面，忽然被一团青光吸住目光。
那是枚拇指大小的桃核，表面缠着混沌气息，介绍写着："太初桃核·残品（混沌初开时青莲所化桃树的遗种，可种出蕴含先天灵气的灵桃，功效胜却蟠桃园千年桃）。
兑换需功德500点。
"他眼睛亮了。
王母最宝贝的就是蟠桃园，当年孙悟空闹天宫，别的都不看，专挑那九千年一熟的桃子啃。
若送她个能种出更珍贵桃子的桃核......"兑换。
"他念头刚落，掌心就多了枚青莹莹的桃核，表面还沾着点混沌雾气，像裹了层水膜。
系统提示音接着响起："检测到宿主兑换先天灵宝，触发隐藏效果：桃核可认主，宿主可用功德温养，提升灵桃品质。
"江流指尖轻轻一按，桃核瞬间钻进他掌心，腕间浮现出个淡青色的桃形印记。
他又翻出笔墨，在青锋剑的剑鞘上刻了行小字："贺西王母寿，愿桃生太初，福泽永长。
"刻完吹了吹木屑，剑鞘上的木樨花与桃纹相映，倒比原先更雅致了几分。
接下来三日，他白天教孩子们读书，晚上就在院子里用功德温养桃核。
每消耗10点功德，桃核上的雾气就淡一分，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着株嫩芽。
张老头帮他打听好了，寿宴定在七月初七，还有七日。
他打算先去镇里换身体面衣裳，再找个画匠画张名帖——总不能顶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上南天门。
这日傍晚，他正蹲在院子里给桃核输功德，系统面板突然闪烁起来。
淡金色的因果推演字样下，浮现出一行小字："检测到与王母寿宴相关因果线，是否消耗10点功德推演？
"他刚要点击，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带着股腥风"砰"地撞碎了窗纸。
一片染血的黑幡"啪"地落在桌上，幡角用金线绣着"黑风"二字——正是黑风寨的标记。
江流指尖微顿，捡起黑幡。
幡上的血还没干透，带着股腐臭的味道，显然是刚从什么人身上撕下来的。
他展开幡面，里面掉出张皱巴巴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敢坏老子的好事，七月初七，瑶池见！
"他望着纸条上的血渍，忽然听见青锋剑在鞘中发出轻鸣。
月光爬上院角的老槐树，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延伸到山那边的云端——那里有王母的寿宴，有混沌纪元的风雨，还有他尚未推演的因果。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天庭，广寒宫的桂树簌簌落着花。
嫦娥倚在雕栏边，望着下界那点忽明忽暗的功德光，指尖轻轻抚过怀中的玉兔："奇怪......这凡人的功德，怎么带着混沌气息？
"（然而，就在江流为准备贺礼而忙碌时，他并不知道——那片染血的黑幡，不过是命运抛出的第一根线。
更遥远的幽冥界，一座破败的判官殿里，有人将笔往生死簿上狠狠一戳，墨迹晕开，正落在"江流"二字旁边；而天庭的蟠桃园中，那株最老的蟠桃树突然抖落满树繁花，露出枝桠间一枚从未见过的青色桃核，正随着风，轻轻摇晃。
）当江流在院子里用功德温养桃核时，千里外的天庭通明殿内，烛火正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一个小小的凡人也敢上南天门？
当我天庭是野菜摊子，谁都能挑挑拣拣？”
说话的是雷部的王灵官，腰间雷令震得金鳞甲片作响，“前日卷帘大人让各殿报寿宴名单，那云游道士递的名帖上竟写着‘凡人江流’——传出去岂不让三界笑我天庭没规矩？”
偏殿角落的广目天王捻着佛珠，眼尾微挑：“更要紧的是那贺礼。”
他指尖在案上叩出轻响，“我让巡天夜叉探过下界，那书生换了枚混沌气息的桃核。
混沌纪元以来，先天灵宝可都是能镇大教气运的宝贝，王母若收了这礼......收不得！”
王灵官拍案而起，震得茶盏跳起来，“王母最恨旁人染指她的蟠桃园。
当年镇元子送人参果，她不过赏了半壶琼浆；这桃核若真能种出比九千年蟠桃更妙的灵桃，王母说不定要当宝贝供着——到时候那书生成了座上宾，咱们这些办宴的算什么？”
广目天王放下佛珠，慢悠悠道：“不如......让那云游帖出点岔子。
土地神借法本就不稳，若在帖上动些手脚，等他到南天门时，法力突然溃散......”他嘴角勾起冷笑，“摔在西大天王脚下，浑身泥泞地举着名帖，王母见了只会嫌晦气，哪还顾得上什么桃核？”
“好计！”
王灵官搓了搓手，从袖中摸出枚漆黑的咒印，“我这有雷部的‘破妄印’，专破旁门小术。
等那书生用云游帖时，暗中附上这印......”他将咒印拍在案上，“保准他还没到南天门，就被打回下界！”
此时的江流正蹲在院子里，掌心的桃形印记微微发烫。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外来因果干扰，目标：云游帖。
是否消耗5点功德查看？”
他指尖微顿，念头刚动，面板上便浮现出画面：漆黑咒印附在金箔云游帖上，雷光游走如蛇，正缓缓啃噬帖上的土地神纹。
“有意思。”
江流轻笑一声，从袖中摸出云游帖。
金箔在月光下泛着淡光，原本清晰的神纹此刻竟有些模糊——若不是系统提示，他险些漏过这细微变化。
他屈指弹了弹云游帖，袖中突然飞出道青光。
正是那枚太初桃核所化的印记，轻轻落在金箔上，混沌雾气流转间，咒印发出刺啦声响，竟被融成了一缕黑烟。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先天灵宝主动护主，消耗功德10点。
当前剩余功德：850点。”
江流望着逐渐恢复清晰的云游帖，眼底闪过锐光。
他站起身，青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青锋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应和着他心中的战意。
“想阻我上南天门？”
他低笑一声，指尖抚过腕间的桃形印记，“那便让你们看看，混沌宝库的宝贝，可不止能当贺礼。”
次日清晨，张老头拎着食盒来找他，盒里装着刚蒸的桂花糕：“小江，我昨日去镇里问了画匠，那老秀才说名帖要写得雅致些，得用洒金笺......”江流接过食盒，顺手塞给他块桂花糕：“张伯，今日陪我去趟镇里。
我要挑匹好马，再裁身青纹锦的新衫——上南天门的行头，可不能寒酸了。”
他望着东边渐起的朝霞，腕间的桃印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而千里外的通明殿里，王灵官正瞪着手中碎裂的咒印，惊得金鳞甲都险些掉下来：“那凡人......怎会破了我的雷印？”
广目天王的佛珠“啪”地断成两截，散落一地：“他的功德......带着混沌气息......”此时的江流己跨出院门，青锋剑随他的脚步轻晃，剑鞘上的桃纹与木樨花在阳光下交相辉映。
而他掌心的太初桃核，正随着他的心跳，缓缓吐出一丝更浓郁的混沌雾气——那是比之前更鲜活的生机。
今晚，他打算再加把劲温养桃核。
毕竟，七月初七的寿宴，可容不得半分差池。
竹桶撞在井沿发出脆响，水面倒映着他青衫上洗得发白的褶皱——这是他重生后第二十次穿这件旧衣裳，倒比那些新裁的绸缎更合心意。
"小江先生！
"远处传来张老头的吆喝，灰布腰带在晨风中晃得像面小旗。
这老头是村里最年长的，据说年轻时跟着商队走过北俱芦洲，连地府的奈何桥都瞧过两眼，此刻却踮着脚往西周张望，活像偷了鸡的老狗。
江流把水桶递给王婶，擦了擦手："张伯这是又得了什么稀罕事？
""嘘——"张老头拽着他往草垛后面钻，枯树皮似的手按在他肩膀上首抖，"你可听说了？
天庭要办王母寿宴！
"晨雾里飘来煮红薯的甜香，江流挑眉："混沌纪元以来，天庭连凌霄殿都塌了半座，怎会突然办寿宴？
""就是因为尊位虚悬！
"张老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抖开是张皱巴巴的帛书，"我前日在镇里茶棚听云游道士说的，这寿宴是新上任的卷帘大将牵头办的。
说是要请三界诸仙、妖界大妖、佛门罗汉，连地府都送了请帖——你当这是单纯贺寿？
"他指节叩了叩帛书，"这是立威！
谁在寿宴上出了彩，往后天庭分好处自然多瞧两眼。
"江流垂眸，系统面板在眼底浮起微光。
昨日他帮李二狗家修屋顶积了3点功德，帮赵大娘找走失的鸡又添了2点，现在总共有875点——足够换半本《太初炼体诀》，但远远不够他想要的。
"更要紧的是贺礼。
"张老头压低声音，"往年寿宴，有妖圣献千年冰魄被封了一方土地，有散仙送九转回魂丹得了王母半坛瑶池酿。
你道那些神仙真缺这点东西？
要的是个心意。
如今三界乱成一锅粥，谁能把礼送到王母心坎里......"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小江，你可是读过书的，又有那套神乎其神的本事......"江流心里微动。
前日击退黑风寨时，他用混沌宝库换了把淬毒的柳叶刀，那刀是按《天工要术》里的法子铸的，刀刃淬了村后毒龙潭的蛇涎，结果王麻子那伙人刚翻进篱笆就倒了三个——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看个只会之乎者也的穷书生，倒像在看座活神仙。
"张伯，上青天庭的路可不好走。
"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锋剑，剑鞘上的木樨花纹被体温焐得发暖，"南天门有西大天王守着，我这凡人......""守着？
"张老头嗤笑一声，从油纸包里又摸出片金箔，"我早备下了！
这是镇里城隍庙老道士给的云游帖，说是能借土地爷的法力送你上南天门。
那老道还说，今年寿宴不似从前讲究，散修、凡人只要带得出手的贺礼，都能递名帖进去。
"他把金箔塞进江流手里，"你想想，要是能在寿宴上露个脸，往后谁还敢动咱们村子？
黑风寨那伙毛贼算什么？
"晨风掀起帛书一角，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瑶池的模样：碧瓦飞甍，金鲤跃出琉璃池，连云朵都是甜的。
江流望着那画，忽然想起系统面板最底下的因果推演——或许这寿宴，就是他要推演的那条线。
当晚，他坐在炕头，系统面板在屋内投下淡金色的光。
混沌宝库的界面里，宝物像星子般流转：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九转还魂丹"（需功德1500点），有能镇一方气运的"先天乙木印"（需功德2000点），甚至还有截教遗留的"定海珠"（需功德5000点，附带提示：宿主当前境界无法驾驭）。
"太奢侈了。
"江流嘀咕着划动界面，忽然被一团青光吸住目光。
那是枚拇指大小的桃核，表面缠着混沌气息，介绍写着："太初桃核·残品（混沌初开时青莲所化桃树的遗种，可种出蕴含先天灵气的灵桃，功效胜却蟠桃园千年桃）。
兑换需功德500点。
"他眼睛亮了。
王母最宝贝的就是蟠桃园，当年孙悟空闹天宫，别的都不看，专挑那九千年一熟的桃子啃。
若送她个能种出更珍贵桃子的桃核......"兑换。
"他念头刚落，掌心就多了枚青莹莹的桃核，表面还沾着点混沌雾气，像裹了层水膜。
系统提示音接着响起："检测到宿主兑换先天灵宝，触发隐藏效果：桃核可认主，宿主可用功德温养，提升灵桃品质。
"江流指尖轻轻一按，桃核瞬间钻进他掌心，腕间浮现出个淡青色的桃形印记。
他又翻出笔墨，在青锋剑的剑鞘上刻了行小字："贺西王母寿，愿桃生太初，福泽永长。
"刻完吹了吹木屑，剑鞘上的木樨花与桃纹相映，倒比原先更雅致了几分。
接下来三日，他白天教孩子们读书，晚上就在院子里用功德温养桃核。
每消耗10点功德，桃核上的雾气就淡一分，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着株嫩芽。
张老头帮他打听好了，寿宴定在七月初七，还有七日。
他打算先去镇里换身体面衣裳，再找个画匠画张名帖——总不能顶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上南天门。
这日傍晚，他正蹲在院子里给桃核输功德，系统面板突然闪烁起来。
淡金色的因果推演字样下，浮现出一行小字："检测到与王母寿宴相关因果线，是否消耗10点功德推演？
"他刚要点击，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带着股腥风"砰"地撞碎了窗纸。
一片染血的黑幡"啪"地落在桌上，幡角用金线绣着"黑风"二字——正是黑风寨的标记。
江流指尖微顿，捡起黑幡。
幡上的血还没干透，带着股腐臭的味道，显然是刚从什么人身上撕下来的。
他展开幡面，里面掉出张皱巴巴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敢坏老子的好事，七月初七，瑶池见！
"他望着纸条上的血渍，忽然听见青锋剑在鞘中发出轻鸣。
月光爬上院角的老槐树，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延伸到山那边的云端——那里有王母的寿宴，有混沌纪元的风雨，还有他尚未推演的因果。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天庭，广寒宫的桂树簌簌落着花。
嫦娥倚在雕栏边，望着下界那点忽明忽暗的功德光，指尖轻轻抚过怀中的玉兔："奇怪......这凡人的功德，怎么带着混沌气息？
"（然而，就在江流为准备贺礼而忙碌时，他并不知道——那片染血的黑幡，不过是命运抛出的第一根线。
更遥远的幽冥界，一座破败的判官殿里，有人将笔往生死簿上狠狠一戳，墨迹晕开，正落在"江流"二字旁边；而天庭的蟠桃园中，那株最老的蟠桃树突然抖落满树繁花，露出枝桠间一枚从未见过的青色桃核，正随着风，轻轻摇晃。
）当江流在院子里用功德温养桃核时，千里外的天庭通明殿内，烛火正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一个小小的凡人也敢上南天门？
当我天庭是野菜摊子，谁都能挑挑拣拣？”
说话的是雷部的王灵官，腰间雷令震得金鳞甲片作响，“前日卷帘大人让各殿报寿宴名单，那云游道士递的名帖上竟写着‘凡人江流’——传出去岂不让三界笑我天庭没规矩？”
偏殿角落的广目天王捻着佛珠，眼尾微挑：“更要紧的是那贺礼。”
他指尖在案上叩出轻响，“我让巡天夜叉探过下界，那书生换了枚混沌气息的桃核。
混沌纪元以来，先天灵宝可都是能镇大教气运的宝贝，王母若收了这礼......收不得！”
王灵官拍案而起，震得茶盏跳起来，“王母最恨旁人染指她的蟠桃园。
当年镇元子送人参果，她不过赏了半壶琼浆；这桃核若真能种出比九千年蟠桃更妙的灵桃，王母说不定要当宝贝供着——到时候那书生成了座上宾，咱们这些办宴的算什么？”
广目天王放下佛珠，慢悠悠道：“不如......让那云游帖出点岔子。
土地神借法本就不稳，若在帖上动些手脚，等他到南天门时，法力突然溃散......”他嘴角勾起冷笑，“摔在西大天王脚下，浑身泥泞地举着名帖，王母见了只会嫌晦气，哪还顾得上什么桃核？”
“好计！”
王灵官搓了搓手，从袖中摸出枚漆黑的咒印，“我这有雷部的‘破妄印’，专破旁门小术。
等那书生用云游帖时，暗中附上这印......”他将咒印拍在案上，“保准他还没到南天门，就被打回下界！”
此时的江流正蹲在院子里，掌心的桃形印记微微发烫。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外来因果干扰，目标：云游帖。
是否消耗5点功德查看？”
他指尖微顿，念头刚动，面板上便浮现出画面：漆黑咒印附在金箔云游帖上，雷光游走如蛇，正缓缓啃噬帖上的土地神纹。
“有意思。”
江流轻笑一声，从袖中摸出云游帖。
金箔在月光下泛着淡光，原本清晰的神纹此刻竟有些模糊——若不是系统提示，他险些漏过这细微变化。
他屈指弹了弹云游帖，袖中突然飞出道青光。
正是那枚太初桃核所化的印记，轻轻落在金箔上，混沌雾气流转间，咒印发出刺啦声响，竟被融成了一缕黑烟。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先天灵宝主动护主，消耗功德10点。
当前剩余功德：850点。”
江流望着逐渐恢复清晰的云游帖，眼底闪过锐光。
他站起身，青衫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青锋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应和着他心中的战意。
“想阻我上南天门？”
他低笑一声，指尖抚过腕间的桃形印记，“那便让你们看看，混沌宝库的宝贝，可不止能当贺礼。”
次日清晨，张老头拎着食盒来找他，盒里装着刚蒸的桂花糕：“小江，我昨日去镇里问了画匠，那老秀才说名帖要写得雅致些，得用洒金笺......”江流接过食盒，顺手塞给他块桂花糕：“张伯，今日陪我去趟镇里。
我要挑匹好马，再裁身青纹锦的新衫——上南天门的行头，可不能寒酸了。”
他望着东边渐起的朝霞，腕间的桃印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而千里外的通明殿里，王灵官正瞪着手中碎裂的咒印，惊得金鳞甲都险些掉下来：“那凡人......怎会破了我的雷印？”
广目天王的佛珠“啪”地断成两截，散落一地：“他的功德......带着混沌气息......”此时的江流己跨出院门，青锋剑随他的脚步轻晃，剑鞘上的桃纹与木樨花在阳光下交相辉映。
而他掌心的太初桃核，正随着他的心跳，缓缓吐出一丝更浓郁的混沌雾气——那是比之前更鲜活的生机。
今晚，他打算再加把劲温养桃核。
毕竟，七月初七的寿宴，可容不得半分差池。